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冷静又冷漠的妻子

在镜头里看到纪素素的那个瞬间，林佑烯简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如珠如宝的宠爱着的女孩，为什么会嫁给了徐济明这样带着个女儿还和前妻勾搭还有家暴倾向的老男人，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懊悔。他仔细地想了想，觉得纪素素在徐济明那里受的伤害，一定不会比在自己这里受的伤害低。他能理解徐济明为什么对纪素素那么好，就像他当年一样，因为有了别的女人，所以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所以想补偿她。但是，林佑烯又恨不得冲出去跺徐济明几脚，凭什么要伤害纪素素？为什么娶了那么好的女人不好好过日子。

但林佑烯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说伤害纪素素，谁会比他厉害呢？恋爱期间劈腿，结婚前夕逃婚，决绝不给她解释一句便另娶他人。顾冬至说，纪素素要给他调查的费用，他怎么好意思去收那个钱？他都恨不得有个时光穿越机回到七年前去一个大耳刮子把那个劈腿逃婚的自己给掼死。

做为顾冬至的朋友，林佑烯还真没听顾冬至提起过哪个女人。这也是顾冬至唯一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的事情拜托他，出于好奇，林佑烯也调查了一下顾冬至与纪素素的关系。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干净，他们最开始只是普通的装修户主与装修工，顾冬至那会儿大概刚开始独自揽活儿做得不完美，还总是回头维修，大概也就是那样，才和纪素素成为了朋友。真的也就是朋友，两人从来没有过多的交往，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呢，房东与租客，甚至都不算是经常见面的那种朋友。如果不是因为他帮忙调查徐济明，这两人既不通电话也不通信息，更不会见面。

可是，林佑烯又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他觉得顾冬至与纪素素的关系一定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至少，顾冬至对纪素素，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只是普通的朋友。

这不但是一个男人的直觉，情敌的直觉，还有，林佑烯痴迷侦探调查并在此事上有所发展所依赖的那种敏锐直觉。

林佑烯想，纪素素不愿意见他，虽然他总能找到见她的机会，但是，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忽然出现，她照样不会理会他，更不会听他说什么话。纪素素看起来柔柔顺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性子硬着呢。所以，林佑烯决定找顾冬至谈一谈――深入地好好谈一谈。

大概是没有读完大学很遗憾，顾冬至十分珍惜与林佑烯的友情，与林佑烯同宿舍的大半个学期算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开学第一晚宿舍八个男生夜谈，大家开玩笑，按年龄排叫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佑烯最大，叫小福。顾冬至最小，叫小山。至今他们仍用这外号称呼对方。

林佑烯在顾冬至眼里，就是个家里有钱所以自己放肆玩爱好的公子哥儿，不过心地不坏，对朋友也不错。

自己读大半个学期大学唯一结交的好友小福居然是纪素素的前男友，顾冬至怎么会想得到？

就算知道，大概也很难想象，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兜兜转转，竟然都是认识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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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至到地儿的时候，林佑烯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顾冬至看了一眼林佑烯，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凝住了：“脸色看起来不对劲儿，怎么了？”

“没事。最近比较累。堵车了？”林佑烯只告诉过顾冬至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没说过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所以他避重就轻，不希望顾冬至为自己担心。他最近在化疗，医生说情况不乐观，一直建议他住院，他的脸色当然看起来不好。只是他不想住在医院里，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离一个死人更近。

林佑烯以前想象过各种各样的死法，连孤独终老一个人死了臭了才有人知道这样的都想象过，就是没想过自己会得癌症。天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需要得到一个癌症的死法。

“上海就没有一个点儿是不堵的。”顾冬至觉得林佑烯身体似乎比较糟糕，但他一向都是吃喝玩乐工作都没规律的，猜想可能真的是最近太累，就没多问。他打开包，把纪素素给的那两个信封拿出来给林佑烯：“我那个朋友，说大家都不容易，非要付给你钱。”

林佑烯盯着那两个信封看了一眼儿，才伸出手去接过，但他没收好，而是慢慢地放到桌面上，推到顾冬至手边，一双明显睡眠不足的眼睛看向了顾冬至：“小山，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失恋了要倾诉吗？”顾冬至笑着拿起茶壶给林佑烯倒茶：“你知道我的，基本没有恋爱经验可以和你分享分析。”

林佑烯苦笑一下，开始讲：“我二十岁的时候，因为太闲了就跟着几个兄弟去参加另一个大学的社团活动，在那里遇到一个特别清秀斯文的女孩子。那时候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特别动心，就追了。她看起来特别温柔，像是很好追的那种女孩，但其实特别难追，她有个双胞胎妹妹，看起来特别难追，但其实特别好追，有段时间我都想放弃追她去追她妹妹算了，但是，人么，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着……”

“其实我也没想要得到她的原谅什么的，就是想见见她，当面对她说声对不起。后来知道了她的情况――结婚后，她很辛苦，丈夫不忠，她……于是我又想，补偿她一点什么。但我想，她是不会愿意见我的。她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没有主意，其实心里特别有主意的女人。”

林佑烯终于把自己和纪素素的故事讲完了，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他累得有点儿喘气，头上也开始冒冷汗，去拿杯子喝水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顾冬至盯着他微颤的手看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东西并拿起了林佑烯的物品：“走，我送你去医院。”

“小山！”林佑烯盯着顾冬至：“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

“谁特么的同情你了？”顾冬至冷着脸：“快起来！去医院！”

“我早上刚从医院出来。”林佑烯坐着没动：“我不想呆在医院里，那样我会死得更快。如果不是我妈坚持，我连化疗都不想做。”

“化疗？！你……特么到底怎么了！”顾冬至想放开了骂林佑烯几句，但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骂下去――化疗？那不是普通的病……

“小山。她是纪素素。那个被我抛弃的女孩，她是纪素素。”林佑烯说出纪素素的名字时，难受得浑身冷汗直冒，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顾冬至听到纪素素的名字，呆住了，想拉林佑烯站起来的手，像忽然失去了力气。但他只愣了几秒，便使了劲儿把林佑烯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有什么事看了医生再说！”

“没用的。真的。没用了。小山，我没几天好活了……你坐下吧，听我讲完。”林佑烯露出一个笑容，却像哭一样。

顾冬至慢慢地坐回了位置上，看着林佑烯苍白颓废伤感的脸，不知如何开口。他想为纪素素揍他一顿，虽然他没有资格，但是顾冬至也知道，林佑烯伤害了纪素素的时候，如果没有同时也伤了他自己，又怎么会像今天这样颓废？和他做了半年上下铺兄弟的林佑烯虽然也整天混日子，但爱玩爱笑，并不沉郁。而他们重遇，林佑烯在巷子里被几个小流氓群殴，林佑烯不还手也就算了，甚至都不挣扎一下。那时候顾冬至就觉得，林佑烯也过得太颓了，他以为是家里有钱没啥目标林佑烯不长性。只没想到，他心里还有着纪素素这一挂从来不提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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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就是我爸妈都太老了，不然还可以建议他们生个二胎什么的，这样我挂了，他们还能有个念想，也没那么伤心。”林佑烯看着顾冬至笑，那笑容却比哭难看。

“去医院吧。上海不行去北京。北京不行出国。现在脑袋都可以换，癌症也没什么了不起。”顾冬至试着安慰，他是真的觉得林佑烯还能救，他那么年轻。他的妈妈也是癌，前年做了手术，一步一步恢复，现在看起来还可以。

“没用了。”林佑烯用手一处一处地指自己的胸口和肚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已经扩散了，像杂草一样长得全都是。手术没用，化疗也只不过是为了安慰我妈。”

“小福……”顾冬至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看着林佑烯，自己在上海交往最深的同学和朋友，想到他对纪素素做的事，看到他此刻的失落与绝望，顾冬至觉得心里恨，却又眼睛发酸：“总要试试的。你也说了，伯父伯母就你一个孩子。”

“我在试呀。说不定就像我莫名其妙得了这病一样，它莫名其妙就没了呢？”林佑烯坐直了身体，伸手拿过桌上的小包，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卡递给顾冬至：“就想拜托你一件事。这里是五百万。是我这几年做调查所和投资挣的……呵，没想到帮人捉奸还挺挣钱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是我爸妈的钱我有权处理……听着，我要是没好起来，你帮我给素素。密码是她的生日。她现在的情况，应该比较需要钱。”

顾冬至看了那张卡一眼，没接：“要给你自己给。”

“她要是乐意见我，我至于求你吗？”林佑烯瞪顾冬至：“帮个忙吧。你那点心思我知道。我妒忌我也没法。我自己放弃了资格的。”

“你知道什么呀知道！少废话，给我起来去医院！”顾冬至莫名地觉得耳根发热，他对纪素素……当真是谁都没有说出来过，而且她现在是别人的妻子，要是让人知道了他的心思，怕对她会有不好的影响。

“别装了。都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也差不多。当年你要是不退学和我同时遇见她，说不定也没我什么事。”林佑烯现在倒是想得挺开了，心里是难过绝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命运要带他走，他也只能放弃。而且，他早放弃过了不是吗？

“你自己给她。说一说你的情况，她不至于那么心硬不见你。”顾冬至说完之后，心里也觉得有点儿悬乎――因为他也觉得纪素素不是那种没有一点自己主意的女子。

“你以为她不知道我的情况吗？她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我和你认识，更不知道我是那个帮她做调查的人而已。”林佑烯瘫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好一点儿了，又把银行卡放到顾冬至手里，笑容恢复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五百万没人知道。你要是不想给她，你自己拿着也行。你特么都快三十了还租房子住，现下上海这房价，啧，你趁还够付个首付，拿去买个房子，好娶媳妇儿。这不够好的姑娘吧，你没个房子人家不肯跟你。好姑娘吧，你没房子委屈了人家。”

“你这是想当我的大家长说遗言呢你？想干什么自己去，别特么扯我。”顾冬至接过林佑烯的银行卡往他手边的小包里一塞，再次拿起了两人的物品：“少废话，赶紧给我上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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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烯被顾冬至硬拉到了医院。顾冬至去找了给自己妈妈做手术的医生，林佑烯在检查中途晕过去了一次――检查的结果第二天才出来的，但医院里有林佑烯的病历，和林佑烯自己说的没差。

“……他的情况是扩散了，除非有奇迹，三个月都是个限儿了。最好……什么开心就做什么吧。”这句话，是医生私下对顾冬至说的，在说完一大堆的专业名词与治疗方案之后。医生因为做过顾冬至母亲的手术，所以对顾冬至这个有礼貌又勤勉的年轻人印象也不错，就多说了一句：“病人的求生意志并不是太强。”

顾冬至也不知道要如何劝林佑烯，从医院出来，他问林佑烯想去哪儿，林佑烯说想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给父母做顿饭，顾冬至就陪他去了，买好菜，又送林佑烯回了家，林佑烯的父母要留他吃饭，他没留。怕林佑烯要对父母说些什么，有他在不方便。

顾冬至下楼往包里摸车钥匙的时候，发现林佑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张银行卡放进他的包里了，还有纪素素给的那装在信封里的两万块。

顾冬至心里想着事，不由自主地竟然把车开到了纪素素家的小区门口。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冬至有点愣住了，赶紧又启动了车离开。拐弯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和他会车的，是徐济明的车。

但是徐济明注意到了。

那个顾冬至，为什么会从他们家小区门口拐出来？再一想纪素素最近对自己的冷淡态度，想男同事之间八卦瞎聊时说，女人的身体就是女人的心，女人不愿意你碰她，那么她多半变心了。纪素素已经有多少天睡在书房里了？大半个月总有了吧？而且他进书房找她，她总是冷淡地说活儿多让他先睡之类的话……

她之前不是这样的，活儿再多，也会照顾他的感受，会很努力地在白天做完活儿，晚上两人搂着说说话，讲讲八卦，逗逗孩子什么的。可现在纪素素不会了，她甚至找了很多不回卧室的借口，有时候即使陪徐卉笑睡她的高低床和徐卉笑聊天儿，都不会早早回房陪丈夫――这意味着什么？

徐济明真不敢细想。怕一细想了，自己会愤怒至崩溃。

进家门的时候，徐济明就挂着一张脸，吕乐慧在厨房里，没看到。纪素素抱着徐纪轩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父女俩：“笑笑回来了？”

“小纪阿姨。轩轩，姐姐回来啦。”最近纪素素花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徐卉笑，并且使用了一些小技巧小方式来改善徐卉笑与徐纪轩的关系，徐卉笑的心态好了很多。但相对的，被她刻意忽略的徐济明的情绪，似乎一天比一天糟糕了。

徐济明没吭声，纪素素也没问他话，甚至没看他一眼。她抱着轩轩和徐卉笑一起进了徐卉笑的房间，在徐卉笑写作业之前抓紧时间进行亲子交流。

徐济明看着纪素素的背影，懊恼了几秒，像往常一样走进厨房想帮忙，照例被勤快的岳母让了出来，他坐在沙发上出神，微锁浓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在外面有人了吗？”

十一点多的时候，徐济明终于还是没忍住，去了书房找纪素素。也没敲门，直接开门走进去的。纪素素停下打字，转头过来看他，徐济明身上穿着她给买的家居睡衣，头发有点儿乱，以前看着觉得这样的他温柔又性感，但现在纪素素觉得这样的徐济明又陌生又可怕。

“谁在外面有人？”纪素素反问完这一句时，嘴角还勾起了半个笑容。

这应该是这些天里，徐济明第一次看到纪素素笑，但他并不觉得轻松，反而心里一凛，有个声音跑出来说：坏事了。

徐济明勉强压住心底莫名其妙的心慌，做出了温柔可怜的样子：“你最近对我很不好，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纪素素此时已经完全冷静，声音也平静得很：“你应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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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素素实在是太冷漠太冷静了，徐济明强忍下去的怒火，被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顾冬至开车离开的画面刺激得烧了起来：“什么叫我应该知道？你什么态度？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要对我冷暴力到什么时候？”徐济明吼出这一句的时候，已经在努力地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我是对你不好吗？你哪里对我不满意，你能说吗？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你不是说，夫妻要沟通的吗？你连房间都不回，怎么沟通？”

“因为除了这种态度，我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态度对你。”纪素素的声音冷静中带着隐忍的疼痛：“徐济明，你以为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对你吗？我很想呀。但是我还说服不了我自己原谅你。”

“你到底又怎么了？我哪儿又做错了？”徐济明根本没把纪素素的态度联系到杨秀儿身上去，他此刻真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作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女婿哪儿做得不够好惹纪素素生气了。但他想不出来，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就是，纪素素的前男友要见她，还有个顾冬至三不五时地出现，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那姓顾的把纪素素送回家了。他要帮她想理由吗？和顾冬至出去谈工作？顾冬至不过是个搞装修的，和她的工作风牛马不相及，怎么谈工作？

“你回去睡吧。我现在忙。也没有谈的心情。”纪素素直接拒绝了继续与徐济明交流，他的情绪看起来不对劲儿，她无法估算他接下来的反应，妈妈还住在这里帮她带孩子，家里还有笑笑和轩轩呢……她不想太快和他谈到那个问题－－至少现在不能。

“对呀。没有和我谈的心情，因为想谈的都和姓顾的谈光了对吧？”徐济明其实是想继续发火的，但是，他心里又生起了不忍，纪素素看起来很瘦，很辛苦的样子。他知道她是一个很努力的女人，为了贴补家用，要努力工作。他自己也在努力，但是……

“你要吵架吗？”纪素素仍然问得很冷静：“家里有长辈和孩子呢，想吵架也改天再吵，可以吗？”纪素素是有了心理准备，也预料到徐济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此刻是半夜，妈妈还在辛苦帮她带孩子做家务，她不想……

“老婆……我……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徐济明看出来了纪素素是真的不想说。他勉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生气要和我说，不要这样对我，行吗？”

“好的。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工作。”纪素素这么说的时候，面对电脑都没回头看徐济明一眼。

“老婆……好吧。”徐济明并不想和纪素素吵架，但他越想起纪素素的好，就越觉得不安：她是真的，已经爱上了其他男人了吗？

这个疑惑在徐济明心里转了一天一夜，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第二天晚饭后，纪素素提起要带徐卉笑去买件衣裳顺便去超市逛逛买点吃的，因为徐卉笑考试进步了。晚饭之后，徐济明以临时有工作为由，没有一起下楼散步。

纪素素带着岳母和孩子出门之后，徐济明就站起来把书房的门反锁上了，他开始按着网上所说的“如何搜索妻子的出轨痕迹”之类的贴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排查纪素素的电脑。

结果，出轨痕迹没搜索到，倒是在搜索记录里搜出来三条有点奇怪的记录。一条是血型与亲子关系，另一条是做亲子鉴定所需要的资料与材料，第三条是父母都是A型血型有可能生出来血型为B的孩子吗？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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