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记忆 ——写在作家黑丰欧洲文学之旅 吃饭问题 2002年,昆明新闻路,某部队生活区(报社从部队租来的职工宿舍),我住6栋6楼,黑丰住7栋3楼。每次临窗望向对面7栋,我的视线总被3楼窗前伏案读书的身影吸引。不错,是黑丰在苦读在创作。夜深人静时分,他依然挑灯夜读,节假日,同事们游山玩水之时,他选择在家勤奋笔耕。我与黑丰成为朋友,要从为他打抱不平说起。黑丰初来乍到,曾被报社一个领导打压、欺负、排挤,在一次会议上,我公开替黑丰鸣不平。也因此,他便记住了我的侠义之情。21年前,贵为昆明最大都市报的某报,编辑的工资只有1600元。尽管住宿不花钱,吃饭有报社提供的一日三餐,但对家庭负担重的同事而言,这份收入仅够艰难维持生活。那两年,我和黑丰都携家带口,孩子上学花销,一家人的生活开支,每每到月底,就是揭不开锅的时候。不管是我去黑丰家,还是他来我家,待客多为一碗面条、鸡蛋炒米饭。有一次,黑丰到新闻路图书批发市场买书,我特意请他下馆子。我点了三菜一汤:回锅肉、炸鱼、折耳根和鸡蛋汤,花费56元。饭间,黑丰毫不客气批评了我:“朋友不是吃吃喝喝,最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助才是朋友”;“政军啊政军,你这么困难,怎么能这样。哎,我真的不忍心你破费啊。”2003年,黑丰离开工作单位云南省教育厅,进京担任《北京文学》杂志编辑。三年来的工资,黑丰除了留下生活费,多数寄给了湖北乡下病中的父亲,剩余的钱,再困难也要购书。地摊淘旧书,书店购新书,三年下来就有了300斤宝贝。300斤书籍,装了三大麻袋。进京那天,我用木棍前后挑两袋,黑丰肩扛一袋,二人大汗淋漓挤进昆明火车站。送黑丰上了车,我发现大作家千里迢迢赴京竟然没有带水,便匆匆在月台流动售货处给他买了两大瓶矿泉水。2005年,我想到北京工作,实现儿时的梦想,看看天安门上太阳升。我把计划一说,电话中黑丰笑的格外豪爽,“没问题,尽管来吧。”抵达北京西站,列车缓缓驶进站台,我便看见站台上的黑丰朝着我乘坐的车厢窗口频频注目。他赶在列车进站前半小时,进站台迎候我了。北京工作的一年间,我都是在黑丰家白吃白住。和昆明时一样,黑丰还是那般勤俭持家,长年穿衣一成不变,且都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衣服。黑丰,无疑是一位痴迷的文学追梦人。个人生活可以简单,但实验性创作必然绚烂饱满且放射独特魅力的个性光芒。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现实经验的思想、血肉和直抵人心的力量。文本的剀切和想象的奇特灵异,令人在迷惑中不断玩味现实与个人的某种隐喻境况。在朋友圈,黑丰有两句名言:朋友不是吃吃喝喝;人活着要实现更大的理想。前一句为朋友的现实处境着想,生活简简单单,做人实实在在,不给朋友添负担。后一句便是他的文学理想了。二十年来,黑丰的每篇新作,我都会第一时间找来拜读,黑丰的每项文学活动,我都会第一时间热切关注。黑丰是文学多面手,诗歌、散文、随笔、小说,皆有非凡成就,出版多种专著,有的翻译出版到20多个国家,走向世界读者,他也因此深受外国文坛关注,邀请去了16个国家开展世界文学交流活动。去年,在雅西第六届国际诗歌节上,黑丰如此表示:“一个诗人的写作要打开国际视野,就必须和中外诗人广泛地交流碰撞。成熟的路径不仅是相互取长补短,更重要的是写作思路上的突围与眼界的开阔。”文学艺术的世界性繁荣和互动,黑丰一直在竭尽全力和突围的路上。黑丰即将开启伦敦文学之旅,谨以印象记,为他送上诚挚的祝福。
【诗人档案】黑丰,诗人,作家。主要著作有:诗集《空孕》《灰烬之上》《猫的两个夜晚》,实验小说集《第六种昏暗》《人在芈地》、随笔集《寻索一种新的地粮》《一切的底部》《存在-闪炼》等,作品被译成英语、法语、西班牙、罗马尼亚语等多种文字,发表于海外。2016年6月应邀参加罗马尼亚第20届阿尔杰什国际诗歌节,获“特别荣誉奖”。2019年5月应邀参加雅西第6届国际诗歌节,获罗马尼亚“历史首都诗人奖”。曾担任四川省成都市“杜甫诗歌创作奖”和中国第四届青年华语作家奖评委,北京白雀奖、第三届鄂尔多斯诗歌那达慕和中国太阳诗歌节终审评委。现为北京某文学期刊资深编辑。黑丰诗歌二首 《忽然》 《回忆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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