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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1）巇（2）第四 物有自然，事有离合；有远而不可见，远而可知，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也；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也。险者罅也，罅者涧也，涧者成大隙也。险始有腾，可抵而塞、可抵而却。可抵而息、可抵而匿、可抵而得，此谓抵险之理也。 事之危也，圣人知之，独保其用，因化（3）说事，通达计谋，以识细微，经起秋毫之末（4），挥之于太山之本。其施外，兆萌芽孽（5）之谋，皆由抵巇。抵巇隙，为道术。 天下分错（6），上无明主，公候无道德，则小人认贼（7），贤人不用，圣人窝匿，贪利诈伪者作，君臣相惑，土崩瓦解，而相伐射（8），父子离散，乖乱反目，是谓“萌芽巇隙”，圣人见萌芽巇隙，则抵之以法。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而反之（9），或抵而覆之。五帝（10）之政，抵而塞之，三王（11）之事，抵而得之，诸侯相抵，不可胜数。当此之时，能抵为右（12）。 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察之以捭开，能用此道圣人也。圣人者，天地之使也，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时有可抵，则为之谋。可以上合可以检下。能因能循，为天地守神。 注释 （1）抵：打对的意思。 （2）巇：同隙，是虚的意思。 （3）因化：原因变化。 （4）秋毫之末：秋季所生出的动物细毛。 （5）兆萌芽孽：兆萌是微小的征候，芽孽是伐木后从根部所生的新芽。 （6）分错：四分五裂 （7）认贼：认为是歹徒而进的谗言。 （8）伐射：互杀互射。 （9）反之：帮助这些。 （10）五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 （11）三王：夏禹王、商汤王、周文王。 （12）右：上位。 译文 世间万物都有它自身的发展规律，如何事情都有分有合。有时彼此距离很近却互相不了解；有时距离很远却彼此非常熟悉。距离近而互相不了解那是由于不观察对方辞令的缘故，距离远却能彼此熟悉那是因为经常往来，相互体察。古曰：“察辞观行则近情可见，反往验来则事远可知，古犹今夜。”所谓“巇”就是瑕罅，而罅就是裂痕。裂痕会变成大瑕罅。古曰：“隙大则崩毁将至，故宜有以抵之也。”在裂痕刚出现时，可以通过“抵”使裂痕停止、可以通过“抵”使裂痕变小、可以通过“抵而保全器物”，这些都是抵巇的方法。 当事情出现危险时，只有圣人才能知道。而且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来维护事物的发展，利用事物的发展规律来说明原委。并且能熟练运用各种计术谋略来辨识各类事物的细微变化。古曰：“谓之圣人，危兆原形，朗然先觉，既明且哲，故独保其用也。因化说事，随机逞行，通达计谋，以经认识，而预防之也。”万物开始时都是从秋毫之末作为起点，但成功之后却能向泰山一样稳当。当圣人将德政向天下推行，那么奸邪小人的一切阴谋诡计都会被消灭。可见抵抗消灭一切阴谋诡计就是一种道术。 天下纷乱，朝廷没有明君，官吏缺乏道德，小人谗言妄为。忠良的人不被信任，圣人逃匿躲藏起来。如此小人就会胡作非为，结果君臣互相猜疑。以致国家纲纪土崩瓦解，诸侯之间互相攻伐。最后弄的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夫妻反目。这就叫“裂痕出现”当圣人看到轻微的裂痕出现时，就要设法治理。当国家还可以治理就要采用“抵巇”的办法，使裂痕得到弥合，挽救。可以使国家重新走上正途。有的不可挽救就用新政权取而代之。五帝时政治清明，对一些微小的错误是可以采取一些办法来挽救的。三王时期前朝统治残暴，三王就取而代之。至于诸侯之间互相攻伐，其次数之多不可胜数。天下混乱道德沦丧就应该摧毁之，重新建立新秩序才是王道。 自从天地之间有离合终始，那就一定会有瑕罅逆乱的事情发生。这是为政者不可不审慎观察的，古曰：“合离谓否泰，言天地之道，正观尚有否泰为之间隙，又况于人呼？故曰不可不察也。”要想观察发现这些问题，就要用“捭阖”之术，能用此道的就是圣人。圣人是天地派遣的使者，当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不需要“抵”的时候圣人就隐匿起来以待时机。当天下大乱，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圣人就挺身而出为国家谋出路，给人民谋幸福。如此往上了说可以辅助君王，往下可以治理人民大众。古曰：“上合，谓抵而塞之，助时为治；检下，谓抵而得之，束手归己也。”既能有所根据又能有所遵循。这就是天地的守护神。古曰：“言能因循此道，则大实之位可居，故能为天地守其神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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