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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民·散文‖月魂

 文斋堂 2020-07-24


月魂

/陈爱民

今天在课堂上非常开心。早晨带着学生朗读风流浪子郭沫若的《诗歌两首》。美好的早晨,读诗,是一个浪漫的选择。

老实说,郭沫若的文章,有的我并不喜欢。比如说,火的凤,火的凰之类的。但,《天上的街市》和《静夜》却是难得的两篇。

我带着学生一遍又一遍地读,一个字,一个句地融。浪漫的文字,温暖我长时间以来颇为干涩的心。心灵是需要诗歌的慰藉的,就像,玫瑰需要露水的滋润,开得更大,更香,更艳一样。

学生们也有模有样地跟读。我想,那一颗颗敏感的小心灵,肯定会感受到诗的灵光的。美丽的诗篇,动人的音符。如果谱上曲子唱出来,一定非常美。那是一个绝美的爱情故事。一对隔着天河苦苦守望的恋人,没有跋扈的老太婆在中间横加干涉,自由了,终于走到了一起。流星像花一样绽放美好,化成了孩子手中的灯笼,自由自在,摇曳多姿。

我对学生说,诗歌就是词语的魔幻组合。读诗,就是给心灵一个理想的栖居。我这样说了,学生好像很能懂得。

清晨,我的嗓音清澈,柔美,和郭沫若的诗歌的主题是吻合的。大言不惭地说,在上重师时,我就感觉自己有朗读方面的专长,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终于找到了感觉。诗,最性感。读诗的人,最美。

后来,我也慢慢地喜欢上了《静夜》。“月光淡淡,笼罩着村外的松林。”我想到了故乡那轮月亮。儿时的故乡的天空,是高悬一轮月亮的。月亮是别在乡村夜晚的徽章。月夜,是为孩子们准备的。我的故乡老君山,那儿有大片大片的松林,月光下泻,泛下点点银光,松针在月光下翩然起舞,发出簌簌的声响。月亮柔情脉脉地注视着乡村。月亮底下,有欢声笑语。木窗棱下,也就会有小小人安静地凝望,那是属于孩子的同样意蕴丰富的诗意的眼神。“白云团团,漏出了点点疏星。”那又是怎样一个夜晚。老家门口大大的碾盘,压在硬朗的生玉米上,咯嘣咯嘣的响。也有累了的时候,就抬头望望那轮月亮,看看那天空的几颗贼亮的疏星。那也是一种享受啊。“天河何处?远远的海雾模糊。怕会有鲛人在岸,对月流珠?”那是一双怎样守望的眼神啊,望眼欲穿。那是怎样一颗疲惫的心灵啊,泪眼朦胧。夜晚是诗歌的温床,夜晚也有生命发出痛楚的绝望啊。凄迷的眼神中写着无尽的苦闷,脸上滚落了滴滴的泪珠。

这是否就是昨晚的自己?也曾辗转难眠,也曾泪打枕巾啊。简短的言语,勾勒一个童话的世界,又描绘一个追梦者的形象。童稚与成年融合,纯真与彷徨交融。

诗歌总能跨越时代和身份的界限,如锤子一样击打着心灵,阵痛之后,是被理解的愉悦,也是一颗心唤醒另一颗心的默契。

作者简介:陈爱民,四川省宣汉县天台乡人,大巴山腹地一名山区历史、语文教师,酷爱文学,即使身处山沟,也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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