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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校花被侵犯,我做了伪证

 凌霜降 2020-07-18

原创故事

   撰文|凌霜降

图|网络

妖心

                  A

九点上班,在电梯里遇见蓝黛,浓密的蓝睫毛,鲜艳欲滴的嘴唇,都说亚洲女人不适合蓝色系的眼睫膏和眼影,可蓝黛永远能将这种颜色用得极至的美丽。甚至美丽到妖异。

她着了超短裙的长腿从我身边走过,香风阵阵。更衬得着了粉色套装不用香水的我暗淡失色。

在这公司里,蓝黛永远浓妆艳抹,前卫时尚美丽到霸道。男客户们都喜欢她。她是妖。而我永远是令人心生亲切感的粉色系套装,笑容和善,声音甜美。我是小仙女。

妖女与仙女永远是敌人,不是吗?所以即便身为同事,我们也没有打招呼,如同我不喜欢她一样,她同样也不喜欢我。

心情不好,我冲咖啡时加了三块糖。吃多一点糖,心情才会好。加完糖,发现蓝黛也在,她喝几乎没有热量的黑咖啡。

我把一杯甜咖啡喝完,右边那颗蛀牙,隐隐作痛。

                   B

下午,来了一个客户,要卖房。由我和蓝黛共同接待。

那双眼睛见了蓝黛便不肯离开,任由我把他那套性价较高的房子价格一压再压。未了,客户成功地要到了蓝黛的手机号,并约了她同进晚餐。而蓝黛则成功地让客户在文件上签了名。

想起昨天开会时,我当着沈浩的面说,房产中介的信誉越来越不好,是由于我们的业务员总是昧了良心做事,欺骗客户可以让公司赚钱,但这肯定只是短期的。

我记得当时蓝黛说:骗与被骗这件事情,向来如男女情事,你情我愿才有高潮。霸王硬上弓那叫强奸。强奸是犯法的。我不会做犯法的事。

当时整个会议室的男男女女哄堂大笑,包括沈浩。他的眼睛看着同样笑得花枝乱颤的蓝黛,闪闪有光。

也许蓝黛是对的。在这个行业,没有高欺骗,便没有高利润。现实如深圳这座城市,还有什么比公司赚钱更为重要?沈浩欣赏蓝黛,也是应该的。

而我讨厌蓝黛,也是应该的。因为,我爱沈浩。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家境良好又拥有高级精算师资格的我,不可能屈就于沈浩的这家小房产中介公司里。

可我能怎么办?爱一个人,本来就是卑微的。

                    C

我的蛀牙严重了,右边脸都有些肿。沈浩回家时,我正用冰块消肿。他洗了澡,才问一声:“你怎么了?”我说牙痛,然后我放下冰块,为他熨明天要穿的衬衣。他说去看医生吧。晚安。他的眼里,一丝涟漪也无。

我与沈浩,是同居男女的关系。我们住在一起买的房子里,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我曾试图像一只妖精那样讨好他。他也喜欢我那样讨好他。

但现在,不了。蓝黛来公司后,沈浩回来,便更喜欢一个人睡觉。有小小的声音在我的心里说:他已不喜欢你的讨好。

是真的。沈浩不喜欢似我这般的贤良淑女。沈浩喜欢妖精。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共事,珠联璧合,也算别人眼里的美好情侣。只是,妖精出现了。

那时的蓝黛,已经足够妖冶。白皮肤大眼睛,睫毛刷成宝蓝色,忽闪忽闪都是媚惑。幸好,后来她勾引了教授。教授夫人告到学校,闹得厉害,校方只好把她开除了。

这都没有什么。有什么的是,她办完退学手续,把一叠卡片放在沈浩手上:“我在校门外开了一间化妆品小店,来买几支口红送你女友吧。”

从此后一直到毕业,一年时间,沈浩送了我二十支口红。很多次,我曾看到他在蓝黛的那间琳琅满目的小店里聊天,蓝黛软软地坐在小沙发里,两条长腿那么白。这个女人,连两条腿都闪着妖冶,把沈浩的目光,一而再地勾引过去。

                         D

那些口红,我一支也没有用。管管完好无缺地躺在我的化妆台抽屉里。每次看见它们,我便感觉它们化身成刀,刀刀没入我的心。看不见伤痕,却疼痛难忍。

尽管如此,我仍没有和沈浩分手。就像以往每一次他求分手时一样,我痛哭着求他,说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沈浩妥协了。我知道他会妥协。我要做他女友,他拒绝我时,我从六楼跳了下来。底下有消防垫子,所以我没死。我还成为了沈浩的女友。

我和沈浩一起来了深圳,从进房产公司打工,到一起租一间铺面做房产中介,到现在开了中介公司,我都和他在一起。我们牵手,拥抱,亲密,买房子后同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主动,我只要求沈浩不要离开我。要使一段卑微的爱情修得正果,需要足够强大的隐忍。

我们只差见父母结婚而已了。可是,蓝黛来了。某天沈浩忽然带着蓝黛与我见面说:“我为公司找了一个全城最好的房产中介业务员。”

美艳妖冶的蓝黛笑说:“要不是老同学,我还不肯来呢。”

你听你听,我已假装不知道他们多年来一直暗有联系,可这两人,仍要在我面前,打着情骂着俏。毕业六年之后,蓝黛再次化身成一把美艳妖冶的刀,出现在我和沈浩的平静生活里。我应该以正牌女友的身份大发雷霆阻止她进公司的。可我没有那样做。沈浩一直不能拒绝的,是我的贤惠和隐忍,而不是一个河东狮。何况让他们暗地联系让我猜度到死,不如看着他们是如何在我的眼前暗渡阵仓。

                         E

那天中午,我在茶水间,想泡点咖啡缓解一下越来越烈的牙痛,隔着茶水间的窗玻璃,从六楼看下去,蓝黛上了沈浩的车,那车化作一把银色的剑,划过我的心。

我低头喝咖啡,那颗蛀牙痛得让人发晕。喝完咖啡后,我一个人,去看牙医。医生说:“补不好了。只能拔掉。”

这个牙医一边给我拔牙,一边还充当了情医,他把那颗残破不堪的牙齿拔出来,对着疼痛难忍的我说:“蛀牙就像你爱他他却对你没心的男人,拔掉的时候,肯定是会有点痛的。痛过之后,便是美食无边的好日子了。”

也许牙医说得很不错。

拔了牙后,我去了银行。房产中介公司已经越来越不好做。并不是人人都有如同蓝黛那样过人的魅力为公司赚钱。今年下半年伊始,受深圳的房价影响,公司的账面已经连续几个月是亏空状态,现在都是我以拆东墙补西墙来维持。但只要官方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是公司出什么意外,这里肯定是灾难一场。

我和沈浩,来深圳辛苦多年,我不能不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心已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也许最后会回头。但现实中的许多侧面告诉我:有男人,不如自己有钱。

晚餐,我是自己吃的。去了一家一直很喜欢的餐厅。牙不痛了。我吃得很满足。

                          F

沈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他换下的衬衣,仍有蓝黛的香水味。他洗了澡,上床,如同以往没有过来抱我,而我今天也没有主动反身过去抱他。

他似乎睡得比以往更快更安稳。

我睡不着,我拔掉的那颗牙的那个新伤口,丝丝作痛。

后半夜,沈浩调作振动的手机响了。蓝黛的名字在蓝牙光里闪呀闪。蓝黛,那么妖冶媚惑的一个名字。我按了接听,推了推沈浩:“电话。”

沈浩拿着电话摄手摄脚去卫生间接,他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关心。这样寂静的夜,我隐身于冰冷的床单里,想着那颗不愿意呆在我身上的蛀牙,眼泪都痛得流下来。

                          G

第二日,我没有去上班。我一件一件地收拾自己的衣物。从大衣到面霜,我要走得干干净净。只有化妆台抽屉的那二十管多年前的口红,我不打算带走。原本便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附带物,是应该遗弃的时候了。

我把房子钥匙和那二十管口红放在一起。钥匙将会有新的主人,口红也将回到它们原来来的人手里,它们再也不能变成锋利的刀刺入我的心。

我不知道这天沈浩回来后看到这些时的表情将是什么。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就像一颗被拔掉的蛀牙,他令我疼痛难忍,只好拔掉。

我去了另一个城市,住进了新买的公寓,我看着存折上不算少的余额,心里有些恶狠狠地痛快。原来我以为我自己做不到,却原来是做得到了。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可他没有给我。于是,我便要他很多很多的钱。

我洗澡换了白色的运动服,镜子里的女子,纯净温和,很招人喜欢。楼上那位许先生,昨晚在电梯遇见,他约我跑步,他看我的眼神,满是赞赏。有人喜欢妖冶的女子,也有人,喜欢我这样干净的女子。

我安慰自己说,男人亦如衣裳,旧的不去,新的便不来。

                          H

三个月后听闻深圳楼市情况紧张,大量房产公司倒闭时,我已经成为了许太太。丈夫待我甚好,不让我去上班,将公司的闲置资金拔给我买基金赚钱。他说,女人不必那样辛苦,但手中要有些闲钱。

我很知足。也许我应该谢谢蓝黛,如果不是她,我便不会离开沈浩,至今在为他的公司的状况心力交猝。

我只是未想到会在商场的专柜再见到蓝黛。她薄施粉黛的脸已不再年轻,远远不及我保养得体的脸来得精致细嫩。她显然也认出了我,站得直直的并不过来打招呼。倒是店长,一件一件地亲自为我搬过来本季新款。

交钱的时候,蓝黛将发票双手递给我:“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光顾。”她的微笑,很好很得体。可是她的眼神里,是一种鄙视。

我忽然心生气愤,我说:“你应该感激我的成全,而不是鄙视。”

她低头整理货单,看也不再看我:“一个在男友的公司生死关头抽走备用资金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说谢谢。”

我看着她转身去招呼其它顾客,哑口无言了许久。

我提着那么多昂贵的新款衣服,却带着那么灰败的神情离开了那家店。

                          I

查到蓝黛住的地方,没有花什么力气。向店长问一声便知。我站在出租屋脏乱的小巷子里,终究没有走进去。晚霞的余辉中,身形妖娆的蓝黛从一个阴暗的楼道里走出来倒垃圾,倒完垃圾,她对屋里说了声:“盐没了。我去点。”屋里有男人应了一声,接着是一声咳嗽。没错。那是沈浩的声音。

我在巷口拦住了拿着一袋盐回来的蓝黛,她看着我,一脸的挑衅。窄小的巷子里,我有目光对上她的目光,也算是狭路相逢兵刃相见。

我说:“从大学开始,你就一直在勾引他。如若不是你们的背叛,我亦不会这样对他。”

蓝黛眼神暗淡下来,但又有愤怒的火光在闪:“在你强行向他表白之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在你跳楼之前,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了!那个禽兽教授想对我不轨,你明明看见!但你却对他老婆我是我勾引他的!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但你怎么能害沈浩!你抢了他的人,还要毁了他的心吗!我承认一直还喜欢他!我也不应该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是抢男人这件事情,是你先做的!他喜欢的人是我,你却用你的命威胁他那么多年!你真喜欢他吗?真喜欢为什么卷钱跑了?因为我出现?呵,不是伟大到为了他不要命吗?少在我面前装清高。我们现在是穷,但是已经不是你说自杀就会顺着你的傻子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瞠目结舌,羞愧也难堪。当年我确实目睹了妖艳蓝黛被教授非礼,但是……我认为那是因为她长得那妖艳了。不是吗?教授在我们面前一本正经,为什么只非礼她一个?我确实造谣了……但,那是因为我怕失去沈浩。

我知道我做得很绝,在我离开的第二天,公司便有大客户投诉,本来是可以用钱安抚的事情。但由于务用资金被我转移走,沈浩凑不出足够的钱,事情于是愈闹愈大,公司终于不堪重负,宣布破产。最后沈浩不得不卖掉房子还债,但这仍远远不够的。蓝黛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两人举债才躲过了官司。现在不得不身无分文地重新打拼。

可,可她抢了我的沈浩,难道我自保还不应该吗?

可面对蓝黛的咄咄逼人,我竟不能反驳。我站在阴影里,看蓝黛没入小屋的灯光里,心有凄迷。

                          J

过年前几天,店长打电话给我,说蓝黛辞职了。留一个信封让她转交给我。

店长将一个装着一张银行卡的信息交给我:“蓝黛说谢谢你。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周太太,你真是个好人。祝你新年快乐。”

我轻轻从店长手里接过那个未被打开过的信封,低声说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蓝黛走了。沈浩想必也和她一起走了。她没有要我给她的钱。她不给我赎罪的机会。我陷害过她,我在沈浩最难的时候抛弃了他,而蓝黛是那个与他共患难的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几年之后,听说他们在一个中部城市创业成功了,买了房,也买了车,结婚的时候,有同学恰巧去出差参加了。说蓝黛没以前那么年轻漂亮了。但是和沈浩特别恩爱,两人看起来特别幸福。

许先生出轨了。我不肯离婚分给他财产,正拉扯不下。他先前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看我有房又有钱,所以做着大方的样子。其实都藏着算计。结婚后发现我更看重钱,与我争吵渐多,既而出轨要求离婚。

不管是当年抢沈浩,还是与许先生结婚离婚,我都只为自私的目的,从不曾有真诚的自己。

长得妖的人不一定就有一颗同样妖的心,妖心藏在人心里,不因外表的温和良善而消失。

也许,我才是那个有妖心的人。有今天的失落,也是我活该。

宝宝们!我是你们的婶儿凌霜降,今天这个故事有点复杂~清秀白莲花以手段抢了妖艳红玫瑰的男友,妖艳玫瑰反手夺了回来,感情这东西,真不是你出手抢就能抢到~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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