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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语知音丨读一首画羊的诗

 茉语清澜 2020-07-17
茉语清澜
每早六点  与你相约

  

 作者丨庞壮国 主播丨禹墨


自从我七八年来在新浪网络上建立了博客《望月的狐》,就逮着了,不打车票、不花酒钱,信马由缰,跑各地文学朋友的小园子溜达。总遇见老好东西和硬实东西。一般我不在自己博客上转载别人的东西。因为我是挺自信挺傲慢的人,认为写东西吗,谁怕谁呀。突然在吉林一个博友的博客上遇见一首好诗,读了三四遍,我动了粘贴的心。

我在那首诗的栏子底下留言:好诗好诗!我评价好诗的起点仅仅是,读着让我心里一动,动完了再自问我自己能不能写出来,然后佩服,然后心里叫唤好诗好诗。

转载了,没经过那个博友同意,属于善意违反著作权法行为。但是这个诗歌里,有那么多心疼,有那么多泪水,有那么多神奇,让我不能不贴贴啊。

作者刘鸿鸣,见过一面,那一面啊,惭愧惭愧,是刘鸿鸣来见我,我却神情恍惚。是有一年在查干湖看打冻网,大庆的诗歌人被吉林文学活动家张洪波给招呼到松原市。王勇男、潘永翔、张永波和我,晚上不好好体会风土人情,却在宾馆房间里麻将,输得我五迷三道的。这时候松原市的文化人刘鸿鸣被张洪波领着来见大庆诗人,可大庆诗人吭哈的。我估计刘鸿鸣一生气跟张洪波喝酒吃烧烤去了,然后气冲霄汉,写出画羊的好诗。再补充一句,我朦胧觉得或者从一些文字的只言片语里看见,刘鸿鸣者,是在底层老实地劳作和读书和写字,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一篇字一篇字又一篇字,把自己憋闷成为诗人。我钦佩他,但是当他面往往带搭不稀理的,这是我好几十年不能成长为大家大手大头子的根本原因。

为人啊,我粗枝大叶、稀里糊涂、没心没肺,一直以来我是颓废典型。《到纸上放羊》是刘鸿鸣诗歌的题目,我简称为《画羊》。为了以后我来叨咕几句方便,先请大家看看他的诗歌。全诗如下:

 刚画完一片草原/羊群就围过来了/刚画完一只母羊/群羊便开始叫嚷/一只头羊冲过来/用转了很多弯的角将我撞倒/它流泪的眼睛告诉我/不该画出被杀不久的妻子/一只小羊奋不顾身的冲到纸上/竟然跪倒在母羊身旁/我扔下画笔/想找一片没有涉足的草地/没想到群羊都冲到纸上/我不能再画了/若再画一条河流和一座毡房/我怕我走进不复存在的故乡/我怕毡房升起炊烟/里面走出故去的爹娘。

刘鸿鸣诗歌里的语言,是透明的,清水一样的,几近口语,坚决不掉书袋,坚决不哗啦呼哨整什么小宇宙大宇宙。恰恰他的不隔不绕不魔不妖的言语,有了流水的力量,可以洗一洗我的心。

现在我不妨延着诗人的语言符号留下的路标,走一走诗人写诗过程的心路历程。

一开始,刘鸿鸣把白纸铺开,做一些文人常常喜欢飘逸的作业,画画(或者画画一样的写诗)。

刷的一大笔,草原碧绿。草原一绿,羊就来了。羊一来,羊的声音也来了。这是想象之中的喧嚷。母羊的出现,是一种牺牲和悲伤的意象。诗人从诗意和画情里走进世俗的坚硬的生活。公羊代表反抗和批判,用犄角撞疼了诗人。因为诗人自觉充当一个负罪者,承担起沉积深厚世代流传四面八方的不是他一人所为的罪孽。

诗人想到人杀羊和人吃羊,一千年两千年延续着这种屠宰和啃嚼,却从来不肯忏悔。以至于后来扔下画笔的诗人想到了被我们破坏的草原,被我们放逐的自然和故乡,被我们遗忘的爹娘。

他的草原、羊群、炊烟、河流都是主观世界的景物。

他用最平易的平淡的平和的语言,说出眼泪汪汪的心思,打动我麻木和迷茫的心。

我忽然知道,我也是丢失了故乡的人。跋涉得太久,或者躲在蜗居里太久,或者藏在虚妄的满足里太久,猛然发现,我早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作者简介:庞壮国,1950年生于齐齐哈尔市。当过八年上山下乡知青,五年地区电台记者,三年地区报副刊编辑,二十六年大庆专业作家和文学杂志编辑。出版过诗集《望月的狐》《庞壮国诗选》,散文随笔集《听猎人说》《庞壮国随笔集》以及《心大》《划痕》《梦着梦着》《古道》《红手镯》五卷本中国专业作家典藏版丛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

主播简介:禹墨 大庆石化企业从事党群工作,多次参与企业、事业单位配音工作。热爱朗诵,希望能用声音传递质朴,用语言诠释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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