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教授级工程师曾孝濂先生设计的《中国鸟》邮票。 (点击标题了解更多《中国鸟》的故事——曾孝濂:我为何这样设计《中国鸟》)
西方博物绘画最早可以溯源到公元前16世纪。图片源自19世纪的《新几内亚和邻近巴布亚群 但是我注意到,尽管大量照片替代了手绘,并且具有手绘难以企及的清晰度和色彩还原优势,但是照片还是难以取代手绘在植物研究中的需要。最近看了一些植物识别鉴定方面的书,照片与手绘图同时使用的情况很普遍。《中国珍稀濒危植物图鉴》一书,很大的特点就是照片非常精美——但是恰恰是这本书,几乎每种植物都用到手绘图,而且还是黑白手绘。 《中国珍稀濒危植物图鉴》内页 这是中科院植物所植物科学画画师孙英宝绘制的大苞山茶和观光木。 既然照片可以最真实地还原植物的面目,为什么还要手绘图呢?从同一植物的照片和手绘图的对比中就能得出一些结论来。
当我把更多手绘和摄影作品放在一起观察时,便不断发现植物手绘和摄影更多的不同。而就植物辨识研究而言,这些不同几乎都是手绘的优势,也就是摄影难以甚至无法替代的手绘的价值。
彩铅绘制的蓝花丹,绘图/董惠霞 时间与空间。手绘植物既可以把一株植物的各个方面如叶、花、茎等不同部位选任选画在一个画面上,也可以把植物不同季节的状态画在一个画面上,如把春天的叶与秋天的果画在一起。而摄影在这两方面都难以做到,只能拍多张不同的照片。尤其在时间上,手绘可以画此时的植物,也可以画彼时的植物,画出人对植物的记忆。而摄影在这方面就办法不多了。
毛尖金发藓,水粉。绘图/徐丽莉 曾经,我们杂志在报道贵州省盘县娘娘山高山湿地时,尽管我们用文字详细叙述了采访所见,也从各个角度拍了大量的照片,但是在如何让读者形象地感受在陡立的高山上有一片沼泽湿地的场景问题上,却犯了难:我们在山顶上能拍到湿地,但站在对面的位置拍湿地所在的山形时镜头就无法捕捉到湿地。于是我们选择了绘图,通过一张绘图,可以轻松地让读者形象地了解这片高山湿地。这例子就是手绘、绘图的魅力。 贵州盘县娘娘山沼泽湿地手绘图。绘图/陈东升 我们谈论的植物手绘,是特指为记录和研究植物而进行的绘图,它首先体现的是科学的需要和特征,与作为艺术的绘画是不同的。我最近接触到一些西方博物画,有植物、动物、昆虫等等,发现那些优秀的博物画是非常美的,在具有科学价值的同时,也有着独特的美学价值,当然我们不能简单地用绘画艺术的高度来评价这些手绘图。 图片源自17世纪的《苏里南昆虫变态图谱》一书。 事实上,审美是人人具有的一种禀赋,是人的一种不需特意唤醒的意识。无论是手绘还是摄影,即使出于科学的目的,在选取镜头按下快门的瞬间,在手绘落笔的瞬间,审美是在其中发生着的。即使是一张纯记录的植物照片,把哪朵花或者哪片叶放在画面的不同位置,也是有不同的美感差别的。
手绘笔记里,最重要的不是绘画,而是观察。绘图/ 任众 本文为《森林与人类》2016年第6期《手绘自然》专辑卷首语 专辑内页展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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