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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加点夜餐吧。老陈拍拍突兀的肚子说。 一点。只有方便面。 啃一包吧。 老婆子一阵忙碌，每人手里都不闲着，随着咔嚓的声音，呼呼啦啦的麻将又响了起来。 天亮就是腊八了，做点儿啥饭？ 腊八粥吗。 昨天忘记买豆了，桶里只有大米。 就米饭吧。 随便。 老陈一家没有啥爱好，就只爱打麻将。小两口下班回来，老太太把饭一端上，大家胡乱吃起来，五七分钟就结束战斗，麻将声就响到了天亮。 最苦的还是小孩。钻在妈妈的怀里，伴着麻将声睡着了。半夜醒来，还歪在妈妈的怀里。妈妈只好把手机打开给他，他就在一边玩游戏，手里也有一包方便面。 进了腊月，日子飞快地就到了小年。因为是周五，小陈下班早，麻将声六点就传出来了。又是一个通宵，夜宵还是一包方便面。小孩也没有了睡意，玩起游戏来，也轻车熟路，满脸的兴奋。 除夕夜就不用说了。外面的鞭炮接连不断地响起的时候，老婆婆在为老陈的碰牌争执着： 碰个啥。她刚才摸的是六饼，正好胡了。 老婆婆眼一瞪，老陈赶紧就把牌收了回来。 不行，已经碰了。小陈媳妇不同意，她摸上来是暗杠。 老陈眩晕着左右为难。他把牌一推，红着脸：都不出，我出。 不行，我也赢了。老婆婆说。 小陈媳妇不依不饶。大家不欢而散。 新年的炮声响过了，太阳很高了，小陈还不见父母起床。他敲敲房门推开进去，父母斜躺在沙发上，一点儿气息也没有了。 妈呀！ 小陈媳妇进来，连忙捂住他的嘴。 （560）2017.1.30. 创作谈 流传千年的习俗，在随便中渐渐地被淡化了，麻将代替了人们的生活，同时，也扭曲着人们的灵魂。 作者简介:李俊科，网名巴族十三客、了了、紫竹，1954年出生，河南西峡八迭人。中学高级教师，县级模范教师，优秀教育工作者。退休后客居洛阳。出版有作品集《恩情重于山》、《赵洼，曾经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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