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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病 曲晓红 4月30号，原本是个轻松的日子，可听说叔叔住院了，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因为他年事已高，挺牵挂的。一定得去看看！一大早就乘车直奔县医院。 当我头脚踏进医院门诊大厅，脑际浮现的是另一个身影——妈妈！ 七年前，也是五一前后，因为妈妈感觉咽部不适，我就带妈来检查。就在这个大厅里，挂号付费，然后带妈到二楼内科作胃镜检测。妈躺在床上，我看着医生手里的胃管一点点儿的进入妈的口腔，妈难受的一呕一呕，我的心揪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妈呕一下，我的心就痛一下！忽然，医生的手不动了，检测屏上出现了一块红红的肿块，我当时感受天旋地转，不用医生说的太多，我也没多问，因为怕妈听见。然后我扶起妈，帮妈漱了口，扶妈下楼在大厅的休息椅上坐下，递过一瓶水，此时的妈妈，好象一下子老了十岁（妈那年五十三岁）我心中的妈从未生过病，一直非常健康，我们兄妹六个，因除我在老家其他都在外，妈又不习惯城市生活，所以极少在家陪她，爸也比妈早走两年，家里家外就妈一个人硬扛着，妈一直都很开朗、坚强，隔三差五的我们相互走动，成为依靠！我帮妈理了理凌乱的银发，然后说：“妈，您坐这儿歇歇，我上楼看看诊断结果出来没，啊！”妈仰起脸，依赖的看着我：“嗯！”我转身上了二楼，进了肿瘤二科室，医生的诊断结论：食道癌晚期！医生的话字字象炸雷，接过诊断书，我的心啊，那不再是痛，而是被人揪着，不能呼吸，眼泪不断的涌出，我知道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因为不能让妈看到红眼圈，出了诊断室，在楼梯口，足足让自己镇静了整整五分钟，因为眼泪太不听话，我缓缓下楼，看到妈妈闭目仰脸坐在哪儿，我的嘴角又强行牵出了笑：“妈，医生说没事，吃几付中药就好啊！您再坐会儿，我拿药去啊！”妈微启双眼朝我点点头，显得那样的疲惫！我去大厅售药处，付费拿药，好在人不太多，拿了五付中药，然后扶妈走出大厅。 “红，这儿呢！”一声呼唤惊醒了怔在大厅的我。 堂姐来接我了，我随堂姐上三楼病房，3一6号病房内，叔叔和衣半躺在最里面3号床上，姨坐在床边，看起来气色都不错，看到我进来，姨忙起身拉住我的手：“闺女，来干啥啊，你叔小毛病，没事的！”叔叔也忙坐起来：“看！红，我没事啊！你恁忙来干啥啊！”我赶紧上前扶住叔叔：“叔，别动！大小也算是一个手术，伤了元气的，岁数大了，担不得病的，来，快躺下吧！”说话间，堂姐也洗了水果塞进我的手里……虽然是在病房却一点儿也不压抑，叔的性格开朗，心态特好！大概一个小时后，医生查了房，护士扎上点滴后，我起身告辞，姨送我到院门口，看着姨转身离开，那一转身像极了妈（妈和姨是亲姊妹，爸和叔是伯叔兄弟），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 我们出医院，带妈去喝了点儿稀饭，因为别的东西妈说吃不下。打的和妈回家，在车里，身边的妈看看我，（因为我紧张的心情还有晕车反应，脸色可能很差）心疼的说：“红，咱不怕啊，木事的，就是有事，妈也老了，经得住的，你还有小孩吃奶呢（我女儿还不足一岁），别吓到你啊！”我强忍眼泪搂住妈的肩膀：“妈，木事儿的，就是一点溃疡，药一吃就好，咱都不怕啊！您睡会儿吧！”哪知我这一搂竞是此生和妈妈最后一次亲密的接触！回家后，因为俩姐，俩哥都在怀化，那里的条件也比家里好的多，我就在三天后，送妈到怀化交给哥、姐他们照顾并治疗。因为女儿小，陪了妈妈十多天吧，就返回了，哪里知道，这却是和妈妈永别！ 我回家的一个月后，传来了妈妈因手术失败而坐莲升天的消息！就这样，我再见妈时，却是一盒冰冷的骨灰，那盒子装走了我的天，装走了我所有的幸福，装走了此生还没享受完的宠爱，从此不再有谁那样的给予我快乐和美好。那个生我、养我，影响我一生、至亲、至爱的人，撒手去了，在我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没能侍候您在最后的病塌之前，妈，女儿不孝啊！妈妈，若不是弟弟的事儿拖延，我怎能不去呢，您若再等儿一天也好，就在弟弟的事儿说住的前一晚，您撒手人寰，我只想把弟弟带到您面前，让您安然的闭眼，您却没等到！我知道，您一定是撑的太辛苦，太辛苦！您是太想归故土，所以乘坐莲云回来看儿女！ “嘀、嘀嘀”公交车到了，车笛声惊走了妈！抬足上车，看到车上乘客异样的目光，才感觉泪已两行。 （当时妈妈病重，恰恰我弟弟因为一点儿小纠纷在看守所，等我们托人把弟弟的事儿摆平的前一天妈妈已经走了。也因此让我遗憾终生没能看到妈妈最后一眼。） 【作者简介】曲晓红，网名红，河南洛宁人，未来星幼儿园教师，喜欢文学，闲来喜欢在诗海词波里拾趣，陶冶情操，喜欢安静的发现一些生活中的微幸福，偶尔弄弄墨香，记录生活中的跌宕起伏。喜欢交友。微信号qw131475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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