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连载《风中芍药》 第35次更新 文｜凌霜降 校对｜坚持 图｜网络 读 往期连载 接上章 １７１ 覃红药到了病房的时候，李小乔刚刚将孙晓慧端过去的饭打翻，覃红药看着孙晓慧又急又难过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轻声说：“姐，你回去休息半天吧，顺便炖点汤，晚上再过来。今天白天我休假，我在这里就行。” “都给我滚！”李小乔失血过多，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声音却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极尖利：“覃红药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你害死了我爸，还想控制我妈吗？” “我至少现在没让你妈难过。”覃红药并没有躲避，很直接地看向了李小乔愤怒的眼睛：“就算如你认为的是我害死了你爸，你妈总没有错吧？你将情绪发泄在她身上，你让她日夜不安地担心你，你让她承担她不应该承担的折磨，你觉得你就正义感十足了？” “你……”李小乔料想不到覃红药竟然会当着她妈的面这样毫不留情地怼她，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用一双眼睛瞪着她不说话。孙晓慧也没想到覃红药会这样对女儿说话，她一边觉得覃红药说得对，一边又怕覃红药这样会刺激到女儿让她做更可怕的事情，左看一眼女儿右看一眼覃红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乔，小药……” “没事。我和小乔谈一谈就好了。姐，你回去吧。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给我们做点饭送过来。你就不要开车了吧？我给你叫个车。”覃红药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用眼神示意孙晓慧，她需要独立和李小乔谈一谈。 “不用。医院门口出租车不少，我自己去打车就行。”孙晓慧倒是信任覃红药的，在她的眼里，覃红药就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内心善良又好相处。再说了，她是自己在菩萨面前认的妹妹，现下除了女儿，就覃红药是她的亲人了，又有覃红药陪着她跑东跑西去打听吴湛宇的事在前，所以孙晓慧不想也不会质疑她会对李小乔怎么样。孙晓慧也觉得，覃红药比自己会劝人，从丈夫去世后，女儿就开始各种闹腾她要是能劝得动女儿，早就劝好了，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当下孙晓慧就真的走了。 看着自己妈妈竟然真的把自己丢给覃红药走了，李小乔简直不能相信，她又气又急，却碍于覃红药在场，拉不下面子求妈妈先不要走，只得瞪着覃红药：“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开门见山吧。”覃红药也不急，拉了把椅子就坐到了病床旁边，距离一米左右，不近，但也不算远，一种在两人之间都算是安全的距离。 覃红药坐好，放下包，拿出手机，翻出刚才他偷拍到的吴湛宇在医院里打听李小乔的情况的照片与视频，非常直接地盯着李小乔问：“你这样狠地对自己动刀子，是因为吴湛宇吗？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需要这样才能解脱？” “你……”李小乔瞪着覃红药，不能相信她竟然会这样直接这样直白地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以为，她会先拿一番大道理来给她讲，劝她不要放弃自己不要伤害父母什么的。 １７２ “我高中的时候，没比你现在好多少。我喜欢一个男生，但是他不喜欢我。他觉得我长得太好太招摇了。性格又太冷太骄傲。他喜欢我的同桌。我的同桌是一个长相不如我学习不如我但是比我温柔爱笑的女生。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我喜欢的人竟然会喜欢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生呀。那时候我也很想死。觉得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我喜欢的人竟然会喜欢比我差的女生。我觉得这是因为我没用，因为我活着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才会这样。我试过很多次去死，看到河的时候想跳河，在楼上的时候会想跳下去，看到车的时候会想冲过去给车撞，当然……”覃红药说到这里，停顿住了，看了李小乔手腕的伤口一眼，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翻到手腕里侧，给她看上面虽然颜色已经不显，但是仍然明显的疤痕：“像你这样的事，我也干过。不过我没你下手这么狠。原因一是我找的小刀不够锋利，原因二是，我割了一刀之后，忽然想起来，我已经两天两夜没从我的屋里出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姐姐，我的弟弟，他们没有人来问我一句为什么我要呆在家里不去上学，也没有人来问我为什么呆在屋里不出来。他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覃红药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引起了李小乔的注意，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李小乔别过去了脸，根本不想听她说，但当覃红药说到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两夜，而家里人根本没人问她一声的时候，她哼着转过头来怼覃红药：“你在我面对诋毁你的父母，你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儿去！” “诋毁？”覃红药静默了一秒，冷笑了一声：“对呀，我也想我现在只是在诋毁他们呢。可惜呀。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妈妈，也有很爱你的爸爸，虽然他现在去世了，但是他很爱你，很努力地工作让你在深城有了一个家。你爸没去世的时候，应该很爱你。我呢，我的爸爸妈妈都健在，我有大姐有小弟，但是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很淡漠。我出生前我爸妈打算把我打掉，知道我为什么叫覃红药吗？因为之前打胎时吃剩的红药还放在窗台上，所以我爸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儿。我出生当天就被丢到乡下给亲戚抚养了，十二岁自己考上县城初中，才回到了家里。别说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呢。我做手术从身体里割出一脸盆的肿瘤，我大姐带着我爸妈来看我，他们统共就在病房里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其它的时候，都在深城到处旅游购物。我也很想他们像你妈担心你照顾你一样，担心我一点照顾我一点，可惜呢，并没有。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错，因为我已经学会了，自己才是自己活着的意义，别人，就算是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只不过是陌生人，其他人，都是别人。” “你什么意思？”李小乔做为读书不少成绩保持年级前十的优秀少女，当然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所以你觉得你的家人不在乎你你不想死了，所以也让我别死了？” “并不是。”覃红药耸耸肩：“你就不能安静地听我说完吗？” “哼。”李小乔诧异也好奇于覃红药的否认，但是她又不屑于表达自己的期待，于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１７３ “我不死是因为当时划第二刀的时候，实在是太痛了，我下不去手。就自己包扎了一下，弄了点止血药消炎药，自己起来去学校了。”覃红药神情淡然，低头理好自己的衣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这伤口一直到现在，我的家人都没有一个人是知道的。他们不关心我，已经到了漠视的程度。当然，也许并不是他们不想关心，可能只是他们并没有关心我的习惯，仅此而已。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所以我明白了，我的死对于他们，大概也是没有意义的。顶多是伤心难过几天，然后就会慢慢地把我忘记了。” 其实听到这里，李小乔已经觉得覃红药挺惨的了，当然，她是不会向她表达同情的。她对覃红药的印象并不好，一开始是因为觉得她太漂亮太风情了，后来知道父亲是因为与她的追尾事故才病发身亡之后，更是把她当成害死自己的父亲的人看待。所以李小乔这会儿既觉得覃红药挺可怜的，但是也觉得她活该。 “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被慢慢忘记。”覃红药见李小乔不作声，就继续讲正事：“当时我没死成，可是，我那个同桌却没了。她选择的方式比我惨烈，而且没有后悔的机会。她从六楼跳下来，底下是操场，人当场就没了。就是我没上学的第二天出的事。我没上学，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问了她一句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上学。然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傍晚的时候跳的楼，当时有人看到了，叫她不要跳，她还是跳了，非常坚决非常绝望。她留了遗书，说活着很自卑，觉得自己没用，说对不起父母，就那么死了。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就是喜欢她的那个，当场就晕了。之后休学了几周才恢复了上学。那件事情当年我们学校，哦不，在我们那个小地方闹得非常大，很多人都猜测她跳楼的原因，她的父母甚至还报警了，警方介入了调查，也只查出来她喜欢那个男生可是又很自卑而已。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那个喜欢她的男生可能知道吧，但是，他也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她。” “去年，那个喜欢她的男生结婚了并且生了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很幸福。她的父母，在她去世后第二年又高龄怀孕追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孩子现在上小学了，比她聪明，一家人已经走出了失去她的悲痛。大概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她了吧。我也已经忘记了。如果不是你闹的这一出，我大概也不会想起她，大概也不会提起这事。” 覃红药说到这里，一双漂亮幽深到迷人的桃花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小乔：“如果你死了，除了最爱你的你妈会伤心，会在你的忌日难过得睡不着，会因为长年忧虑病痛缠身，会因此过早离开人世，你的死，不会对任何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１７４ “我不在乎。”李小乔很快地回答了四个字，脸上也是真的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为什么要痛苦万分地选择去死？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死了才能解脱吗？你觉得你死了他就会愧疚？你死了他就会一辈子记得你？”覃红药哼了一声，一字一句地重申了残酷的现实：“不会的。如果他不喜欢你，你死了，他只会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你喜欢了。如果他喜欢你，你死了，他心里只会恨你，觉得你自私得可怕说死就死来惩罚他，而他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惩罚？他很快就会遇到新的女孩，并且爱上她，并且和她结婚过日子，他会迅速忘记意图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他的愧疚让他不能好好地过他的人生的你。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只觉得你的死重要。可事实上，对于别人来说，你的死最不重要。” 李小乔终于看向了覃红药，而覃红药最后揭开了她的伤疤：“明白了吗？在你不重要的情况下，你的死，你的痛苦，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能勉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你，也不能勉强一个原本就不在乎你的人在乎你的死。” “你……”李小乔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也没什么可说。她承认覃红药说得很有道理，她所说的与她有关的故事也深刻到让人唏嘘，可是她…… “说吧，是表白被拒绝吗？”刚才吴湛宇在打听李小乔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知道了她入院的事，如果根本不在乎她，她去不去上学又关他什么事？她是否在医院，又与他何干？他何必跑来医院里打听她会怎样？而李小乔一向心高气傲，成绩也不错，一下子连学校都不愿意去，又躲在家中自尽，说到底不过是觉得无脸见人意气用事，也许，吴湛宇拒绝她的时候言词也太过锋利，少女原本就脆弱的神经无法承受罢了。 李小乔猛然看向覃红药，不能相信她竟然又一下子就猜中了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她打算带着去死的事。 确实，她向吴湛宇表白了，而吴湛宇说，她连提起他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他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她丑，让她不要纠缠他，说他不可能会喜欢她这种可怕的女生。 李小乔不明白，她怎么就变成一个可怕的女生了？她不过就是因为太喜欢他，所以总是想见到他，所以总是偷偷地跟着他……而已。她并没有太打扰他，她也没觉得自己喜欢他有错，她知道他很介意自己脸上的疤痕，可是她不介意呀，她喜欢他所有的样子，即使他像绿巨人那样丑，她也不在乎，更何况他并不丑。 李小乔也不知道是积攒了多少的勇气才去表白的，马上要高考了，她很想知道他会去哪个城市上大学，她想跟着他的脚步，所以…… “他喜欢的女孩不是你。”覃红药又猜到了：“那是谁？你认识的女孩吗？”就像她当年一样吗？她喜欢的男生喜欢她的同桌，而她的同桌以为那个男生喜欢的是她，所以自卑自怨，所以枉送了性命。 １７５ 李小乔看着覃红药，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里，眼底的光哀伤无助又绝望。 吴湛宇喜欢的女孩当然不是她。不但不是她，而且是她不屑却企及不上的女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谁，因为他为那个女人所受的伤，就像一个永恒的记忆那样横在他的下颌上。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人的。因为他为了她，宁愿一直保持着那块疤痕，疤痕在，她就在。 即使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人人喊打，可是他还是顾着她念着她。 是的。有时候李小乔都不想承认，自己喜欢的男孩居然会喜欢朱紫宜那样的女人。无证驾驶外加当众勾引交警……简直不要太……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吴湛宇依然见不得任何人说朱紫宜半句不是。班里但凡是当众提过那条新闻的人，吴湛宇都已经与他们反目成仇。说来，她也是盲目与冲动，因为极度气恼，一时冲动跑去表白，问他为何三年之中对她视而不见，却对一个早已经毕业的，早已经与别人在一起的女人念念不忘。 李小乔最后崩溃了，哭着问吴湛宇：“我很差吗？我不差呀？我成绩比她好，长得也不比她差呀。” 吴湛宇当时冷笑着，对她说：“你连提她的资格都没有。” 她太冲动了。她当着很多人的面去质问他。而已经决定为那个女人孤立于世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顾虑她的想法她的尊严，他说她贱，他说她充满了妄想与丑陋，他说她滚远一点，让她不要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那个看起来温文好看的男孩，怎么会说出那样狠毒的话呢？可是那些每一个字都能将她打击成碎末的话，就那么一句一句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悲痛与愤怒。 她亦然。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那一刻开始，就完了。 李小乔以前不怎么相信命运这个东西，但自从爸爸去世之后，自从朱紫宜竟然搬进了她的家之后，她渐渐屈服于命运巨大的力量。 有句话说，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每一个说这句话的人，都不可能是幸运的吧？幸运的人，哪里会去思考什么是命运呢？只有像她这样，父亲骤然去世。情敌搬进了自己的家。自己所喜欢的人即使知道情敌人人喊打的情况下，仍然当众拒绝自己侮辱自己。这一种，才叫做命运吧？ 不残酷，又怎么叫命运呢？ 李小乔告诉过自己很多次，快放弃吧。他竟然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可是，不管她告诉过自己多少次，到最后，她还是会想他，还是会觉得他无可取代。喜欢一个人这个事情，怎么就那么奇怪，那么让人不甘心呢？李小乔想不明白，但是，她又挣脱不了。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是吴湛宇吗？你向他表白，他拒绝了你，还说了难听的话，当时，还被别人听到了？”覃红药看李小乔眼睛发愣，半天没说话，觉得反正今天都得说穿，不如尽快切入主题，有事说事，说完该怎样怎样，到了这会儿李小乔都没让她滚，也说明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你……”李小乔的眼睛猛然瞪大，下半句“怎么知道的”她没问得出口，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吴湛宇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覃红药是怎么知道的，她甚至和她并不熟。 176 “你们……”李小乔简直不敢相信她妈会去翻她的房间笔记本，但是，她又觉得以她妈妈的那种单纯与没有主见，大概真的会那样做，因为那是无知家庭妇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第一，你爸是个好人。他可能脾气不好，但是他把你妈保护得很好。就像你一样，你妈也很难接受你爸的离开。但是他离开之后，你几乎每天都在出新事故，你妈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但要承受自己的压力，还要承受来自你的压力。所以，翻看你的房间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了解你的办法。第二，你喜欢吴湛宇这件事情，你妈妈也知道了。是我猜测到并告诉她的。我觉得你眼光还不错。吴湛宇长得好看也聪明。这种男孩，以后多少都会有点出息的。选择了长得好看又聪明的男孩喜欢，说明你不傻也不盲目……呃，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覃红药很明白地解释了她对李小乔喜欢吴湛宇这件事情的中肯看法，然后，她说着说着，忽然又明白了一件事情：“吴湛宇喜欢的人是朱紫宜？！” 李小乔瞪大眼睛，惊讶得瞳孔都快涣散了：覃红药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覃红药笑了：“我都是猜的。只是不知道我能猜对。” 李小乔整个人都哑掉了：覃红药聪明得太可怕了！ 病房里的沟通很顺利，李小乔终于愿意开口谈自己的秘密，覃红药知道，这代表着她不会再去死了。 病房外，手里拿着一个食盒的秦以南悄无声息地放下了要敲门的手，轻轻地退到了无人处。他是大男人主义吗？屋里覃红药说的那些话那些事，语调平常说得云淡风轻，然而每一个字却都像无形的丝线一样缠住了她的心，他想去抱一抱她，告诉她，没事。以后你有我。 “小秦？你怎么来了？”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孙晓慧打断了秦以南无端满溢的一腔情意。他猛然地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像他这样一个丧妻又不富有的鳏夫，有追求覃红药的资格么？ 晚上，孙晓慧送饭来的时候，李小乔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再继续躺在床上死气沉沉了，而且晚饭吃了不少，终于没再扔掉饭碗了。孙晓慧心里欢喜得很，到底没忍住将覃红药拉到了门外问她：“你对她说了什么？她变好啦！” “没什么呀。我就是告诉她现实。”覃红药真的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她不过就是告诉李小乔，再优秀的男人都会看脸看魅力而已，李小乔长得挺不错的，但平时不怎么注意形象，因为暗恋又比较自卑，而人家朱紫宜呢，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长得好看又会打扮，对于吴湛宇那样喜欢小姐姐的男生来说，做什么都是迷人。而且，朱紫宜已经上大学了，不和吴湛宇一个学校，根据距离产生美好的原则，当然怎么看都比身边整天穿着校服的灰不愣登的女同学好了。 覃红药建议李小乔，从此之后不要理会吴湛宇了，要更努力于功课看能不能超过他，还要减肥打扮变成女神看他后悔不后悔，还有就是，不要跟他跟得那么紧，制造距离感。反正也已经被他拒绝了，不如从此欲擒故纵，变成另一个他高攀不起的女神，看他还能骄傲到几时。 覃红药还向李小乔保证，吴湛宇一定会开始注意她的。因为她已经看到他悄悄来医院打听她的情况了。 确认了覃红药手机里的照片与视频真的都是吴湛宇后，李小乔傻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会是个妖怪之类的吧？” 她当然不是妖怪。她只不过是在孤独痛苦中慢慢成为了今天这个有了盔甲的她而已。 本节完 更多连载在本文开头的链接里，请按顺序阅读 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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