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母
文 / 秦少波
转瞬之间，母亲己逝去两年了。
母亲在天堂。我深知妣母与我阴阳相隔，但我却时常想念她，只能梦中母子相见，泪湿衣裳。
我的母亲生于公历1942年10月11日，农历壬午年九月初二，2017年2月3日,农历丁酉年正月初七上午07:03告别了她挚爱的亲人、永别她热爱的生活，驾鹤西去！
追念母亲，她一生含辛茹苦地抚养我们姐弟三人长大，没有她的深沉付出就没有我们姐弟的今天！对于世人来说，也许我的母亲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但对于我们姐弟来说，母亲则是我们头上晴朗的天，是我们宽广的地，是我们温暖的家！
我自小顽劣，常做些乖戾之举，没少让母亲担惊受怕。我玩火烧过稻草垛，逃学捉过鱼虾，爬到高大的树上砍树丫，学游泳差点淹死，与同学打架弄得皮开肉破……
种种淘气的不肖行为自然无时无刻不在给母亲以痛苦和惊吓，她为我上门谦卑地向人家赔不是，她为我到学校委屈地向老师致歉过，她为我到卫生所苦苦地哀求过大夫，如此等等，每忆及此，心中就有无尽的懊悔。
母亲年轻时很精明能干，治家有方。八十年代初，我父亲远在偏僻的乡村教书，家中缺乏劳力，生计异常艰难，许多人家常常饭吃不饱，以菜充饥。然而我家的紧巴日子却过得极有条理，这源于母亲的精打细算，也因了她的厨艺变化无穷。她常常把瓜菜弄得十分可口，就是那年代作主粮的红苕，母亲也能让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从小劳动是经常的，暑假插秧割谷，农忙时生火做饭割草喂猪。随着农村生活的磨炼，我们一个个大了，可母亲一年年老去。孩子一个个地成家立业了，母亲却一年年地寂寞孤独了。有时我们真不知是母亲老了，还是岁月老了；是母亲孤独了，还是日子寂寞了；是社会进步了，还是情感退化了？而更让人感到天理不公的是：上天为何要虐待我可怜的娘亲？刚刚过了几年安逸的生活，病痛的折磨又袭扰而来。从02年起，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等一直缠扰着母亲。让母亲的头脑指挥不了身体，思想控制不了行为，常常是身不由己，病不由人。尽管我们姐弟也尽可能想办法。但母亲的病一直只能保守治疗。
照理说，七十寿辰后，母亲应颐养天年，然姆妈疾病缠身，每年都要入院两次，疾病的痛苦折磨着母亲，已使她反应很迟钝了。就这样，坚强极富有忍耐精神的母亲是怕影响我们的生活哟。姆妈从来不提任何要求。我傻呀，哪知姆妈是自我感觉时日无多，不愿拖累我们。乃至她在弥留之际不能进食进水，我们儿女也无力回天。静夜，每每忆起这些情景，想到她一生无私无怨，殚精竭虑为了儿女，啥苦都能忍，啥难自己抗，生怕给我们添一点麻烦，连这病痛都是如此忍着，我一想到这些就满是懊悔。
让我们更为伤心遗憾的是：从16年11月开始到临终母亲一直不言不语，没说一句有关病情、有关心情、有关家庭、有关生活、有关命运的话，没有我们所期盼的临终遗言。她把一切都埋藏在心中带到另一个世界！她把一切的重荷都自己扛下不给子女留包袱！现在，我们姐弟中最小的也已经40多了，都做了父母，都尝遍了人生的滋味，都感受了世态炎凉，都知道逆境中的人生是怎样的艰难，都懂得了贫困者的生活是怎样的艰苦，都体会到遭人白眼、受人歧视是何等的屈辱。而这一切母亲都经历了、都忍受了，但母亲从来都没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从来都没丢掉她做人的底线。因为她的心中有浓浓的爱、有深深的情，那就是对家庭、对孩子的浓浓的爱，对国家深深的情！母亲对我们的教育更多的是用行动，用她的思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用她的行为润物细无声地感召着我们！让我们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是善良，什么是宽厚，什么是坚韧，什么是大爱！母亲的这些品质也遗传到我们姐弚，我们姐弟中虽然没有一个声名显赫，没有一个大富大贵，但她教会我们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劳动者，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善良人，而这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善良人才构成了我们社会的主体，坚实了我们国家的基础！这也正是母亲的骄傲所在！
母亲离去了，一棵大树倒下了，大树倒下才知道她的高度，母亲离去才知道母爱的厚度。有人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因为，母亲在就有家，母亲在就有爱，母亲在就有温暖！母亲不在，何处是家？母亲离去，何处有爱？母亲上天堂，何处有温暖？两年来，我们见不到母亲的笑脸，听不到母亲的呼唤，感受不到母爱的温暖！姆妈叫得再响，再也无人应声！我们姐弟都成了灵魂漂泊无依的人，都成了没有母爱的人，都成了只剩归途的人！我们都将去母亲那里，但母亲却不再回来！我们只能在梦境里与母亲想会，只能在思念中与母亲相依！
如今母亲您在天堂，那里该是四季春常在，遍地百花开？那里该是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雪雨风霜，没有病痛的折磨吧！那里应该是人人平等、个个开心！我们真诚的祈祷、衷心的祝福母亲在天堂有新的开始、有健康的身体、有快乐的生活！母亲啊，您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里！您永远生活在我们心中！亲爱的母亲，我们想念您!
（作者单位：红安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