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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文苑】湖边的红绣鞋 (中篇小说连载)//王二林

 后稷文苑 2020-07-22

稷山文苑

有人说,现在社会上女人分三种,第一种女人有老公,也有情人;第二种女人有老公,却没情人;第三种女人没老公,但有情人……

                                                                                                           ——作者题记

  作者简介:王二林,男,汉族,1969年生,山西省稷山县人,著有中、短篇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大案纪实,侦破连载等900余万字作品,现在万荣县公安局工作。


稷山文苑


湖边的红绣鞋(四)

稷山   王二林 

“……如果有一天,

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你会不会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想到我,

站着愣神好久;

你会不会在最快乐时想起我,

想让我和你一起分享你的快乐;

 如果有一天,

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你会不会在半夜突然醒来,一夜无眠;

会不会无数次的点击我的朋友圈, 

看看我曾留下的痕迹;

……”

韩东怀着兴奋喜悦难以言状的心情,急不可耐地开车飞到阮玲玲电话里最后确定的生态公园边停下车。他老远就看见阮玲玲手里拿着手机在一颗大柳树下背朝他站着,嘴里哼唱着一首什么歌。他不由得慢下脚步,想仔细观察一下女人在等待男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但是他慢慢被歌声吸引了,想不到阮玲玲的歌也唱得这么好,但是歌声里却充满了悲伤失落。

韩东知道这首歌,但记不清是谁写谁唱的了

“……如果有一天,

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你会不会认真的,

用心的看我每天的日志,

然后理解我当初是多么的珍惜你;

你会不会觉得其实你是想我的, 

其实你也很在乎我; 

    如果有一天, 

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了, 

你会不会痛哭流涕, 

就像迷失了自己; 

你会不会紧跟着与我相似的女人的背影, 

只为确认那是不是我;

会不会走遍我们曾一起去过的每一个角落, 

静静的回想曾经属于我们的记忆; 

 ……” 

 歌声如泣如诉,幽怨嗔怪,让人心如刀割又难舍难弃。

“……

我想你不会,

因为我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也不是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个。

如果我是, 

你又怎会让我的手轻易地在你的手中滑落……” 

……

韩东的情绪被感染了,完全没有刚才的喜悦,因为他看到阮玲玲突然转过的脸上满是泪花……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一首歌感动了“阮玲玲有点难为情,破涕为笑“你来了……”

……

韩东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但他觉得这女人一定有很多很多故事。阮玲玲不说,他也不能去问

“跟你出来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觉得好无聊的,想找个人聊聊天,就想到了你,你不会介意吧”阮玲玲为这次贸然答应跟韩东出来自我解嘲。

“没有,没有,谢谢你信任我,其实我也一样,来你们山西好多年了,还是觉得不能把自己融进去,内心里总感到是个外人,我朋友也不多,很少有可以交心的……谢谢你答应跟我出来,以后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其实是个‘绯闻女友’,只要你不怕!……”

韩东愣了一下

“什么呀,你别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说过。再说,我从来不信也不关注那些道听途说的八卦新闻,我有自己评判是非的标准,别人认定的坏事在我这里不一定就是坏,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你真是这么认为的!”阮玲玲直视着韩东,似乎有点惊奇“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生活的幸福吗?”

“你指哪方面?工作?婚姻?生活……?对了你也没吃饭吧! 咱俩先去吃饭”韩东不等阮玲玲答应,突然想起一个地方来,这回擅自做主“我带你去一个特色餐屋”说着,韩东竟然不自觉地拽了阮玲玲的手一下。

“你这个人也是个自来熟呀”阮玲玲羞赧地笑了一下,一点也没拒绝。

两个人上了韩东的黑色越野车,驶出高山县地界。

湖边的红绣鞋(五)

稷山   王二林 

车子在柏油路上行驶了有二十多分钟,便拐到一条土路上,路面还好走,四周是深秋的原野,打开车窗可以清晰地闻到泥土的气息,虽然看不到夏季的葱茏繁茂,但视野开阔,那些收获以后被秸秆还田肥沃的土地一览无余,一块块梯田铺展在眼前,令人心旷神怡。远处,有一群羊在啃吃着那些刚钻出地面的嫩草,边啃便向前移动,似白色的云在地上飘,那“咩咩”的叫声远远传来是那么诱人动听,韩东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的的家乡,听到了母亲唤儿吃饭的声音……不由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阮玲玲有点好奇,但一点也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和这个才认识的男人出来。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秋日的原野,显然阮玲玲也喜欢城外畅阔的视觉享受。

“一会你就知道了”韩东卖着关子,一脸诡谲。

“反正也活的心烦,任凭你把我怎么了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车子在土路上拐了一道弯又下了一个很陡的坡,进入到一条不算深也不算浅的山沟,有小溪流水的声音冲击着耳鼓,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二、三亩大小的鱼塘和一片菜地。阮玲玲看到了肥绿的菠菜

“呀——好美!”忍不住喊了出来。

鱼塘的西边是一处土崖,土崖下联排有七孔窑洞,表面全用不规则的石块砌成,古拙而质朴,窑洞前面是一处小院,院子用篱笆扎着,上边爬满了一朵朵紫色的牵牛花,旺旺的开着,藤蔓缠绕着篱笆,那艳丽地娇容就如顽劣的小姑娘清新可爱。不远处,有一座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凉亭,上边被瓜蒌藤蔓和丝瓜藤蔓覆盖着,凉亭四周是一丛丛漂亮的菊花,或金黄、或淡紫、或雪白,五彩缤纷,在风中轻轻摇曳像在向他俩招手致意。

车刚停稳,窑洞里就隐约传来吃饭喝酒的声音,韩东先下了车,转到车那边帮阮玲玲打开车门,领着她径直走向紧靠南边的那孔窑洞,嘴里喊着

“沈嫂——”

“是小韩到了,有好几天没来了吧?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你哥还没回来呢”一个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人迎着韩东的声音,推开木头制作的护门走出来。

“我今天不找哥,我是和朋友吃饭的”

沈嫂的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韩东身后的阮玲玲,满脸堆笑

“那……你们去六号窑屋吧,那里清净些……小菊,快领你叔到六号去”沈嫂吆喝了不远处正在端水的姑娘。那是她自家侄女,在这里给她帮忙,韩东认识。

两个人在叫小菊的姑娘引导下走进六号窑屋。你别说,这是一个装潢简洁有不失典雅的特色餐屋,既有农村居室的古朴,又有城里人的前瞻文明,墙上贴着古诗字画,兼有书香韵致。饭菜也不贵,一个荤菜一般在三十五元以上,素菜二十元以内,鱼是最新鲜的,菜是自己种的,不打药不用化肥,更重要的是这里清静幽雅。此饭馆原是为庄户人开的,因为这里远离村庄,农忙的时候,来回跑耽误干活,有好多人就把伙食搭在这里,后来有几个城里人在此地钓鱼,发现这里的饭菜特别好吃可口,慢慢就传开了。

也是机缘巧合,这地儿虽然不属于高山县管辖,但地理位置离高山县很近,老板娘有一次来高山县医院看病,正好是韩东给治好的。病好以后,老板娘心里过不去,硬是让老公沈明把韩东请过来在自己的饭屋吃了一顿饭。这沈明是个文化人又有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后来又对餐屋进行了多次改造,生意很好,赚了不少城里的的钞票。因为韩东每次来吃饭他们都不收钱,韩东一般很少来这里。今天他在生态公园见到阮玲玲时,忽然想到这个地方,这里既不会碰到高山县的熟人,也清净舒心,是个约会吃饭的理想地儿。

韩东不用看菜单,他在路上已经想好和阮玲玲吃什么了,但他还是很绅士地征求阮玲玲的意见

“你有忌口的食物吗,想吃点什么”

阮玲玲环顾着餐屋

“随便什么都好,我下午基本不吃……”

“你不用减肥,胖点更迷人……”

“你们男人就会哄女人!”阮玲玲红着脸笑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机,这个细节没逃过韩东的眼睛。韩东点了路上想好的几样菜:一盘野菜炒土鸡蛋,一个清蒸鱼,一个苦瓜杏仁,两碗酸汤面,老板娘又让小菊送来刚出锅的煎饼和新鲜的蒸红薯,阮玲玲直呼吃不了,太浪费了。

韩东一边催促阮玲玲吃菜,一边手托下巴忍不住大胆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人,傻傻地幸福地笑着。此刻跟前没有一个人惊扰他,他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或者想说要说的太多了,不知从那里说起。他只希望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下去……原来真的是美色可餐呀,韩东突然一点都不饿了。

“你别这样看我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阮玲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韩东笑了,他换了个姿势继续放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阮玲玲,近的可以闻到她飘逸秀发的味道和淡淡体香,只是她对他来说差不多还是个谜,他还不太了解她,他心里想知道地太多了,但他不会在饭桌上去谈这些,万一触到她不愿说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两个人吃完饭天已经快黑了,期间阮玲玲有意无意还看过三次手机,韩东都一一默记在心里。

告别了沈嫂,他们走出山沟。在车上韩东终于忍不住鼓足勇气问

“ 是怕你老公着急吗”

“……我没老公,离婚两年了”阮玲玲似乎知道韩东要问什么

“哦,对不起……那你是担心孩子?”

“我有一个情人,我们在一起六年了……说好要结婚的,可他好多天都没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了,他又和他老婆住一块了……”

“是吗?……”韩东此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丈夫离婚两年……情人六年了……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越野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路边。

“我把结果都掀给你了,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我以后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从做佳木斯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虽然你只看到了我的外表,但我知道你想和我接触,你们男人都一样,见个女人就想上。不过我也想通了,他不在乎我,我又何必为他苦守着,现在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依你!”阮玲玲说完话两眼簌簌地迸出一串串泪花,逼视着韩东。

韩东一下懵了,脑子急速短路,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思想根本拐不过弯儿了,理智告诉他,这话不能当真,阮玲玲疯了,她这是在报复那个人,是受到了刺激……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韩东突然很快惊醒了。

“不,我们只是朋友,一起出来吃点饭,你以后有什么烦心事可以随时和我说,谁的生活都有不顺心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了……呜呜呜……”阮玲玲突然哭着扑在了韩东的肩膀,使劲的抽噎起来,韩东不自觉地怜爱地疼惜地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涌起股一定要保护这个女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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