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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拾遗(连载一:涝巴) || 作者 马彦明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0-07-23


村庄拾遗(连载一:涝巴) 

作者    ‖    马彦明

作者:马彦明,男,汉族。一九五七年生,现址,会宁县,头寨镇,老鸦村。网名,农夫。

作者往期部分文字链接:

《三元钱引发的悬案(小说) 》《农夫正传》

老鸦沟全景

我居住的村庄,名叫老鸦沟。不知名字的起源,究于老鸦成群,沟豁纵横。还是先祖洪武元年从山西老鸦树下走起,来到此地,踫巧又到老鸦窝下,爱鸟及屋而追思故里得的名。凡正老鸦二字于此地人结了缘。但从我记事的六十年经历,老鸦且寥寥无几,偶尔三几只在山坡啄草,呼唤,然后不知踪影,更别说结群垒窝。但凡有事公办,听见办事员喊老鸦沟,心里立马想起祖先的俗气,无知。心想三斗黄米的汉字,为啥偏偏选择这么个名字,作为形象的代言词。不雅和难堪且挡不住越众前往,因这是它的小名,向父母呼唤儿女,狗子,丑旦一样,得义无反顾地答应一声。

其实,我的村庄,四面群山环挠,是个标准的山谷盆地,六十二户人家稀零地坐落在平展的山谷下面,地学家经过堪舆后,赠其别名,叫金盆养魚。记事的前三十年,由于各家每户均饲养牛,驴,羊,猪。植被一茬一茬,连草巴子也剥得青黄不接。喂养了牲畜,供应了烧柴,填炕。每到二月的春分以过,肆虐的西北风,在四周的山梁上旋着土柱,永不消失的周边黄土疙瘩,好似待喷的火山。风声鹤起,整个村庄如短兵接交的硝烟战场。自八十年代始,陆续开始绿化,特别近十几年,力度加大。加上铁牛代替了牲口,田地里桔杆过剩,沼气代替了柴禾。人口流动过半也松懈了群山的踩踏。山像苏醒的姑娘,也悄悄地涂脂抺粉,更似出水的芙蓉,婷婷玉玉。山谷回荡着诱人的香气,身临其境后倍感山青,水清,人更亲。

古人言,不上高山,不知平川。不吃高梁,不知粗细。村庄的山水,人文就是情结,对于游子来说,就是乡愁,一个没经过乡关的人,是不知个中滋味的。去年,我在苏州,面对青山环挠的江南风光,其风骚和我的村庄没有可比性。但思乡的一股酸楚时时涌上心头,夜晚,仰望天空,心已朝家乡飞去,随口吟出了几句,也算当时的心灵慰籍:

焦黄色的山峦,在蓝天白云下。

地球的某纬某经处,有我思念的村庄。

就是再跛的人,乘车也能到红墙碧瓦下,青山绿水,隔不断对她的悠悠牵挂。说什么不值得留恋,哪是你有博击长空的翅膀,有一日你会按下云头光顾她。故乡的山脚下,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只有魂牵梦绕的童年印象,还有纯洁自如的月光。要么在乡愁里我高亢一唱,声音卷进柔和的灯光,放射出交织的光芒,还是剪不断对家乡的期望。

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山沟,也孕育着深厚的沉淀和苍桑的经历。风韵趣事更像传奇。本人生于斯,长于斯。有心拙笔作文,道一道村庄的人文,地貌。以餐读者。

涝坝侧面图

涝    巴

甲说:嗨......

乙说:海啥海,你连个大涝坝都没见过。

要见大涝坝,得到老鸦沟。约略二亩地的圆锥体,深度近三,四代人都不知底,据说,下面是块碾盘,站在底部,可望一千八百米的塬坡山顶,别算错?在涝巴平面周边还有五十米的涝巴沿。这个涝巴其独特的是整个底部尽用一锨厚的红瓷泥捶底,它像个镶嵌在老鸦沟谷部的宝石,从村庄往下看,不见前面贯通的大涧沟,从下面往上看,六十二户人家隐约其身,不能全貌。我记事的六四年,为了响应″农业八字宪法"中的水字,开挖了一次,只削其冰山一角。也许没有一点防护和安全措施,娃娃们像旱鸭子见水就扑。人们忌惮之中,就再没有开挖的念头。只记得那浅浅的一滩水,且辽阔得充大了我的脑袋,兴奋之余,忆忧寄诗。

老鸦无鸦凤翅展,(传说塬坡山是凤凰展翅),金盆盆景盛龙蟠。

涝巴有水金光闪,留住日月冲霄汉。

青山山青映峰峦,夕阳阳夕红半天。

夜半蛙声送枕畔,谁肯梦里念江南。

写到此情此景,我也纳闷,这么浩大的工程。从现代角度,机械到位,也许能用吹灰之力总结,可在那时,人力不足,工具简陋,就靠背,挑两样搬运,是如何样办到的。事情只能追溯到先祖的传说中,传说道光中期(约一八三五年)。这个村庄居住着一百一拾户人家。还设有集市。店铺林立,每逢三,六,九日商贾齐聚,附近的人赶集交换,焕发过一个太平盛世,繁荣兴旺的面貌。祖先筑涝坝的目的,用心良苦,显而易见。一则补救地理的缺点。二则解决人畜饮水。三则延缓涧沟上移,蚕食土地,给子孙留些空间。埃及人为法为逼迫地垒个金字塔,成为人类的智慧和奇迹,我的祖先为了生存, 群策群力,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自发的一背斗一挑子筑这么个宠然大物,难道不是智慧,团结,和谐的象征吗?难道不是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吗?可以证明我的村庄曾经辉煌过,人文最鼎盛时与涝坝共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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