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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驴 歌》镜湖书屋 上篇·奋起 （五） 周英子的宣传不仅吸引了投资商的注意，也引起市里的画家和作家的兴趣，陆续到河东村来写生和采风。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山村，逐渐有了人气。旅游项目还没展开，就已被外界关注，村长认为这是好兆头，既然来河东村，就要想办法好好接待。接待归接待，可这吃饭住宿成了大难题。 市规划设计院的工程师们要来村进行先期勘测，也需要在村里住几天。赵雪莹只好跟李奶奶商量腾出几间房临时安排他们住下，有人作伴李奶奶很乐意。但是，一楼的房间她可以做主，楼上是儿女们的房间，她做不了主。村长出面亲自与李奶奶的儿子通了电话，详细说明情况。如果家里有人住的话，李奶奶就有人陪有人照顾，他们在国外就能少些牵挂，儿子同意把二楼的六个房间全部腾出来，也不收房钱，就当支持村里搞发展。赵雪莹亲自带领几个人忙了一天，把房间布置妥当。 第二天市规划设计院的工程师们就进驻了。赵雪莹除了忙工作，还亲自到李奶奶家做一日三餐，虽然辛苦，但是忙中具有无穷乐趣。 赵雪莹和周英子又先后陆续接待了几拨来村考查投资的客人，他们在村里转一圈后也都走了，话也没多说。 就在招商引资工作陷入停滞状态，大家都一筹莫展之际，村委会门口来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他首先找到村长办公室。 来人名叫郑泰顺，单听名字经常让人误以为他是韩国人。其实郑泰顺是南洋华侨富商——南洋阔达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算是人们口中说的豪门子弟，应该是富三代了。由于父亲于年富力强，管理企业的事还无需他操心，自己没什么事可做，成天就在全世界到处闲逛。 周英子将河东村的招商引资资料、村子里的照片还有她把一头驴的经历编成了故事统统放到网上，恰巧被郑泰顺看到了，出于好奇，他特意从欧洲飞过来，想实地考查考查，说是想看看有没有可值得投资的。 村长觉得他不过是一纨绔子弟，没指望他能到这里来投资，但也没怠慢他，还是热情接待，并把他领到赵雪莹办公室，怎么接待，交给赵雪莹处理。赵雪莹先是认真地向他介绍了村里情况和招商引资说明。午餐后，赵雪莹说要去看看杨柳饭店准备工作进展如何，让周英子陪着郑泰顺在村里到处转一转，看一看，郑泰顺还特意要到驴棚去看看驴。周英子领着郑泰顺刚到驴棚，谁料想这郑泰顺见了驴，忽然心血来潮，非要骑驴到后山周英子家的果园去，周英子打电话问赵雪莹怎么办。 “不行，万一把客人摔坏了不好。” 谁知就在周英子给赵雪莹打电话的功夫，郑泰顺已经自己骑上驴溜达走了。郑泰顺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可是老驴识途，径直朝李奶奶家去了。郑泰顺骑在驴背上洋洋得意地玩自拍，谁知快到李奶奶家门口时，驴看见院子里青草就颠颠小跑起来，郑泰顺有点害怕，一看前后都没人，一紧张呱唧一下从驴背上摔了下来。再说周英子转圈一看郑泰顺和驴都不见了，赶紧又打电话找赵雪莹，赵雪莹刚巧从李奶奶家出来迎面碰到郑泰顺从驴背上摔下来。赵雪莹吓坏了，赶紧上前扶起郑泰顺问： “怎么样？没摔坏吧？” 一看郑泰顺头上流血了，让周英子赶快开车送郑泰顺去医院。 安排完周英子开车送郑泰顺去医院，把驴牵回驴棚栓好，赵雪莹先去了趟办公室安排好规划设计院的工程师们明天勘测的有关事项，又喝了口水，就急匆匆去饭店装修现场。赵雪莹再次经过驴棚时，看见吴友成没事在那逗驴玩，被驴踢了一脚，正在冲着驴嚷嚷，发脾气。 赵雪莹走过去一把揪住吴友成的耳朵拉着就走。 “哎呀，疼，疼，疼，嫂子，疼。”吴有成弓这腰随着赵雪莹走，并直喊“疼。” 赵雪莹也不搭理他，揪着耳朵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饭店干活现场：“杨柳，交给你了，让他干活！找点重活让他干！”说完就把吴有成往杨柳面前一推。 “把他交给我，赵总放心吧。” “嫂子，你还不如杀了我呢。”吴有成一边自己揉着被赵雪莹揪疼的耳朵一边嘟囔着。 “我不杀你，让沈天放杀你。” “让我杀谁啊？”正说着，沈天放就来了。 吴有成一看沈天放真来了，连忙说：“嫂子，我去干活，我去干活。” 赵雪莹和杨柳一看都偷偷一乐。 吴有成是村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惹是生非。两年前他爸去世后，就越发无法无天。家里地荒了也不种，村里人说他“家田五亩收斗粮，读书三年识一丁。百行千技全不会，鼠窃狗盗样样精。” 成天把“天上人间真美味，下酒莫过驴板筋。”挂在嘴边。 杨柳曾在饭店当过几年经理，对付吴有成这样的人还是有点办法的。 再说这吴有成在村就服沈天放，赵雪莹把他送到这算是找对地方了。 “杨柳，这放哪儿？”正在这时，只见钱汇鑫满头大汗，扛着一大捆装饰材料进来了。 “放那墙边上，”杨柳又用手一指吴有成：“你，还不赶快过去帮他！你就跟着他干活。”杨柳说完又对钱汇鑫说：“汇鑫，他跟你干活，你怎么干让他就怎么干！” 吴有成连着“哎，哎”过去了。 再说钱汇鑫成天黏着杨柳，杨柳来饭店他也跟着寸步不离，杨柳没办法，看他有把子力气，干脆就让他干活吧。钱汇鑫也就乐呵呵地干。钱汇鑫只是智商不高，并不傻，他知道多干活能讨杨柳开心，所以干活非常卖力气，有时杨柳看他傻卖力气干活的样子也蛮可爱的，看到钱汇鑫汗流的多了，还上前给他擦把汗，这把钱汇鑫给美的不要不要的。干起活来劲头更足。 杨柳也是本着少花钱多干活的原则，饭店装修除了装修工之外，剩下自己能干的就自己干，沈天放知道装修饭店，看着赵雪莹和杨柳两个人的情分，果园没什么事就过来帮忙，沈天放在村里人员不错，他还把村里在家没事的人也都动员来了。大家干的是热火朝天。 杨柳陪赵雪莹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工程进度，最后告诉杨柳一定要注意安全。 回到办公室，赵雪莹想到了刚才吴有成的事，想到沈天放找去帮忙干活的那些人，还有不少成天在麻将桌上酣战的人，还有那些整天东家长李家短的媳妇们，为什么不能把他们组织起来呢？ 周英子把郑泰顺送到最近的镇医院检查，还好，只是头磕破了皮，别的无大碍，简单包扎一下就没事。 村长本想，如果郑泰顺在医院检查没什么事的话，就让周英子直接把他送回市里，可郑泰顺说还没考查完，坚决不肯走。没办法，周英子只好又把他带回村里，赵雪莹把他安排在李奶奶家住下了。 第二天郑泰顺还要骑着驴进山考查，赵雪莹想阻止他，但他非坚持要骑驴。 “看来你昨天还没摔够啊。”赵雪莹打趣他，又怕他再有闪失，只好亲自一手牵着驴一手拿着伞，陪他一起去后山。俩人边走边聊，郑泰顺属于自来熟那一类型的，偶尔也跟赵雪莹开点小玩笑。 赵雪莹带着郑泰顺沿着白龙河走过去拐了一个弯，来到一处滴水洞前停下，赵雪莹告诉郑泰顺：“这个山洞叫“百灵洞”是有传说故事的，里面有钟乳石，很壮观，很值得一看。”郑泰顺一听就要进洞里去看，就要从驴背上下来，由于骑驴还不熟练，一时不知如何下，赵雪莹把手拿着的伞往怀里一夹，伸出两手想帮他一把，不料郑泰顺下的太猛，从驴背上迎面扑向赵雪莹，赵雪莹没站住，往后一倒，郑泰顺结结实实压在了赵雪莹身上，弄了个脸贴脸。已是初夏，衣服穿的也不多，双方都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生理特征，恰巧赵雪莹怀中夹着的伞头挑着了赵雪莹的前胸襟，使得赵雪莹那丰盈而挺柔的前胸半露，郑泰顺抬头起身时，眼睛无意间瞟了一眼赵雪莹胸部，见乳沟雪白，郑泰顺瞬间心跳加速，俩人都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赵雪莹连忙问：“摔着没有？” “没有事。”郑泰顺答。俩人一问一答，消除了尴尬。 俩人起身拍怕身上土，打开手机照明功能，赵雪莹撑开伞，一起进了洞里。洞里滴水很多，地很湿滑，只有一把伞，俩人只好并肩紧挨着往前走，郑泰顺使劲拉住赵雪莹的胳膊，怕她滑倒。 洞里钟乳石有如竹笋般林立，最里面还有一处钟乳石极似一人端坐在石台上。由于洞里很凉，不能久呆，他俩出来找了块石头坐下，赵雪莹便向郑泰顺娓娓讲述关于此洞的一段传说故事： 相传，明万历年间，努尔哈赤在与明军的一次战斗中，被辽东总兵李成梁打得全军溃散，他单骑脱逃。在茫茫的雪地中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又饥又渴，偏偏在这个时候马也累倒下了，眼看追兵就到跟前了，这时突然来了一位彪悍的小伙子，一句话不说，背起努尔哈赤一路猛跑，将努尔哈赤藏进此洞，努尔哈赤摆脱了追兵，可小伙子已经累的口吐鲜血，气绝身亡。努尔哈赤虽然躲过了追兵，但是几天没进水米，饿的头昏眼花，这时，只见洞前河面冰突然嘣开一道裂缝，蹿出一条白狼口中叼着一条大鲤鱼跑进洞中，把鱼撕碎，用嘴叼着喂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吃饱了，白狼跑回河边，瞬时化成一条白龙钻进河中，冰缝又合上了。努尔哈赤临走时，抱起那位气绝身亡的满族小伙子遗体，放在一块石台上，只见小伙慢慢坐了起来，瞬间化为一尊石像，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块人形钟乳石。努尔哈赤临走时，对着那人形钟乳石鞠了一躬，说了声“百灵嘎”。“百灵嘎”是满语，翻译成汉语意思就是“恩人”。后来人们就叫此洞为百灵嘎洞，再后来干脆就叫百灵洞，意思是你在此许愿百分百的灵验。而前面这条河就被叫做“白龙河”。 郑泰顺一边听着故事，一边仔细打量着赵雪莹，心想一个山村的女人竟有这么好的皮肤，她的胸前是那么的白，衣着是如此的简单朴素，脸上没有半点化妆的痕迹，连口红也没有，看她的浑身上下，只有手中拿着的伞能超过十块钱。这与他见惯了的那些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小姐太太们，还有哪些在红灯区搔首弄姿的女人们形成了巨大反差，而且讲起故事来又是如此动听。郑泰顺对赵雪莹产生了好奇，对她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赵雪莹讲完故事后，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我听周英子讲了你救驴的事，挺有意思，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救驴啊？”周英子昨天开车送郑泰顺去医院和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跟他说了驴差点被杀的经过。 赵雪莹想了想，跟他说驴给自己壮胆不合适：“我当初结婚，老公就是用驴把我接过来的，驴对我来说有着一分爱和幸福的寄托。”赵雪莹说的时候带点淡淡的哀伤和回忆。 郑泰顺一听觉得有故事，立马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追着赵雪莹要她继续说下去。赵雪莹话一出口，感觉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说“爱、幸福”之类的话有些不合适，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加上郑泰顺一再追问，索性就把当时和蒋后山结婚的情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一边描述当时的情景，一边讲述自己当时的幸福感受，说到后来自己也有点陶醉了。 郑泰顺在一旁越听越有些激动，猛地站起身说：“太浪漫了！用驴接新娘，多浪漫啊。”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 这时周英子打来电话问几点能到果园，中午有条鱼等着赵雪莹做呢。他们立即起身往果园赶。郑泰顺也没再骑驴，和赵雪莹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到了果园，在果园转了一圈，中午就在周英子家吃午饭。 周英子母亲周妈妈听说贵客要到家里来吃饭，还是个豪门子弟，不知道该用啥来招待贵客好，就来问周英子，周英子说：“人家成天满世界跑，有的是钱，啥好吃的没吃过。我看就弄点咱家的家常饭菜就好，以咱山里的土特产为主吧。”周妈妈又叫周爸爸特意去白龙河下网挂了一条大鲤鱼。 从果园出来，村长已经先到周英子家了，等他们一进门连忙招呼入桌就坐。郑泰顺一看大盘子大碗整整摆了一大桌子，所有菜几乎都不认识。周英子父亲开了一瓶酒，要给客人倒酒，村长抢着要倒，赵雪莹和沈天放都站起身：“我来倒酒吧。” 周英子说：“雪莹姐你别倒酒了，让天放哥倒吧，那边有一条鱼还等着你做呢。” 沈天放拿过酒瓶倒酒，赵雪莹找周妈妈要围裙去厨房了。 郑泰顺一向是出入高档酒店的，即使是在家，也有专职厨师，从没见过这么丰盛这么地道的中国农家饭菜，开始不以为然，只是试着偿了偿。偿了一口之后，觉得有种从未有过的口感，加上转了一上午肚子有点饿，立即大快朵颐起来。周爸爸招呼喝酒，村长也喊“来，举杯，举杯。”郑泰顺没听着还是一个劲地吃。 坐在郑泰顺边上的周英子用手碰了碰郑泰顺：“别光顾吃，村长让你喝酒。” “哎，喝酒，喝酒。”郑泰顺连忙端起酒杯和在场的人都碰一遍，干了。 正在这时赵雪莹端着大盘子上鱼来了：“来，请大家尝尝我做的清蒸白龙河大鲤鱼。”村长和周爸爸见赵雪莹端鱼上来，赶紧把桌上的菜盘子挪了挪位置，在郑泰顺的面前腾出地方来让赵雪莹上鱼。 这地方招待客人时有个约定俗成的讲究，如果是上整条鱼的话，一般都要将鱼头对着主要客人，以示对客人的尊重，通常被鱼头对着的客人应该表现为受宠若惊状，赶紧站起身先推让一番，让鱼头对着主人，一番礼让过后，最后不管鱼头对着谁也不并重要，但是被鱼头对着的人一般都会站起身先喝一杯酒，然后要“剪彩”：拿起筷子轻轻地夹起鱼眼珠子，放到谦让一方的盘子里，表示对其“高看一眼”。一番礼节下来之后，招呼大家都动筷子吃鱼，别人才能开始动筷子品尝鱼。 可是郑泰顺不懂这些个礼节，见鱼摆在自己面前就没客气，拿着筷子就在鱼腹处夹了一大块鱼肉送进嘴里，连声说：“好吃好吃。”并告诉身旁的周英子：“你快尝尝，好吃。”村长一看郑泰顺对本地饭桌上的礼节是一点也不懂，主要客人只顾着自己吃，喝酒的气氛上不来，想想郑泰顺一个外国人，不懂咱这礼节也就算了。村长见沈天放在这饭桌上一直不啃声，只是不时地盯着郑泰顺和周英子俩人说话。于是就把话题转到沈天放身上： “天放，处对象没？不小了，你爸你妈都急死了，赶紧找对象结婚吧。” 沈天放最怕有人跟他提找对象结婚的事，但是村长提他也不能怎么样，只是一脸不悦回答说：“不着急。” 周英子突然问沈天放：“天放哥，我听雪莹姐说你到现在连女人的手都不肯拉，你拉拉我的手呗？”说着就把手伸过去了。 沈天放抬起头看着周英子，又看看周英子伸着的手，一脸很复杂的表情，不知是兴奋、是喜悦、还是难为情。迟疑了一下，刚想伸出手去拉周英子的手，不料周妈妈过来朝周英子手上拍了一下：“死丫头，你一个大姑娘也不知道难为情。”沈天放见此只好将欲伸出的手顺势端起酒杯与周爸爸、和村长三个人喝了。 他们那边喝的热闹，这边郑泰顺和周英子俩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主要是郑泰顺问周英子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周英子一一告诉郑泰顺。 赵雪莹做完了鱼，解下围裙过来了，大家一起招呼快坐下。赵雪莹一边坐下一边问着说：“都偿没？我做的鱼怎么样？”大家都拿眼朝郑泰顺这边看，一条大鲤鱼已经下去一半了。 郑泰顺一看赵雪莹上桌坐下了，赶紧端杯站起身要敬赵雪莹酒，赵雪莹也端着杯站起身问郑泰顺：“这鱼怎么样？这鱼就是我跟你讲的白龙河的大鲤鱼”。 “真是好鱼！看来传说不是假的。不知是究竟是鱼好还是你做的好？” 周英子说：“当然是做的好，雪莹姐做鱼可是一绝。” 赵雪莹说：“主要还是白龙河的鱼好，我们这里的河水清澈，没有任何污染，鱼是野生的，肉质细嫩紧实，所以就是好吃。如果是养殖的鱼，喂食饲料，鱼长的太快，再怎么会做肉质口感也会差多了。” 村长问赵雪莹：“你做鱼有什么独门绝技教一教我们？” “我这做鱼全都是自己在家瞎琢磨的，完全是野路子，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在村长一再催问下，赵雪莹开始讲述她从小做鱼的经历： 我在家从小就做饭，爸爸喜欢吃鱼，后妈爱吃肉。后妈每次买菜时，卖肉就够她自己和我小弟两个人吃的份，买一条鱼算是给我爸爸的，至于我在家反正就是没地位，从来都不在后妈的考虑范围内。我也想吃肉啊，有一天我就把肉剁成馅，然后塞进鱼肚里一起炖，吃饭的时候我后妈一看没肉，开始怀疑是我偷吃了，把我好顿骂，我也不吱声，等我爸吃鱼的时候发现肉在鱼肚里，我后妈就更来气了，说我是诚心的。开始她不吃，肉我就和小弟俩一人一半，我发现塞在鱼肚里的肉馅比其他做法更好吃，不光肉馅好吃，鱼也更加好吃。我小弟也说好吃。等我再做的时候，每次鱼一上桌我后妈赶紧伸筷子，一把把鱼挑开，夹出肉馅，我还是干瞪眼。我就又想办法，鱼肚子不破开，我用一双筷子从鱼嘴里插进去一拧，把鱼肠子鱼杂统统从鱼嘴掏出来，洗干净后再把肉馅从鱼嘴装进鱼肚子。吃饭的时候，我后妈发现鱼肚子没破开，又找不到肉，气的把筷子一摔拉着我小弟出去吃大餐了。剩下我和我爸吃的好香啊。再后来，做鱼没有肉馅，我就尝试着往鱼肚里装各种调料，就这样我就慢慢地把鱼做的越来越有滋味。 大家都听赵雪莹讲做鱼的经历，尤其是郑泰顺听到入了神，酒忘了喝，菜都忘了吃，村长提议大家举杯。 喝了一会酒，大家吃饭，完事，午餐结束了。 这顿饭郑泰顺吃了十足的饱。回来时他不骑驴了，非要让赵雪莹骑上驴，风趣地说要让赵雪莹重温一下当初做新娘时的感觉。他自己牵着驴走，还开玩笑说： “我也要先体验一下用驴接新娘的感觉。” “别胡说八道！” 此时坐在驴背上，赵雪莹还真找到一点当新娘时的幸福感觉，心里也很美，只可惜，可惜……。 两天转下来，郑泰顺还真来了兴致，尤其是赵雪莹给他讲的每一个故事都深深地吸引着他，郑泰顺当即把所拍的照片给郑爸爸发了过去，并通过电话和爸爸详细说了村里的情况，这里不光山水风景好，有很多美丽的传说，有动听的民间故事，民风很淳朴等等，也表达了自己有意愿在这里做一番事业的愿望。郑爸爸也觉得儿子成天就知道满世界闲逛，是该做点事了。当即要求儿子在村里住下，做详细考查调研，要形成正一个正式报告，如果确实可行，表示可以投资。 郑泰顺一周的调研很认真很务实，赵雪莹也把自己的设想跟郑泰顺做了认真交流。 经过十余天的努力，郑泰顺带着与赵雪莹俩人共同完成的《旅游项目开发计划书》飞回南洋，向老爸汇报在河东村的调研情况。河东村的山山水水，特别是河东村的人，给郑泰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因此他想极力促成老爸能同意投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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