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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洛宁县杨坡地区，流传牛渠村有“恶人”三兄弟，又称“三掌柜"。一家三兄弟二十几口人，二次被枪杀十六口，现场惨不忍睹，骇人听闻，方圆百里，人人皆知。何以“恶人“，无非是无恶不做，坏事作绝，人们深恶痛绝所送外号。而近几年，通过村内知情老人们的诉说及发现民国时期二通石碑记载。“恶人三兄弟”并非恶人，而是被坏人污名化，颠倒了黑白，強加给他们不实称乎。既是好人。为何先后被枪杀一家？皆因得罪了村内伪保长及不务正业之徒，才祸起萧墙，惹下祸害。今日社会公平，黑白分明，有心还原历史，为游荡近百年冤魂给予正确评说，使九泉之下的英灵得到安息。同时也为后人以警示，认清黑白，辨明是非，匡扶正义，稳定社会，国泰民安。牛渠村三兄弟人称“三掌柜”，大掌柜王德荣，二掌柜王德绍，三掌柜王星华。一家人靠租种村内千佛寺地为生，因都能吃苦肯干，家庭逐步富裕，盖了三所同样院子，雇了长工，做起了油坊生意，在连昌川颇有名气。三掌柜王星华在县城税务干事，掌管洛宁、渑池、宜阳三县财政。一家虽有财有势，但从不仗势欺人，相反，常周济贫困村民，可怜之人有借钱粮的，从不言还。村内多位老人，有同样诉说，并能指名道姓，某某家有急事借钱，没有让还，某某家借粮，没有让还。大掌柜王德荣，性慷慨，好义举，为人憨直。村民推为村内首事，王姓户首。主持公道，对贪图“蝇头小利“之人当面训斥，从不姑息。曾带领村民打死洛河南到牛渠村“拉肉票”的土匪，确保了村内平安。村民不忘王德荣为村所做义举。目前发现有两通石碑记载。民国八年创建舞楼碑记和民国三十二年建王氏祠堂碑记，两通碑文记载有，对王德荣有崇高的评价。 
碑首：流芳百代。碑文：洛宁北杨坡里牛渠村，旧有舞楼一座，不知创自何年。光绪中业，天降淫雨，为昌水所祀，物料地址奄就，物化已数十年於兹矣。每当秋冬报赛演戏，无以供神听之场，既无以邀和平之福，村中首事用是感然为。民国七年秋，王君德荣者性慷慨，好义举，为人憨直，而不辞劳怨，邀集首事谓:“吾村光武社积金现归无用，以为建斯楼之费，不必高耸华丽，但求质朴而固，足矣！半途赀亏，诸君负其任。”众皆赞成，后果不敷众，乃搜罗公款补助之。当斯楼之未建也，村南有官地若干，请堪舆相地势，卜吉日，兴土木庀材，首事轮流值日，众户循环助工，至匠人饔飧(yong,sun)，村人按地馈食，凡有怠慢者，王君辄严次呵谴，故人皆踴跃从事，用力多而成功速，未五旬，而功告竣。为落成后，欲树碣石以誌，余就其事之颠未而叙之如此，谨将出入款项开列於后。前宜邑增广生员张耀焜撰文，河郡中学校毕业张凤阁书丹。千佛寺地一段，坐落村南，地系南北畦，三面俱至王姓，北至大路。北横一竿八尺，南横一竿五尺五寸，中长与地邻相等。换到王德润地一段，亦南北畦，东至吴姓，西南俱至德润，北至大路，南北阔四竿五尺，东长十二竿五尺，西长十二竿，以作修献殿舞楼地基。功德主:王德荣施钱二千文，王正邦，吴明义，吴从法，王金寨首事人:吴天平，王万邦，王成廟，王德囗，王德囗光武社捐钱玖拾叁仟一百文，千佛寺捐钱壹百一拾叁仟陆百叁拾文，王湧泉捐钱陆百文吴同德捐钱一千伍百文，王春山捐钱玖百文，吴姓捐钱肆仟捌百文，囗项捐钱拾弍仟零伍拾伍文，周应祥捐钱一仟文，以上共入钱:弍百弍拾捌仟伍百捌拾伍文，共化钱:弍百弍拾捌仠伍百捌拾伍文。民国八年正月中浣谷旦
王氏祠堂碑上记载着以前的王氏祠堂建立处，离连昌河不远，在民国十二年秋，被河水所毁，同族伤悲。后由同族举荐王德荣为总理，在村之地，阙东南，新建大殿一座，献殿三间，两殿甫起兼之，由于当时世道不平，盗贼横行，在世道稍平之后，王德荣又与合族商议，再建了祠堂门楼，以鸣示诸君:善作善成，可谓先业无替，绳武有光，佑后俊人，禴祠蒸尝。孝孙有庆、介富……刻石纪念，永垂不忘，是以为记。
三掌柜王星华，文化人，接受新文化，表面给国民党干事，实为共产党服务，并让其孩子及侄儿共四人参加了八路军。据村内老人们介绍，有到洛宁县城办事的，总是猪肉炖粉条招待，有卖东西的，当天卖不完，带回家要五十多里地，三掌柜就平价收购，打发村人利索回家。浓浓乡情常得到村人赞扬，村中老人每提起，依然感言不尽。
“燕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的品德优劣，历史可以验证。三掌柜一家并非“恶人”，而有恶人外号，是因为民国时期社会黑暗，有坏人生长的沃土，“遛逛蛋”“懒干条”盛行，以耻为荣，“不种地吃白面，不种芝蔴喝香油”成为口头语。他们整日无事，目盯富裕，见财眼红。纠集结伙，想方设法祸害三掌柜一家。正好大掌柜，三掌柜就得罪了这伙亡命之徒。因大掌柜是王姓户首，主持王姓事务。王姓每年春季都有一次大的祭祖活动，轮流蒸馍，规定每一个馍四两重，拉上几牛车大白馍到祖坟上分。全族大人小孩轰轰烈烈涌到坟上分馍，凡到坟上的都能分二个大白馍。为的是弘扬人气，家族昌盛。这年轮到一家蒸馍，主人是“刺麻头”好图小利，馍不够四两，妄图过关。族有族规，众族人不愿意，在坟上将要打架，闹的很厉害。这时王德荣站出来，提出按族规罚这家人，每一个人分二个半白馍，不够分的人重蒸，补齐为准。本是合规之举，这家人觉得丢了人，就把仇恨记在了大掌柜帐上，总想找机会报复。三掌柜在县城干事，又得罪了村内的保长。民国早期，牛渠千佛寺还有四百多亩地，千佛寺还有一个和尚，和尚会医术，常给村人看病，名声较好，不少人为感谢和尚，让自家孩子认和尚为干爹。保长原先也是“急猴”，拿着木棍硬把和尚赶走，自荐为保长，他每年收地租。村外河滩柳树不少，每年砍伐很多柳树桩，牛车拉到英豪煤矿换钱或煤，大部被保长贪污，或被“狐朋狗友”挥霍掉。村民们敢怒不敢说，三掌柜王星华在县有权力，回村清算帐目，发现保长有贪污，撤了保长职务。保长纠集一帮“铁哥们”，专与三掌柜为敌，找茬报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解放前夕，共产党与国民党争夺政权，出现两次拉锯战，保长纠集杨坡寨上土匪，在没有防备情况下两次血洗了三掌柜一家十六口人，值钱骡马抢到杨坡寨，家什强迫村人拿走，当时是方圆百里的一桩惨案。
一九四七年洛宁解放，那些坏人都受到惩罚，但为村民造下很大遗憾。人头落地，永不能生还。2018年春，大掌柜后裔回乡为父立碑，村内人们得知消息后，都自发助力，顺利竣工，也表达了村民敬仰之情。本人写有《一门忠烈遭惨害，往事漫忆慰英灵》，很难表达内心遗憾！近日又发现民国八年石碑二通，明显记载有村内人们对大掌柜正确评价，说明王德荣一家并非“恶人"，而是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
（本文皆有村内老人王聚仓，王春茂等口述，石碑现存，有明显佐证）
作者简介：吴电智，洛宁县河底镇牛渠村人，热衷于家族文化研究，现为洛宁县姓氏文化研究会理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