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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 云的故乡 | 沫云

 深圳文学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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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很多有水有潭有湖的地方都叫做“海”,连巴掌大的湖面有时候也叫做“海”,我们这次去旅行就住在腾冲一个因为火山地震而形成的温泉旅游景点,景区有个酒店叫做"火山热海温泉酒店"。

依据地质板块构造理论,印度洋板块挤压亚洲次大陆板块,抬升了喜玛拉雅山,让云贵高原得天独厚,冬天从西北面袭来的寒潮被喀喇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阻挡,春天从印度洋流过来的暖湿气流被喜马拉雅山脉和横断山脉阻隔,冬暖春湿,形成了云南独特的暖湿气候,一年四季如春,植物茂盛,动物繁多,自然界一片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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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这一美妙字眼,最早不是作为省名出现,而是以县名出现的。《南诏野史》记载:“彩云现于龙兴和乡,县在云之南,故名云南。”这个以“彩云南”冠名的县就在今滇西门户祥云县境内。云南云南,彩云之南,到云南去,除了能够看到那些穿戴五彩缤纷、美丽如花的少数民族姑娘外,还能够看到绚丽斑斓的云彩。

小时候我觉得天很高很蓝,云很远很淡,早晨朝霞灿烂,黄昏晚霞漫天,中午烈日似火,突然一朵云霞掠过,浑身凉爽。有时候云彩并不是我们想象那么温驯,尤其是春夏之交,云朵变幻莫测,好好的清朗天气,倾刻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大雨滂沱,苍茫大地转眼间变成了水乡泽国。一阵瓢泼大雨过后,转眼又云开雾散,晴空万里,云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云啊真是深不可测,魔法无边。

有时候我真想飞到天上去看看云的真实面貌,它为何有这么大的力量,搅天扰地,探秘它的愿望一直埋藏心底。八十年代末,我来到深圳打拼以后竟然梦想成真,我经常可以坐飞机出差了。飞上蓝天,朝霞在眼前飞舞,白云在脚下飘荡,云彩再也没有那么神秘,并且渐渐习以为常。而这次到云南,因为云南是云的故乡的典故,才又重新唤醒我对云彩的热爱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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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机上观察云彩,发现云朵在天空上飘荡大致可以分为三层。飞机通常在八千到一万米的高度飞翔,在飞机的上面有一层稀薄的云,天高云淡,高处不胜寒。如果飞机是在夜晚航行,这层薄如蝉翼的云彩,仿佛是遮掩天幕的纱巾帷幔,月亮星辰躲在它上面,朦朦胧胧的,让人觉得天宫深邃,秘不可测。

第二层云在飞机下面,这一层云比较厚,距离地面五千到八千米左右,且变化多端,有时候云彩如波澜壮阔的大海,飞机如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颠簸航行,有时候云彩如起伏千里的草原,飞机如骏马驰骋在辽阔的原野。云彩的形状亦多姿多彩,有的如温顺的绵羊踽踽前行,有的如雄鹰展翅,搏击长空,有的如狮如虎,咆哮千里,有的如巨鲸从海洋汹涌跃起,翻江倒海,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庄子《逍遥游》描述的鲲鹏:“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多么壮观的云景,多么恢泓的云天画面!

云的第三层离地面较近,大约距离地面二千到四千米的高度,如果在高原,这层云彩常常会与大山贴近而行。这一层云我们坐在飞机上看它们,就好像孩童从地面上看天上的云彩一样,我们是从天上往地下面看,它在我们的脚下调皮万分,异常活泼。有时候它白的哟就像刚弹松的棉花,一缕一缕的,阳光射在它上面,晕晕的白,那种怜爱,即便是嫦娥用手去抚摩它,都怕被嫦娥的纤纤细手弄脏似的。有时候它黑的像泥炭,如烟如雾,变幻万千,中间交杂着雷电,像白龙与黑龙厮杀,像藏獒与黑熊扭打,喷涌如火山爆发,汹涌如黄河咆哮!

飞机下降时,就要穿越这一层云,气流从机翼侧掠过,嗖嗖的轻盈,仿佛有灵魂游荡在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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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奇妙,云贵高原的天是那么低,山是那么起伏跌宕,雾气从地面上袅袅蒸腾,升上来与天上的云彩连成一体。也许是空气中有水雾吧,在阳光的折射下,那空气晕晕的,虚幻飘渺。忽然我看见一丝一丝地气从山坳中升腾出来,然后往上飘逸,与天上落下的云彩连接,仿佛有匹绸缎从天上飘落地面拖拽游丝往天上飘去,宛如嫦娥奔月一样轻盈美丽。倾刻间,我感悟生命从虚空崛起,诞生出有形,又从有形跌落到虚无飘渺,生命缘起,萌生,壮大,消弭,最后还是化为虚空。

虚与实,无形与有形是事物的两个方面,无形大于有形,虚大于实,只有足够大的虚才能托起一定的实,实永远比虚小。如果宇宙全部是实,世界将密不透风,一片黑暗;如果宇宙是虚无,那么世界一片茫然空荡,心将托无可托,依无可依,我们的灵魂挂在哪里,挂在虚无缥缈中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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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从昆明飞往腾冲,飞机在太空缓缓前行,我的思绪也在纷飞前行,将近二个小时的飞越,快要到达目的地腾冲了,一场大雨酝酿而来,远方那不知名称的山谷云蒸霞蔚,也不知那些气体是云还是雾,从那座山坡翻过来,又从这座山坡泻过去,汹涌澎湃,云与天相连,天与云相恋。山云依偎,大势磅礴,气象万千,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感悟到大自然如此壮观,生命的衍变如此奇妙,我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对云霞的想象与崇拜。或许只有在此刻我才感悟到天工造物的神奇,我顿悟到云彩原来是有生命的自然景象,它来自虚空,有积聚有消散,有气息亦有气场,有始亦有终

中国的道家和中医认为,天地万物莫不与气有关,气场聚集之初,生气勃勃,欣欣向荣,气数将尽之时,生命如游丝般脆弱,那是命将绝之象!云彩演绎了生命与气场的缘起缘灭,缘起时花开缤纷,缘尽时花瓣凋零,看来云彩不愧是天之娇子,也不愧是祥瑞之气,云彩还是生命衍生变化之源啊!

(廖茂荣,2014年9月初稿于云南腾冲火山热海温泉酒店,2019年7月4日修改整理于深圳)

作者简介

廖茂荣,笔名“沫云”,祖籍湖南郴州,深圳某金融企业的合伙人。文学爱好者,尤其爱好散文诗,对散文诗有独到的感悟。他认为,优美的散文诗,应该是生活中的一朵浪花,是夏日里拂面而过的凉风,是滋润心田的春风春雨,是点燃人性智慧的火苗。当静谧的夜晚,一颗流星从天边稍纵即逝的那一瞬间,他会惊喜激动,同时也会哀伤叹息。

‘’春天,我们插下茵茵小苗,秋天,我牵着你的手,去看看我们的果园……‘’这是他对生活的憧憬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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