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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谬误思维模型-如何避免成为叙述谬误的受害者

 捡芝麻666 2020-07-20

一、什么是叙述谬误

人类具有在叙事中建构和寻找意义的本能,因此被恰当地称为“讲故事的动物”。很可能在很久之前,我们还没有发展出书写或创造物品的能力,我们就已经开始讲故事和在故事中思考了。几乎所有的社会组织,从宗教机构到公司再到民族国家,都是基于叙事本能的构建。

这种叙事谬误让我们把事件看成故事,有因果的逻辑链,故事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然而,如果我们没有意识到叙述谬误,它会让我们相信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比我们实际所理解的要多的多。

叙述谬误指的事我们无法在不编造理由或者强加一种逻辑关系的情况下观察一系列的事实。对事实的解释会与事实混在一起,是事实变得容易被记住,更符合道理。这种倾向的坏处在于它使我们以为我们对事物有了更好的了解。然而,人不是纯理性的动物,无法做到对事实进行丝毫不夹杂主观、完全客观地描述

二、叙述谬误的案例分析

案例一:《史蒂夫·乔布斯传》

典型的传记以描述主人公的年轻生活为开头,如同一副绘画是如何从素描开始的。

例如,在沃尔特·艾萨克森的《史蒂夫·乔布斯传》中,艾萨克森阐述了乔布斯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由他父亲童年时代的影响所决定的。保罗·乔布斯是一位细心、注重细节的工程师和工匠,即使没有人看到,他也会小心翼翼地制作篱笆和橱柜的背面。

乔布斯后来发现,他并不是自己的生父,他的收养行为和身为工匠的父亲的结合,播下了史蒂夫成熟个性的种子:他对设计细节的爱好,他证明自己的需要,他救世主般的热情,乔布斯被遗弃的感觉推动了他的成功。

然而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却不这么想,他本人认为他的收养对他的成功没有任何巧合的影响:有一些人认为我因为被抛弃了,所有我工作很努力,那么我就可以做得很好。让我的父母希望让我回去,或一些类似这样的无稽之谈,但那是可笑的……。知道我被收养,可能让我感觉更加独立,但我从来没有感到被遗弃了。我总觉得自己很特别。我的父母让我觉得我很特别。

这就是叙事谬误的力量,回顾过去的思维绊索,让我们把线性的、可识别的因果链归于我们对过去的认识。

案例二:励志人物传记

我们经常会爱上各种各样的故事叙述,如某体育明星,从默默无闻到白手起家,从梦想变为现实的故事。

像无数励志人的故事一样,你很可能会看到以下因素的组合:父母或教练督促他追求卓越;自己对体育运动的天赋,或者强烈的个人爱好;影响人生的事件和某种形式的逆境;还有勤奋的职业道德和自我管理模式等等。

我们可以设想有这么的一个故事:

年轻时的梅东注定会成为伟大的人。他比他的全班都灵活,有他的同龄人都没有的技能,还有一个从不让他放纵懒惰或懒惰的母亲。年轻时失去父亲促使他比以往更加努力地工作,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养家糊口。一旦他遇到了愿意指导他的人,比如中学时期的足球教练斯蒂瓦,他的未来就几乎确定无疑了,无论如何,梅东都会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

读到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高大、强壮、快速、技术娴熟的年轻人如何凭借良好的教练和勤奋,最终成为足球界的名人,你会去质疑这是他成功的全部原因吗,如果你和大多数人一样,答案是否定的。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听到类似的故事。

问题是,这些故事都有很深的叙事谬误,重新考虑一下梅东的成功原因:职业道德、伟大的父母、强有力的指导,刻苦的训练等等。仅仅在欧洲就有多少年轻人有着完全相同的背景却没能实现他们成为足球明星的梦想?答案可能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年轻人。

这就是叙述谬误,当我们听到一个支持我们先前信念的故事时,它诱使我们相信我们可以通过因果关系来解释过去。以我们虚构的足球运动员为例,我们已经习惯于相信勤奋训练、严厉的父母和教练,以及个人的天赋和努力,会带来名声和成功。

需要明确的是,这些因素中有许多在重要方面起作用。在欧洲的足球俱乐部,没有多少又矮又慢、没有职业道德、身体协调能力差的球员。但是,如果有一千倍有同样资质的人最终没有成为职业的足球运动员,那么我们的诊断肯定这些叙述是非常不完整的

我们可能会错过什么:这个名单数不胜数,但肯定会有运气、机会和时机等其它一些因素的相互作用,就了梅东和其它足球运动员的成功。

有时候我们给出的理由过于突出,我们就越有可能把它们归为原因。“突出”指的是精神上生动的证据,而且看起来与当时的情况有关,就像那个年轻的足球天才失去父亲的例子,最后在逆境中奋发图强,最终成为一个伟大的球员。

案例三:琳达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前文“代表性启发思维模型”中,有提到一个合取谬误的案例,来自丹尼尔·卡尼曼《思考快与慢》一书,关于琳达是个什么样的人的选择:

琳达,31岁,单身,性格外向,哲学毕业。在学校其间关心歧视和社会公平问题,参加过反核武器抗议示威活动。那么,她可能是个什么样的人?

选项有以下两个:1、她既是银行职员又是个女权主义者。2、她是个银行职员。

结果表明,几所主要大学的大约85%至90%的本科生选择了第1种选择,绝大部分人认为她更像选项1,既是银行职员又是个女权主义者。虽然选项1出现的概率要比选项2出现的概率小得多。

根据预定义的类别,人们更容易选择那些更广泛、更包容、更生动的描述,虽然这些生动的描述只是一个更具有包容性的子集,而那些包容性的描述却不怎么生动。

如上面的例子,选项2琳达是个银行职员,肯定包含选项1琳达既是银行职员又是个女权主义者;虽然选项1的描述看起来更生动些,但是选项2的概率应该更大一点。直觉上看,这有点违反逻辑与概率,而事实就是如此。

额外的叙述使我们的心理画面更加生动突出,并且让我们得出结论,那些生动突出的画面一定是正确的,这再次证明了叙述的力量。我们非常乐意对它描述的人进行描述,并在心理上对其进行分类,在这种情况下,女权主义银行出纳员比单纯的银行出纳员更加突出,支持了我们的第1个选项。

纳西姆·塔勒布在他的书《黑天鹅》曾指出的,这个问题有一个很深的生物学基础:我们被太多的感官信息淹没,我们的大脑别无选择;我们必须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这样我们才能处理我们周围的世界,它隐含在我们理解世界的方式中。

当咖啡杯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需要知道它为什么掉下来(比如我们把它打翻了)。如果有人得到了这份工作而不是我们,我们需要知道为什么他们被认为更好 (比如他们更有经验,更讨人喜欢) 。如果不深入寻找原因,我们就会盲目行事,一件事就会接一件发生。没有因果关系,这个世界就没有意义。

三、如何避免叙述谬误

第一步是要意识到叙述谬误这个问题。一旦我们理解了大脑对事件叙述的渴求,我们就开始每天每时每刻都看到不同的叙述方式,尤其是在我们看新闻的时候。

我们必须问自己的关键问题是在相同初始条件下的X总体中,有多少和Y相似?什么难以测量的原因可能起了作用?就如同我们如何分析梅东成为足球运动员一样。

我们不需要进行实证测试来理解我们对叙述事例的感觉,常识告诉我们,在这个池子里,失败的可能比成功的多,这让我们明白,一定有其他未被意识到的因素在起作用,运气是一个关键因素,一些确定的因素是必要的,但还不够充分;还有一些因素可能是可以忽略的,甚至是消极的。

第二种方法,是简单地避免或重新解释最易受偏见影响的信息来源。比如:关掉电视新闻,不要看那么多报纸。对传记、回忆录和个人历史持怀疑态度。要小心那些在叙述方面极具天赋,却声称自己在写事实的作家。

有时候叙述谬误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它可以克服基本逻辑,所以我们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严格规定我们允许什么样的信息通过我们的过滤器。

而当我们进入理解和决策的非虚构世界时,叙事的力量并不总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当我们想要利用叙述的优势教自己或别人有用的概念,要小心它可能误导的地方。

评估叙述如何影响你的决策的一个方法是开始记录你在任何你认为重要的领域的决定或预测。注意你的预测或决定背后的原因很重要。如果你打算投资你表弟的新社交媒体初创公司,你觉得肯定会成功,请向自己解释为什么你认为它会成功,是详细的。

无论创业成功还是失败,你现在都有了前瞻性的文件供以后参考,这样当你有事后诸葛亮的好处时,你就可以评估你最初的假设,而不是找方便的理由来证明成功或失败。你做这个练习的能力越强,你就越能理解当我们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时因果因素是多么复杂。

其次,我们在寻找真实的真相时,更客观的去看待真实的实验和数据,事实胜于故事。弄清楚你知道什么,猜测什么,对你对过去的理解变得谦虚。承认和尊重我们的思想力量,可以帮助我们减少我们对世界的误解,也避免我们陷入思想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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