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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库故事】小恩 作者:王景海

 公众号辽河记忆 2020-07-18
小  恩

从前有个姓李的,他不知叫啥名。这个人很有武艺,几十个人也近不到他的跟前。他这个人挺古怪,没有家室,专喜欢养活些猫狗什么的。人们给他起个外号叫“李大怪”。

有一回他们出门回家路过一片树林子,看见树棵下有个狗崽子嗷嗷直叫。他走到跟前一看,不是狗崽,而是个狼崽子,他想走开,刚一揶脚窝,裤腿被扯住了,回头一看是那个狼崽子。他一细瞅,狼崽的尾巴折了半截,还流着血呢。李大怪挺可怜它的,便拿些食物喂它,狼崽子一边吃一边摇着那半截尾巴,象在感恩呢。李大怪给它起个名叫“小恩。”

从打这,小恩就和李大怪养活的狗在一块吃,晚上一块睡。过了一年多,小恩长得有大狗那么大了,和別的狗就不那么合群了。夏天到了,一天晌午头,李大怪在家门的柳树荫凉下铺个蓑衣,躺在上面睡觉。刚睡着,一阵汪汪的狗叫把他吵醒了,他一睁眼看见几条狗正围着小恩乱咬呢。他很不乐意狗搅得他睡不好觉,堵气把狗们哄跑了。后来又有三四回也这样,李大怪犯琢暦了。又一天晌午头,他趴在蓑衣上假装打呼噜。他听着有个玩意“嚓嚓”地向他走来,眯缝着眼一瞧是小恩。那几条狗随后也跟来了。小恩走到李大怪的身旁一呲牙。那几条狗扑上来就咬它。李大怪坐起身来,摸了摸小恩的脑袋说。“你长大了,回到山林去吧!”小恩像是有点舍不得了,老半天,才晃了晃半截尾巴走了。李大怪望着小恩远去了,自个嘀咕着:“兽性难改呀!”

又过了两年,李大怪打外地回来又路过一片树林子。冷不丁的从树毛子里窜出二条狼,张牙舞爪地要吃他。李大怪从腰间拔出短刀照狼扎去。狼不敢近前了。他想,这两条狼还不在话下,一会要来一大帮怎办?他手里拿着刀紧划拉着。慢慢地往后退,来到了离树林挺远的一个大沙包子下。这功夫又有五六条狼向他扑来了,他背朝沙包与狼僵上了。他手中有刀。还有武艺。狼也不太敢往上上。这些狼又都不往上冲了,有条老狼把嘴插入地下一阵狂嗥,眨眼功夫来了一百多条狼。这些狼从四边把他围得严合缝的。用爪子在李大怪身上挠,扒沙子。沙子从四下向他淌来。不大一会埋住他的双腿,一会又埋到心口窝。他出气都费劲了,手里的刀也不知道哪去了。他心想,眼晴一闭就等着喂狼吧。

有煮一顿小米饭那阵功夫,他觉得有条狼轻轻地跳上他的肩膀头,大嘴巴子触到他的胡子上了。他一动也不动的呆着,等着狼来咬。狼没咬他,还跟他贴脸,用粗舌头舔去他脸上的沙子。他好生纳闷,还有不吃人的狼?他脖梗子叫狼毛扎得直痒痒,不自觉地用手挠挠脖子,手却碰上了狼的尾巴。竟是一条半截尾巴的狼。“是小恩救我来了吗?”可话刚一出嘴,狼又跟他贴面,还不停地摇着短尾巴。那条狼又低低地叫了两声,可不像别的狼嗥得那么吓人。群狼一行上前用爪子扒沙子,把李大怪从沙包子里扒出来。小恩叼着他衣裳襟,把他领到旁边的草地上。他太累了,闭上眼眼睡了一会。睁眼,跟前只有小恩,别的狼早没影了。小恩看他缓过乏来了,就在前边引路,李大怪慢慢地跟着胡里胡涂地也不知到啥地方了,一会转过向来了,好像三年前救小恩的那座树林子。又过了一会,他看清了那回家去的小道。他拍了拍小恩的脑袋说:“别往前送了,我能找到家。真难得呀,禽兽也知道报恩。”他连着打了几个唉声,又说:“往后你可别伤害过往行人呀!”小恩好象明白了似的点点头,又摇晃一阵短尾巴走了。

以后这座树林子里,再没出现过人叫狼咬伤的事。

(王景海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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