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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窗 || 高晓涛 || 湖水与眷恋

 溪云斋 2020-07-18

乔延凤——著名诗人,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诗歌报》原主编,《溪云斋》特邀顾问。

湖水与眷恋

作者:高晓涛    版面:豆丁

一百多年前一个炎热的夏季,28岁的梭罗移居到离家乡康科德城不远的瓦尔登湖畔,他在山湖寂静的次生林里独自建造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木屋,随后两年时间里,年轻的梭罗度过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段隐居时光。

九年后,一本影响深远,隽永流传的文学作品《瓦尔登湖》出版问世。越来越多的人从他的书里认识并了解了一个浑然天成、寂静幽远的湖泊——瓦尔登湖。

令人诧异的是,在世界地图上并没有瓦尔登湖 (Walden lake)这个名称, 有的只是一个瓦尔登池塘 (Walden Pond), 有人解释说 《瓦尔登湖》的译者徐迟先生之所以将池塘译为湖,大致是为了译文的和谐性,从中文的美感上讲,瓦尔登湖一定是比瓦尔登池塘更具有深意和美感。

一百多年过去,无论瓦尔登湖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湖泊,这个名称却早已成为世人心中的圣地,被称为现代人的“灵魂之湖”。

现代地理学把四面都有陆地包围的水域称之为湖,《周礼·职方》中说:“古言鸿隙大陂,言汪汪千顷陂,皆谓大池也。凡大泽蓄水,南方名曰湖。”

可见得在中国古代,湖字从水从胡,意为水面有密集的“胡子”,意指水面长满胡子般水草的封闭水域。

从这个定义来讲,瓦尔登湖并不具备湖的本质,然而在深爱《瓦尔登湖》这本书的读者心中,它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被赋予了某种精神符号的所在,具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和普世价值。

一百多年以后,被称为中国音乐诗人的唱作才子,26岁的李健同样爱上了一个湖,他用最温暖的声音,给这个浮躁而纷繁的流行音乐乐坛吹来一阵清风。

在歌里他唱到:

转眼天已蒙蒙亮

昨夜不知了去向

抚仙湖水在荡漾

只是没人再惆怅

——李健-《抚仙湖》

这段歌词描述了一对恋恋不舍的情侣在抚仙湖边相互告别,充满着诗意般的惆怅和美感。

大约李健也算得上是音乐界最喜欢湖的人了吧,时隔四年后,他到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市游玩,对着景色壮丽的贝加尔湖又创作出了《贝加尔湖畔》这首歌。

被中国古代称为北海的贝尔加湖,是世界上年代最久的湖泊,名列世界第七大湖。

贝尔加湖有着很多世界最,最古老的湖之一(绝大多数科学家都认为贝加尔湖深处特有的动物残遗种约形成于三千万年前到两千万年前),储水量最大的湖(总蓄水量23.6万立方千米,相当于北美洲五大湖蓄水量的总和,约占地表不冻淡水资源总量的1/5),最深的湖(最深处达1620米),最清澈的湖之一( 湖水的最大透明度达到40.22米,在全世界仅略低于日本的摩周湖而位居第二)。

我没有去过贝尔加湖,但却能够想象当李健面对如此壮观而历史悠远的湖水时内心产生的激荡和不平静。

他把这种美好的感受写在了歌里: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李健《贝尔加湖畔》

据说李健的这首歌带动了无数国人去往俄罗斯,去一睹贝尔加湖的美丽辽阔。然而却鲜有人知贝尔加湖曾是我国版土,早在西汉之时匈奴崛起,贝加尔湖就属于匈奴的控制范围之内,这里还有一个流传千古的历史典故“苏武牧羊”可以佐证。说的是汉武帝击败匈奴后,派苏武出使匈奴,被单于扣留,并流放到“北海”去牧羊(汉代贝加尔湖被称为“北海”),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在北海边艰难熬过19年,拒绝了匈奴的多次加官进爵的利诱,最终年过花甲才回到汉都长安。

到了清朝,俄国东进中与清朝发生军事冲突,雅克萨之战后,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属于布里亚特蒙古的贝加尔湖以东地区被康熙划归俄罗斯帝国。

遑且不论贝尔加湖的这一千古遗憾,无论属地如何,美丽绝伦的贝尔加湖就在那里,谁也带不走它的一滴湖水。

仔细思量,少倒是少有人不喜欢湖的,面对碧波荡漾、沉静而幽远的湖水,每个人都能找到几分内心的安宁吧!

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道:“那是大地的眼睛,望着它的人能测出他自己天性的深与浅。湖边的树木是睫毛一样的镶边,而四周森林蓊郁的群山和山崖是它的浓密突出的眉毛………”。

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这样纯清洁净的“大地的眼睛”,并让这双“眼睛”帮助我们审视内心,探望、找寻并发现自己。

我生活的重庆也是一个湖泊众多的地方,被誉为“山城”、“江城”的重庆,拥有着集山、水、林、泉、瀑、峡、洞等为一体的壮丽自然景观。在这里,可以找到很多美丽的湖泊。较为知名的便有黔江的小南海,长寿的长寿湖,大足的龙水湖,璧山的青龙湖,奉节的天鹅湖等等。

     这里我暂且不去描绘这些湖的动人美好,只想写一写距离我最近的湖,位于我第二故乡铜梁的玄天湖。

 玄天湖之于铜梁人,是一个犹如呼吸般熟悉而亲切的存在。它离铜梁人如此之近,距离城区不过五公里左右,无论是谁忽感到心情滞塞,想要去呼吸点清新空气,或是在晴好的日子休闲锻炼、静享安宁,又或是清晨起来跑上两圈,都只需要驾车十分钟出城即可到达湖边。

相比于千万顷的大湖,长约3.5公里的玄天湖是小家碧玉型的,因为小而显得格外秀美,它静静地依偎着被称为“铜梁之肺”,且四季常青的巴岳山。远远望去,巴岳山山势巍峨,形似游龙,玄天湖一水如明镜,宛如白练,湖光山色交相辉映,自然胜景宛如天成。

玄天湖除了是铜梁人休闲度假锻炼的首选之地以外,还承担着农业灌溉、城市供水、防洪及环境生态保护的功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早已融入铜梁人的一呼一吸,一茶一饭里,这方不大的水域让每一个生于厮长于厮的人们真切地感受到它所带来的安宁和清凉,纯净和美好。

数不清有多少个春日的清晨,在湖畔晨练的我,眼见得水汽氤氲,鲜花盛开,一个个市民矫健的身影从身边掠过,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振奋。记不得有多少个夏日的傍晚,和家人漫步于环湖路,夕阳下醉红一片,湖风轻拂过脸颊,惬意得令人痴迷难返。

近一两年,区里加大了玄天湖巴岳山景区的开发力度,近十公里的环湖公路铺上了彩色沥青,设置了绿道系统,湖边栽植了桃李黄桷树等花木,开花时节,湖两岸一片桃红柳绿,春去冬来,芦花飘舞,美不胜收。

良好的生态环境也让鸟儿们找到了栖息之地,除了白鹭,湖水边还多了优美灵动的天鹅,夕阳夕下时,落日的余晖将湖水染红,天鹅们犹如一群精灵,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优雅地划行,成为了整个玄天湖最美的风景。

阅读《瓦尔登湖》也好,静静聆听《贝尔加湖畔》也好,在玄天湖漫步也罢,每一个眷恋着湖水的人们大致都在试图找到某种共鸣,从而告别忙碌、喧嚣和烦躁,去体味安静、自然和幽远。

据说如今瓦尔登湖已然是一处圣地,朝圣者不绝于途,人们赶到那里后才发现,这一片精神家园不过是一片池塘大小的水域。随着大自然的沧桑变化,它也有可能从地球上消失不见。但瓦尔登湖所代指的精神却永远流传了下来。

诚然,不是谁都能够像梭罗那样去体味孤寂的山林生活,瓦尔登湖有可能会消失,但却没人能阻碍我们在内心拥有一泓清澈的瓦尔登湖。

常常庆幸自己生存的空间里,有一片湖水可以亲近,在玄天湖畔流连忘返的我渐渐明白了,除了尊重人与自然不可分割的依存关系之外,还应该与自然将心比心,让身体常常浸润于自然,少几分贪婪与欲望,多几分简单与纯粹。让内心常常沾染湖水般的静谧清凉,少几分浮躁,多几分恬淡。

遥远辽阔、雄浑博大的贝尔加湖固然令人神往,我却为我的玄天湖鼓与呼,写与歌,为它我总是不吝啬我的赞美,不隐藏我的眷恋之情感。

一如陶渊明在南山下轻吟: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在湖边静静发呆的我们都是思想者,是敢于隐于自己纷繁生活中的勇者。

让我们在看过大山大海之后,在领略完数不尽的人间美景后,依然眷恋纯净简单的湖泊吧!让清凉的湖水汇入心间,将心荡涤成一泓秋水,不染纤尘。

作者简介

高晓涛,一个热爱文艺的公务员,居于重庆的陕西人。业余作家,写诗歌、散文,偶尔写小说、歌词。喜欢音乐和旅行,喜欢按照自己的态度生活。宁可抱香枝头老,不做黄叶舞秋风。

入斋云映溪,闲坐心悠然。

在这里,我用自己的方式不停的写你,你没有清晰的面孔,可我确信着你的存在。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李立  冯岩  项见闻

    总编:风剪云

    主编:雪馡儿

制作:豆丁    校阅:馡豆

特邀主播:水晶·简

特邀主播:天宝宝

主播:三月  杨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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