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到国槐飘香时 文/张爱梅 假期闲逛，顺着绿化带一直前行。这个绿化带顺河而建，由老城区通往新城区，沿途草木茂盛，树绿草碧。行至滨河小区一带，更是绿荫如盖，鸟语花香。因这一段开发最早，树木参天，风景如画。 这里绿叶遮天蔽日，小径通幽。漫步在小径上，清新凉爽，阵阵花香飘来，仿若置身于花海。 “咦，哪来的花香？”我禁不住快走几步。 “噢！”原来是槐花开了。 这槐花非彼槐花，它不开在春天里，不是洋槐。它的名字叫“国槐”，老百姓也叫它家槐。 这种槐树发芽在春，开花在夏，花开之后即慢慢结果，果蔓长，像短豆角。它与刺槐花型差不多，不同的是刺槐春天开花，花儿一嘟噜一嘟噜，联成串。而国槐的花开在枝条的顶端，有分叉，更开放。 此时，花开正浓。远看，花团锦簇，犹如繁星点点，镶嵌在绿叶丛；近看，花儿简约素雅，白色中带点绿，绿中泛着浅黄，清新怡人，像可爱的女孩随风而舞，白色霓裳飘起，露出窈窕婀娜身姿。清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驻足，不舍离去。 前几天，下了两天的雨，雨后再去看，树上的花少了，地上一片白茫茫。“落花时节又逢君”，我蹲下身看落花：苍老的花儿匍匐在地，苍白无力；刚被风打落的花儿，有的俏皮眨着眼睛，仿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从树上掉落在地，有的抬头望望树上的花，刚才还和那朵花聊天说话呢，一转眼我怎么离它那么远啦？ 看着满地落花，我把思绪放远，回想起儿时在老家的情景。 老家房前屋后共栽种着7棵槐树，树都不算大，却也每年开花。我们却等不到槐树开花就把它们采摘，因为当时供销社里收槐米，也就是槐树的花蕾。于是，我和哥哥、弟弟一起拿起长棍，在棍上绑一铁钩，勾槐米，再一把把捋下槐米，放在塑料布上晾晒，晒干后骑车去集上供销社卖槐米，一次能卖三四元、四五元钱，几次下来，够缴我们姐弟几个的学费呢。 后来，家里房屋院墙几次改造，那几棵槐树被刨掉了。如今，老家仅剩一棵国槐树，离院墙远一点，所以被留了下来。有一次，我哥对我说，这棵树是奶奶牵着你的手栽上的。当时树很小，只有一个芽。我也小，不记得这事。五十年过去了，这棵树也没长多大，因为它的周边都是大树，遮挡住了阳光，瓜分了土壤中的养分和水分。虽然这样，它依然倔强地生长着。想必这会儿它的花儿也该凋落了吧。因它其貌不扬，又很弱小，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它差不多和我同龄，也忽略了它的存在。 几年前，我随县里林业局人员下乡寻找古树，曾看到三棵古槐，分别是站集乡林阁村一村民家中的国槐、镇里固乡智集村的一棵国槐、杨集街上的大明古槐。这些国槐都有数百年历史，有的匍匐在地，树身中空，靠树皮发新芽，长新枝，有的虽然挺立，却也是千疮百孔，风烛残年。这些国槐历经百年风雨和人事变迁，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出生、成长和老去，它们依然坚强的活着，活出了一份坚贞、一种信念、一种生命不止、顽强生长的品格。 国槐是我国土生土长的树种，它全身都是宝，《本草纲目》对槐树的使用方法和药用功效有详细记载。李时珍说，槐树在季春五日时长得很像兔子的眼睛，十日像鼠的耳朵，十五天后就开始有槐树的样子了，三十天后叶子已长成形。槐者，同怀，以此怀念来人之意。文人墨客也喜欢国槐，“检索《全唐诗》，提及‘槐’的有299首诗作，共计138位诗人。仅白居易一人就用了42次，如‘黄昏独立佛堂前，满地槐花满树蝉’，‘槐色阴清昼，杨花惹暮春’，以及‘轻衣稳马槐荫路，渐近东华渐少尘’等，皆为传世名作。” 如今，公园里开始栽种金枝国槐，也就是黄金槐，属于国槐的一种。枝叶金黄，甚是美丽。 今日又见国槐，又闻国槐飘香，我在国槐飘香的小径上漫步、跳跃、品味、徜徉…… 被国槐环抱的球场上，一群阳光少年正在练习拍球，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正是国槐生生不息的力量吗！ 作 者 静听花解语  张爱梅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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