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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三年葫芦 作者：曹启章 我喜欢大自然的美景，也喜欢种花种草，但相比较我更喜欢种葫芦。 我喜欢葫芦它那两根细细的，嫩嫩的藤蔓，当主干每长到10公分左右的时候藤蔓就会从叶腋处窜出来。它长出来后先是直直地往上长，当长到一定长度时，就像仿佛长了眼睛一把攥住绷在葫芦架上的绳子，紧紧地，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疏密有度，错落有致，十分均匀，非人工能缠得出来。 我喜欢它那桃形般宽大、肥厚的叶子，叶脉呈浅白色，左右分开了长，一道一道的纹理，非常清晰。 我喜欢它那扭扭歪歪，一个劲往上攀爬的有着四个棱子的藤蔓，那种不屈不挠的劲头总给人一种努力攀登，奋发向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启迪。 我喜欢它那由浅绿色的花茎托举着的小小的雌、雄白花。雄花长在叶腋处，花蕊中间探出一根小小的蘑菇棒样的短茎来，上头布满了黄色的雌花需要的花粉。雄花一般要比雌花开得早一些，早上开了，晚上就败了，晚上开了，早上就败了，花期比较短，所以人工授粉最佳的时机应该是早上10点多钟，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段，授粉就很难成功。雌花顶在小葫芦的头上，长一阵花就开了，圆圆的花蕊像粉嫩的小口微微张开，似有万状娇羞，脉脉含情，仿佛渴望着雄花的抚慰和滋润。 我更喜欢它那起初是由大小两个小球组成的，再后来慢慢长大了的葫芦。它先是往上长，长得大了些可能支撑不住了便垂下头来，吊在藤蔓上，碧绿碧绿地，用手轻轻一触碰便颤颤悠悠，颤颤悠悠地摆动起来，整个茎蔓也跟着晃动起来了…… 到了深秋里，田野里的草木变黄了。此时的葫芦也悄悄地褪掉绿装，换上了一件嫩黄嫩黄的秋服，是到了该收获的时间了。拿把剪子“咔嚓”剪下来，摇一摇，里头沉甸甸地表示种子成熟了。如果不需要留籽种，那就当作文玩来玩，需要注意的是那葫芦把儿在文玩界里被称作“龙头”，一定不能剪坏了。假如不慎被剪坏了，这颗葫芦就一点价值都没了，只是个废品而已。 由于我忒喜欢葫芦，所以也就自热而然地开始种葫芦了。 那是大前年，有朋友送我一个成熟了的葫芦，我把葫芦掰断，拣饱满的种子种了四颗，一个盆里两颗。三月里，葫芦出苗了，绿绿的，也长得壮壮的，十分惹人喜爱。那年到秋季里大大小小一共收获了20多个葫芦。我把它一一剪下来，用木签子刮去表皮（如果拿铁的东西刮就会损坏葫芦表面的），摆在古董架上由来家的客人、朋友任意挑选拿走。人们夸我种的葫芦好，简直成了“专家”，我也不谦让，觉得很受用。 去年，我又种了几棵葫芦，其结果，我失败了。葫芦不但没结成果子，反而早早地就“寿终正寝”了。 是什么原因呢？是盆土害了我一场空。 住在城里，它的优势方面固然很多很多，但你要想种棵菜，养盆花，尤其是住在二楼以上的就比较地困难了。首先一个由于是住楼房没有空闲地，再一个是缺少适宜种花种草的土。甭看每到春季里就有人在大街小巷里扯着嗓子喊“卖花土！”“上好的花土，价廉物美！”。一些花店和花鸟市场里也在出售各种种花的土，其实那有一大半是忽悠城里人的。他们随便搞点土，里面掺杂点其杂七杂八的东西，塑料袋上印上个“优质花土”的字样就当熟土卖了，且价钱还不菲。有一年我就上了大当，花土的袋子上明白无误地印着“优质花土”四个醒目的大字，但买回来一看却是从河滩里挖来的渍泥，根本种不出好花。 到三月初，该种葫芦了。但去年我偷了个懒，没去乡下搞点熟土，就在楼前的树底下铲了两盆土把葫芦种下去了。二十多天后，葫芦苗露头了，起初看着倒也没有啥，就按规律给它们浇水，施肥，盼着它们快快地长大。但是，当葫芦秧长到近一米高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藤蔓上、叶子上爬满了浅灰色的小虫虫，差不多将藤蔓变成了浅灰色的“虫绳子”。那些小虫虫不停地蠕动着往上爬，还时不时地滚落到花盆里，翻个身又往藤蔓上、叶子上爬，大有爬不上去绝不甘心的样子。忒恶心人。受到侵害的葫芦不长了，叶子一天比一天蔫，也一天比一天黄，最后干脆卷了起来，早先开的几朵雄花也败掉了。更为严重的是这些小灰虫虫竟然开始侵犯窗台上其它的花了，这就引起了我老伴极大的愤怒。 我老伴是个十分标准的“花痴”，家里大大小小养了20多盆花，光三角梅就有七八盆，其中还有一盆开的是绿色花，比较罕见，她也因此视为三角梅中之精品，倍加呵护，容不得有半点的差错。眼见这些小灰虫虫慢慢地爬出盆外，爬上了三角梅和她养的其它的花。老伴发怒了，她命令我马上把葫芦秧拔掉，把盆土倒掉，否则，连我都要“扫地出门”！无奈，我只好将只长了两个月的葫芦秧连根拔起扔了，随手也把盆里的土倒掉了。 去年的种葫芦就此成了一场梦。 看着空荡荡的属于我养花的阳台，我心里很惆怅，也恼恨自己太懒惰，白白地浪费了一年的时光。 今年开春后，我不死心又把葫芦种上了。为了保证出芽率，我按照《百度》上的介绍，先将种子在60多度的温水里浸泡了24个小时，然后将10颗种子分别种在一次性的杯子里，以便观察葫芦出苗后那个长得旺，再栽在花盆里，同时又趁外出的机会从乡下挖来了两袋子黑土，还掺和了一些发酵过的麻渣做底肥。 过了二十来天后，葫芦出了6棵苗，我稀里糊涂地偏偏只选了一棵稍微壮硕点的苗栽上了，其余的又送了别人。栽上了，我就天天盯着它，不让它再受到虫子的侵害，去年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但由于我又犯了个十分低级的错误，今年的葫芦又种失败了。 其实原因很简单。 葫芦开的是同株雌雄花，雄花较雌花开得早。在野外它们靠自然风、蜜蜂或其它昆虫来授粉，所以就容易受精结果。但是在室内，既没有自然风，也没有昆虫，只有靠人工来给它授粉，不授粉绝对结不了果。我的错误到底在哪呢？错就错在只栽了一棵葫芦，没办法及时授粉。一般来讲，雄花开得早，雌花开得迟，雄花开了，雌花还没开，雌花开了，雄花却早已败了，这样就失去了及时授粉的时机，尤其是只栽了一棵就很难保证授粉。如果栽了两棵以上，这就增加了许多授粉的几率，此棵秧上的雄花完全可以给彼棵秧上的雌花授粉，不至于耽误。因为我只栽了一棵，所以等到雌花需要授粉时，所有的雄花已经全开败了，只能是一无所获了。 三年种葫芦，三年三个样，既有成功的喜悦，更有失败的懊丧。明年还种吗？ 种，明年还种！ 文/曹启章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曹启章，青海省湟中县人。曾任湟中县县委委员、湟中报社社长、宣传部部长、海东农民报社社长等职。曾出版文集《岁月的记忆》《足迹》；发表中篇小说《莫家梁上》和诸多的小说、散文等。主编散文集《油菜花飘香的地方》《河湟涛声》《圣域》等。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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