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粮路上(1975.7.27)
送粮路上
澍雨
牦牛驮粮包，
头上红缨随风飘，
两个阿爸骑着马，
弹着琴弦唱歌谣。
喜向国家卖余粮，
赶着一溜“金山”上大道。
催马路过果园门，
看见一串大车正上套，
忙问拉的啥，
回答真叫妙：
“‘北国秋’、‘江南春’，
快要压得车胎爆！”
下马仔细看，
呵啧啦——
大“国光”、水蜜桃，
个儿圆，成色好，
香气浸人醉，
还露着半边红脸在发笑！
扬鞭打马过农场，
只见一群青年把菜挑。
萝卜、土豆、莲花白，
蕃茄、黄瓜、青辣椒……
两个老人高声喊：
“啊噢噢——当心闪了腰！”
马蹄过处皆新色，
丰收图画知多少？！
下马拿出青稞酒，
还有手抓羊肉一大包，
坐在“画中”开怀来畅饮，
话似江水浪滔滔——
“老弟呀！自从实现公社化，
咱过的日子啊——
真是：
放羊上山——步步高！
哈哈哈哈，
放羊上山——步步高！”
“老兄呀，说得对！
自从有了恩人毛主席，
雅鲁藏布才放开了喉；
自从有了救星共产党，
喜马拉雅才伸直了腰！
老兄呀，说得好！”
“老弟呀，先莫夸，
待我继续把话表。
自从咱乡架‘金桥’，
力量呀才比天高：
一步一层天，
产量年年高；
去年过‘黄河’，
今年又育出了江南的苗……”
“嘿，真叫好！
丰收来得不容易，
闯过难关多少道？！
有毛主席革命路线来指引，
天大的困难也吓不倒。
霜来有烟灶，
雹来有咱自制的‘火箭炮’，
瘟神只好夹着尾巴跑！”
“老弟呀，你真是一棵不老松，
革命干劲冲九霄！
抡大锤，虎口流了多少血？
开荒地，满手血泡就象紫葡萄！
老弟呀，你干得好！”
“老兄呀，别夸我，
咱是不老松，
你可是松不老！
你揭发坏蛋狗次仁，
风口浪尖斗顽敌，
谁不夸你是对敌斗争一把刀！”
“嘿，提起狗次仁，
怒火冲云霄！
咱种冬小麦，
他说违‘神道’；
咱们修水渠，
他说‘神’不饶……”
“乌鸦总想遮黑天，
疯狗总想把太阳咬！
呸！想得美，
办不到！
谁想叫咱吃二遍苦，
老子绝不饶！”
越说越激动，
越说火气越发高，
挥起一拳猛砸下，
青稞酒壶震得直晃摇。
“老兄”赶忙扶起它，
这才破怒转为笑……
两个阿爸站起来，
一看日头早升高。
赶忙擦擦嘴，
立即收住笑。
背上琴弦又上路，
新歌一曲调更高：
“牦牛、骏马快快跑，
粮食就是宝中宝。
一粒粮，一发弹，
战斗的前线正需要。
走得慢慢腾腾，
难道不害臊？！
老汉今日还要往回赶，
回去掀春潮！”
（西藏日报1975年7月27日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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