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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狼生02 羊牙随着感觉走进一片杂草丛生的丘陵地带，这样的地方野兔多一些。 果然，走着走着，羊牙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野兔的味道，他开始走得更慢，注意力更加集中，眼光也更加敏锐。 远远地，羊牙看见一丛浓密的荆棘丛中有两只兔子。羊牙静静地伏下来，观察着这两只兔子的举动，等待着机会。 两只兔子选择的位置很好，很隐蔽，既在一个小丘岭之上，又在一丛荆棘之中，——说不定离他们的窝也很近，这是聪明的兔子。 一只兔子骑在另一只兔子的背上，好像正在交配。兔子们总是鬼鬼祟祟的，甚至喜欢将自己的味道也散布的鬼鬼祟祟的，以免天敌们闻风而来。 看着两团毛茸茸的东西在颤动，羊牙心底里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滋味，——它并不是很饿，对这两只兔子决不是想要他们的身体来充饥，只是出于本能想摁住他们，咬死它们，至于吃不吃，还要看羊牙的胃口。 两只野兔正在颤动得厉害，羊牙终于忍不住了，扑向前去看个究竟。 羊牙在荆棘丛外徘徊、低吼，向两只兔子示威，想把他们赶出荆棘丛中。 两只兔子已经紧密地纠合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开，不知是惊恐还是惯性，仍然颤抖得厉害。但是，显然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一只强壮的狼就在他们身边，时刻准备着咬死它们。 两只野兔几乎同时扑腾起来，试图将连着身体的生殖系统分开，野兔的生命里随时要准备应对各种天敌，狼当然是主要的一种，——哪怕是在交配的过程中。尽管这很艰巨，但是他们的努力终于成功。在他们趄趔着分开或者说是撕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几乎要摔出荆棘丛的霎那，羊牙的头也探入尖利的荆棘，几乎用爪子捕住了一只兔子。不过，很快两只兔子迅速地调整自己的身态，溜进荆棘深处的一个洞中。 羊牙所面对的，只是一股野兔的味道，或许还夹杂着野兔的汗臭味儿，还有野兔的什么味道，似乎是交配中遗留下来的不常见的味道。 羊牙很生气，两支交配中的兔子居然还能从他的爪子里逃走，这让他很不甘心，但是他舔着被荆棘扎伤的脸，又不得不摇头叹息。 野兔的浓烈的味道，使他想起了什么。他慢慢地走到一个丘陵之上，开始静静地匍匐着休息和思考。连续几天来遇见的动物的交配和交配造成的环境氛围及气息，让羊牙感觉到身体里面萌动着什么热烈的东西，春天的感觉更加强烈。 羊牙再次环顾四周，——在这个没有大型肉食动物的天地里，羊牙只是习惯性地警觉着四周的动静，但是在春天里，他所发现的往往就是：交配、交配、还有交配。 长时间的静谧和思索，终于让羊牙有所觉悟：在春天里，他也必须做点什么。尽管他对自己的生殖欲望并没有那么自觉地清晰，但是，脑海里一头母狼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也许还不是一头，而是好几头。 不管怎么样，羊牙决定开始寻找一头母狼，一头矫健的、跳跃着可以和羊牙戏耍的母狼，或者是几只母狼。 当然，除了母狼之外，一个隐蔽的清静的藏身之处，譬如一个山洞、一堆草丛的深处什么的，也在羊牙的脑海中更加清晰。 羊牙站起身来，观察着丘陵四周的远处。 远处，在几近落日的天空下，是一簇一簇、一丛一丛的或浓或淡的绿色，间或点缀着黄的红的星星点点的颜色，草丛也越来越深，树林也越来越密。 两只野兔逃出生天，只留下孤独的羊牙，以及强烈的春天的感觉！羊牙尽力地长啸一声，叫声在旷野中回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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