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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抗战英雄们 口述/雷 记录/冯文学 整理/严富余 同仇敌忾 请缨杀敌 抗日战争正打的激烈时，日寇被阻挡在黄河对岸。日寇无数次突袭潼关、函谷关黄河守军，终未得逞，日寇未能越雷池一步。这时，有很多青壮年小伙子，踊跃报名参加游击队，支援山西抗日前线。 华阴组织了300多人的游击队，能记起名字的还有坡上村的卫景红、兴乐坊村的雷根弟等十多人。这些青年人，看到日本军国主义的铁蹄临近家园，义愤填膺，同仇敌忾，请缨杀敌，以雪国耻。 关中“冷娃”，冷而不莽。他们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国难面前不犹豫，顽敌进犯痛杀手。我们为之骄傲且点赞。 军民协力 抗击日寇 当时，风陵渡是由日本军人田中觉荣（后为日本首相）带一队人，在守卫着一个通往永济的路口叫江口路。此路向北出中条山，可直达永济县，也是通往日寇大本营的要道。所以，日寇就想从那里打过潼关，长驱直入关中长安。 而在潼关和函谷关一线战场，除国军的正规部队死死扼守外，游击队的不停打击，使得日寇十分头痛。特别是山西的杨振邦司令，带领游击队，杀贼寇，惩汉奸，炸铁路，破桥梁，劫法场，搅扰得日寇昼夜不宁。同时，也耗费了日寇大量的军力与物资，日军集中力量对付抗日游击队，却被游击队拖得精疲力尽，且死死钳制住。企图打过黄河抵达陕西，确实力不从心。 愈来愈强 士气愈高 日寇想了很多办法，修炮楼扼守，抓抗日游击队家属威胁，控制杨振邦亲属威逼利诱，以在各村突击搜查抗日分子，到集中打击的铁壁合围大扫荡计划，都无济于事，反而使得抗日的力量愈来愈强，抗日游击队的士气愈来愈高。 杨振邦司令的游击队之所以发展那么快，一是日寇在山西烧杀抢掠的暴行昭然若著，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强烈反抗；二是组建抗日游击队顺从了民意，符合了全国人民强烈要求抗日的愿望。 杨振邦出身穷苦，山西永济人。早年在中条山中烧木炭勉强度日。国军在中条山多次激战，败军遗留下很多枪械子弹及物资，还没有来得及打扫战场时，他便将那些东西捡拾起来，秘密藏在一处山洞里，久而久之，积累了近千支抢和一大批子弹。 在目睹了日军的暴行之后，怒火满腔，义愤填膺，自发组织起了一千多人的抗日游击武装，在中条山中和日寇展开了殊死的游击战争。名噪一时，受到国军支持，并任命其为山西抗日游击队总司令，经常配合国军歼灭日军。 惩治土匪 血祭蒲州 起初，杨振邦司令组织的抗日游击队只有几百号人。为了壮大队伍，他主动联系陕西临近各县，组织抗日力量援助山西。 派手下的人，带些现洋和一些枪械来到陕西朝邑县（今属大荔县），与朝邑县的抗日武装头目联系上，他手下有百十号人，鼓动他参加山西抗日游击队共同抗日。并要求他们与陕西省政府、大荔专署联系，支持山西中条山的民间抗日武装，以便更有力地打击日本侵略者。 谁知，朝邑的游击队领导，属天不怕、地不怕、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逛山（土匪）类。胆大妄为，竟把杨振邦司令派的联络员杀害，埋在沙窝中。将其所带的钱财与枪支私吞。当然，更别说派人与陕西省政府、大荔专署联系了。 杨振邦获悉后，十分震惊。不急不躁，改变策略。以谈生意为名，将朝邑百十号人诱骗至山西。控制住之后，说明前边事情的原委，让他们死个明白。随后，将其枪杀于蒲州村，祭祀被害战友的亡灵。 其中一人从房上逃走，此人叫杨焕朝，朝邑县韦林人。他回家后，向亲戚朋友叙述此事的原委，才有了今天这么多的故事。 多省响应 民间抗敌 紧接着，杨振邦又派人亲自与陕西省政府、大荔专署联系，终于得到了大力支持。陕西省立即组织各县人员武装起来，派队伍到山西与杨振邦司令联系，壮大山西抗日游击队力量。 由于陕西人的积极踊跃参加，以至后来的甘肃、青海、四川等省也都派队伍参加，游击队迅速发展壮大到四万多人，遍布山西南部的广大地区，拖住日军一直没能打过黄河。 一时间，抗日游击队力量突然壮大，名声大振。连连破坏日军交通，偷袭日寇军营，搅扰得日军昼夜不安。游击队成了日军的心腹大患。 支援灵宝 伤亡惨重 游击队不但在山西拖住了日军，还派兵支援河南灵宝县函谷关守军。 有一次，日军大举进攻函谷关时，函谷关的兵力不足，有些战线力量很薄弱，向杨司令求援。杨司令当即派遣一支队伍去支援，援兵里面就有华阴市兴建乡雷欢民的伯叔爷雷更友、山峰村的涂五斤、班坊村的李文功，还有许多四川籍队员。这支队伍共有三百多人。 日军火力强大，且有飞机、大炮立体作战。游击队与国军武器落后，抵挡不住日军炮火的强烈打击。虽然如此，官兵仍不畏惧，誓不退却，坚守阵地。双方交战数日，直等到打退日军，日军的围剿计划破灭，援军才返回山西游击大队。这一仗，战士官兵伤亡惨重。 游击队誓死报国的民族英雄主义精神，受到杨振邦司令的肯定与赞誉。杨司令的队伍，后被定为抗日民族英雄。 突袭成功 全军覆没 华阴市桃下镇山峰村的涂五斤，曾经叙述他在河南灵宝县函谷关与日军的几次战斗。有一次，日军向灵宝县文集镇运送军火，函谷关守军一千多人，闻讯后偷袭运输队。偷袭成功，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包括药品、食品。 第二次，日军加强护卫，用了大量的优势兵力，以免重蹈覆辙。这一次，兔子没有在旧窝卧，日军将国军和游击队包围在函谷关以南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死角，无法退却。战士们只能以死相搏，大部分士兵战斗到最后，壮烈牺牲，只有个别人侥幸逃出。 涂五斤就是其中之一。他说，他把战死的战友尸体拉在自己身上，脸上抹些血，闭着气，敌人从他身上踩了几次，他一动不动，敌人以为他死了，才躲过枪杀。敌人撤退后，他才爬出死人堆，捡了条性命，逃了回来。 回华阴后，一直在敬老院养老，1980年去世，终年73岁。 速战速决 清理落单 知情人回忆，在山西中条山游击队中，华阴游击队里有一位中队长叫马麻子（志烈），华阴市华山镇仿车村人。有一次，他带领三十余名游击队员，打抓汉奸刚回来，发现日军从芮城向风陵渡增派兵力，有七八个掉队的，到大王村南边时，距离大部队已经很远了。 马麻子指挥战斗，形成包抄之势，突然开枪射击，七八个日本兵应声而倒，全部毙命。他们将枪械收起就跑，迅速撤离，日本兵赶来时，游击队员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日本人以为是大王村人干的，调来部队，将大王村包围起来，反复速查无果，气急败坏，烧了许多房屋，抓了几十个年青小伙子。关了几天，始终找不到证据，不得已，只好将人放了。马麻子说，日本人烧了老百姓的房屋，我们还要为村民报仇。 铁壁合围 搜查队员 日军对游击队恨之入骨，实施蓄谋已久的“铁壁合围计划”，全面进行大扫荡。抗日游击队队员华阴籍严申娃，叙述他在反“铁壁合围”扫荡中的经历。 在山西抗日游击队力量愈来愈壮大的时候，扰乱得日军日夜不安，日军既恨又怕，绞尽脑汁要消灭游击队。便调动运城地区的兵力，对中条山的游击队实行“铁壁合围”大扫荡。 逐村逐户地包围，搜查是否窝藏游击队成员。但村里的游击队员都在各村各户隐藏着，敌人来搜查时，都到村外安全处躲藏，等日军走了又回到村子里。 日军扑了几次空后，又改变方法，采取连环搜查。这一天，日军搜查时，游击队都躲在村外，待搜查完之后，游击队照例又回到村中，狡猾的日本兵不停止又折回搜查第二次。 游击队员还没顾得吃喝赶紧往外跑，正好与日军相遇，与日军只有硬拼，大部分牺牲，有的被俘虏，关在永济县的一个村庄里。 知恩图报 机智脱逃 在此之前，由于游击队在清查汉奸时，没有捉到汉奸，却抓住汉奸他父亲。正准备枪杀汉奸父亲，严申娃上前阻止说，汉奸儿子没抓住，他父亲又不是汉奸，杀他父亲，这大概不好吧！ 经过他的说服劝解，游击队没杀这个人。只是打了一顿，且告诉他父亲，如果找到儿子的线索，立即报告游击队，汉奸父亲只好答应。之后，游击队就撤离了。 严申娃救了汉奸父亲一命，汉奸父亲一直记在心里。严申娃被抓，汉奸父亲认出来了。为了报恩，就叫汉奸儿子把他单独关在一间房内，由一名伪军看守。他给严申娃准备了饭菜，等他吃饱喝足后待机逃跑。 严申娃发现，看守他的这个伪军身上患有皮肤病（疙痨），每天晚上都要将衣服脱光，用火烤的办法治疗皮肤病。一天晚上，伪军正在烤火，他趁其不备，用伪军的枪刺，一下刺入伪军肋下，使其当场毙命。 他带着枪，趁夜黑人静，从房上逃出去。再次回到游击队。受到杨振邦司令的表扬与嘉奖。 解救百姓 损失惨重 中条山游击队里，仅仅华阴籍队员就达八百多人。抗日力量的逐步壮大，日军更加仇视游击队。正因为他们的牵制，日军一直没能过黄河进入陕西。 日军抓不到游击队，便疯狂地搜抓杨振邦的亲属和游击队员的家属。总共抓了六十多名游击队的亲属和八名杨振邦的家属。逼迫他们限期找回他们的亲属，否则，统统枪杀。 由于这些亲属拒绝配合，并且说：我们不知道人在哪儿，那该怎么办呢？日军恼羞成怒，准备在永济枪杀这些人。 消息传到杨振邦司令那里，杨振邦秘密组织，以十倍于敌人的兵力两万人去劫法场。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后，全部扮作各式各样的农民，兵分四路进入永济县城。 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中，救出了三十多位游击队家属和杨司令的部分亲属。然游击队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三百多位游击队员。 1944年，日军的末日即将来临之际，游击队已经拿下万荣县县城。将万荣县作为抗日根据地，与日军处处周旋。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时，万荣县仍在抗日游击队手中。 思念战友 来华探望 由于华阴籍抗日游击队队员们，作战勇敢，且机智灵活，赤臂光膀，敢冲敢杀，深受杨司令的信任和爱戴。有人曾给华阴抗日游击队编了个顺口溜来赞扬：华阴地处华山下，赤臂光膀冲上阵，赴汤蹈火全不怕，作战勇敢真冷娃。 抗战胜利后，杨振邦手下实力最强，最受信任的游击队队长卫景云和他手下的五六个战友，专程前来陕西华阴兴乐坊村，看望雷绪来、楚长生两位队长，受到雷绪来、楚长生的热情款待，昔日并肩作战的抗日老战友们畅谈山西抗日经历，共叙旧情。 住了几日之后，临走时，雷绪来、楚长生两人把一行战友送到华阴火车站，给其买了火车票，洒泪而别。 结束语： 华阴抗日游击队，在山西中条山抗战中，书写了一部坚强不屈、苦涩心酸的抗战史，唱响了一曲震撼国人的悲壮歌。 为抗日，多少家庭妻离子散；为报国，多少关中汉子葬身中条山。抗战不仅仅是敌战区人民的壮举，非敌占区人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这里，我们要为那些为国捐躯的华阴籍抗战英雄叫好。他们破釜沉舟赴国难，坚贞不屈杀顽敌，为拯救民族于危难，共同谱写了一曲“撼天地，泣鬼神”的壮丽诗篇。 最后，我们向抗战的华阴籍英雄们敬礼！ 作者简介：严富余，华阴食药局干部，华阴作协成员，在《陕西宗教》《陕西药监》《渭南日报》及各种媒体发表文章百余篇，酷爱民俗文化，编著出版40万字的《华阴民俗》一书，《华阴民俗》续一册正在编撰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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