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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尺地 (中篇小说连载)1 作者：李明生 引子 一九九四年十月十三日，《江城日报》以头版头条位置刊载了一条特别新闻，题目是——《占地血案》。 一九九四年十月十二日上午十时，江城迷水河镇迷水村，发生了一起重大血案。凶手是本村村民李林辉，现已被公安机关控制并刑事拘留。被害人是李林辉的叔叔李中顺，李中顺小儿子与李林辉因五尺杂屋地发生口角，互不相让，至使事态升级，双方大打出手，这时，闻讯赶来劝架的李中顺一把拉开自己的小儿子，同时也责骂了李林辉。事情本已平息，不料此时，李林辉从家中找来一把斧子，趁人不备挥斧就砍，李中顺身中数刀，急送医院，经医生全力抢救，暂无生命危险。 一、原是一家人 凶手李林辉，今年三十五，未婚，初中文化，从小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和支气管哮喘病，身体瘦弱，气喘不休，最近还干咳不止，痰沫带血，去医院检查发现了肺结核。 因身体原因，李林辉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打牌赌博来维生度日，生活过一天算一天，不把自己的身体看重。 林辉有个哥哥叫志辉，比他大三岁，前年结婚，去年生有一男孩，晚婚得子，给全家接下了香火。 他们兄弟没有分家，同居在一起，吃着大锅饭。林辉在家开了个赌场，赚了不少钱，志辉每天下地干活，耕田种地，所有家务及带孩子嫂子承担，日子还算勉勉强强。 受害者李中顺，今年六十八，年纪虽然老了，但身体还算健康，有俩子一女，都已成家。大儿子是医生，小儿子是老板，日子过得挺轻松。但他有福不愿享，那双手和那双腿，总是闲不住，这么大年纪，还非得下田种地不可。他还打得一手好算盘，年轻时当过村里的秘书，干过几十年的会计，所以去年小儿子跟别人合办了一个茶叶加工厂后，他又毛遂自荐地当上了厂里的会计，管理着厂里的财务。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忙人了。 李林辉是他的亲侄儿，他们原是一家人，有着亲密无间的叔侄之情。 二十八年前的一个冬夜，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中顺坐在德顺的床头，德顺紧紧拉住弟弟的手，断断续续，语气低微地说:“中顺，这场病，我知道自己在生的时间不多，我们兄弟可真的要分手了。我死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儿子，他娘死得太早了，我也不行了，他们还这么小，我放心不下，所以我就拜托你了，把他俩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定要把他们抚养成人，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睡了。” 哥哥德顺说完，就让志辉和林辉跪在叔叔的面前，要他俩听叔叔的话，叔叔就是自己的亲父亲。 中顺点了点头，扶起俩个跪在地上的侄儿，抱在胸前，看着哥哥德顺放心的样子，泪水泉涌般夺眶而出，嘴唇不停地颤抖，留在嘴里的话怎也说不出来。 几天后，中顺安葬好哥哥，就把志辉和林辉俩个侄儿接进了自己的家中。 (未完待续) 《五尺地》（中篇小说连载） 二、养育之恩 志辉，林辉兄弟来到了叔父家，叔父李中顺对侄儿俩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有吃的，都先要给他俩吃，有穿的，都先得给他俩穿，让他俩感受到一个大家庭的温暖和快乐，给他俩无微不至的关怀，在他俩心里，叔父和婶娘就成了自己的亲父母，感到无比的幸福。 志辉上学后，叔父为了不让他在学校里被人瞧不起，就特地赶到镇上，给他买了布和一个大书包，回家后婶娘连夜给他缝制了一套新衣裳，志辉高兴得又蹦又跳。开学的那天，叔父送他上学，志辉背着新书包，穿着新衣服走在路上，这幸福而又高兴的一幕让他永记难忘，成了他一生难忘的记忆。 林辉呢？由于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从小就遗传着父母支气管炎及慢性哮喘的病，所以经常感冒发烧，咳喘不停，有时整夜都无法入睡。这样，叔父婶娘也整夜陪在他身边，喂药，倒水，请医生，寻单方。听说人胎可以增强低抗力，白棉花煮白雄鸡可治哮喘病，婶娘就到处咐托接生婆帮着买人胎，和上山撮白棉花，每年还特地从娘家带回几只白雄鸡煮给他吃，这样，使林辉的病一天天的好转了。 在林辉心中印象最深的是，在他十岁时，腿部生了一个大毒疮，几个月来求医无效，疮口流浓，人也瘦弱了，叔父和婶娘商定，咬着牙齿把将要过年的猪卖了，还在亲戚家借来了百余元钱，一起凑足了住院的钱后，就连夜送进了离家五十余里路的市人民医院住院，进行手术治疗。这一住，就是一个月，叔父婶娘轮流护理，每次回家都是步行走路，沿山路回家，为了侄儿治病，舍不得花了一分钱搭车。 林辉上学后，性格暴燥，脾气很大，经常在学校吵架，多次受到学校严厉的警告和处方，校长还亲自到家里来劝退，弄得叔父婶娘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几个鸡蛋都送上，说了许多好话和求情后，校长才同意继续就读。 志辉性格内向，但很懂事，放学回家经常帮着叔父干点田土活，晚上帮着婶娘做点家务事。初中毕业后，就想去参军，但年龄太少，三年后才如愿以偿。 当志辉入伍的第二年，我国对越自卫还击战的炮声打响了。志辉所在的炮兵部队正属于一线参战部队，他们炮兵连接到命令后连夜出发，从广西边界，直捣越南首都河内，在这自卫还击激烈的战斗中，志辉不幸右手负伤，炮弹弹片穿过右手臂。当志辉写信告诉家里时，已经住院一个月了。叔父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打点行李，急赴部队看望受伤的侄儿，而且还带上了上百的鸡蛋和几只鸡来给志辉补补身子。 林辉不肯读书，叔父好不容易才让他坐完了初中。但他身体不行，体弱多病，不能下地干活，于是叔父想给他找份轻松的事干，去一家水泥厂做门卫。但因水泥厂里的灰尘较重，上了几天班就哮喘发作，只好把工作辞退。叔父又想让他去学一门轻轻松松，不用费力的好手艺，以后可多挣些钱，聚妻成家。先想让他去学医，找到师傅后可书底不行，就回了家。后又要他跟着婶娘学缝纫，他却坚决不学，认为这是女人干的事。无奈中，叔父给他找到了一个年轻的木工师傅，这次他才听话，跟着这位年轻的木工师傅做起了木工活。这时，哥哥志辉也从部队转业，回家务农侍业了。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叔父看到俩个侄儿都已长大成人，应该有自己的家才行。就在这年的除夕团年晚饭后，叔父李中顺把自己分家的想法告诉了志辉和林辉。 (未完待续） 文/李明生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李明生，湖南娄底涟源市人，1965年生，大专学历，医生，作家，诗人。从事文学创作多年，曾于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学习培训，先后加入娄底市作家协会，娄底市诗词协会，中国西南当代作家协会，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个人作品散见于娄底日报，涟源报，小溪流，校园与家庭，湖南散文，今古传奇及清风诗学社，醉美情诗中央社，聚贤诗社，冰心文学社，湖南乡土文学杂志社，世纪文学传媒，东方传媒，新长江文学社，长沙头条，今日头条等全国几十家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诗刊社。共发作品数百篇及著有长篇小说《开元师傅的故事》，全国诗文佳作大奖赛获奖四次及《北上广文学》十月最佳小说奖。 5000人关注的大号《金秋文学》微信公众号（微刊）是开放性纯文学电子刊物，守住文学最后一片净土，留下心灵最后的精神家园。因所刊发的内容优质，2018年7月16日正式应邀入驻自媒体《趣头条》平台，2018年9月18日又应邀入驻百度旗下百家号，凡在《金秋文学》平台刊发的作品均有可能同步到《趣头条》和百家号平台。现面向全国（海内外）华人作家、诗人、编剧、评论家等文学爱好者征稿。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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