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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篇— 作者：康康 坐标：新疆乌鲁木齐 01 又到母亲节，母亲已经快70岁了。 母亲说，她很怕七，七在她的命里都是不好的记忆。我希望母亲今后的日子能够平稳、健康，谨以此文祝愿我的母亲健康、长寿，活到九十九！ 母亲是我人生中的贵人，是我无知、迷茫时帮我一锤定音的人。 我生活在一个家庭关系较为复杂的家庭里，家中三个女孩，可想而知，母亲的脊梁骨被多少人戳过，遭受过多少白眼。加之贫困，所以可以想象母亲的生活有多艰难。 儿时对于父亲的记忆很少，不是打骂母亲，就是打骂我们，要不然就是消失。母亲多少次无助地趴在草席上哭泣，多少次绝望地嚎啕，却不得不为我们擦干眼泪，准备衣食。 母亲的坚忍，让我觉得母亲特别刚强，母亲永远都是那个不会倒下，不会生病的母亲。有母亲在，我们永远有饭吃，有衣穿。 02 幼年时，只记得父亲老家的人来来往往。母亲忙东忙西，稍有不周，便得来打骂。 而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不断的来那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好吃好喝招待他们，不知道父亲在家里啥也没有的时候还让母亲做米饭、炒菜，我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不见了，什么时候又回来…… 小的时候我们只是不明白，依旧吃饭、上学、睡觉。 慢慢的，大了，才知道心疼母亲，关注母亲。 那一年，母亲心肌梗塞差点丢了性命，我才知道，母亲也会生病，母亲背负了太多委屈、痛苦和不舍。 今年四月的一个下午，母亲问我还记得她那次生病住院的事吗？我说记得。我记得你住了两天就回来了，就是舍不得花钱回来的。 母亲跟我回忆起当初生病的情形。母亲说她当时已经疼得满地打滚，身体已经开始浮肿，医生试了各种方法无果，便问父亲有一种进口药很贵，一针两千多打不打？ 父亲犹豫间，大姐冲上去揪住父亲说：“你快救我妈，钱我长大还你，你要是不救我妈，我跟你没完……” 那个针果然神奇，只打了半针，母亲觉得自己像慢慢泄了气的气球，心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胸腔也慢慢回复到原来的位置。医生说就算打了这个针，捡了一条命，最多只能活半年。 母亲说到这，我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想起自己今年查出有一个未知囊肿时，心中的担忧与恐慌，母亲被医生这样说，她是怎样挺过来的啊！ 我问母亲：“医生说你只能活半年，你心里什么感受？” 母亲淡淡的说：“我心里想着你们都大了，已经不是那种离不开我的时候了，这时候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我问母亲：“害怕吗？” 母亲说：“不害怕。我都死过好几回的人了，没啥好怕的，你们小的时候不放心你们，现在没啥牵挂的了。” 那一年我高一。 03 母亲一直在为我们姐妹而活，屈辱、艰难的生活。 所以，我会不由自主地站在母亲这边，仇视父亲，仇视父亲老家的人。那种恨直至父亲去世都没有放下，我在痛苦中、自责中、怨恨中挣扎。 我无法下笔诉说对父亲的思念，无法平静的记录有关父亲的往事，我无法原谅自己这种矛盾的冲撞，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的冷漠和恶毒。我努力回想有关父亲的日子，极力想捕捉父爱的瞬间。 我确实找到了父亲爱我的，那为数不多的时候。但是很快，就会被恨，被那些母亲受苦的日子所掩盖。因为母亲的苦日子是那么长，那么长。 母亲的生活里没有幸福，只有一个自私、狭隘、懒惰、不负责任的父亲。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父亲，我一直这么想。 04 当有一天，我听见“界限”这个词，我才猛然间意识到，我一直在越界！！！ 我干涉父母间的关系，用我以为正确、公平的方式。我以为我是法官，最公正无私的法官，我保持着他们之间的平衡。 多少次，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声音虚弱无力，我立马飞奔回家兴师问罪，我教训完父亲，替母亲出了气。父亲消停几天，我觉得自己真是伟大极了。 这种模式一直从我研究生持续到父亲去世，我一直以为自己就像一个公证、能干的法官，为他们摆平了一次次的争吵和矛盾。当父亲去世的那一刻，我心里想，母亲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母亲终于可以放心的和我去旅游，去和我同住，不用伺候那个难缠、事多、吝啬、吹牛、固执的父亲了。 当我看到母亲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喃喃自语、黯然伤神、怅然落泪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长久以来认为我做对的事情，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的越界，是我的横插一杠。我越界那么久，我侵犯那么久，我却不自知。 也在那一刻，我有些释然了。那是他们的夫妻关系，我和他们只是父女、母女的关系。我把他们的夫妻关系和我和她们的关系搞混了，完全混杂在一起。 所以我体会不到父爱，完全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斗士。是时候让我从那种关系了厘清了，走出来，好好享受不论是当下，还是曾经那纯粹的父爱和母爱。 回忆里，母亲没有说过让我恨父亲或是父亲对我们不好。是我从那一件件的事情里，看见父亲对母亲的不好，母亲的泪水和羸弱的身板都让我觉得父亲很坏、很坏。我要帮助母亲，我要和母亲在一起。 05 小升初时候，母亲经常对我说：“你放心，家里有钱，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上学。不上学只能受苦。我受了一辈子没文化的苦，不能让你再受了。你放宽心，好好学，家里有钱供你。” 那时候，父亲说：上那么多学干啥，考不上你就别上了。初升高的时候父亲也这么说过，但是我更相信母亲的话。 高考的时候，我得了良性肿瘤，父亲说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老师建议我考完了再治。母亲带我去医院，治了也没效果，必须去外面的大医院，为了不影响考试，就同意老师的建议，考完再治。 母亲为了挣钱，外出打工，父亲在我高考第二天的中午午饭时，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考上了我也不让你上。” 那眼神、那语气、那动作，那场景，我从来不曾忘记。那天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去的考场（多年后，问他，他打死也不承认他曾经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我胡扯。） 那年我考的很糟糕，母亲鼓励我复读，还不顾父亲的阻挠强行带着我去做了手术。 06 第二年高考，考完，父亲依旧说：“你考上我也不会让你上的。” 当录取通知书到了家，面对连队的左邻右舍，父亲没法开口不让我读，就这样，我开始了大学生涯。也是自此以后，父亲对我比以往好了很多。也许是连队里唯一的大学生这件事让他感觉很有光吧！ 母亲一直以我为荣，认为我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是最优秀的女儿，世上没有能配得上我的人，我优秀到可以独立生活。 母亲常说：“你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我终于腰板挺直做人，扬眉吐气了，让那些看我们笑话的人都没话说了。” 也终于不用活在父亲那句‘你看看你都生了些什么！’这句话的阴影里了。 07 今年，母亲特别爱说往事，说那些痛苦的、快乐的、难忘的老故事。陪母亲一起流泪，一起生气，一起说几句狠话，都觉得挺温馨美好。 母亲与我，不仅仅是给予生命这么简单，还让我在生命道路上沿袭了很多母亲的处事方式。 现在的我在生活中不断试验、体会从母亲身上习得的生活方式究竟能不能让我内心感到快乐，让我享有现在的生活。而这些思考，都是因为我也做了母亲，才有的感受。 感谢母亲，给我生命，给我思考，给我成长。 我祝愿所有的母亲都健康、长寿，活到九十九！ 【果妈寄语】 当我看到龙果妈妈和母亲的故事时，内心感受到她真挚的情感，那种自然流淌出来的真情戳中了我内心最最柔软的部分。 和龙果妈妈的结缘是在果妈阅读社群，她经常会在群里发听书的感悟，自己的觉察，慢慢的我和她有了更多的联结。她喜欢绘本，热爱亲子阅读，还是中科院植物生态学博士，她的严谨、专业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今年龙果妈妈成为了果妈阅读方糖读书会的带领人，在新疆乌鲁木齐开展方糖读书会活动。一场场精心准备的活动，让一个个参与的人感受到那种能量的传递。 看到龙果妈妈通过带领读书会，在自我成长的道路上不断地突破自我，让我感受到了成长的力量。也欢迎更多的朋友加入读书会带领人成长计划，遇见更好的自己。 李璇（果妈） 果妈阅读创始人 知名育儿讲书达人 美国正面管教家长讲师 欧盟认证蒙台梭利中级教师 美国平和式教养法课程讲师 美国如何说孩子才会听高阶讲师 新浪微博：@果妈阅读 转载请加白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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