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连载 《素年冬至时》 第63次更新 文|凌霜降 校对|无畏 图|网络 往期连载 (剧情紧凑,请按顺序阅读) 接上章 在此之前,纪素素虽然也觉得顾冬至老跑自己家不太像话,但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顾冬至单身未婚呀,还比她小,她可是离婚了,又带着俩孩子,虽然说离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吧,但她可不想因为世俗的目光连累别人,可现在…… 听纪浅浅说,顾冬至手上同时进行的活儿起码有五六组,也就是说,他最少有五六组工人在同时工作着,若是都需要老板亲自给做饭,那分布在上海各个不同的小区的工人,光是做饭都忙不过来了。他来她家“借厨房”做饭,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方便给员工们做饭吗?或者是,就像是纪浅浅暗示的那样,顾冬至这样做,是“另有所图”?可是,他图她什么呢? 纪素素知道顾冬至还在大学的建筑设计院旁听与进修,那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可是他就是有办法几乎天天来她这里报到,尽管知道她有车要去哪儿也总能自己去,可是他总是说自己有空或者说刚巧顺路去做司机做搬运工。出去只要有他在的时候,他就会帮她抱着孩子提着重物,很难让别人不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顾冬至高大帅气,穿着很简单,大多数时候都是黑白灰三色的T恤与牛仔,偶尔会配修身的长裤,显得很年轻却不花哨,足够阳光帅气,却让人很有信任感和安全感。但是,纪素素一直都很明白,那安全感不属于自己。顾冬至很好,他会有很好的女孩喜欢,他会过得很幸福。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打算。 如果是在她还没有经历与徐济明的失败婚姻之前,纪素素可能还会细想一些可能性。可是,她和徐济明的婚姻,真是已经让她的心都快死透了。她只想一个人这样努力地生活着,好好地照顾好轩轩和笑笑,帮助他们成为他们想成为的人,就可以了。至于爱情?她爱过了,两次。而且,尽了全力。这一生,也不算亏了。 314 纪素素很认真地思考了她与顾冬至之间的关系,觉得顾冬至从来都没有向她表达过什么,她也不好贸然去说拒绝。但是,既然她无意,却又继续接受他对自己的照顾,这不但显得自己渣,也是对顾冬至的一种残忍。 她得想个办法把他的人情还回去。 钟点工阿姨每周来两次,一次三百。纪素素问了一下,说顾冬至已经提前付了半年的钱。纪素素在微信上对顾冬至说,要把请钟点工的钱给他,转账了几次,顾冬至都没接。她想给他买点东西算了,又觉得太像礼尚往来。想来想去,便决定在顾冬至给她房租的时候,她不再收款。为此,她去把收房租的那张银行卡给注销了。顾冬至要给她打房租的时候,钱一直存不进去,就给她打了电话。纪素素也没太客气,直接就把事情给说了:“这几个月你别给我了,就当是钟点工阿姨的钱吧。”其实,她还想说,要是你有另外租的房子,就不要再租我的房子了。这句她没能说出口,即使只是普通的房东,也不好无缘无故赶租客离开。 顾冬至几乎是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味儿:她怎么了? 但那天工作特别多,一件接着一件,都特别急。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他很累,可心里忐忑着,到底是没忍住又去了纪素素的小区。到了楼下,他抬头看纪素素书房里的灯,那灯还亮着。那说明她还在工作。离婚后的她,比起结婚前的她更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总是很努力很专注。他一直有关注她的微博,她偶尔会在上面与读者交流,也会写一些感悟句子。她说过:爱情其实是很虚幻的,是会变化的。但是工作不会。工作只要你确定了方向,付出了足够的努力,你就不会被抛弃。 真是个傻乎乎的又认真得让人心痛的女人呀。 顾冬至抬头盯着那在众多亮着灯的窗户里,因为有着纪素素显得特别的窗户,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低下头,给她发了个信息:“睡了吗?” 纪素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两个字:“刚睡。” 顾冬至抬起头,看着卧室里的灯依旧暗着,而书房里的灯仍然是亮的。她还没睡。她只是,不想与他交流一些什么。 “我在你楼下。”顾冬至打出来了这一行字,又一一删除了,换成了:“抱歉,晚安。” 若是以往,纪素素必会回一声晚安过来。但是,顾冬至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书房的灯终于熄灭,卧室的灯亮起又熄灭。她什么也没有回复他。 失落倾刻间像山洪一样冲过了顾冬至的身体,这让本来只是觉得有些疲惫的他累得几乎没了挪动脚步的力气。 顾冬至很了解纪素素,他知道,她察觉到他的心意了。而她在用她的方式在拒绝他。他甚至能猜测出她这样做的原因。她决定不再对任何男人动心了。即使她的内心可能对他有一些感觉,但是,她正在干脆利落地斩断这些感觉。就像一个刚刚被蛇咬过的农夫,即使不能确定是否真的会面对危险,她也下意识地先保护自己。 拒绝任何人走进她的心里,就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315 顾冬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家里,母亲仍然在等着他。 孙月娴看到儿子强扯出来的笑容,心不由地一阵揪紧:孩子很忙,她自然是知道的。每天回到家的时候,都挺累的,她也明白。但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那种疲惫与失落几乎是从内而外地散发着,让她只恨自己虽然身为母亲,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饿吗?妈妈给你盛碗汤。”孙月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她是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农村妇女,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她看得出儿子不开心,却不知道要如何帮助他。 “我不饿。妈,你睡吧。我冲个凉也睡了。”顾冬至对妈妈笑了一下,却也无心安慰母亲的担忧,头一低就进了浴室。 听儿子这样说,孙月娴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她回了房间,关灯睡下,因为担心儿子,她的耳朵却醒着,留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房子不大,儿子坚持让她住房间,而他自己则住在客厅阳台旁边的简易小床上,用一个屏风挡了一下。孙月娴也知道的,年轻人需要隐私,她提过很多次让儿子到卧室去睡,可他不同意,说哪里有让辛苦的妈妈住小床的理。儿子一直宽慰她,不会让她和他一起租房子很久的,他在打拼买房,一定让她住上大房子。孙月娴信儿子一定会说到做到。只是她心疼他辛苦。也心疼他二十七八了,还是个单身汉,身边也没个知心人疼着。想当年他父亲二十七八的时候,他的小妹都出生了。她这大儿子呀,这么多年为了弟妹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妈,怕是连个女人都没有过呢。 孙月娴在屋里辗转心疼儿子,顾冬至也在床上难以入眠。他仍然清楚地记得他刚认识纪素素时她的样子。她那时候就很瘦,大约是很少晒太阳,皮肤白得有些透明,近了看,皮肤上还有一些细细的绒毛,穿一条白色的无袖裙子,裙摆有缕空的刺绣,是浅绿色的花朵,整个人充满了年轻女孩的脆弱与青春感。对他来说,就像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一样,那时候别说要肖想自己喜欢她了,就是觉得自己有那种想法,都觉得是一种渎念。 那时候,他以为她不过才十八九岁,他看她拿着装房屋合同的文件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她是不是要找人装修房子,毛遂自荐地将自己夸耀了一番,想揽得这一笔生意。 那时他二十五岁,刚刚从乡下过完年回城里,原本的师傅回乡不做了,他带着两个老乡,实在很需要活计。也不知道她是年轻没有经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竟然答应了把房子交给他装修。为了让她放心,他正儿八经地去做了合同,签合同看身份证的时候,他才发现,她二十六岁,比自己还大了一年。 说真的,那时候他用了心,活儿也做得特别仔细。可大约是第一次单独装修一个房子,总有一些不到位的地方。他大着胆儿对她说,因为她救活了他这个装修小队,以后会对她的房子终身保修。她笑了笑说好呀。那时候他就想,就为着她的笑容,也要将她的事放在心上。可他也不知道,怎么放着放着,她就像种子一样嵌进他的心里,怎么拔也拔不走了。他怎么舍得把她拔走呢?就是他舍得,她已经长满了他的心,除非把心都摘了,否则,怎么拔得走? 316 纪素素起床没多久,送花小哥就来敲门了,就像是掐好了她起床的点儿一样,在她刚洗了脸梳好了乱糟糟的头发的当儿:“你好。这里是缘分花店。有人给您送花了。” 纪素素打开门,送花小哥一脸笑容地把一束粉色玫瑰递了过来:“是纪素素小姐吧?你的花。” 花?纪素素愣着把花接了过来:“谁送的?” “我们不知道。花上好像有卡片,你看一下有没有落款。”送花小哥很有礼貌:“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花上有卡片。卡片上有字,纪素素依稀认出来了是顾冬至的字迹:抱歉。顾冬至。 纪素素看着那束花发了一会儿呆,想笑一下,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顾冬至,他不会是想假装看不懂她的拒绝要把意思搬到明面上吧? 顾冬至还真是这意思。 尽管很忙,他又恢复了每天早上给她送汤的习惯。早上她还在梦里,他已经把汤送来了。纪素素一般这时候正在给上学的徐卉笑做早餐,她去开门,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今天是什么汤,把东西递给她,然后转身就去忙了。送花的小哥每周一来一次,时间是她睡回笼觉醒来之后不久,花都是她喜欢的浅色玫瑰或者桔梗百合,有一天是一大把蓝色的进口满天星,送花的小哥还体贴地告诉她,可以把花倒挂着晾几天,会变成不褪色的干花,像情意一样永恒。 汤是孙月娴炖的。顾冬至特别对母亲说了,拜托她帮忙炖汤,帮他把她的儿媳妇追回来。孙月娴好不容易等来了儿子肯亲口承认动心要结婚的一天,当然是尽心而为了。那汤炖得十分好,纪素素想叫他拿走都来不及,倒也自然也不是个事,自然只能喝掉了。 一周之后,纪素素决定不再给顾冬至开门。可顾冬至却并不急,在门外说了声:“我急着去公司,给你放门外了。记得拿呀。”然后,他人就走了。 纪素素本想狠心让汤在外面被楼道清洁阿姨扫走算了,可想起顾冬至曾提起过,他的妈妈很喜欢煲汤,而且煲得很好。心知这汤大抵也是他妈妈用了心思煲的,这样浪费掉,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只好又拿进来喝了。 纪素素想过的,要明确地拒绝顾冬至一次。可顾冬至总也不开口说这事,他只是做了很多他想对她做的事情,比如关心她,想着她,送她花讨她开心。她让他别送了,他嘴上应着。第二天还来。说:“你别放在心上。你就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可是,哪里有这样执着细致到令她感觉有负担的普通朋友? 如此两三个月过去,韦惠兰出院在家休养了,林平南也慢慢恢复了接管公司的工作,顾冬至却并没有空闲下来,装修公司进军电商的项目推动得很快,林平南对于电商方面的业务并不是太熟悉,顾冬至也需要将手头的事情一一交还给他,两人又商量出了几个新的项目,反而比之前更加忙碌了。 可顾冬至再忙,也还是抽出了时间追纪素素,虽然他那些追求又普通又琐碎,却总能想到纪素素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她想起要去交物业费的时候,顾冬至早已经帮她交过了。她想要吃点什么的时候,顾冬至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早就在生鲜超市给她下好了单,她还没有要买,东西就已经送到门口了。 而纪素素的困扰在于,她越来越不觉得顾冬至这样做是一种困扰,而慢慢地,像过去习惯了他入侵她的生活一样,她开始习惯他的讨好。 317 纪素素带着徐纪轩去看望韦惠兰的事,从之前在医院里时的一周一两次变成了两周一次。她本来是不想再去的,也不知道林平南去做鉴定没有,但林平南很恳切地给她打电话,说韦惠兰不能受刺激,拜托她受累了。纪素素是个心软的,林平南夫妇对孩子的态度又特别好,她觉得就算了。 出院之后,韦惠兰给纪素素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家里玩,说后院里的樱桃熟了,让孩子们去摘之类的话。又说要叫司机来接,纪素素难以再推辞,只得答应去一次。 太太要请纪素素一家来家里作客的消息,林平南当然也知道。他提前一天就叮嘱顾冬至安排好工作将周六空出来,甚至还叫他到时候带上他的妈妈一起去吃个饭。林平南如此邀请,顾冬至当然不会推辞。其实即使林平南不说,知道纪素素会去,他大概也会想办法跟着去。 周六早上,韦惠兰以纪素素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开车为由,早早就叫司机等在了楼下。纪素素九点多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司机李叔赶紧小跑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宝宝包,又帮忙把婴儿车给放进后备厢里,称纪素素为纪小姐,叫徐卉笑做小小姐,徐纪轩则被叫做小少爷,态度恭敬而又周到体贴。 纪素素心里有些不快,心想,上次给轩轩剪发的时候,她留下了一小把送过去给林平南了,像林平南那样的人,虽然不算是老谋深算,但老狐狸的性格多少都有点儿,如果她估计没错,他肯定已经去验DNA了。那就说明,他肯定已经知道轩轩和林家没有血缘关系。不知道是不是林平南怕刺激韦惠兰,所以什么都没有说,韦惠兰的态度,真是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这事她本来想下意识地找顾冬至商量一下,但现在似乎林平南极信任顾冬至,有将他拉入林家生意的势头,而且她也不想让顾冬至继续误会她对他有意,所以,这件事情只和何秋苡和纪浅浅说了一下。 那两人的反应都是:“又不是你故意的,你都已经告诉他们真相了,他们非要自欺欺人怪得了谁?反正现在房子是你的了。你就当带孩子去认个干爷爷干奶奶,救救老年丧子的老夫妻,这是做好事做慈善呀,有什么好犹豫的,给什么你接着就是了。反正也不贪他们财产。就算他们百年后把财产给轩轩,那也是应该的。说白了,如果不是你答应带着轩轩去看她,林佑烯他妈现在说不定还在不在呢。” 纪素素也不是没有这么宽慰过自己,但是,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儿。 这种感觉在到了林家的别墅之后,更加明显了:顾冬至竟然带着他的母亲来了,老太太偏瘦,但面目白净与顾冬至眉眼相似,说话细声细气,性格很和善,一直看着她和两个孩子笑咪咪的,那眼睛里,似有欢喜又有忧愁。而林平南和韦惠兰夫妇,似乎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创造一些机会让她和顾冬至单独相处。 林家别墅的后院,种了两棵樱桃,一棵杏树,樱桃熟了,青杏才微微透了些黄意,顾冬至爬到了树上给徐卉笑和徐纪轩摘樱桃,两个孩子年纪差了十年,却笑得很开心。纪素素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在树下帮着顾冬至递递篮子什么的,顾冬至什么也没有说,给徐卉笑讲他小时候在乡下摘樱桃时的趣事,一人给摘了一篮子之后,从树上下来,抱起徐纪轩让他自己去够树上的樱桃,看起来像个有爱心的大男孩,又像一个有童趣的父亲。 318 两个孩子一人拿着一篮樱桃拉着手进客厅去给正在聊天说话的长辈们尝去了。顾冬至转过身伸手从樱桃树浓密的叶子里拿出小半篮又大又红的樱桃,笑着递给纪素素:“这是你的。” 纪素素愣了一下,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谢谢。顾冬至看着她,只是笑,并未出声。 纪素素也没打算和他单独在院子里呆太久,转身就往屋里走。顾冬至笑着,落了两步跟在了她身后,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牛仔长裤,头发挽到右边随意地编成麻花辫,脸上应该是涂了防晒霜和一点口红,看起来清新可爱。顾冬至看着她小小的腰小小的肩膀,心里动了动又动了动,忍得有点儿辛苦。他真的很想很想把手伸出去,光明正大地揽着她的肩膀,搂着她的腰,向所有人宣布,他喜欢她,而她愿意接受他,愿意和他在一起。 孙月娴话不多,见识也不多,但好在性情温和态度恭谨,她在医院里做手术抗癌住了不少时间,多少也听过一些世事,平日总觉得不能给儿子丢人,看电视也没少学习,心地也善良真诚,所以她与刚刚出院的韦惠兰也算有共同话题,说起了丈夫意外去世,顾冬至不得不辍学打工供养弟妹,自己又得了癌,拖得儿子直到现在都没在上海买上房也没娶媳妇的事情,孙月娴差点又红了眼睛。讲到了孩子,韦惠兰自然也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独子,一时也红了眼睛。 孙月娴倒是宽慰起她来:“姐姐呀,我自己得病的时候,想着别治了,像我们当家的一样走了也就走了,还想过喝农药,好过病着一直拖累儿女们。可想到我三个孩子从此没了爹也没了娘,觉得特别心酸难过。有天呀,我梦到我们当家的了,他说,我这样病歪歪的,也不想点好的,也不想着好好活别让孩子们操心,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们,每天都在那边哭呢。我呀,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死其实容易,活着的人更难过,于是就想着,以后我都要乐观地活着。这样让走的人安心,也让儿女们有个挂念。” 韦惠兰刚刚病过一场,知道那垂死难过的滋味,拉住孙月娴的手红了眼睛:“你说得对,得让我们小佑也走得安心呀。”道理韦惠兰自然也是懂的,只是人人都叫她节哀顺变,并没有人告诉过她要为早逝的儿子好好地活,这下被孙月娴说得有些悲从中来,小声的抽泣起来。 林平南从书房里出来正巧听到孙月娴劝韦惠兰说:“孩子在天上看着父母,若是看到父母艰难,肯定也难过得很。那灵魂一难过,就飞不高了。过几十年,总归是要和孩子再见的。不能让孩子几十年都挂念着伤心得生活不好的父母。所以我们活着的人,得好好活才行呀。” 林平南想起了儿子临走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一时感念,侧头抹了一下眼睛,这才放重了脚步走过去:“孩子们都在呢,今天咱们都说点高兴的。” 孙月娴看到林平南,有些紧张就要站起来,韦惠兰却拉住她:“妹妹你不必紧张,小佑他爸看起来长得凶,但人好。他整天夸小顾,说你教了个好孩子,还想认小顾做义子来着。可小顾那孩子呀,看不上我们,不肯同意。今天我们想问问你,能同意我们认小顾做义子不?” 韦惠兰问得随意,其实却是有心的--她与丈夫,为了认孙子,想了一个大计划。 本节完 更多连载在本文开头的链接里,请按顺序阅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