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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下中篇小说——兰雨凝香

 洛宁城事 2020-07-21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生命的真谛是什么、是延续,是更好的活着。 正如原野的小草一样,经历了严寒冬天冷风凄雨,风霜雪冻的萧杀,下一年,春风来临,依然是远芳侵古道,接天无穷碧,生机盎然。

一辆帕萨特轿车驶离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车上坐着3个人,开车的名叫 兰新,四十九岁,昆明蓝宇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车后坐着的是他的妹妹兰雨和外甥兰笑天, 兰雨,在边城瑞丽,四十三岁经营着一家建筑彩绘公司,今天兄妹两个是来接在中央民族大学学成归来二十岁的儿子兰笑天的。

汽车匀速行驶在昆石高速上,春节将临,儿子从远方归来,兰雨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在后座拉着儿子的手,不断问儿子在外的各种事情 。兰笑天是兰雨独自一人抚养成人的,是兰雨的希望寄托和依靠,笑天呢,独自在外已久,今日见到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亲人,不时回应着妈妈和舅舅提出的话语,激动的双手抱住了妈妈的身体。车内稍稍静了下来,兰雨看看已经长的儿子,回顾自己的人生经历,更紧的拉住儿子抱着自己的手,眼泪禁不住的掉了下来。真个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车子在宜良县九乡风景区附近的一个小山村停了下来,早早接到电话的一群远房亲戚已等候在村口, 下车,兄妹两个望望曾经熟悉的村庄已经变了样,曾经熟悉的人面孔也变得沧桑,陌生面孔的孩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唯有那山川河流,原野土丘依然生机盎然,巍然屹立。曾经生活住过的老房子仍然建在,但已经破败,似将倒塌。心情无比感慨,故乡,我们回来了。笑天呢,望望妈妈和舅舅凝重的的表情,疑惑的问,妈妈这就是我们的家,我的故乡吗。

亲戚家早已备好了饭菜,免不得一番寒暄,叙旧,饭毕。亲戚说,一会我带你们去老房子看看,看看你们住过的地方,再到你们父母的坟前烧些纸钱,他们在阴间那地方不知道过得咋样。刚说完,兰新和兰雨兄妹两个的眼泪同时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亲戚说,过去的已经过去,算了,现在你们不是过得很好吗,亲戚深深知道,在这对兄妹身上隐藏着一段难以言说的血泪经历,儿子笑天却不一定是那么清楚妈妈的那一段苦难历程。

来到祖屋的院子里,久未住人的房屋,东墙已经倒塌,裸露的木梁架在半壁的墙上,瓦砾洒落了一地,院子里蒿草从石板路的缝隙中疯狂生长,半人高了,已经干枯,那个小时候趴着吃饭的石板桌依然还在,落满了尘土,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锁挂在门上。兰雨用手试图拉开它,突然,像马蜂蛰住一样,急速后退几步倒在了哥哥的身上,兰新赶紧扶住妹妹不让她摔倒,眼里也沁含着泪,就是这地方,这门锁,门挡,引起了他们痛苦的回忆。

看罢老屋,兰新,兰雨和笑天在亲戚的的陪伴下来到一座小山包上,这天的天气阴云密布,还刮着不大不小的风,平常云南的天空是深蓝色,偶尔飘浮着几丝几缕淡淡白云,太阳的光线总是那么强烈,可今天似乎想落雨了,却又落不下来,像人的心情翻卷着,涌动着,难受压抑,风儿也怪怪的,时而微丝不动,时而又疾又旋地吹动着来人身边的白草和枯叶,象跳舞似欢迎。孤零零的一座坟冢就在面前了,这时伴随一路的风儿却没有了,山坡显得格外寂静,没有哭声,只有暗暗的垂泪,几个人在坟前摆好供品,燃起了香,和纸钱,亲戚说;孩子们来看你了,给你送钱了。兰雨本想祈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一阵阴风从坟后旋转而起,风刮得燃烧殆尽的纸钱纸灰漫天飞舞,坟头的枯草败叶也刷刷的舞动起来,吓的笑天埋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兰雨这会倒是真愿意有人们传说中的神灵出现,妈妈呀显显灵让从不记得你芳容的女儿睹一睹看一看亲娘生前的模样,眼睛紧紧盯着坟头的上空,生怕错过机会,然而,风过后一切处于寂静,什幺也没出现,只有那风吹高了的纸鸢在空中越飘越远。

下山路上,兰雨的双腿象灌了铅一样,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多幺想真切的看到灵异的出现啊。真个是;别高坟前,山堵水也拦, 转身欲去闻娘唤, 回头杳然不见。 跪拜浊泪流干, 欲奉羹汤无缘, 低声细问何瞩, 枯叶纸鸢盘旋。盘旋。

兰雨的心情随着那翻飞远去的纸鸢,飘啊飘,飞啊飞,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自从出世以来的一幕幕一桩桩悲惨经历,象电影一样逐清逐景的在眼前上演着,犹如昨天发生一样,历历在目。

1972的夏天的一天,小兰雨降生在小山村的一个小土屋中,这一天,一场大暴雨刚刚洗刷过了小山村的田野,新诞生的小生命的父亲听说妻子生了,两腿泥泞忙不迭的从地里赶了回来,站在妻子的小床前看孩子,妻子轻声对他说,是个女娃,这个淳朴的汉子满意的笑了,用自己衣服上搽干手上的泥水,轻轻爱抚的掖了掖妻子头上的包巾,拍拍床边六岁儿子的头,小新,你妈妈又给你生了一个小妹妹,小新呢,疑惑的看着妈妈的床上。

这时,屋外灶房里一个小姑娘烧好了稀米汤端了进来,姐,喝点稀汤,身后跟着一个老头,这是她爹。

小新的爸爸是入赘倒插门嫁到兰家的。小新的外公一生就养育了两个女儿,妻子前几年病故,大女儿七年前招了个女婿,第二年女儿生了男孩小新,缺少男丁的这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小女儿就是刚才端汤那小姑娘,今年十四岁了,辍学在家,烧茶做饭。今日又新添了个女娃儿,儿女双全,喜悦心情全都表现在这一家所有人的脸上。这一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门外山沟里的兰花开得正艳,芳香四溢,爷爷说,就叫兰雨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幸福降临到这家人头上停留的是那么短暂,苦难的日子却来的那么突然。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小兰雨嗷嗷待哺不足周岁的时候,一场风寒毫不吝啬的夺去了兰雨妈妈的生命。这一家的天,塌了。出殡那天,没有新的寿衣,穿的是她平时舍不得穿的旧衣,没有棺木,村民们砍到门前的大树新做的棺木,用墨水摸黑的棺材,邻里用满山遍野的鲜花扎了个花圈,小兰新在外公爷爷的帮助下端着盛满纸钱的瓦盆,头戴小孝帽,身着白麻衣,不明白事理的小兰雨在别人的怀抱中抱着,一行人缓缓向山坡走去。

安葬罢小新的妈妈,这一家人如同大冬季被人泼了一身冷水,怎幺也快活不起来,一边是不懂事的两个小孩需要抚养,一边是年迈体弱的老人,小兰雨的哭声更是搅的一家人不得平静。然而在十四岁小姨妹的帮助下,困难没有压倒这个坚强的汉子,再苦再累也要给这个家撑起一片天,一个希望。

小新的爸爸原是昆明戏剧院的,吹拉弹唱,机电照明,样样精通,是个能人。可是在一场演出中唱错了句台泀,被打成右派下放到这里,小兰雨的外公看中了小伙子,小伙子也相中了老汉的大女儿,于是就成了亲,入赘了,但这小子性格挺犟,唯一的要求就是入赘后孩子要姓他自己的姓,(云南这地方,入赘的人生了孩要姓女方的姓,三代之后才又改回原姓),老头一家对这个女婿非常看好,也就答应了。

新女婿的到来,给这个家无限的希望和欢乐,虽然新女婿不太会做庄稼活,可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没什幺难的,更让这个家值得骄傲和风光的是另一面,小村子当时不通电,是他带须村民架上了电线,生产队做活休息时候就在田间地头来上一段花灯曲曲,杂耍,更神奇的是他从昆明买来电视配件,亲手组装了一台电视,这可是当年村子里唯一的最先进的,放到院子的一台小桌上,全村人都来看稀奇。农活有人帮,人缘大好,一家人走在村子里风风光光的。

兰雨娘去世后五年了,一家人艰难的渡过了五年的岁月,小新十一岁,小雨也快六岁了,老汉的二女儿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以说,兰雨是在这个小姨的怀抱中成长起来的,是她一勺一勺的喂饭,是她拍打轻抚入眠。一村民闲聊中说了句话,干脆把二女儿也嫁给你女婿吧。老汉沉思,这样也好,女婿若再找一女人,势必把孙子孙女带走,且是后娘,孩可怜,况且女婿确实不错,只是比二妮大了许多。老汉回家试着与二女啇量,二女不同意。说,他那么大,是我姐夫,爹呀。说完转身抱着被子哭起来。这下老爹可慌了神,手无举措,找来能说会道的邻里大婶子连哄带劝,又摆明事理,你愿意让姐夫把两个孩子带走吗。到时家里可只有你和老爹两个了。那还像个家吗?提到孩子,二女子心软了,毕竟是她带大的,半月后,在老汉的逼迫和大婶们的规劝下,二姑娘终于勉强同意嫁给大她十多岁的姐夫。

一家人简简单单举行了个婚礼仪式,姐夫和小姨妹成了真正的夫妻,没有闲言碎语,乡邻们从心底希望这一家子后来过的幸福。冬去春来,转眼又一年过去了,二女子又给兰家添了个儿子,一家人忘却了过去的不快,又回归到其乐融融的生活中。

然而,好曰子才又刚刚起步,命运的恶梦再一次光临了这个贫困的家庭,击碎了所有人的希望和梦想,正是;屋破偏逢连阴雨,船漏正遇迎头风。一天,小兰雨和哥哥兰新放学了,路过大队的磨房。磨房,是爸爸经常在的地方,爸爸帮人修电机接电线,管磨子人忙不过来时爸爸还帮人碾米磨面。可今天磨房门口咋围了那么多人呢?‘小新,小新赶紧的过来,你爸死了’。小新的同学喊了声,小新丢下妹妹飞快向人群中跑过去,众人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兄妹两一前一后扑到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爸爸的身上,只见爸爸双眼闭合,头部流出的血染红了上衣,有人说,己经死了,可不太懂事的小兰雨挥舞着小手驱赶人们,我爸没死,你们都走,都走。二女儿怀抱小儿赶到现场,当时就不醒人事昏了过去。后来,听人说爸爸正在修机器,飞速旋转电机的铁皮脱落,正打中头部,当场就机毁人亡了。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家庭的变故彻底击溃了小兰雨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外公,身体变的更加虚弱,不能参加队里的体力劳作了。三个末成年的孩子需人照顾,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二女儿瘦弱的肩上,白天下田干活赚工分,回到家里还要洗衣做饭,带孩子,照顾老人,夜晚怀抱小儿躺在床上经常泪流满面的,思念死去的姐姐和丈夫。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真想一死了之,可又不能抛下三个孩子和老人。一个女劳动力加上人口分到的口粮很少,常常使这家人食不果腹,好在乡邻们看在眼里,怜在心上,不时的会得到照顾和接济,然而,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们却不敢多在她家进出,闲言碎语会淹死人的。反而邻村的几个光棍无赖会时不时的骚扰她,搞得鸡犬不宁,日子过得风雨飘摇,雪上加霜。某一天,一个无赖在村外的路上拦住了二女子调戏,被村子里的人看到,几个正直的男人揪住这个无赖爆打很揍,无赖被打的鼻青脸肿跑了。这件事虽然村民们保护了她,却在村子中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劝说把小新或小雨送人算了。

尽管二女子和老爹从没打算把小新小雨送人,但把孩子送人的消息却在这里传的很广。二女子失去丈夫三年了,三年在艰难中渡过,小新快十四了,小兰雨也快满八岁。

一天,放学后,兄妹三个正围着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玩耍。从门外走进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他们是小新小雨的亲大伯和亲姑姑,两个人的条件也不太好,听说二女子要把两孩送人,过来领养弟弟的亲骨肉来了。多年来虽然没怎么来看望,但现在孩子这幺大了,怎么忍心让这个年轻的寡妇把弟弟的遗孤送给外人呢。饭毕,大人们在堂屋商量,小新跟大伯走,小雨跟姑姑走,姑姑只有两儿子,没女儿。大人们商量的话被小新听到了,小新带着妹妹冲进屋里,我们不去不去,我们要和小姨娘在一起。兰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依偎在小姨跟前,姨妈妈,我要跟着你,和你们在一起。哭闹声让几个大人也流下了泪。

太阳落山了,村子的上空被炊烟轻雾般的笼罩着,小鸟儿开始飞回树梢的小雀巢,收工的人们赶着牛,扛着锄头正在回家。小兰雨大伯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说完扯起小新就要走,凄惨分离的一幕开始了,小新手紧紧地抓着门框不松,大伯爹连哄带吓,小新拚命的哭叫,吓的兰雨和小弟也大哭起来。姑姑迅速抱起正在哭嚎的兰雨往外走。可是意外发生了,小雨乱踢乱打中碰落了挂在门环上一把铁锁,铁锁掉下来正好打到了小新的额头,当时小新额头就起了个包。顾不得这些了,大伯扯着小新向西,姑姑抱着小兰雨向南,在一片哭喊声中出了村庄。村子里听到哭喊声外出观望的乡邻看到这凄惨的骨肉分离的一幕无不掩面流泪。

人生的道路不是风平浪静的,幸福总是伴随着苦难,快乐伴随着烦恼,有的时候还会是幸福快乐和艰苦磨难呈波浪状,交替着推进,有的得到了物质的拥有却失去了精神上的需求,塞翁头马,因祸得福,福祸相依。

小兰新和小兰雨自从被大伯和姑妈分别带走后,物质生活上尽管也不是很好,但相对于原来那个家算是强的多了,尽管两个亲戚家都有比自已大的哥姐玩耍,但远远不及原来那个家的温暖,撕裂兄妹亲情那一幕残酷的情景深深的烙印在了两个小孩的心上。兰新大伯爹是国营建筑公司的技术员,经常很忙,很少回家,家里的事情都是伯母管,伯母是个家庭妇女,为人刻薄,贪财,偏心。有两儿两女,大的十七了,小的十二岁,老二和小新同龄,加上小新全家七口人了,靠大伯一人的工资过生活,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小新在大伯家过了两年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没有忘记年幼的妹妹,时不时的会跑过去看看。然而,十六岁时小新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伯娘却以生活困难为由让他缀学了,自己的孩子却还在学校读书。是她逼迫兰新到一家砖厂做工赚钱。每到领工钱时伯娘亲自去领,小新连钱影也看不到。小新没有丢弃书本,闲暇之时常常看书学习,工友们知道了他的处境,相当照顾他。

兰雨初到姑姑家也过了两年快乐日子,姑妈有两个儿子,比她大二岁,四岁,由于太小,一家人待的挺好。姑妈是国营商店的营业员,特别爱干净,领养小兰雨时就存有私心,将来老了时好有个女孩侍候她。

两年后,由于兰新会卖苦力赚钱了,兰雨的快乐生活也到头了,性情各异的姑嫂之间为争兰新微薄的苦命钱发生了矛盾,再一次把兰雨推向苦难的深渊。伯娘贪财如命,刻薄的一分不舍,姑妈寸步不让穷追逼迫,两人之间矛盾不断升级,忘却了亲情,一个把小孩当成赚钱的工具,一个把侄女当成了生活的累赘。两个孩子夹在中间的处境可想而知了。一次,姑妈亲自到砖场向兰新要钱,说是要养兰雨的抚养费,兰新没钱给,姑妈上去就是一耳光,打的兰新眼冒金星,工友看不惯了,把姑妈赶出了砖场。从此,兰雨一下子从天使变成了丑小鸭,公主变成了使女,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洗碗,拖地,擦玻璃成了正式职业,上学成了付职业,做完做好这些事情再上学,做不好还要挨打挨骂,天呀,亲情何在。以致于后来兰新兰雨发达后对伯娘姑妈两人感情冷漠,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兰新在砖厂一边做工一边学习,很快自学完了高中课程的知识。83年的夏季参加了云南省全国统的高考,考试归来继续在砖厂做工。一个月后的一天,兰新正赤裸着上身推着一车砖,叮铃铃的自行车声响,邮递员来到身边,问;谁是兰新,有信。兰新停下工作,我就是,接过信件,一行醒目的字体映进眼帘,云南建筑工程学院 录取通知书。兰新激动的泪都流下来了。工友们围上来,羡慕,祝贺,厂长说,还不赶紧回家报喜。兰新草草用水抹了一把脸,顾不得换下脏兮兮的衣服,飞也似的跑着去向妹妹报这天大的喜汛去了。

姑姑家刚吃完饭,小兰雨正在洗碗。看到录取通知书姑父夸兰新好样的,有出息,姑姑说你这几年苦了不少的钱,都给你伯娘了,让她供你上大学吧。小兰雨抚摸着通知书仰慕地看着哥哥。大伯也很快的知道侄子考上大学的喜讯,丢开手边的工作急急地赶回家。一向苛刻贪婪的伯母也表现的特热情。工友们送来了积攒起来的钱,厂里捐助了一佰多。

这一年送兰新上学的是姑父,伯父这两个大度的男人,以及欢欣雀跃跟着的小兰雨。

星移斗转,日月如梭。经历了疾风骤雨的兰花草开出的花儿总能释放出迷人的芳香。小兰雨渐渐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伯父给她在自己所在的建筑公司给她寻了份工作。由于经历过童年的苦难,兰雨十分诊惜这份差事,话语不多,做事勤快麻利,干净利索。得到了同事们的交口赞赏。这引起了公司胡经理的注意。胡经理有一儿子,名叫胡秋来,也在公司上班,工作能力也不错,就是喜欢和女人们打情骂俏。自从兰雨来了之后,胡秋来竟不再怎么理踩其他女人,整天围着兰雨转,逗兰雨开心。大家看在眼里,知道这是秋来在追求兰雨了,好事的人开始攒说作媒,伯父看两人两人年龄相仿,兰雨也不是那么讨厌秋来,况且胡家条件不错,有胡经理这棵大树罩着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于是,和兰雨姑父商量后也就确定了这场婚事。胡经理一家挺喜欢这个漂亮勤快的小姑娘的,就派兰雨去缅甸学习墙体彩绘技术,秋来也跟着去了,这两年兰雨过得相当平静开心。归国后举办了婚礼。第二年,笑天出生了,然而就在这一年胡经理因贪污被人举报,竞意外的死了,检查程序不了了之,贪污所得被秋来藏了起来。

胡经理已死,胡秋来成了真正的胡浗来,对兰雨不再那么喜欢了,开始在外花天酒地,包养起漂亮的女人,对这个家不管顾,回到家就是争吵,很快家散了,婚离了,兰雨抱起不足一岁的笑天离开这个曾经是她希望的家,到边城瑞丽了。

兰新大学毕业后,在昆明偶遇一个来云南旅游的深圳老板,通过接触老板很欣赏他,把他带到了深圳,安排在自己的公司,从技术员做起,通过十多年的努力打拼,一步一步最后进入了高管阶层,后来,公司决定在昆明成立蓝宇公司,兰新当仁不让的被派到了这里,直到坐上了蓝宇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兰雨初到瑞丽的那几年,日子过的非常艰难,由于兰雨有精堪的墙体彩绘技术,很快在那里站稳了脚,先是成立了彩绘装饰队,通过十多年的努力渐渐的发展壮大,直到成立了装饰公司。

离婚后胡秋来另娶新人,再也没有来看过前妻和儿子,直到笑天长大,上了大学。据说胡秋来死了,一场车祸。......

作者简介:张耀辰,网名游天下,河南洛宁人,喜好文学,旅游,作品有中篇小说《山风》,喜旅游,足迹遍涉祖国各地,现居云南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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