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江生作品之一
荷心佛画
——欣赏宽生画佛手记
文/黄永生
龙山之首，彩虹桥下，曲径通往一个僻静去处，文殊菩萨在那里静修，引得那几片荷叶也非同一般。每次来到寺院前，宽生总在齐腰高盆旁停下，欣赏片片荷叶别样的风姿，以我心观看莲花之心。同样的物在不同地方，给予的感受相去甚远。
前几年，我不与宽生往来，也不问他以往的事。他来到“觉性禅院”，告别了之前，好像那个他因不同地方而有了不同灵性。外表变化不大，内心取向已非一般。他在“觉性禅院”下住，开始了画佛像的生活。他不再以俗世礼节对待我，我用与 “释本峰”法师一样的素食，那素食与农家菜差不多。农家菜看似一般，“觉性禅院”里的农家菜吃来有佛性感受，不同地方意识随之不同。
画画人很多，专心画佛像的人少，宽生在寺院里潜心向佛，画佛像是他的事业，心静下来是他每日生活的征象。好长一段时间厦门不下雨了，太阳下可感一种灼热，通向那排修竹里，灼热感缓解许多。走进四壁张挂佛画的工作室，香气曼妙，身渐渐凉爽。宽生泡茶给我们喝，在佛性充溢的地方品茶，内心涌起一份自然的肃穆情绪。不知道内心里怎么生出这样的感觉，在这方宝地品茶，我有一种“好了”之感。有佛的生活好了，事繁而心不烦，凡事皆可放下。
喜悦之气是心态，一下子觉得宽生画佛像真好。宽生说，刚开始画佛像，佛在身边；再画佛像，佛在天边；继而画佛像，佛在心里。佛在哪里，怎么跑来跑去，宽生不做解释。只看他的嘴角那一向上的纹路，有一股含蓄的愉悦感。佛在哪里，佛在寺院里，宽生来了，佛在他的画幅里。那些看得见的佛是一个相，“相”是将无形转化为有形，是那种可感但抓不住的觉知，是那种将看不见幻化为看得见的心象，宽生乐在其中就是为了将这个“相”画出来。
“相”与“像”很不同，像是一个真实的存在，而“相”是在想象中的形成，画像是一个境界，画“相”是在境界之上得来一番修行的喜悦感。我看到宽生的佛画非同一般，像我这样一个普通心灵在他的佛画面前，那些烦恼事像一只只动物在佛面前变得温顺了，看到我仰视佛像，它们悄然跑掉了。渐渐地，燥热散去，心静下来了，佛性随香茗而起。向外求索收拢来到内心，变成了向内求的体验。凝视佛像久之，连“向内求”这样的思绪也成多余，不求即是放下，回到自然状态，心生喜悦之感。
这番感言是我的读画体验，他的佳作不需要过多的审美分析，心灵净化比单纯审美高很多。只有在心灵净化之下，才能绘制如此精湛庄重的佛画作品。宽生创作的佛画作品似一股清风袭来，吹去了我心上的尘埃。画面有一种无形力量，驱除了我心里那些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忧郁感。佛在哪里，当我意识到放下时，佛在我的心里，顿生欢喜之情。宽生将那种无形之相画出可感之神，我内心沉睡之神被它唤醒了。
我忽然理解了，宽生作画到了那个佛在他的心里的境界。油画是粘性材料，要画出那么细腻的色彩线条形体变化，非一般心智所能达到，心里有佛，佛即是想象力，即是康德在《判断力批判》里分析的生成能力。那些色相、线条、形象不再是物质层面的技术，这些技术借助佛的法力到了佛在画家心里，神由散漫而凝聚。精神到了一个高度，在这个高度上，心宽了，生命有了新的生机，或许这是宽生（俗名颜江生）的内涵。
2020年7月15日
颜江生作品之二
颜江生作品之三
作品局部
作品局部
作品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