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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美专栏 | 爱的随想录34:诗人,是可以疗伤的人

 相子诗生活 2020-07-25


【相子诗说】

认识术美的时候,先是被她的一首诗《一个人在沙漠里》打动:一个安静的人/加上一颗安静的心/可以纵览世事变迁 /沧海桑田。后又被她的待客之道感动:真诚率性,直指人心。

这是一个山东姑娘,留法双博士,温润优雅,真实快乐。爱美爱酒爱友人,有梦有诗有远方。她入驻相子诗生活,开辟《爱的随想录》专栏。亲,记得哦,在这里,术美为你讲爱讲美讲人生。

术美坐在河边

想着远方

远方很远 梦想却近在咫尺

一只水鸟穿水而过

人生的河在不知疲倦地奔流

术美踏浪而歌

穿水而来她要为我们描述爱的彼岸——

【术美专栏】诗人,是可以疗伤的人

诗人,是什么东西?不记得从几岁开始,头脑里开始有了这个概念。推理起来,应该是上小学的时候吧。要背诵课文上的古典诗词,还要记住他们的朝代和名字,因为要考试。还有一次参加语文竞赛,就因偷懒没听老师的话多背几首诗,结果没拿到大奖。

而后到了初中,我还清楚地记得,坐在教室里,炎热的天气,脊背湿透了几次,盐渍都粘在衣服上,茵出一圈圈。那是第一次,我有了诗意的体验。我记得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热爱这样的夏天,可以让自己的每个毛孔都释放,可以体验酣畅淋漓、酣畅淋漓的人生。当时还下着雨,夏天的雨,濯洗着心灵。我知道,那一刻,我似乎跟诗产生了某种渊源。我记得我的作文在全校被朗诵,我还勇敢地朗诵高尔基的海燕。

再后来,该是大学了,九八年的大水,淹没了校园。我举着一把黄色大伞,淌水去上课。然后,我创作了一首诗歌,要歌颂主旋律,要赞颂全国人民抗水的热情,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诵读。我记得在喧闹的寝室,八个人的寝室,我全神贯注地创作那首所谓的诗。我的身体发热,我的头脑像要燃烧,我怕自己就这样烧成灰烬了,然后我有强烈的冲动,要趴在地板上。但是最后好像是没有趴下。我迷迷糊糊地用热情浇灌出那首诗歌,并且告诉自己,以后要“戒诗”!

我几乎从来不喝咖啡,喝咖啡跟写诗的感觉是类似的,对我而言。我的骨子里的无限的激情和冲动,每天都让我像泡在咖啡里面。再多来一点,是要命的。所以,我无法理解那些高产的诗人。他们如何让自己的灵魂,经常地燃烧,而且幸存?所以,按照我的性情,我是无法成为诗人的,或者说绝不会成为高产的诗人。我觉得,每写一首,诗歌,或者随笔,我都几乎要重生一次。而这种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那样强烈的有着魔力,和杀伤力。我怕自己哪天就被自己的激情吞噬了,再也不能醒来。所以,我很少写诗。

这一次,又到崇明。我是来看诗人的。他们被称作诗人。我很好奇。我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感受着他们。我几乎把自己当成空气,我要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观察他们。但是他们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他们是人!

不管他们是否在意自己诗人的身份,他们都在强烈地向我传达着这样的印象: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有着瑕疵,而又无限生动和美好的人!他们看你,只是可能比常人多了些率真,多了些纯粹,多了些无谓,多了些向后退向前冲的距离。他们有个硕大的心灵。那些心灵,会把生命中的苦难,化成简约的文字,化成一杯苦酒,或者一杯鲜甜的果浆。那些心里,有爱。我看到了厚重的宽容,以及宽容上面氤氲出来的轻盈。他们或精致或粗狂的面庞,还有或长或短的发,或整洁或随意的装束,或深邃或羞涩的眼神,或朦胧或真诚的笑容,或遥远或亲近的身影,或长吟或短叹的语调,或高亢或低迷的激情,或洒脱或认真的神情,一一地被我收藏。

我看到一个诗人的爱人,站在他的身后,撩拨他的长发。我想所有热爱生命的人,都要被这画面所吸引。有些人,是上帝的宠儿,给你最丰富的心灵,最悠远的思绪,也给你最美的爱情,最完满的家庭。若是不写诗,如何对得起上天的爱?我跟一个诗人走在旷阔而悠长的乡间道上。这条道路,走过多少人的脚步,承载了多少人的故事。我的身边的诗人,娓娓道来,就像他的诗歌,充满的生命的哲思、简单的深刻的力量。

我不断地接受另一个诗人送我的东西,他的诗集,他编的诗集,还有他无私的感悟和鼓励。诗人的胸怀是开阔的,就像另一个有名的诗人曾经说过的:人是大于我的存在。我想,诗人,也是大于我的存在。还有一个诗人,他怀里揣着小狗,骑行在那条宽阔而悠长的路上。岁月该是如何待他,才可以不留痕迹?他的笑容,充满着魅力,我想不只有多少的心,会被他的文字还有他的人生态度,陶醉。

诗人,是一种生活态度。当别的态度,都不足以代表你的高度,诗歌,就成了出路。

还有,两个女诗人。她们相知,太相知,所以要在一起,所以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灵魂的缺口,我也是你的。你是我的反面,所以我也是你的。谁说只是男女之间可以张弛开合,女人之间,当灵魂在同一个高度,同样可以。

有一位谦逊的诗人,从另一个城市过来,他的笑容,让人想起他笔下的像护士一样的白云。还有一条小鱼儿,在人群中游来游去。鱼,终究是孤独的,诗人,终究也是。阿多尼斯说:“孤独是一座花园,但其中只有一棵树”,诗人是不是这样一棵树?le petit poisson, dans l'eau, nage, nage, nage……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也成了诗人。让我想到,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我用眼睛看到了这些,是诗人的表象吗?我至今不知道诗人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跟他们很亲近。或许,能在这里相聚的人,都是很亲近的人。

    梭罗这里,是可以疗伤的地方。但是,我们真的有那么多伤吗?或许,伤口,也不过是为了诗歌所做的准备。当我们的诗歌喷涌而出,或者在缝隙中挣扎出来,那些伤口,也便慢慢风干,随着土地的节律,放声远去。

    大侠,把我们引到这里,见到这些朋友们。朋友们又散去,相忘江湖,或者相濡以沫。


(责任编辑:李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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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相子诗生活

作者简介:术美,女,山东诸城人。留法双博士,旅欧多年。华东师范大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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