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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掠过平台】峻刚行者的诗(24)| 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诗人曰1号篇

 有风掠过王强 2020-07-23

前言

这本自选集册子,计划是春节前后刊印,不知怎么一种原因或者懈怠,一直滞延到五月,许是内心的敬畏吧。这本诗册,得到诗人龚锦明兄、吕本怀兄、雷文兄以及叶子诗妹的加持,百忙中秉笔写序和赏读,从另一种角度来打开《正发生的关系》,见证峻刚行者诗歌的探寻之路。

我和陌生的世界之间有一根引线,时而婆娑漫天,时而银针穿心,时而静声侧立,时而风雨大作......遗憾的是,我到现在还被她左右......

安静依旧,寻求不止

读峻刚行者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

/雷文

雷文:巴中市恩阳区人,有作品在《诗刊》《星星》《诗选刊》《作品》《诗歌月刊》《散文诗》《草堂》等报刊发表并入选部分选本。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巴中市诗歌学会会长,恩阳区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诗集《乐观》。近几年专注于古代及民国诗话的收集与阅读。

西安行者兄发来2018诗稿自选集《正在发生的关系》,希望我能为该集子写点什么。读完后,我电话回复他说,一切都沉浸在美好的阅读之中,面对这本集子,几乎是无话可说。如果说前几年在他两本诗集中写了什么看法,那真是大胆了。后来,推辞不成,觉得只能以读者的身份写上几段与《正在发生的关系》没太多关系的话。

首先,我得验证一下过去对行者兄诗歌创作的一些认定是否有误。2015年,“序言”他的自选集《樱花很美》,我以“在安静中构建自己的诗歌城堡”为题;2017年,被收录在他公开出版的诗集《忐忑的善意》中的一篇评论“寻求是诗和诗人的生命”。联系2018行者兄的作品,我认为以前对行者兄创作的一些了解与认识至少还不是在打胡乱说,不然今天真让人贻笑大方了。相反,我觉得行者兄的创作更安静了,城堡已建成,而寻求却从未止步。

“再不来,长安城就白头了/早上七点。暗色下的长安城/雪的薄袖悄然挥舞,我和上学的孩子/随雪空蹈,怎耐一触成水/化作无。哦,一群万亿计的忠勇白蚁/正以身谏言,前仆后继/填没人间万物色/在天下白之前,十三朝/出过不计其数抛头颅/和洒热血的断腕投笔义士,行走其间/风越吹越义气奋发,一粒粒雪/如万言书落长安大地,我走着走着/禁不住书生意气/‘哈哈哈’仰天开怀”。一首《长安遇雪》,可以看出行者兄作品的入笔与节奏。先写实,确定一个场景,接着通过想象,如“忠勇白蚁”“填没人间万物色”,又如“断腕投笔义士”与“万言书”,再回到长安,回到现实中“我”,这种个人在下雪的酣畅之感里,又含暗了一种期望。整首作品在一个场景中完成,收放自如,小中见大。

借行者兄这些年安静创作的特点,我想说一个现象。那就是现实的浮躁与眼花缭乱的生活方式,扼杀了太多诗人的才气,以至于他们离诗越来越远。有个用于经济学界借以反映“贫者愈贫、富者愈富”的不公现象的“马太效应”,可用来说诗歌创作(这里却是褒义的意思),那就是:诗歌创作不同情弱者,它往往让强者更强。“马太效应”来自《圣经.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行者兄的安静和一路对诗的寻求与发现,让他作品给人一种开阔的艺术境界,虽有些难以解释,但符合经验和逻辑,非故弄玄虚。下面我想就行者兄的《梯子》谈谈自己的看法。

“维特根斯坦不是哲学家/是一个诗人,他开句玩笑:/在登上高处后/他们必须把梯子扔掉/下雨时,我就想/一定有数不清的人/登上草登上树登上山登上云朵或者星球/他们归去兮/河川、山谷里/翻滚着太多的梯子”。 诗中关于维特根斯坦不是哲学家/是一个诗人”,主要是肯定维氏哲学中的形象思维。“在登上高处后/他们必须把梯子扔掉”,这是一个著名的比喻,恰恰也与道家哲学中的不要固守在某一点上,要“到岸舍筏”是同理的。任何一次创新,决不是由先前已形成的经验来全部完成的。下雨,可以看成转折,河川、山谷里翻滚的梯子,表示超越。我并不清楚行者兄创作的真实所指,但从已形成的作品来看,是可以这样理解的。尽管会误读,但也证明好诗存在的歧义,为作品提供了丰富的阅读空间。

葛拉西安在《内心需要照耀》一书中写过这么一句话:古希腊有一个老辣的诡论:“一半大于整体”,即所谓露一半,隐一半,多于一览无余的整体。葛氏是教人处世之道,而我一直往诗歌的含蓄之美上去理解,虽有牵强,但还是觉得可借来解释某些诗歌现象。一首诗,如果诗人自已都讲完了,那也就是一个整体,没有什么可以延伸和读者的再创造意义了。如果在创作中,找到“客观对应物”,通过具体的“象”来完成内心的“意”,并使“意”合理存在。那些“象”也就超越了它本身的意义。就如行者兄的《秋山辞》,“灞源隧洞以东的秦岭/后身在国画里,前身抬起在人间/山体真诚,寒露刚过/草木的颜色,从本性里洇散而出/殷红、嫩黄、泥金、墨绿、银白/一抹抹,一坨坨/真实的让我想抱住其中一株痛哭/人心藏于深渊/长安城里一条条的路如履薄冰/我要留存下来/迎风如饮美酒仰天大笑/可我是崖口那一株红枫/还是溪畔那一棵黄柳/或者山坡上/一秆白了头的野芦苇”。这首作品并不难理解,它是说自然之美、自然之本真,借以讲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的压力与艰辛,最后借问自己是红枫,黄柳,还是野芦苇?至此,作品戛然而止,不说是,也不说否定,那么读者肯定会联系自己的生活经验,来完成答案。

我为什么引用这首作品来讲呢?

从行者兄自印诗集《第四人称》《樱花很美》到公开出版的《忐忑的善意》,他的诗歌创作逐渐从过去的意象繁复与注重修辞走向了一种通透,这种成功的自我增减,也会让作品从探索的个体化更接近大众的审美。再看行者兄2018109日创作的《加德满都辞》,和《秋山辞》一样,他一定有一个真实的场景,而且这个场景一定有某种东西感染过他,这种作品就避免了空发议论和空泛的抒情。“加德满都的市民广场/一地红砖是一堆入定的箭簇/几团灰云俯过身/哗啦啦扑落一广场的灰鸽子/一些哗啦啦飞起/云的灰又灰一层/而一位脸肃穆的红衣托砵僧/更像是云里未及/化身的闪电。”加德满都、广场、红砖、灰云、鸽子、僧人都是真实存在,与箭镞、云俯过身、闪电这些想象的虚完美结合,使原来普通现实场景转化成了艺术的意境。

诗人洪烛在诗歌界率先肯定了行者兄的作品,并说中国新诗显得枝繁叶茂,因为不同的树枝都在向不同的方向伸张,扩充着新诗的容量和体积。”的确,行者兄这些年仍然一如既往的安静,而寻求对诗歌新的发现的步伐从未停止。他认为只有诗人对自己创作的不断突破,才会写出最有生命力的作品。从《正发生的关系》这本诗集中的诗歌作品来看,行者兄首先认为“作为人自身的被动和在时间中的被动”,他正是借诗歌创作借延续了几年的“辞”系列,在被动中获取了平衡与自由。如《情人节辞》中所写:“比如我爱你或有你真好,而我只能跑/跑在孤单的路上,情人节就成了这条路/继续向前没心没肺地跑/担心美好,像这一条平淡无声的路/在身后百米百米地塌陷”。的确,没有人可以与时间较量,然而,通过诗歌创作,不仅留住了美好,也展示出某个时代某个人细微的内心世界,看出一颗诗心对世界不同的认指。如他写湖南的《长沙雪辞》《洞庭湖辞》《橘子洲辞》《岳阳楼辞》等旅行系列,带给了我不同的体认与感受。

我觉得行者兄的自选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是他2018年的心路历程,是他坚持对诗歌技艺探索的一个转折点,其作品也就构成一道与众不同的风景,正如诗人徐甲子所说“峻刚的诗歌如同其名苍劲内敛。他将看似刚性的言词巧妙地楔入诗句中,使得所写作品更富内函,更显厚度。这种凸显个性风格的写作方式与当下同质化写作大相径庭”。

赏读之余,赤诚相见。行者兄大多数作品,不喜欢分段,使人在阅读过程中容易产生一种视觉和气息的疲倦,在后期的写作过程中,建议可以有所变化。当然这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但诗的形式美是诗的特性之一。

最后,祝行者兄2019年写出更多佳作!

2019.4.30

峻刚行者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部分诗作——

月落南山峪辞

月亮接近漩涡

清明的南山峪,也接近

一场慈悲的万众生灵道场

你的笑接近山坡上的槐花

我们的身体接近两分薄田

上苍种下种子

爱情、幸福、痛苦、欢喜和疾病

花开了果子留在身体里

无人的镜片,揉成水晶

偶得即人生,命运开出的玩笑

接近了河里的石头

明暗恰当,哭是笑,笑是哭

任水声卸甲

花馍辞

唢呐朝天,离去人已然卸妆

天堂有神位,两个男人抬着烛火供桌

和供桌上八盘花馍的一脸吉祥

穿过乡村悲伤的回忆里

田间,麦子吐穗麦穗扬花

星星似的白花是不知道今年渭北平原

严重欠收,皮囊里外

正发生相远的距离。初春那一夜的冷

出芽的农作物死过一次。因果之间的矛盾

如供桌五颜六色、巧夺天工的花馍

它扮相的西红柿、茄子、胡萝卜、黄瓜们

已不能圆满走完一生

活人不易,谁知道他把自己的脊背

活成了夜空一样的筛子

苦难是天下粮仓

苦难的人子息满院

麦子这一辈子有信仰的白

和白洁里花馍一剪一笔

脱胎出即将随风而去的命运

和村落里未被风化的美好

遗物辞

上终南时,遭逢寺观之类的建筑

越来越犹豫,大多远远躬拜而过

前年到乌镇,雨夜投身于西栅民宿

高屋厅堂,夜色接近于窗棂的烟黑

成线的雨和昏黄的丝笼灯,捅乱三界

一瞬间,寄身的屋内影子一样恍惚

那晚的软床,船一样被陌生的艄公

带离尘世。遗物常事于不在人世的人

我们却以此为借据,寄居此中

孤独常无意义,又深刻如碳画

几时又认真地甄别过

多音字的生活,错别字的命运

一切似乎没准备好,就留于身后

任雨水划眼影

时间越加轻,满眼物是人非

就像坟头的白纸

需要半截砖头压住哭声

对过世的父母,我是他们人间

一件会走动的遗物

半山辞

抬头是乔山,弯腰是沟川

岫到半山腰的村落,隐秘的关联

于送丧的唢呐调里,上气不接下气

乔山无树,沟壑无水

一排红砖瓦房,矮身和一口盖石的

雨水窖相依为命

想象被年代阉割,留下的经不住修饰

乔山石头脆呀,易碎

采石场移走一小部分命运

就停步不前。半山的风是属蛇

它行走的样子把凡人超度成仙

一坡坡将红的椒果掩映,土里的痛风

是上佳的调味品。据说晴雨后

半山可见秦岭

半山潜藏悲怆的人世

空留其名,裸露的墨玉石

还灰头土脸,一身赭黄

打雷辞

打雷时,天已黑

月河边吃烤鱼的人,反应不一

一样的是和树叶一起抬头

瞅一眼刚闪亮一下的天空

有人收拾碗碟准备进屋

有人继续倒冒白沫的啤酒

暗处的来风出自闪电的烤箱

地气不安,长鸣的虫子有点怯场

被拖欠工钱的和刚买高价房的哥们

绕过敏感词语,一杯一杯酒灌进打气筒

天越来越黑,闪电像笔

跳动头顶

挂出一付付画,一闪就寂然无存

雷的光掠过天地,擦过

出锅的泡椒烤鱼,锅底的酒精火

一晃一晃继续加温,浅薄的人生

总显火候不够

需要的火苗和天庭的雷电

以及不亮危险的雨点

打在鱼背和赤光的膀子上

光影忽略的地方

筷子插进去的地方与雷电勾出的地方

蹦出几只像死过一次的绿蚂蚱

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评说

这是峻刚行者的第五本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亦即诗人与时间(或者说词与时间)的关系,一种现在进行时态,借用诗集第一首诗中的一句话——一个正暗自运行的精密机关,它涵盖外在物象与内心感受以及对应语言之间的交融及变化,体现了诗人一以贯之的写作姿态:在场、及物、丰富,一种脚踏实地的沉潜与丰富。(自在诗刊主编、诗人作家龚锦明)

峻刚的诗歌如同其名苍劲内敛。他将看似刚性的言词巧妙地楔入诗句中,使得所写作品更富内函,更显厚度。这种凸显个性风格的写作方式与当下同质化写作大相径庭。(甲鼎文化主编、诗人徐甲子)

从行者兄自印诗集《第四人称》《樱花很美》到公开出版的《忐忑的善意》,他的诗歌创作逐渐从过去的意象繁复与注重修辞走向了一种通透,这种成功的自我增减,也会让作品从探索的个体化更接近大众的审美。(诗人雷文)

诗集《正在发生的关系》&封面与封底

诗人在湘江橘子洲头

诗集《忐忑的善意》的封面与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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