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心旅留痕》之龙凤何以呈祥(二) 作者丨渔 樵 主播丨茉 清 那是一个遥远的,我们已经记不清岁月的年代。又是一个血色的黎明,高高的图腾柱上,龙和凤的旗帜依旧在晨风里飘扬。 看见了龙或凤旗帜的人们不觉要问,我们天天祭拜祖宗留下来的这东西,它除了族群的象征外,似乎还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有这些想法的人肯定不是贩夫走卒,他们一定是族群中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那几个“关键少数”。 这是一个把观念意识物态化的过程。 它既是人类思想发展从幼稚懵[měng]懂逐渐走向成熟的标志,更是一个族群由小到大,由弱变强,由纯粹的血缘连结逐渐过渡到思想意识连结的过程。物态化的好处就是既看得见又摸得着,它会慢慢把人们的情感凝结在这个物态化的符号上,时时刻刻提醒和召唤着人们,其巨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个时候,龙或凤的旗帜才从单一的象征符号,变成为具有实质内容和价值的载体,才使其真正具有了广泛的社会属性。 这是我们民族还处在幼儿时期的一个梦幻,太过遥远的岁月和太过稚嫩的年龄让我们早已模糊了最初的记忆。但是,我们必须努力地回想,哪怕是就着梦境臆猜,也必须要还原最初的场景。因为,我们必须把它清清楚楚地落实到一个具体人物的身上,这样才能把梦境还原成永远不变的记忆,让子孙传承下去。 翻遍史书和祖宗留下来的神话传说,在不断地勾连、推理过程中,一幅图画逐渐在我头脑中清晰起来。 那是母系氏族社会晚期的一幅画卷。 由于人口的激增,族群不断壮大。随之而来的,是生存空间的拥挤和生活资料的紧张,仅靠血缘关系维系的母系氏族社会已经难以适应族群发展的需要了。 强权就这样出现了。 能够掌握强权的一定是一个才艺和智慧过人,能给族群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让众人顶礼膜拜的主。 这个人一定是伏羲了。 为什么伏羲能最早想到这事儿,并把它付诸实践呢? 因为他有才,且智商和情商都很高。 由于人口的增加,族群规模不断扩大,事务性的管理越来越复杂。传统的结绳记事方法已经不能满足生产力发展的需要,伏羲受民间刻划记事的启发创造了文字。这可是一项天大的发明,他把自然界的万物和人类的生活场景意会到图画之中,形成了最具生活化的象形文字。当族群中的大多数人还在苦练空手摸鱼的技能时,伏羲已经模仿蜘蛛结网的情景发明了渔网。当族群中大多数人还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时,伏羲又发明了陶埙[xūn]和琴瑟。这不仅让我浮想联翩,陶埙和琴瑟除了用在祭祀的场合外,还是可以用来娱乐的。这就对了。我们不难想象,当年的伏羲是何等的英俊潇洒。他不仅开创了族群管理和历史记述的新时代,而且为大家开创了一个崭新的生产和生活方式,这或可称之为族群历史上第一次产业革命和新生活运动。 渔猎带来了更多的食物;文字不仅使管理更加顺畅,而且人类的思想和族群的历史得以记述。可以说这是人类历史上一次最具开创意义的革命,人类由此从懵懂走向清醒,走向文明的脚步明显加速。 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发明这些技术的那个强人也一定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于是就被大家恭恭敬敬地称为“伏羲王”了。 世道就要变了。但是怎么变,还是一个问题。 用智商统治了民众身体的伏羲,开始准备用情商征服族人的思想了。 这个时候的伏羲手中掌握着一个别人没有的法宝,那就是文字。 好了,有了文字这个法宝,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据说,伏羲先是发明了“八卦”,有了这个玄之又玄的东西,如何解释卦中的相术那就只能听他怎么说了。 于是,伏羲利用了一切动物,包括人类在内所共有的一个心理去达到他的目的。 那就是“敬畏之心”。 安抚这颗敬畏之心的最好方式就是感恩,而感恩的最佳方式就是祭祀,祭祀的最初形式就是巫术。 这就对了。 那一定是在一次隆重的巫术活动中。本来已经有了雄厚群众基础的那个“龙蛇之人”借机发动“政变”,把自己变成了“羊人”。族群里那个年迈无力的“老祖母”女娲只能无可奈何地交出了“权杖”。 这是一次具有典型意义的“和平演变”。象征和见证了权力交接仪式的,一定是那面高高飘扬在图腾柱上的旗帜。那面画有龙蛇或凤图案的旗帜,悄悄地被注入了新的内涵,“羊”的形象出现在了旗帜之上。 与从前相比,旗帜的图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象征意义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那就是权力的象征!!! 那个被尊称为“伏羲王”的人,一定在龙蛇或凤的旗帜上动了手脚。最有可能的就是把羊的形象图画在了龙的下面,看似弱小的羊就这样狐假虎威地粉墨登场了。图案的改动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那篇祭文的内容让族人的头脑里有了新的概念。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无法还原“伏羲王”祭文里的具体内容了,但其大意还是可以猜测一下的。他一定是在大大地把“老祖母”赞扬了一番后,一定是话锋一转,鼓动男人们多承担族群的义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女人们放弃族群的管理权。从现在开始,男人们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了! 这个时候,飘扬在族群领地上空的“龙羊”或“凤羊”的旗帜,带给了人们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新社会”里“羊人”开始当家作主了,那就是男人开始掌权了!这也符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理论。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这样的理论,但是客观规律就是这样。男人由于掌握了先进的生产力,用新的生产方式夯实了自己的经济基础,从而实现了上层建筑的变革。虽然这时的社会形态和接踵而来的炎帝、黄帝、尧舜时代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但雏形已经展现,剩下的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伏羲王”非得把“羊”的形象画到旗帜上去呢?沿用原来老祖母的“龙凤旗”不好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答案也很简单。 表面上看,这是一个权力象征的问题。虽然政权脱胎于“龙凤旗帜”护佑下的老祖母那里,但社会的性质变了,男人终于摆脱了女人的束缚,成为掌权者了。这就带来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基因传承的主导权必须掌握在男人手上。不解决这个问题,“羊人”的“政变”就没有了实质上的意义,更不能为自己的合法身份证明,也就无法确立对族群的领导地位。 于是乎,本为牧羊女所生的“羊人”顺势将母系基因里的“羊”高高地举起,美化成自己当家作主的权力符号。这既顺应了母系氏族社会的传统,又实现了改换门庭的目的。 这是一个“偷换概念”的过程。在保留了“老祖母”面子的同时,把“龙凤的旗帜”从“真实的想象”,集合神话成了上天的符号。这是一次哲学意义上的飞跃,“潜伏”在“龙凤旗帜”下的“羊”,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了“替天行道”的使者,实现了身份的悄然转换。 完成了由“龙蛇”到“羊”转变的伏羲王可谓踌躇满志。这一转变不仅仅是族群管理权发生了变化,更直接的是明确了性别的意义,而且还有了氏的概念。那就是男性的主导地位已经确立,族群首领的血缘传承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这主要和性事的主动权转移有关。 “老祖母”掌权那会儿,男人是附属于女人的。其实这么说也不完全正确,那个时候男女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只是自由性交的原则下,女人自然就有顺从谁和拒绝谁的权力。其结果就是男人弄不清楚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没有了后代的认同感,“舅舅们”的责任心自然也就不那么强了。 现在则完全不同了。 男人们掌权后的第一个意识就是血缘的认同。男人们辛辛苦苦生产出的食物必须供养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别人不能染指。“伏羲王”们必须制定一套延续血缘的制度,婚姻和家庭就此诞生了,图腾的男权属性也就此确立。 这看起来更像是原始生殖崇拜的延续,只不过是由女性生殖崇拜转换为男性生殖崇拜。不过没有关系,男性生殖崇拜只是“龙凤呈祥”和“羊羊得意”这出大戏的序幕,其高潮的到来还需时日。 我们必须慢慢等待。 这个过程发展的快慢,是由男人们野心的大小决定的。而男人们野心的大小又是由荷尔蒙分泌的多少决定的。对于女人的需求表面上是对情色的需求,实质上是男性基因扩散的需要,这和所谓的人品无关。在这里我无意为男人们辩护,讨论的只是学术问题,其实女人们对性的需求也同样出于生殖的本能,我们不能用现代的道德观念去评论人类初始的本性。 其实,男人们的野心也是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慢慢膨胀起来的。 占有更多的女人和地盘就是这种野心最直接的反应。于是,战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战争的结果,就是部族的兼并和融合。什么“长龙氏、潜龙氏、居龙氏、降龙氏、上龙氏、水龙氏、青龙氏、赤龙氏、白龙氏”等不断地相互交融,居然统一在了一只肥美的“公羊”的旗帜下。 奇之呼?怪哉否? 我说,不奇之,也不怪哉。 所谓图腾,就是一个族群或一个部落的旗帜。只要能凝聚人心,是什么本不重要。不断变化是必然的,内容是随时可以更新的,一切由环境和形势来决定。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唐虞[yú,传说中舜所建上古朝代名]以上,不可记已,自三代之兴,各据祯祥。”那么,就让我们睁大眼睛看看这些“祯祥”吧。 这是炎帝、黄帝和尧舜禹们的功劳。作为那个羊人“伏羲王”的后代,他们自然地继承了先辈的基因,成为了那个时代的思想家和实践者。他们把自己的意志图画在旗帜上,肥美的羊、强劲的牛和那些与饕餮[tāo tiè] 纠缠在一起的夔[kuí]龙夔凤,以神圣的宗教般的形式不断地展示在人们眼前,使其发挥了“协上下”、“承天休”的作用,阶级的统治无形中成为了上天的旨意。 这个越来越复杂的图腾形象,不仅代表着部族规模的扩大,而且代表着一个全新的社会组织——国家即将诞生。 夏、商、周就这样高举着“祯祥”的旗帜向我们走来。 作者 渔樵 本名王法胜,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大庆石化公司作家协会主席,邂逅湖读书会会长。 主播 茉清 一份执念,一瓣心香。最美的时光里遇见最好的自己。用声音传递爱与美好,用最真、最朴实的情感诠释文字。微信号:yanlp0910;喜马拉雅FM:茉清2017。 ©原创作品 授权发布(公众号转载须联系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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