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宋大成” 文/闫秀云 2016年9月,初中同学成立了微信群,印刷了通讯录,大多数同学都有了联系。忽然有一天,胜同学打来电话,问我认不认识崔二庄的民,他告诉我,民跟他在一起上班,知道我们近期同学聚会,一直打听我的消息,向胜索要我的电话号码。 听到这一消息,着实让我激动难抑,脑海里闪出一个温文儒雅的花季青年。 认识民是一九九二年正月,那时我二十一岁,在乡办的啤酒厂上班。那年发生了我生命中比较悲催的一件事——爆炸的啤酒瓶碎片把我的下巴崩了个四公分多的大口子,缝了十几针,把本来就不漂亮的我毁了容,养伤期间心情不好,去姐姐家小住了几天。二十二岁的民是姐姐的邻居,天天去姐姐家跟我玩儿,那时《渴望》正在热播,无论白天晚上都有频道演,我们一直追着看。讨论王沪生的帅气与自私,刘惠芳的漂亮与窝囊,徐月娟的单纯与泼辣,宋大成的朴实与忠厚。 其实民除了是姐姐的邻居,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莲处了近一年的对象,莲和我是一个村的,小时候在同班上过学。跟民在一起玩儿的几天里,我们聊的很投机,他佩服我“聪慧博学”,因为我知道唐明皇和唐玄宗都是李隆基,知道康熙是乾隆的爷爷,知道保尔·柯察金。我虽本来就很丑,又加上一道又红又突的大疤痕,手上脚上还有白癜风,但是在民眼里绝对不是丑小鸭。在一起玩儿的最后一天,民跟我说想退亲,笨笨的我没听出言外之意,还劝慰他珍惜,近一年的感情怎能说退就退…… 几年后我去姐姐家,听姐姐说莲和民生了个女儿,后来民一直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儿,我心里是酸酸的惋惜,再后来,我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便再没想起过他。 2017年1月15日,民约我去吃自助餐叙旧。这时我的体重已从当年的一百零八发展到现在的一百五,白癜风从手脚发展到全身。他也从当年的帅小伙变成了黑壮的中年大汉。尽管变化巨大,但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这一天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爱与思念已经历二十五个春秋,他当年身体不好也是精神上的抑郁症,而不是身体的病变。 他打开驾驶本,拿出一个折的方方正正的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把发黄的纸片打开,里面包的竟然是我初中毕业时的一寸黑白照片,我早已不记得我曾经送过 他,但那一刻我的泪水瞬间滑落。我终于了解到,当年他由于性格内向害羞,怕我拒绝后难堪,所以不敢向我表白,但是他对他父母说了,他父母也曾央媒人去跟我姐姐提亲,姐姐拒绝,原因仅仅是因为我和莲是同村的,而我对此竟一无所知。 民咽下一口啤酒问我“还记得《渴望》吗?大成虽然取了月娟,可是惠芳是他心里的最爱,一辈子放不下的牵挂。” 我装作若无其事“月娟有月娟的可爱,惠芳的漂亮和贤惠都给了沪生,大成的痴情终究是被木讷给耽误了。” 他苦笑“当年我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我调侃“现在终于放下了,百炼成钢破茧成蝶了,不然你还不敢说出口。” 他摇摇头叹口气,郑重地为我唱了一首天堂飘雪的名曲《远方的我在等着你》,浑厚的男中音竟是无比的深情动人,声声思念,句句心酸,唱的他几度凝咽,听得我泪如雨下。我们虽然没有“君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两小无猜,却也是“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的青年相识,谁曾想,造化弄人,阴错阳差,终究辜负了他“一见知君即断肠”的侠骨柔情。 他送我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我们相约一起拿出手机删除了彼此的号码,那是壮士断腕的悲壮,相对两无言唯有泪千行。我们知道不能回到过去,我们知道没有来生,我们知道时间不能静止在现在,不能相濡以沫,只能相忘于江湖…… 作者简介:闫秀云,河北唐山人,七零后,热情开朗的打工姐,愿意用文字感悟亲情,描写草根族的生活。 平台启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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