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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小说】 梅芳三代的抗疫情怀（二） 文/熊家林 （接上期） 140名援鄂医疗队员精神抖擞，拉着“渝都市援助湖北省处置新冠肺炎疫情医疗队”大红横幅，站在鲜红的“援鄂医疗队”队旗下，与前来壮行的市委、市政府、卫健委、医政科等相关部门领导合影道别。“同志们：寒冬瑞雪年三十，满腔热血奔疫区。你们放弃与家人团聚，逆向而行，去保护人民的健康安全，去拯救患者，个个都是英雄，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必须安安全全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祝你们一路顺利！”市委、市政府、卫健委领导简短讲话后，队员们整装出发。夜幕降临，3U8839号航班，载着张科长、方芳带领两路援鄂勇士，划破蓝天，飞往武汉。两路援鄂勇士心潮澎湃，满怀爱国痴情，带着拯救疫区患者的满腔热血，带着院领导的嘱托，卫健委领导在机场的壮行，逆势而行……
晚冬的武汉，寒风呼啸，灯火璀璨，满载援鄂医疗队员的航班，准点着落武汉机场。迎接援鄂壮士的三辆大巴，在疫区工作人员引导下，两路援鄂卫士登乘一辆开往武汉中心医院、两辆开往孝感市中心医院的大巴，连夜抵达终点。壮士们顾不上连夜奔波劳顿，放下行装，摆放好生活用品，按照组员分工，熟悉工作流程，借着夜幕灯光，熟悉院区环境，做好第二天迎战准备。新冠肺炎恶魔笼罩下的重点疫区，全国最新疫情报告显示：武汉市，所辖江岸、江汉等13个主城区，当日新增45人，累计确诊618人；当日死亡7人，累计死亡45人；当日治愈8人，累计治愈40人。继武汉之后的孝感市，所辖孝南、云梦、孝昌等一区六县，当日新增33人，累计确诊55人，无治愈、死亡人数。武汉市当日新增1691人，累计确诊41152人，累计死亡1309人，累计治愈3445人。孝感市当日新增78人，累计确诊3279人，累计死亡70人，累计治愈449人。到2月中下旬，持续两周，武汉市确诊新增人数均在2000人左右徘徊，孝感市确诊新增人数均在200人左右徘徊。新冠病毒，像乌云笼罩的恶魔般，无孔不入，摧残着新冠肺炎患者的每一个生命细胞，威胁着数重症患者的生命安全。在家等待，到处求人，寻找医院收治的患者，想要找到收治“床位”比登天还难，几乎处于“一床难求”的境况。吕云良是W医院眼科医生，刚入不惑之年，一家老小的顶梁柱。自从核酸检测出阳性，确诊新冠肺炎后，吕云良在家隔离一个多礼拜，还是老婆托省里的关系，排上轮子，住进武汉中心医院。
重点疫区的武汉、孝感市各所收治医院，犹如弹火纷飞的硝烟战场。王华 、安华带领的援鄂医疗队第二组医护人员，进入后湖院区，负责危重患者最集中，综合救治能力要求最高，工作强度和交叉感染风险最大的ICU科室，危重病人的救治。同志们看到一具具尸体抬出ICU病房，逝者家属撕心裂肺痛哭的场面，那位三岁小女孩和她爸爸、妈妈一起被感染住进医院，她爸爸遗体被担架抬走，小女孩哭着追着“要爸爸”。她妈妈遗体被担架抬走，小女孩挣扎着追上妈妈：“妈妈，我要和你一起走，不要扔下我呀……”再后来看到孤苦伶仃的小女孩，也在ICU病房里结束了幼小的生命，病床左侧，朝着小女孩安详的遗容，她的主治医生俯首跪倒在小女孩面前；病床右侧，小女孩的助理医生，全身瘫软，双膝跪坐在地上；身旁的七位虽是看惯了死亡的医护人员，手里紧紧地攥着小女孩的“全家福”照片，全部嚎啕大哭！两位ICU病房的护工，俯身九十度送小女孩远行。
安华深知：送进ICU病房的危重患者，能活着出去，真是万幸中的万幸。ICU病区。3号病床上，新冠肺炎的恐惧感，让吕云良憔悴的脸颊挂着一丝绝望的眼泪，床头边上的起搏器，不停地发出嘟嘟声响。吕云良靠吸着氧气，输着营养液支持生命体征。安华知道：他也是一名医生，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情绪低落，落着惊恐的眼泪。安华来到他床前，轻轻拍下他臂膀，“大哥，振作精神，面对病魔，坚强些，心情放松，相信我们，配合我们治疗，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他睁开双眼，望着安华，点点头。“安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呀，他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他走了，我们这个家真的就垮了。”安华刚跨出ICU病房，吕云良妻子哭着对安华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抢救。首先你要坚强，不能悲观，赶快擦干眼泪，鼓励你老公振作起来，配合医生治疗。”安华能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带领他的团队，冲锋陷阵，竭尽全力去拯救每一位患者，查房，病例讨论，为吕云良机械通气，血液净化，气管插管，安华亲自上手，进行肺泡灌洗，吸出气管内的痰液分必物……一层层防护服裹着的内衣，全都被汗水湿透。接连30多天，一个个危重患者，从ICU病房里脱险，转入康复病床，安华团队，已从鬼门关里拯救出138位危重患者，治愈康复出院。吕云良康复出院这天，他的妻子扑通一声，跪在安华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感谢安华救了他老公！救了她全家！安华连忙扶住，“别这样，快起来！咱们都是医生，能看到你老公康复出院，我们也高兴呀！”
孝感市中心医院，同武汉中心医院一样，人满为患，一床难求，1400张床位，全部爆满。方芳、赵华带领的援鄂医疗队第一组医护人员，负责ICU病区危重患者的救治，同样忙得够呛。张大爷八十开外，儿子、儿媳一家三口同被感染住进医院。儿子、儿媳感染较轻，住进普通病房。张大爷肺部感染严重，呼吸困难，两天前送进ICU病房，靠机械通气、吸氧、输入营养液支持生命体征，加之情绪低落，病情每况愈下。参加过广州“非典”抗疫的母亲方芳，知道这“冠状病毒”，就像“非典”般无孔不入，即使在没有查出“冠状病毒”会不会“人传人”感染之前，俨然按照一级传染病控制流程，清洗、消毒、防控：进入病区前，尤其进入ICU病区，亲自检查督促每一位医护人员，必须把工作服、防化服、防化帽、护目镜、防化口罩、防化手套、防化鞋套，里三层，外三层，穿戴严实密闭，防止病毒侵袭。方芳检查完梅芳穿戴的防化装束后，同梅芳一道，跨进ICU病房，来到张大爷床头前。
梅芳像对待自己爷爷那样，俯下身，贴近张大爷耳边，轻声关切道，“爷爷，您好！把心情放松哈，相信我们，我们能治好你的病！”张大爷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方芳母女俩点点头。方芳查完张大爷心率、血压、血糖、血象、血小板、肝功能等指标，发现肺功能受损严重：肺部肿大，气管内淤积大量肺泡、痰液，呼吸湍急，靠机械通气、吸氧、输入营养液支持生命体征。母女联手，为张大爷气管插管，肺泡灌洗，去除气管里淤积的痰液，俯卧位通气，气道廓清等多项技术综合运用，人文关怀，交流沟通，终于让张大爷心情平静下来，配合母女俩治疗，几天后，张大爷转危为安，转入康复病房。累倒了，母女俩和衣倒地打个盹，宁愿少吃少喝，甚至不喝，为的是不上厕所，避免脱掉防化服，多一份感染的危险。母女俩像慈母般，带领护士热情对待每一位患者，抽血、送药、注射、打点滴，每一个动作，总是让患者心情放松，有说有笑，不经意间轻松完成。母女俩看到一个个危重患者转危为安，看到张大爷一家三口治愈平安出院，看到300多位患者躺着进来，平平安安治愈出去，即使再苦、再累、再险，心里总是说不出的高兴。
梅芳老汉梅强，都快退休的人了，在这场老家的“防疫保卫战”中，还是那么亡命，走街串户，治安巡逻，协助社区网格式排查，维护社会治安，一早忙到黑。茶园新区张家湾、杨家湾、王家湾3个社区，向阳、向黄2条路段，是梅公安责任辖区。别看他老实巴交，处理起不听使唤的“咬卵犟”来，那真是有板有眼。那天一早，杨家湾小区8栋10-1的张咬咬，持《临时通行证》，违反规定，不戴口罩，硬闯小区门岗，遭执勤保安拦下：“你不仅不戴口罩，而且《临时通行证》上显示：你家里人昨天出去过，今天不能再出去了。”“你违反了‘每户每两天只能有一人一次进出小区’的防疫规定！”“非常时期，不听劝阻，硬闯门岗，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梅公安交代过：遇到不听使唤的“咬卵犟”，只要把“扰乱治安”的视频证据录下来交给他，他会找“咬卵犟”对症下药处理。张咬咬不听使唤、蛮横无理、硬闯门岗的违法举动，硬是被执勤保安用手机记录了下来。不到两个时辰，梅公安真把张咬咬请进了局子里，把张咬咬扰乱治安、违反《治安处罚法》的录像视频放给张咬咬看，依规、依据、依法，对张咬咬作出写出深刻《检查》，坐在“约束凳”上大声朗读《检查》的录像视频，发送各小区业主微信群，公开曝光的“治安处罚”。梅芳老汉这手真灵，管辖3个小区10多个“咬卵犟”，被梅公安收拾得服服帖帖，连续几十天没有看到“乱劈柴”现象。梅公安每天忙得来连夜饭都没时间吃，还是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家吃饭，回过神来帮助妈老汉，陪小外孙玩会“太空机器人”……
作者简介：熊家林，笔名，居南岸。重庆綦江区人。当过车间书记，党群室主任，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高级政工师，享受副处级待遇，现任中国铁路成都局集团公司涪陵工务段关工委常务副主任，重庆市南岸区作协会员，上千篇通讯、论文、小说、散文等在报刊、网络发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