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美丽声音 | 姚锡娟：40岁演绎中学生小鹿纯子电台播讲《红楼梦》终身获益

新用户22998179 2020-07-20

展开全文

这是《每日新报》记者单炜炜、吴非采写的《记忆中的美丽声音》系列特写之五。

姚锡娟：40岁演绎中学生小鹿纯子

电台播讲《红楼梦》终身获益

姚锡娟，日剧《排球女将》《血疑》中为小鹿纯子、大岛幸子配音，德剧《海蒂》中为海蒂和西斯曼夫人配音。曾首次播讲古典长篇名著《红楼梦》，朗诵中国名篇广受欢迎。

不惑之年的青春声音

至今，姚锡娟在朗诵舞台上表演谢幕时，观众中还有人大呼“晴空霹雳”。小鹿纯子和大岛幸子的中国声音，让姚锡娟的名字为全国观众所熟知。1981年，广东电视台引进《排球女将》，当时40岁的姚锡娟为女中学生小鹿纯子配音。“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配音。”姚锡娟告诉记者，自己出生在上海，在上海电影专科学校表演系上学时，上译厂老厂长陈叙一的爱人莫愁，就是自己的老师，“我曾由老师带着去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为动画片配音。”

少女时代

“我特别喜欢配音艺术。所以，那一年我们广东话剧团接到为《排球女将》配音的任务时，对我来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谈到引进《排球女将》，姚锡娟回忆，过去通过“鱼骨天线”收看香港节目，后来为让当地观众能摘掉天线，广东台引进了一大批境外节目，“和以往高大全的英雄形象不同，《排球女将》中青春的女中学生，有正常的情感又有努力拼搏的精神，一下子抓住了观众的心。”姚锡娟曾有“日剧表演经验”，在1979年前后主演过日本题材话剧《血泪樱花》，在广州连演80场，“当时大家没有见过和服、连衣裙，满城在说，‘走，去看日本婆。’”

《排球女将》（《青春的火焰》）片断

而配音《血疑》，她待在电视台楼梯下那间狭小录音室的五个月时间里，一早就进去录，天黑了才出来，由于机器不停，大家上班带来的午饭都是在录音空闲时吃。剧中，山口百惠的表演是朴实含蓄的，声音是哑哑的。姚锡娟和导演组最后决定还是以一种17岁少女的音色去搭配青春活泼的幸子一角。事隔经年，姚锡娟谦虚地说，“或许也是我的不够成熟的想法，一直觉得当时还有很多不足。”《血疑》在配音阶段时，香港已经有粤语版在播放，但业内普遍反映普通话版更好。

借“生旦净丑”播讲《红楼梦》

1985年，姚锡娟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讲《红楼梦》大获成功。出生在上海，小时候家人喜欢京剧、昆曲、越剧，也深深影响了姚锡娟，“我哥哥喜欢唱京剧，我跟着他后面一起唱‘叫小番’的时候，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而《红楼梦》，我最喜欢越剧皇帝尹桂芳塑造的贾宝玉形象。”

准备阶段，她将播讲本写满各种注解：字音、背景、风俗习惯、人物性格等。在用声音塑造人物时，她突然发现，自己运用的方式居然就是戏曲里的生旦净丑。“比如贾政‘嗯——啊’的老生式叹息，人物形象一下子就立体起来。”薛蟠是丑角、柳湘莲是文武生……“我小时候耳濡目染的东西都用到了。”

朗诵给了姚锡娟在话剧、配音之外，有一个广阔的舞台。1993年，姚锡娟在广州举办语言艺术专场演出，一连四场场场爆满，“最后一场，我对剧场说，让没有票的观众都进来吧。结果过道里站满了。”姚锡娟在希望工程的义演中朗诵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之后还参加舒婷作品、唐宋名篇的朗诵演出等，“这给了我一次次重新学习的机会。”她向教授、学者认真学习了每一个自己要朗诵的古典名篇，“我学习了全部李清照诗词，辛苦但非常开心。”

姚锡娟朗诵：《春江花月夜》

演出让自己“喘口气”

“我以前朗诵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而且很喜欢普希金的《叶甫根尼·奥涅金》。”上译厂著名的演员曹雷来广州，和姚锡娟在小范围内朗诵了《叶甫根尼·奥涅金》片段，大受欢迎。

“我的激情再次迸发。”姚锡娟说，朗诵版本是查良铮的译本，“书店里没有查良铮版。”姚锡娟和同事们一起上淘宝寻找，“连客服都说，怎么最近都在买这本书啊。”今年是普希金逝世180周年纪念，姚锡娟和濮存昕、曹雷、肖雄、王耀庆等，带着普希金名篇，在上海、嘉定、苏州等地巡回演出，姚锡娟表演的就是《叶甫根尼·奥涅金》。姚锡娟说自己最幸福的就是，在人生中，不断有新的东西可以学习，这让自己很快乐。

姚锡娟说爱人病重需要长期住院，需要频繁地换医院，各种艰难。在照顾好爱人的前提下出来演出，“这让我能喘口气。”看了那么多文学作品，又有观众的鼓励，姚锡娟说，这些都是自己应对现实各种困难的精神力量。谈到近年来对于译制片配音的热议，“现在说它没落，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姚锡娟说，译制片辉煌的年代有它的特殊时代背景和原因。从人的因素说，最初是以孙道临为首的一批老演员为骨干，后来是上译厂老厂长陈叙一这样有极高水平和修养的人，组建出业务能力强大的团队。如今，配音水平参差不齐，让整体水平下降。

“像朗诵一样，出现了各种‘著名的朗诵艺术家’。”姚锡娟感叹，朗诵艺术是一朵小花，承载不了多少名利，但你认真去做时，会受益很多，“我朗诵《红楼梦》，我觉得是受益终生。”姚锡娟说，不久前自己看了一个舞剧，一个有6个月身孕的演员在舞台上演一个怀孕的妈妈，“为艺术献身的年轻人，我向这些演员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