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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kanglanlan 2020-07-28

《天择杂谈》由原国防大学教员、军史专家天择创办,欢迎关注~

1939年11月初,中国的全面抗战已经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中共中央决定我军的主要任务是集中力量打击敌人、大力扩展我军力量。在溧阳水西的新四军第1、第2支队领导机关,根据形势发展需要,遵照新四军军部和军委新四军分会的决定,合并成立新四军江南指挥部,并任命陈毅为总指挥,粟裕为副总指挥,统一指挥在苏南的新四军第2团、第4团、新3团、新6团、挺进纵队等和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及其他地方部队。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由于韦岗处女战、奇袭官陡门等著名战斗,使新四军名声大振,现在又成立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有了固定的根据地,更令江南人民敬慕与向往。热血青年找到了报国之门,在青年工人、农民和学生中,很快掀起了参军热潮,不少青年唱着:“吃菜要吃白菜心,当兵要当新四军”的歌谣来到新四军江南指挥部。

部队迅速扩大的同时。干部的缺乏就显得格外突出。粟裕决心抓紧干部培训,亲自制定了一个培训计划,把战斗中表现好的战士与一些青年学生集中起来加以培训,培训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基本技能,二是群众纪律。

粟裕对于培训特别重视。粟裕1927年在叶挺的国民革命军第11军24师教导队当战士时,由于叶挺坚持高强度的训练,使粟裕很快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有一次叶挺问粟裕: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我问你,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

“死!”粟裕响亮地回答。

“不对!”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叶挺严肃地摇了摇头:“艰苦比死更难受。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而艰苦磨练则是长期的,时刻都会遇到。如果,你们大家都能战胜艰苦,经得起种种磨练,那么还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呢?”当时粟裕虽然当兵的时间不长,但是叶挺的这句话他记得非常牢,也更深刻认识狠抓培训的重要作用。

培训第一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江南水乡还飘忽着迷蒙的雾气。当这些接受培训的青年人随着哨声跑到训练场时,粟裕已经戎装整齐地站在小山坡上,注视训练情况了。当时,天还没大亮,人也不算少,可说也奇怪,无论是队列训练,还是投弹射击,谁的动作不准确或慢了一点,甚至谁的钮扣没扣上,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总是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帮他纠正。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粟裕尤其重视射击训练,他认为新四军的弹药供应困难,所以必须提高命中率。为此他要求训练瞄准射击时,必须端起枪每次瞄准1个小时以上,以提高臂力和腕力,这样端起枪就会稳,就会提高射击精度。

一次射击练习中,几个刚从上海等地来的青年学生苏政等人,练了一会儿,觉得已经达到了要求,互相检查还挺满意,就趴在那里聊天了。这时,粟裕不声不响走了过去,把一枚铜板放在苏政的枪上,便说:“击发!”随着扳机声,铜板掉在地上。这是苏政臂力和腕力不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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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拿过枪,一个卧姿趴下,让苏政把铜板再放在枪上,几次击发,铜板纹丝不动。随后粟裕又站了起来作了几次立姿击发,铜板仍在枪上纹丝不动。整个过程,粟裕除说“击发”两字外,没说过一句话。这些接受培训的青年人,却从他那深邃诚挚的目光、含嗔带怒之中,感受到信任与期望。在他那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这些青年人:要好好干啊!这件事,就连负责培训的教官也感到受益匪浅。

一天,侦察员来报告,沿溧(阳)武(进)公路大量集结准备进行“冬季大扫荡”的日寇,正向溧阳水西村我指挥部驻地移动,准备搞一个突然袭击。敌人距我不过几十里,陆路有军车,水路有轮船,说话间就能到达。

而当时我们的主力部队,一部分由陈毅率领,奇袭日伪军去了。其他主力离指挥部太远,调动、靠拢都来不及了,眼前只有驻在竹费桥刚刚成立的“江抗”二团的一部、指挥部的机关干部和一些来接受培训的青年人。消息传开,人们难免担忧,有的准备“为国捐躯”,甚至立下了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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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接到报告,神色毫无变化,他仍然着装整齐,有条不紊,不紧不慢,从从容容向“江抗”二团作了部署,他告诉受训学员,真正的训练是在战场上,要用实战来检验训练的效果,并鼓励学员们勇敢作战。

接着粟裕又把机关人员和培训人员迅速组织起来,一支部队的作战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指挥员坚定的信念和出色的指挥。众人看着粟裕那齐眉军帽下闪动着安详而深邃的眼睛和那沉着冷静带着微笑的面孔,听着他那平稳而自信的说话声,机关人员和那些投奔新四军还没打过仗的青年学生,心情平静多了。

粟裕把机关人员等部署完毕,从墙上摘下一顶钢盔,带了两个警卫员,向“江抗”二团前沿主阵地走去。这时战斗已经打响,日寇的机枪、步枪像炒豆般响着,炮弹在我军阵地上四处开花。透过硝烟,可清楚看到日寇闪闪发光的刺刀和狰狞的面孔。粟裕不紧不慢地从一个阵地到另一个阵地,他不断地提醒大家沉着、冷静、瞄准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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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要组织大规模冲锋了,他又提醒快准备好充足的手榴弹。子弹、弹片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视若不见;石块、泥土溅在他身上,他顺手轻轻一掸。有时,他还和战士们一起射击,像在操场上检查训练那样,对身边的一个战士说:

“刚刚这一枪打高了,下一枪瞄低一点。”语气十分平和。部队见粟裕在战场上轻松自如,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更加精神百倍,愈战愈机智,愈打愈勇敢。日寇组织了不同队形的多次冲锋,除留下一些尸体外,未能前进半步。从上午打到夜色降临,日寇不得不被迫撤退。

打退敌人后,粟裕为防止敌人报复,立即有条不紊地指挥部队转移。到达目的地后,大家顾不上休息,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次战斗的经历和缴获情况。然而,后勤分房人员却向大家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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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副司令命令:今夜不进民宅,就在打谷场上过夜。粟裕副司令说,这里是新区,群众没有见过我们的队伍,深更半夜,不能打扰群众,大家靠着草堆,挤紧一点,休息一会就天亮了。”

一听此言,老战士还好,那些参军不久的知识青年心里凉了半截。虽在江南,但当时是隆冬之夜,寒月当空,朔风扑地,到处铺满了厚厚的银霜。一眼望去,是一片银色的世界。打仗、行军时不觉得,这一停下来。只感到寒气钻骨,冻得人直哆嗦,加上又累又饿又渴,多么希望能立即住进民房,热乎乎吃一顿,暖和和睡一觉。

知识青年苏政,忍不住大声嘀咕:“没见到过新四军,还没听到过新四军?我就是在上海听了新四军,才不读大学来参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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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嘀咕归嘀咕,执行还得执行,他气呼呼地往草堆旁一躺,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白天亲手打死两个鬼子的喜悦,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不少老同志已睡着了,四周渐渐地传来了愈来愈多的鼾声。苏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仿佛这天是越来越冷。

苏政忽然发现,不远的草堆旁闪过一束亮光,顺着亮光望去,只见粟裕和其他几位指挥部首长也在露宿,而且还没有休息。粟裕用手电照着铺在地上的军用地图,并点点划划说点什么。看到这一切,苏政心中不禁一阵感慨,我们还能睡个觉,指挥员们还得研究敌情,他好像觉得这天也变得不怎么冷了,于是渐渐进人了梦乡。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苏政被嘈杂的笑声、说话声惊醒。只见沐浴在朝阳中的打谷场上,到处是人。娃娃、媳妇、大婶、大伯,有的抢背包,有的往屋里拉人,欢声笑语,沸腾着整个打谷场,人们像迎接远方来的亲戚一样,这时一个士绅模样的人说道:

“新四军真是名不虚传啊!就是小看我们余家桥的人呀!”苏政才知道。这里叫余家桥,才更理解昨夜粟裕命令不进民宅的意义。这时,陈毅率主力凯旋而归,他见指挥部机关毫无损失,喜出望外,手书对联一副,亲赠粟裕,以迎春节。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食少事繁诸葛公,

轻裘缓带羊叔子。

很快培训工作就结束了,苏政分配在政治部工作。当时受训的有多名女学员,包括张茜、楚青、陈模、罗伊等人。陈模是个娇小的姑娘,白白净净,她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说:经常在烈日下端枪瞄准训练,一次就是1小时,我们女学员也不例外,我都黑了一圈。陈模的一句话反映了粟裕对军事训练的重视,从一个侧面解释了粟裕的部队为什么战斗力强。

叶挺问粟裕:死与艰苦,何者更难受?粟裕的回答却令叶挺不满意

后来陈模成为刘炎的夫人,楚青成为了粟裕的夫人,另有一位女学员张茜成为陈毅的夫人。从这之后,新四军江南指挥部便转移到余家桥,在这里他们迅速成立各种抗日群众组织,开展扩军和配合作战等活动。粟裕一边对部队整训,一边组织作战,新四军江南指挥部也迅速发展壮大起来。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他原为华东某野战部队军官,装备工程学本科毕业,作战指挥学研究生毕业,曾在野战部队师级、军级单位工作,后调入国防大学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对军事历史和军事哲学颇有研究,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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