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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文苑】抹不去的记忆//新绛 高炼

 后稷文苑 2020-07-22

大地书画艺术研究会主席解振声书法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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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去的记忆

——献给老领导80华诞志贺

新绛  

2014年5月11日,一场场别开生面的耄耋寿庆在运城一家宾馆隆重举行。

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寿星正是我亦师亦兄亦友的老领导张士强先生。寿庄仪式虽然规模不大,但策划者别出心裁,考虑得细微周到,故而取得了十分圆满的效果。

仪式开始前,播放了一段几十分钟的视频录像,展現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对相敬如宾的金婚夫妇,他們在公里里坐着电瓶车悠然自乐,一副心旷神怡、形影不离的幸福画面,给来宾留下温馨的印象。接着播放了一段张老先生的视频录音,他情绪饱满,精神矍铄,口齿清晰,言词亲切,一点不显耄耋之年的老态龙钟,与会的来宾无不由衷地感到高兴。张老的孙女张炜梽和一位艺术家的对口朗诵,声情并茂,自然流畅,感情充沛,抑扬顿挫,博得了亲朋好友的阵阵掌声。仪式的重头戏当数张老数十年管鲍相交的战友杨法宗主任所做的寿庆致辞,通篇发言语句严谨,情理通顺,既没刻意拔高,也无矫揉造作,朴实无华的文笔对张老数十年的高尚情操、道德人品、领导艺术、为人处事、善思笃学、非凡业绩给予了恰如其分的评价和赞美。水平之高,造诣之深,令所有到场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見文字功底何以了得!全家合影的欢乐时刻,张老的至亲晚辈一个个笑容可掬,争相登场,四世同堂,孙辈绕膝,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令人十分羡慕,摄影师按下快门,留下一张珍贵的全家福。压轴戏是书法家当场献艺,他们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众人争相围观,掌声不断,将寿庆仪式推向高潮。

寿庆结束了,我的思绪却开始翻腾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有幸和张老在新绛招待所相识、相交、相年15年之久。这里是我人生征途第一站,张老则是对我言传身教的第一人。我的工作转正、提职转干、入党志愿三个重要转折关头,都是在张老的直接关心和培养下完成的。几十年來,我一直认定他是一个可尊可敬、可信、可靠、可交的好领导、好老师好兄长,十五年的相处,他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太深了。

张老是一位情操高尚的人

15年的相处,张老那种既不隨波逐流,又不拨弄是非,且又宽以待人的高尚情操給我的启发和教育颇深。

1967年,我在太钢西山矿石厂当工人,有一天新绛县委造反派的楊某某突然专程来太原找我谈话,他口若悬河,无遮无拦,故意拨弄是非,说什么新绛招待所革命形势一派大好,造反派給张土强贴许多大字报,揭发出许多反动言行,他已被夺权靠边站了。隨之话锋一转,花言巧语让我揭发张老的反革命罪行,我这才恍然大悟,弄清了他来找我的真实用意。当时并不是我觉悟有多高,而是不愿做亏心事,于是婉言相拒,我說:“张所长工作中缺点失误不可避免,但對他的党性觉悟我们还是了解的,没发现有什么反革命言行,没有什么可揭发!”杨某某很不高兴,无果而归。数月之后我回家探亲,顺便到招待所看望张所长,闲聊之际扯出了这个话题,我問:“你怎么得罪了杨某某?”他說:“不是我得罪了他,是他误解了我。”原来当时杨某某正和所里一个女服务员谈恋爱,女方家长不同意,此事告吹,他便迁怒于张所长,认为是他从中作梗,其实这事和张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问他为什么不解释,他说没必要,给我说了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长戚戚。杨某某就属于这种人,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日后他会慢慢明白的。后来他见了这个人,仍然如常相待,这种受了委屈,反而以德报怨、宽以待人的博大胸怀在我脑海中留下极深的印象。

“文革”中心怀不轨、无事生非、信口雌黄、落井下石的人确实不少。张老对这种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常告诫我们:做人要行得正,立得端,不能干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文革”开始不久,新绛县委一位资深老领导被打成走资派,就因为这位走资金派和他是老乡,所以造反派三番五次逼他划清界限,检举揭发。面对淫威,他毫無懼色,自始至終,緘口不言,他宁愿个人受委屈,也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这种高尚情操難能可貴,令人敬佩。

他是领导,日常工作中免不了要批评人,有时甚至十分严厉,但他从来对事不对人,事后从不给人小鞋穿,从不另眼看人,所以曾一度对他怀有怨恨和误解的人自动地摒弃前嫌,和好如初。他在招待所工作18年,在这里先后工作过的员工达120多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结怨。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阳,一件事可以折射人格,张老这种宽宏大量,正是品质的一种折射,直到他离所,不仅没有一位冤家,反而信誉度愈加提高。

张老是一位巧于“智斗”的人

人的一生都是在矛盾中生活,斗争中前进,然而斗争也是一门艺术,面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场合,选择不同的方法,其结果截然不同。张老就是一位善用“迂回”战术,避开锋芒巧于“智斗”的人。

1965年,新组建的招待所一切都很生疏,为了适应新环境、新任务,决定派人走出去向兄弟所参观学习。当时的口号是“学诸家之长,补自己之短,走自己的路子”。

第一站目标是聞喜、运城。张所长带队,王志明、郭翠英和我一行四人组队前往。经过三天的参观学习,在接待常規、礼节礼貌等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收获。返回时顺道前往侯马交际处参观。交际处的负责人十分傲慢,自以为他是大所,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座談时语露锋芒、面若冰霜,句句以“领导”自居,妄图让我们俯首称臣,言听计从,甘心屈服于“大所”的指挥。这种被人欺凌、被人鄙視的委屈,我们实在受不了,心里别扭又不便发作。这时的张所长谈笑自如,从容应对,座谈会上巧借话题,对侯马交际处不卑不亢,只字不提,而是把聞喜、运城办所的宝贵经验,提高到一定的理论高度,加以宣扬,巧妙地給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杀了杀嚣张气焰。这一招十分灵验,弄得那位负责人措手不及,十分尴尬,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对我们平等相待不,还召集交际处员工召开大会,邀請张所长給他们传经送宝。下午还派专车把我们送回新绛。这一招“迂回”战术,既挽回了面子,又教会了“冷静”。

1970年11月份,张所长代表招待所出席省首届学毛著积极分子代表大会,闭会期间,应省革委办事组邀请,对其直属单位迎泽宾馆、晋祠宾馆、山西饭、省一招、二招等接待单位进行经验介绍。这些省级接待部门,哪里会把小小的县级招待所放在眼里,参加大会也只是应付差事,所以会场上自然出現了許多怪异现象,有人低头织毛衣;有人挠首搔耳,嘻笑不止;有人时坐时立,不得安稳。当时我在主席台上做记录,对这种不恭敬的行为十分反感,好几次停下笔以示不滿。后来发现张所长心态十分平静,好像并没有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借喝水的机会,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明白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含而不露,我相信他有办法扭转局面。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演讲,他的声腔时高时低,他的节奏时快时慢,举例子妙趣横生,说经验有理有据,他使出浑身解数,才智发挥到淋漓尽致。很快织毛衣的停了下來,交头接耳的聚精会神了,坐不安稳的凝神贯注了,喝彩声接二连三,会场的气氛完全变了。他高水平的演讲把报告会推向高潮,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演讲结束了,主席台上的领导和支左军队首长深受感染,纷纷站起来和他亲切握手。张老这种处事不慌,冷静应对的方法,可謂技高一筹。

張老是一位当官有为的人

他是党员,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他是领导,对党的工作尽职尽责。他善于弹“钢琴”,善于调动各方面积极因素,善于应对各种复杂的困难和问题,他关心同志,处事稳妥,是县招待所全体职工可信赖的好领导、好同事。

18年,他把最旺盛的青春年华奉献在这块阵地上。招待所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由不起眼到知名度较高,无不滲透着他的心血和智慧,無不刻印着他的苦累和汗水,他是招待所发展史上最值得浓墨重彩记录的一位建所功臣。

18年,他坚持持用毛泽东思想武装人,教育人,严于律己,身先士卒,原先一个人心涣散、紀律松驰的招待所,在他的表率作用带动下,学毛著蔚然成风,办好事自觉自愿,很快走上一条团结奋进、以所为家的康庄之路。

18年,他坚持以人为本,知人善用。从不拉帮结派,从不阿谀奉承,顺境时如此,逆境中犹如此。他坚持干中学、学中干,不仅干出了非凡的业绩,而且摸索岀一整套办所经验。招待所之所以连续多年被评为省地县先进单位,多次应邀岀席省地县各种先进模范代表大会,多次上报纸电台,新华社专稿发往30多个国家和地区……,這一切的一切,都滲透着张老的潜心付出。

18年,他爱憎分明,立场坚定,他是县招待所有名的体弱骨硬的勇士。“文革”中他以大无畏的精神,抵制了“派性出兵临汾”的错误做法,理智地推脱了“派性索要财物”的死缠硬磨,冷静地抨击了无事生非的“大字报”,理直气壮地拒绝了“隨便进所搜捕人”的不法行为,义正词严地堵住了“盲目搜查枪支”的荒唐行为……动乱年间,他只是一个上不了品的“小驿官”,能做到这一点,没有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談何容易。

18年,他慧眼识珠,甘当人梯,发现培养了一大批青年才俊,为他们日后的发展奠定夯实了过硬的基础。在他主政的18年,不仅顺利地完成了领导班子的新老交接,而且为年轻人提供了许多增长才干的机会和条件。現在这些先后离所的年轻人,有的当上基基层领导,有的成为乡镇干部,有的从事技术工作,有的已是企业老板,有的成了人民法官……,他們当中许多人获得各种学历和职称。每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说起一个共同的话题:不会忘记招待所对他们的培养和教育;都会提到一个难忘的名字:为他们成长付出极大心血的好领导张土强。

张老是一位善借“东风”的人

他是一个勤奋好学,善抓机遇的有心人,在招待所工作期间,他不仅带领我们勤学习、苦钻研而且利用业余时间狠抓小评论、赛诗会日记展评、黑板报宣传等工作,对全所人员的思想修养和文化素质的提高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张老还有一个显著特点,经常组织员工努力向住所客人学习,一有机会,绝不放过。

山西日报社一位资深老记者兼农村部主任申元则同志住所期间,张老召集全所干部职工邀请申主任以“如何办好社会主义招待所”为题,给大家上了一堂富含深义的指导演讲,在会上第一次提出了招待所是一个“小社会”的论断,让所有的人耳目一新,这一精辟的见解,一针见血指出了招待所的社会性、复杂性,为我们今后的工作起到了很大的启示作用。

1965年,解放军某部接兵部队一行15人在营教导员的带领下住进我所。当时全国正大张旗鼓地开展“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的活动,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老及时邀请景教导员参加并指导我所开展的小整风运动。景教导员滿口答应。他身体力行,自始至终参加了我们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有一次他发现一位年轻人因接受不了别人  的批评,赌气离开会场,他主动找到这位服务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做思想工作,这位年轻人心服口服,很快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景教导员还针对性提出許多宝贵意见,为我所小整风的圆满成功起到很大的指导作用。

永济一位名叫王焕成的老农民住所期间,张老了解到他是一个苦大仇深的老贫农,便抓住机会让他给全所进行了一次忆苦思甜教育。老王一家解放前从河南逃荒来到山西,一家人饥寒交迫,无法生活,无奈之下忍痛割爱将他的二姐王不要送给人贩子。解放后为了寻找40年前骨肉分离的二姐,他辗转数千里,终于打听到二姐被卖到侯马、新绛一帶的线索,这次来新绛就是为寻找二姐。老王的苦难遭遇激起全所人员的义愤和同情,会后张老安排专人协助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多月的奔走和查访,终于在泉掌公社李老庄村找到了这位王不要。为了善始善终,张老又委派我陪同王不要和她的女婿前往永济县东姚温认亲。那天前来贺喜的街坊邻居挤满了这个不大的院子。旧社会骨肉分离,新社会亲人团员,姐弟二人热泪盈眶,紧紧拥抱,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毛主席好!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

这件由张老亲自督催和安排的既是“份外”又是“份内”的往事,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会遗忘。

这,就是我的老领导张士强,他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原中共中央主席、国务院总理华国锋馈赠给他的墨宝“忠诚”二字,正是这位伟人对他道德人品和精神风貌恰如其分的评价。

这,就是我的好兄长张士强,他用誓詞佐证了一个共产党员的紧强信念,他用行动兑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庄严承诺,他用大度凸显了一位共产党员的博大胸怀,他不愧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适逢张老80华诞,内心激动,思绪万千,拙撰此文,以示祝贺,也算从另一个角度为亦師、亦兄、亦友的老领导点个赞。


高炼,山西新绛县人,1945年生,中共党员。曾任新绛县招待所副所长,县剧院经理,县图书馆馆长等职。现为山西省戏剧家学会会员,国家三級编剧。先后在各级报刊发表各种作品40余篇。出版有《香罗恨》、《汾河湾》等作品。

——发刊制作: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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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李骏虎    李云峰

总编:郑天虎

后稷责编: 黄建中

散文责编: 黄国华

杂文责编: 王建文

小说责编: 薛文法

诗歌责编: 陈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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