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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没事呢，我们刚下楼。”叶书玉笑得可热情，她怎么看眼前这个小伙子都觉得好，父母中产，都是厚道人,有一个姐姐嫁国外了。他自己呢，聪明得很，一路都是跳级读书，年纪就比阳阳大一年，可人家是名牌大学硕士毕业，现在在市里最大的三甲医院里做外科医生，收入不低，有房有车，最要紧是对她女儿一心一意。 怎么个一心一意法？两年前突然上门拜访，说是循着幼儿园同学的线索一路查着找到了小时候帮过他的小女孩的家的。 起初叶书玉还以为是骗子，悄悄地去调查了这男孩，没想到身份居然都是真的。这些日子她没少观察他，确定这小伙对阳阳的这份心思是真的够。 自从登门拜访都一年多过去了，这小伙子这些年都没见过她女儿，可小伙不急不躁，对她这半老太婆都很有耐心。叶书玉没白活这把年纪，经历了两段婚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是否真诚她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就小伙目前表现来看，是够格做她女婿的。所以她不惜撒个谎把女儿骗了回来，这回要是女儿也看上了，就直接结婚得了。女孩儿，就应该过有人疼爱的平稳日子不是？ “妈，这是谁呀？”叶娇阳压低嗓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问母亲，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还直接叫起自己的名字了，她又不认识他！ “叶娇阳，你不认识我了对吧？我是罗逸洋！幼儿园时在你隔壁班经常被欺负的那个新转学来的那个小瘦子！记得不？那时候我穿一件大嘴猴子的衣服，你还叫我大嘴瘦猴子来着！都忘记啦？” 罗逸洋裂开嘴对叶娇阳笑，一口白牙整齐洁白，那笑容真诚又温暖。 叶娇阳闻言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幼儿园时隔壁班时还真有个转学来的小朋友，但他好像很快又转走了，所以她真太记得了。 “别害怕，我是你们现在要去的那个医院的外科医生，你到了医院可以去调查下。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成。”罗逸洋满面笑容，丝毫不掩饰他见到叶娇阳的高兴。他性格爽朗，说话也算坦白，叶娇阳的戒心慢慢减弱：“那谢谢你了。你们做医生的应该很忙吧？其实我们从这里自己打车去也很方便的。” “别磨叽了。这时间点很难打车。”叶书玉硬拉着叶娇阳把她塞进罗逸洋绅士地打开的车门里，自己也钻进去：“逸洋，开车吧，路上再说。” “阿姨，阳阳的眼睛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有变过吧？还是那么清澈明亮。”罗逸洋看起来心情非常好，当着叶娇阳的面和她妈妈谈叶娇阳。 “对呀，除了身高长了点，黑眼圈重了点，其它都没变！”叶书玉乐呵呵地接着说。 “阳阳在外面工作忙嘛，睡不够。像我们也是黑眼圈国宝族的，一上手术室十几个小时，跟机器人似的使。”罗逸洋说着又问：“阳阳，你昨天回来吃阿姨包的饺子没？我觉得那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 24 “她昨晚吃了一大碗，还是她最喜欢的白菜大肉馅的。这几年为了保持身材吃得少了，以前能吃两大碗。” 听到这句两大碗，叶娇阳顿时由小尴尬变成了大窘，妈妈这是在干嘛？揭短大会？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女儿能吃真的是件好事吗？ “女孩也不能太瘦，健康就好。我喜欢特别能吃的女孩子，不做作。叶娇阳，你还记得你以前每天都来抢我午饭吃不？”罗逸洋又把话题扯到叶娇阳身上。 “谁抢你饭吃了？”叶娇阳在心里白他一眼，她和他又不熟，他这样自来熟真的好吗？ “就是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呀。我那会儿是转学生，又瘦又小还不爱说话，在班上特别讨人欺负。午饭老吃不好，我妈就给我做好带在小书包里，结果每天我午间活动时一到小花园吃你准出现，然后不客气地帮我干掉一大半。”罗逸洋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只露出半边脸的清爽女孩，嘴角止不住地高高扬起。 叶娇阳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是从个性是强一点没错，但，这也太强了吧？不过，真有这事吗？ “不过你吃了我的饭，倒是很护着我，有一天还和我们班那几个欺负我的男孩打了一架，看不出来呀，你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那么厉害，一出手把他们全镇住了。” “她是被欺负多了，学会了自己打架。不过，我们阳阳不主动打别人，除非谁惹了她。”说起往事，叶书玉不似叶娇阳觉得丢脸，加入阵线聊得很开心。 听他们很熟悉地聊着自己这个就坐在旁边的人的小时候糗事，叶娇阳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脑门上画满了黑线的漫画小人。 不过，她还真想起来一个事，她上幼儿园时确实有过一次一个人单挑几个男生的打群架事件，那次叫了家长，那几个小男生的家长都很厉害，说自己孩子被打了非要讨公道，结果把叶娇阳叫来一看，是几个小男生一起打她这个小女生，这才作罢。 打架的事是记得，但为什么打架叶娇阳没什么印象，不会是会了眼前这叫罗逸洋男人吧？她那么小就懂得为男人打架了？叶娇阳想着，心里窘窘有神。 “那次是因为我，他们把我的饭打翻了，阳阳毛了，冲过去就是一拳头，气势可足了。只可惜我那会儿胆子小，别说去帮忙，动都没敢动。”罗逸洋说得兴起，居然还自我批评起来。 打架的原因八成是本来是她天天饿得抢他的饭吃，结果那帮坏小子把饭洒了惹毛了她。可开车这傻小子硬是认为她是为他打抱不平，所以心存感激到现在？ 叶娇阳仔细地又看了一次开车的年轻男子，再次确认自己对他确实没有印象。不过,被人当恩人感激的感觉不错,那就将错就错呗。 但又十分钟过去后，罗逸洋与妈妈依然聊得火热，罗逸洋像她妈妈心里的虫子一样，说的都是逗她开心却又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叶娇阳尴尬半晌窘迫半晌，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个叫罗逸洋的男人对自己有意并且毫不避讳，妈妈已经知道这一点并且已！经！默！许！ ２５ 在这种默许下，他与她妈妈经常联系，对自己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 也就是说，她！被！妈！妈！出！卖！了！ 叶娇阳从他们愉快的交谈中完全明白了妈妈的意图：她就是叫她回来和这个罗逸洋相亲的！她甚至能肯定，如果她没意见，她妈妈说不定就会打蛇随棍上把她嫁掉然后等着抱孙子！ 相亲结婚？！她才二十二岁！叶娇阳差点就一跃而起暴动抗议了。但看着妈妈脸上少见的愉快笑容，叶娇阳握了握拳头，忍了。她很少见到妈妈因为信任一个人而这样笑。妈妈总是忧虑的，更多时候眼睛里都有对世事无常不信任的惊惶，从小到大，叶娇阳几乎没见过妈妈这样开怀地笑过。 到了医院，罗逸洋全程陪同，跑前跑后照顾周到，医院里那些他的同事，更是把叶娇阳和叶妈妈当成罗逸洋的准媳妇准丈母娘对待，说罗逸洋好不容易休假还跑来医院，原来是为了准媳妇和岳母呀之类。 叶娇阳心里很是不好意思，因为尴尬与不怎么高兴，她的脸都有点儿僵，但想去解释吧又显得牵强，倒是罗逸洋大大方方地说他的同事：“真不是我女朋友。至少现在还不是，你们可别瞎说，人姑娘脸皮薄，你们要是把人给我吓跑了，我准饶不了你们！” ……叶娇阳还能说什么？只能什么也不说假装不好意思了。 罗逸阳瞅了个叶妈妈进去检查的机会，对叶娇阳说：“叶娇阳你别介意，我的同事们都喜欢开玩笑。” 叶娇阳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和我妈妈认识很久吗？” 罗逸洋嘿嘿地笑：“认识有两年了。是我自己主动找上门去的。老是想去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家，毫无意外你没一次都不在家。你别生气呀，我其实就是想去看看你现在长什么样了。” “你喜欢我？”叶娇阳沉吟一秒，忽然单刀直入地问他。 “呀？”叶娇阳的直白让罗逸洋忽然紧张起来，白皙的俊脸微微地起了一层粉色：“那个，我没有恶意。真的！”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叶娇阳可没打算放过他：“如果你不是从幼儿园就早熟，我们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我可不相信你光看我妈就能喜欢上我这样的话。” “幼儿开始很早熟吗？”罗逸洋一本正经地反问叶娇阳，他的眼睛盯着叶娇阳，仿佛叶娇阳是磁石一般吸引住他让他移不开眼睛。 这下轮到叶娇阳呆了：“不会吧，你？” “我比别人是早熟那么一点点。但也可以认为是我这个人很长情呀。你看，我的初恋从幼儿园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变呢。”罗逸洋非常认真地回答，好看的眼睛微微地弯起，哎，他喜欢的女孩子，长得真是好呀，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 叶娇阳瞪大眼睛看像个怪物一样看罗逸洋，他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搞笑，可看他的神情，又不似在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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