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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连载11、12) || 作者 曹治中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0-07-23


童年趣事(连载11、12)

作者    /    曹治中

(十一)上耕读班

我的故乡梁家湾是个偏僻的小山村,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约有十多户人家,百十个人口。也许是农业学大寨的结果,上面要求各农业社自办耕读学校。主要目的是为了队里集中办学习班,集中学习毛选,传达最高指示。再是扫除青壮年文盲、给学龄儿童教书识字。那个年代条件十分艰苦,社里就在刘家庄顶头的一悬崖下挖了几眼大窑洞作为教室。桌椅板凳是全庄人凑的,约有十几个,庄里人形容是“高的高,低的低,骑着骆驼拿着鸡。”

首任教师选了庄里最高学历高中毕业的我大哥,据他说:当耕读学校老师,农业社给工分算作报酬。耕读学校成立后,大约五六岁的我,背着一个用旧衣服改造的小书包,内装一个巴掌大的厚麻纸本子,一根铅笔就随我的大哥开始了我人生的“上学”之路。没有课本、没有年级、没有班级,不到十个“泥头猪娃子”围在了一起从认“日、月、水、火、山、石、田、土”开始了我人生的“读书”生涯,我的大哥成了我人生的第一位启蒙老师,我大哥是一位让我敬佩难得的好老师,这是后话。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正值狂风暴雨,我的书包、铅笔、麻纸本被风刮下了山坡,在我的心中,丢了书包那是天大的错误和损失。为此,我伤心得哭了好几天。后来,大哥因家庭成分的原因被大队辞退了,本队一位姓康的(八十年代转正,五十多岁因病去逝)接替,成了我的第二位启蒙老师。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位难得的老实人,好心人,好老师。耕读班先后有四位老师从教,存在了约一年多时间就撤并了。再后来,我就过继给远在十多里外自然条件、经济条件都好些的叔父家,才正式上了本村小学的一年级,教师也是本村人,当时好像叫“社请教师”,但总算有了学校,有了课本,有了班级,有了年级。只可惜当时的老师不懂汉语拼音,也从“毛主席万岁(记不清了)”教起,让我至今不会汉语拼音,说话打字着实困难。当然,“命苦不能怨政府。”总体说来还是自已这多少年读书学习的努力不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只是有点迟了,我似乎无可奈何,只有瑟瑟缩缩,顺从现状。

(十二)零碎拾掇

想起小时候,很是盼望着春天和夏天的到来。到了春天,就约几个小伙伴四处挖“辣辣”找“浓胖”。“辣辣”味辣量多,“浓胖”味甜量小,如果幸运能挖到几根状(粗)“浓胖”无疑于一个穷人捡到了一个金元宝,在 伙伴面前炫耀一番的那种得意劲至今难忘。到了夏天就在炎热的天气里寻找“万瓜”和“驴奶头”。那种汁多脆甜的感受是童年时的一种天大的享受。到了夏秋,我们就成了淘气的小馋猫,偷吃邻居家的杏子、梨儿,掰葵花头、拔萝卜、烧吃洋芋……有时还会遇到诉苦告状到大人跟前的,就免不了一顿脚踏拳打,可往往“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天又是原样子。“上房揭瓦,爬沟溜渠”,满脸污垢,鼻涕不断,瘦小潺弱,贼眉鼠眼,讨大人厌恶,让伙伴想念,这是我那时光辉形象和生活状态的真实写照了。

“大人害怕到由各家(自已),娃娃害怕到没人管”是乡间俗语。那时的我处在“没人管”的阶段。和现在的孩子相比,那个年代,孩子自由自在,轻松活拨,天性的释放,生存能力的炼就方面,仅管是“凭天断”的粗放式成长,但在风雨和泥土中摸爬滚打成就的韧劲和耐力,在困难面前的担当和责任是这个时代的孩子远远不具备的。从这个角度看,社会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我认为下结论唯时尚早。

听说社会发展到今日有些地方竟难寻数质量合格的兵源。漫长的学制、法西斯式的教育、残酷的竞争、被逼疯了的家长……“天下最苦是学生”这句话到底反映些什么问题呢 ?如果仅仅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则是天大的幸运。说了几句题外话,也算有感而发。现在的孩子缺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只有两样不缺:吃穿和营养。担心“狼来了”或许是闲得无聊的杞人忧天,老人曾担心我好吃懒做的样子,有一天会被饿死冻死。但截至今天,我不仅能吃饱,还能穿暖,生活远远胜过他们那一代人,这或许就是“世道必进,后胜于今”的道理。

(待续


作者曹治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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