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 刚 那时是夏天,天气很热,晚上我们睡觉就地一躺,也没有人脱衣服。和女人宿舍就隔一堵墙,这墙上也满是窟窿,往往两边还会一直说话到很晚,互相戏笑甚至对骂。有时正说着话,就能听到有人打起鼾,大家就又是哄堂大笑,笑着笑着就睡着了。日子过得很无聊,白天干活,晚上停工吃过饭,也没有什么娱乐,就这样打发这日子。有时能听见有人说:“某某,刚结婚你也不多待几天,就跑到砖厂,你老婆想你了。” 有一天,我断烟了,巧的是身边几位都没烟了,他们让我找一把干树叶,自己搓一支烟抽。我说太呛人,他们就挤眉弄眼地说:“你到厨房去,某某身上有烟,你给咱们一人要一支。”我兴冲冲地跑过去,掀开门帘——厨房也没门,很简陋,说门帘其实只是一块破布。昏暗的光线里,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人抱在一起,我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砖垛这边的人都偷偷跟来了,一个个差点笑断了气。这时那位大哥出现在厨房门口,大家赶紧都爬上砖垛。 还是要感谢政策好,允许农民工子弟就近入学,韩城的学校里有了很多合阳民工子弟。女人跟上一起去,专门给孩子做饭,这样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伤风败俗之事也销声匿迹了。这几年,工价提高了,农民工也能昂首挺胸地去租房子给老婆孩子住,虽然大多数只是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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