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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韵幽香】城里乡下年味浓|未兴凤

 乐乡树人 2020-07-22

城里乡下年味浓

文 未兴凤

二十多年一直在老家和兄弟姊妹一起过年,现在要分离,的确有点不舍。日渐老去的母亲,也失去了凝聚力,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回那种过年的感觉。只好把浓浓的年味诉于笔端。老家,年味在杀猪宰羊中,在乡村美食购物游的开启中。     

腊月初,人们开始杀猪宰羊,灌香肠,熏腊肉。制作各类零食小吃及各种美味佳肴:炒花生、炒瓜子、麦芽糖、锅巴糖、鱼糕、鱼丸。外出打工的人们开始购买返程的车票,满载着收获的喜悦陆续荣归故里。  

腊月上旬,乡村美食购物游也在老家正式启动,四方游客赶来,淘山乡年货,吃农家年饭,品民俗盛宴。街道上摆满了老百姓自产的腊肉、香肠、土鸡、土豆、香菇、坛酱、包谷酒等地方特产,真是琳琅满目,绿色健康,极大的勾起了城里人的购买欲,各种年货装满了他们小车的后备箱。随着乡村美食购物游的开启,年已渐行渐近。

城里,年味在采集年货中,在扫尘除垢中。    

城里,腊月中旬,人们开始逛街采集年货。街上奔流着喧闹与喜悦,人们尽情享受置办年货的欢乐。年关逼近,北上广的回来了,江浙沪的回来了,虽然春运很挤,但挤不掉他们回家团圆的念想。街上的车辆和行人明显比往日增多,上街必须时时注意往来的车辆。处处避让密密匝匝的行人,稍不留神,就彼此撞上。各大商铺门前那一袭中国红分外抢眼,火红的中国结,大大的“福”字,长长的春联,串串的福挂,大小不一的红包,无不充满着欢乐和喜庆。

各大超市人影绰绰,川流不息。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放眼瞧去,男女老少齐上阵,人头攒动。有的东挑西选,这摸摸那看看,满是好奇。大妈大爷们悠闲得很,一粒一粒,一颗一颗精挑细选。我们只要看中,立即装袋走人。人们拉着堆得像小山似的购物车在人群中穿行,推来绕去,磕磕绊绊。商家打折的广告声,叫卖声,搭话声,声声不息。顾客的咨询声,谈论声,孩子的撒娇声,欢笑声,声声入耳。如此热闹,如此欢腾,有了过年的味道。    

超市货品包罗万象,货架被挤得满满当当。肉类繁多,色泽红润,好新鲜。各种卤菜,金黄润泽,看着口水直流。各类海鲜,奇形怪状,欢快地在水中游走,生龙活虎。它们怎知自己将成食客们的盘中餐,口中食。白菜、莴苣、辣椒、茄子、黄瓜、豇豆等立于雾气缭绕中,青的更加清秀,绿的更加绿油,愈发楚楚动人,更加勾起人们的购买欲望。明知冰箱还有,依然继续狂购。有情调、有智慧的商家,总会变着法子让顾客消费。水果陈列架,品种齐,档次全,颜色多,红橙黄绿青蓝紫,想买啥就有啥。坚果类,零食类,日用品类,一应俱全,真是琳琅满目。大家购满了大车小车,载着收获的喜悦,只为迎接新年的到来。

除尘扫垢,已成为过年的必然环节。除去霉气和晦气,焕然一新,预示着来年兴旺发达。腊月下旬,每家每户都在开始行动。有钱人雇请家政省得自己劳累辛苦,弄得一身肮脏。没钱人,亲自体验劳动的艰辛,从而懂得生活的不易。各大道场、窗户,晾满了被窝、衣服、腊肉、腊鱼、香肠等风光无限。先生要工作,我则锁定一个目标,坚定不移,每天清理一个房间。抹家具,擦窗户,整理乱七八糟的物品。我是先生的眼中的“败家子”,只要旧的没用的物品,我一一扔掉。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倘若被他瞧见,又一顿猛批,我已领教过好多次。谁叫《断舍离》的思想作祟呢?那些“不需要、不合适、令人不舒适”的东西应该统统断绝、舍弃,并切断对它们的眷恋。庆幸先生是个恋旧之人,至今没有抛弃我。有时他调侃:像你这扔法,说不定哪天把我也给扔了。怎么会,先生虽然挣钱不多,但他像块璞玉,愈来愈有储存价值。     

最难做的卫生是那些窗户,楼高风大,虽然离马路远,但依然有灰尘。每扇窗纱、每块玻璃、每根柱子,每个旮旯都得耐心细致地擦拭,不亚于作一门功课。手皱了,皮糙了,乃是家庭主妇之不幸,难怪女人们都害怕过年。做饭洗衣,厅堂厨房,迎来送往,忙忙碌碌,心力憔悴。真是苦了女人,美了老公,乐了孩子。    想想人家的豪宅,再看看自己的穷窝。悬殊如此之大,有人肯定心存不满,牢骚满腹。于我有个地方遮风避雨,此生足矣,不追求太多物质享受。    卫生做完,屋内亮堂许多,还得添点什么,以增加些生活情趣。别具一格的坛坛罐罐,漂亮的锅盆碗盏,喜欢的花草得有,借此装点新年的气氛。年,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则有穷人的乐趣。人生如此短暂,何必给自己找烦。每天心怀感恩,充满喜乐。不仅苟且地生活,还要诗意地栖居。只要心中有爱,爱家庭、爱生活,再穷再苦的日子也会过到摇曳生花。老家,年味在其乐融融的团圆饭中,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

腊月二十四,差不多就是过春节的“彩排”。这天,出嫁的女儿要回家给双亲辞年。然后大家围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吃着团圆饭。晚上,还要给已故的亲人点灯上坟,借此表达思念之情。天刚擦黑,鞭炮就噼里啪啦地响起,便有了过年的味道。过了二十四,大家更忙。必须再次进行大扫除,还要把过年的菜品准备充足,一般店铺都会关门直至十六。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十二点,团圆饭的鞭炮就开始响起来。据母亲说,那是大家在比赛,看谁家团年早,谁就发的快。大年三十早上,男人们忙着贴春联、挂灯笼、贴倒福,家家门前洋溢着节日的喜气。小孩忙着打游戏,看电视,吃零食。女人们则在厨房忙碌,煎、炸、烧、烤、炖、蒸、煮大显身手展示百般厨艺。所有稀奇的,好吃的,有寓意的年菜齐上桌。鸡鸭鱼肉,牛羊狗肉,各种野味,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年糕预示节节高,鲢鱼预示年年有余,汤圆预示团团圆圆。总之,每一种菜肴都用大盘装得满满的,桌子上也要摆得挤挤的,无论大家怎么吃,都吃不完,表示丰收了,结余了。经过一大早的忙碌,一桌丰盛的团圆饭呈现在眼前。千万别急着吃,还有环节。点上蜡烛,倒上水酒,盛上饭,点上鞭炮。人们在鞭炮声中念念有词,那是在祭祖,叫祖先们开吃,而后大家才能上桌大快朵颐,享受着劳动的丰收和团聚的欢悦,团圆饭把年推向了高潮。     

吃完团圆饭,人们分头行动,打理自己,衣裤鞋,色色新,这就是所谓的辞旧迎新吧。晚上,大家又齐聚一堂烤着火,吃着零食,看着春晚。谈工作,谈困惑,谈打算,谈老人,谈孩子,谈他人,真是无所不谈。亲人之间在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沟通、碰撞,年在其乐融融中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随着新年钟声地敲响。人声阵阵,鞭炮声声,他们又在比赛,看谁家的爆竹最响,谁家的烟花最亮,谁家的鞭炮最长。我们也不甘示弱,大个的爆竹抱出来,大饼的烟花抬出来,一卷卷的鞭炮抖开去。随着“啾啾”声,一束束火光划破漆黑的夜空,上升回旋绽放五彩的花瓣,闪亮一片,欢呼一片。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一束接着一束,各具神采,各有姿态,真是忙了眼睛,爆了相机。天空晶莹透亮,异彩纷呈。这边刚停,那边又开始响起来,亮起来。他们在比谁最有钱,谁最红火。烟花比赛结束,鞭炮声绝不停止,“噼噼啪啪”一直响到大年初一早上,总算告一段落。

正月初一,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鞭炮屑,车啊,房子啊,又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空气中漂浮着火药味,喧闹之后的小镇归于平静。这天不能扫地,不能出门,不能乱说话,小镇人都呆在家里烤火、打牌、聊天。     正月初二,大家开始互相拜年,走亲戚,送红包,送祝福。男人们打牌,女人们招待客人,小孩子则放烟花,追赶打闹,无比快乐。七大姑,八大姨,一年才见一次,家长里短聊个没完,显得异常亲热。    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上市,春节的又一个高潮。住在城里可以看灯展,乡下人只有赛灯。那天,小镇的路灯、人们的照明灯彻夜不灭,间间屋子灯火通明,有点像灯的海洋,光的世界。     春节转瞬即逝,大家要各忙各的去,又开启了新一年的忙碌。

(作者单位;松滋市黄杰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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