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宁教育题材连续剧《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 连载五十一 作者 ‖ 李有刚 作者前期文字链接： 《〈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五十》《〈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九》《〈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八》《〈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七》《〈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六》《〈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五》《〈待到苦荞花开时》〉第六集连载四十四》 及前期连载《〈待到苦荞花开时〉编剧的话》《也许你傻得可爱》《喜鹊》 《太阳》《待到苦荞花开时》 作者李有刚，笔名陇上东方客，原任职兰州棉纺织有限责任公司武保部部长（已退休）。爱好文学，作品散见于报刊、广播、电视和文学网站及平台。 59.周校长家堂屋 内 日 不时传来鞭炮声。 桌上放着先人的相片，烧着香，点着蜡烛，还有祭奠的食品。 炕桌上放着瓜子、糖和荞面炸的油圈等。 周家爷和娃们坐在炕上。 荞花还在忙活着，时而到桌前续点香火。 王家根：“爷爷，爷爷，你给我们讲个‘头悬梁’、‘锥刺骨’、‘凿壁偷光’……。” 东东：“根哥，还有‘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碎女：“还有，还有就是借着雪光读书。” 王家根：“对，对，叫‘康映雪’。” 土生穿着新衣裳，光嘿嘿地笑着，还是不说话。 周家爷：“根，我听你说，你有个啥理想哩？爷爷想听听你的理想。” 荞花：“对，根把自己的理想给爷爷说说。” 王家根：“妈妈，妈妈，爷爷，爷爷，我就是一直在想啊，咱们这里的地下为啥存不住水？为啥？我觉得奇怪。所以啊，我想以后考学考个这样的专业，把地下研究研究。” 周家爷：“好啊，根，你的理想还不小，是个好理想。我想知道你还有啥理想？” 王家根：“我喜欢音乐。” 周家爷：“音乐就是唱歌呗，好，好。” 王家根：“爷爷，音乐分声乐和器乐。” 荞花：“现在根还知道的多了。东东，碎女，你根哥都有理想了。你俩有个啥理想？” 东东：“妈妈，妈妈，爷爷，爷爷，我的理想是当个画家。” 周家爷：“东东的理想也不小，等新学校盖好了，你把新学校画成画，画好后，爷爷把‘新学校’贴到炕头的墙上，我白天晚上都能看见。” 荞花：“碎女，你的理想是啥？” 周家爷：“就是想干啥？” 碎女：“我想……我想在乡下种地，因为我喜欢大山，大山里有洋芋花、豌豆花、荞麦花……，还有碎花花，还有……还有老黄牛。” 王家根惹着土生说：“土生光知道嘿嘿、嘿嘿地笑，也不知道想个啥？” 土生胆怯地说：“我……我想……。” 王家根：“妈妈，妈妈，爷爷，爷爷，土生说话了，他想……。” 荞花过去抱住土生，亲了亲土生的脸，说：“土生，你想说个啥？放心说。” 周家爷：“对，放心说。” 土生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想，根哥、东东哥、碎女姐都有妈妈。我也想有妈妈。我想叫你给我当妈妈。 王家根：“哎呀！土生啊土生，妈妈天天都在盼你给他叫个妈妈。你再不叫，妈妈的头发都等白了。哎呀！你今天算是终于开口了。妈妈，妈妈，爷爷，爷爷，我们给土生鼓个掌。” 掌声响起。 周家爷：“土生，你大声叫妈妈，你妈妈听着哩。” 荞花抚摸着土生的脸，高兴地说：“对，妈听着哩，妈听着哩。” 土生小声叫着：“妈……妈。” 荞花：“嗯。” 王家根：“大声点。” 土生大声叫着：“妈妈” 荞花：“嗯，我的好乖乖，好乖乖……。土生，爷爷把你最心疼，快叫爷爷。” 土生从妈妈的怀中下来，上到炕上，抓住爷爷的手，叫着：“爷爷。” 周家爷：“嗯，我的娃。过年哩，我给娃们给个年钱。”说完，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四张新崭崭（一元）的钱，给土生一张。然后，分别给王家根、东东、碎女各一张。 周家爷：“这年钱啊，是爷爷早给你们准备好的。我也代表你们的爸爸、妈妈、叔叔、婶婶给你们给年钱了。他们都没有钱，我知道。” 王家根：“东东，碎女，土生，咱们给爷爷磕个头。”说完，他们正要起来磕头时，被周家爷挡住。 周家爷：“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这个。” 土生嘟囔着说：“我想爸爸了。” 王家根撅着嘴说：“我也想爸爸了。” 东东、碎女：“我们都想爸爸。” 王家根：“妈妈，妈妈，爷爷，爷爷，爸爸过年为啥不回家？到底为了个啥？为了个啥？” 荞花：“我的娃，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周家爷：“对，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王家根撒娇后说：“妈妈，我们知道。” 东东、碎女：“对，我们知道，妈妈，爷爷。” 土生：“妈妈，妈妈，爷爷，爷爷，我想去陪爸爸过年。” 王家根：“对，对，土生说得对，我也想。” 东东：“我也想。” 碎女：“我也想。” 荞花：“爸爸，我看叫他们去吧。” 周家爷点头同意。 王家根、东东、碎女、土生边准备出门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60.工棚 内 夜 棚顶上吊着自制的马灯。隐约可见棚内墙上贴有红纸，上写：“希望在明天。” 破桌上放着两个旧保温饭盒（手提的）。 周校长在火盆前聚精会神地看书。 张家爷手里提了个布包，和张家奶奶相互搀扶着进了工棚。 周校长放下书，站起来拉住张家爷和张家奶奶的手，说：“哎呀呀！大过年的，二老不在家陪娃们过年，还过来关心我，快坐下暖和暖和。” 张家奶奶：“你大过年的不是也没有陪家里人过年。” 张家爷：“给你拿了点瓜子、糖。” 周校长：“谢谢，谢谢。” 张家爷和张家奶奶坐下后，周校长也坐下。 张家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点心，塞到周校长口袋里，说：“这是老二从兰州带来的，他们都说好吃，我看就是好吃，我给你藏了两个，没让他们知道，要不，就叫老大的那馋嘴女子吃上了。” 周校长眼睛里闪着泪花说：“张叔，我自小，张婶就牵心着我，到现在还牵心着我，生怕我饿肚子，。” 张家爷：“树芳，你说说这个匠人到底干啥去了？我到处找他，叫他到家里吃个饺子，就是找不见他，我还以为他在你这里哩，他到底到哪里去了？也不吭个声。” 周校长：“张叔，他说给先人烧个纸。这不（指着保温饭盒），军娃和狗狗提来的饺子。我想和匠人，还有老羊倌一块吃。” 张家爷：“那我就放心了，给先人烧个纸，好，好，这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老规矩。” 张家奶奶：“我就说这人啊，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先人，更忘不了自己的根。” 61.山路（离工棚不远） 外 日 老羊倌在山路上边走边自语：“我的王嫂，还有王哥、栓住，你们就放心吧，根在人家周校长家，享福着哩，一点都不受罪，也知道疼人了，可有出息了。周校长还鼓着劲给村里建个新学校哩，你们说好不好？好，好。” 接着，老羊倌哼起当地的民间小调：“读书人儿高，十年寒窗九年熬，口读了孔孟书，深习了周公道。” 蔡老师手里提着布包，和匠人听到老羊倌哼的小调后追上了老羊倌。 蔡老师：“老羊倌，唱得不错啊，‘……口读了孔孟书，深习了周公道’，这都是老一辈人经常哼的小调，不错，不错。” 山路隐约传来娃们唱歌声。 匠人：“你们听，你们听谁家的娃们在唱歌哩，唱的还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老羊倌：“匠人，你的神经是不是不合适了？今个是大年三十，人家谁家的娃不在家熬夜过年，跑到这干山上唱歌。” 匠人：“你不信就算，老羊倌，听说张家爷编了个新山歌。等啥时候，咱们在一起唱唱，看咋样？” 老羊倌：“好啊！说个老实话，咱们这个地方穷，可干啥事啊，精神头还不小，一个比一个强，唱就唱，等新学校盖成了，咱们赛着唱，看谁唱的美。” 62.工棚 内 夜 棚顶吊着自制的马灯。 周校长和张家爷、张家奶奶、丁支书在拉家常。 零星的鞭炮声不时传了进来。 丁支书：“这个老羊倌，还有匠人咋还不来？” 周校长：“来了，来了，你听。” 蔡老师（手里提着布包）和老羊倌、匠人进了工棚。 周校长：“快坐下，快坐下，哎呀，蔡老师你在家不陪我老嫂子过年，黑灯瞎火的，深一脚浅一脚，你咋也来了？” 蔡老师：“周校长，是你老嫂子叫我来的，说你大过年的，一个人在梁上，叫我过来陪你过年，还叫我给你提了一瓶‘黄河啤酒’和一包油炸大豆。” 周校长：“好，好，谢谢老嫂子了。蔡老师，张叔，张婶，丁支书都过来围着火盆先暖和暖和。” 丁支书：“咱们现在啥话都不说，我看叫树芳和老羊倌、匠人赶快吃饺子吧。” 周校长把两个保温饭盒打开，里面冒着热气。 周校长把筷子分别给老羊倌、匠人后，说：“张叔、张婶、丁支书、蔡老师，我们吃饺子了。” 张家奶奶：“快吃吧，弄不好都凉了。” 周校长让老羊倌、匠人先吃后，自己开始吃。 周校长：“好吃不好吃？” 匠人：“好吃，好吃。” 老羊倌：“好吃，好吃，一点都不凉，热乎乎的，装饺子这东西是个啥洋玩意？” 周校长：“是个保温饭盒，老父亲住院时，我给买了一个，荞花在兰州住院时，我姐给买了一个。这玩意给病人送饭是个好东西。” 老羊倌：“好东西，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 63.山路 外 日 不时传来鞭炮声。 王家根和东东拉着土生的手，碎女跟在后面。他们蹦蹦跳跳地向梁上走着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王家根：“停下停下，我想了个事。” 东东：“啥事？根哥。” 碎女：“快说啥？根哥。” 土生：“说啥？” 王家根：“我想，咋光有唱妈妈的歌，为啥没有唱爸爸的歌？我现在编一个唱爸爸的歌，你们看咋样？” 东东：“根哥，快编快编。” 碎女：“编啥？” 土生：“我也想听唱爸爸的歌，根哥。” 王家根：“好，我开始编了，现在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啊。” 东东、碎女和土生：“好，好，你唱，你唱。” （唱）王家根：“我有一个傻爸爸，傻爸爸。” （唱）东东、碎女和土生：“我有一个傻爸爸，傻爸爸。” 土生突然站住，不高兴地说：“根哥，根哥，你唱错了，爸爸是个好爸爸，不是傻爸爸。” 东东、碎女：“对，爸爸是个好爸爸，不是傻爸爸。” 王家根：“你们不懂，跟着我唱就行了。（唱）我有一个傻爸爸，傻爸爸。” （唱）东东、碎女和土生：“我有一个傻爸爸，傻爸爸。” （唱）王家根：“大过年哩不回家，不回家。” （唱）东东、碎女和土生：“大过年哩不回家，不回家。” （唱）王家根：“为学生建个新学校。” （唱）东东、碎女和土生：“为学生建个新学校。” （唱）王家根：“村里人笑哈哈。” （唱）东东、碎女和土生：“村里人笑哈哈。” 王家根：“你们说爸爸傻不傻？” 东东、碎女和土生：“傻”。 然后，东东、碎女和土生都摇着头说：“不傻。” 王家根：“爸爸到底傻不傻？” 东东、碎女和土生，“傻，不傻，傻……。” 王家根、东东、碎女和土生的背影在深夜的山路渐渐消失。 （待续） 大家都在看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