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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是什么?

 nzpeach 2020-07-28

导读:美国哲学家威尔·杜兰特对于文明的定义颇耐人寻味,他说:文明,是错综复杂、又很不稳定的人际关系网络,建立起来特别辛苦,而摧毁它、则十分容易。

  文明是什么?

| 立峰

1、什么是文明?

文明,是一个很大的词儿,可能涵盖了䈣治、经济、社会、宗教、哲学、艺术,等方方面面。文明一词,经常动不动就被人挂在嘴边,但如果深究其含义,又往往说不清楚。

在以往的学术研究中,不同学科、不同领域,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目的,划分出了许许多多文明的种类或范畴,颇让人眼花缭乱。比如:

1、以生产方式划分:有石器文明、农业文明、游牧文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等;

2、以存在形态划分:有城邦文明、海洋文明、大陆文明、地中海文明等;

3、以宗教信仰划分:有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教文明、东正教文明、犹太教文明、佛教文明、印度教文明、儒教文明,等等;

4、以历史传承划分:还有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希腊文明、古罗马文明、希伯来文明、玛雅文明,等等;

5、以地理区域划分:则有西方文明、中华文明、印度文明、日本文明、阿拉伯文明、以色列文明,等等。

文明civilization一词,源自拉丁语civilis,本身就有城市、公民的含义,又可引申为分工、合作的观念。维基百科对文明的定义是:

文明,是许多人因共同生活于同一社会集团之中,而达成某些共识、并形成某种协作状态。这种较先进的社会发展状态,涉及领域很广,包括民族意识、礼仪规范、宗教哲学、风俗习惯、科学技术等等。

所以,无论是学界、还是日常语境中,文明一词,都很难被言简意赅地解释清楚。

而美国学者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更是写过一本红极一时的《文明的冲突》。但问题是,你即便翻遍全书,都无法找到亨廷顿关于文明一词的准确定义。他始终将文明、文化、宗教等词,来来回回、交替使用。也许他本人都不清楚,这些概念间的界线究竟在哪里?在书中,亨廷顿对文明的大致理解是:

拥有共同语言、历史、䈣治製度、生活方式,尤其是相同宗教的群体;在同一文明系统中的人们,大体具有相似的知识、信念、价值和身份认同。 
世界主要宗教圈 & 亨廷顿划分的“八大文明圈”
几乎完全重合 

虽然他在书里无数次提到文明,并将世界划分为八大文明圈,但亨廷顿真正在谈论的,恐怕并非文明,而是文化。他错将䈣治与文化混为一谈,并把不同宗教或文化间的差异,错误地等同于文明的高下、价值观的优劣。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西方中心论的居高临下和盛气凌人。

幸好继亨廷顿之后,美国学者布鲁斯·马兹利Bruce Mazlish在《文明及其内涵》Civilization And Its Contents一书中,追根溯源、探讨了文明的前世今生。马兹利说:

从历史渊源来看,文明一词的产生,是群体内成员为了区别外在的野蛮人,而赋予自身的特征。

显然,他的意思是:文明从一开始,就是用来与野蛮相区别与对抗的。

德国学者诺贝·伊里亚斯Norber Elias,在《文明的进程》一书中,也特意将文化与文明做了界定、区分。他认为:

文化表现的是民族的特色和差异,因而没有高下之分;但当文明出现,民族差异便慢慢减少,文明所表现的,是人类普遍的规则和成就

简而言之,即文化各异,文明趋同。

伊里亚斯说:文化是在生活环境里,自然习得的观念体系和思维方式;而文明,则需要学习才能获得,它总是与知识、教养、规则等相互关联。就好像孩子平时玩球时,可以尽情挥洒、随性创造;但一旦正式比赛,就必须按照游戏规则来踢球。

文化让人随心所欲、展示特色;而文明,则是人类社会长期以来形成的共识,是社会成员所必须共同遵守的规则和法律。

其实,所谓现代西方文明,除了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文化;更为重要的是,它代表了现代社会的自油平等、契约精神、法治观念等,是全人类一致认同的普遍价值观。

相比于现代西方文明的普//性,一般来说,当人们提到伊斯兰文明、儒家文明或印度文明时,则多半是在谈论某种文化现象。

明星学者、《文明》一书的作者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在归纳了若干前辈学者的观点后,总结道:

文明,不仅涵盖了博物馆和考古遗址中的绘画、雕塑、古代建筑,更包括创造、发展、推动、延续了这些人类成果的经济、社会和䈣治体製

而亨廷顿先生,在拿西方文明与其它文明做比较时,如果所指向的外延与内涵都不相同、不清晰,又遑论什么文明的冲突呢?文明的本意就是要对抗野蛮,因为文明之间没有冲突。如果真有非以战争方式、解决不了的矛盾,那就一定是利益的矛盾、价值观的对立、或文明与野蛮的冲突。

2、什么是财富?

有趣的是,美国哲学家威尔·杜兰特Will Durant,曾给文明下过一个耐人寻味的定义,他说: 

文明,是错综复杂、又很不稳定的人际关系网络,建立起来特别辛苦,而摧毁它、则十分容易。

如此独特的理解文明的角度,不得不让人衷心佩服这位哲学泰斗、《世界文明史》作者的高超智慧。的确,技术、财富、艺术等,这些理解文明的普遍角度,虽然十分具象,但却都是孤立存在的。但明,与其说是许多静止的存在,不如将其视为是一种关系的网络,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一系列关系。

比如,罗马文明曾盛极一时,但后来被北方蛮族入侵。而蛮族的治理能力有限,于是只能通过一级级的土地分封进行治理。因而罗马文明虽然未被摧毁,整个欧洲却被弄得四分五裂,文明的传播也就此中断。

当罗马文明的光芒渐渐暗淡,欧洲便进入了黑暗的中世纪。很多古希腊、罗马的典籍,若非在阿拉伯帝国兴盛时、被穆斯林及时翻译、保存下来,后来再度传回西欧、被翻译回拉丁语,欧洲人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原来曾经拥有过如此光辉灿烂的文明。

废弃的古罗马竞技场

威尔·杜兰特说:文明的传播如果被人为打断,那么无需多久,文明将会衰亡。即便已经踏入现代社会,我们也将重回矇昧。

这让人不得不重新去思考文明、繁荣和财富的性质。我们所享受的现代化和财富带来的舒适、便利,其实都依附于一系列的社会关系。如果人为地切断我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和连接,那么,所有的繁荣和财富,都将瞬间消失。

也许很多人都不太理解:没那么惊悚吧,财富不就是钱吗,钱怎么会是一种关系呢?如果说纸币是一种关系,还说得过去,黄金总该是实实在在的财富吧?而且从古至今,贵金属都是天然的货币啊。

举个栗子,哥伦布在1492年发现美洲后,一批批的西班牙人,便寻着发财梦,来到了中南美洲的早期定居点。也许人们想当然地认为,西班牙殖民者来到印第安人的地盘,必定立马大开杀戒、大肆抢劫。但实际上,相比于打仗,西班牙人则更愿意做买卖。

比如印第安人从没见过玻璃,误将玻璃珠当成了宝石。于是,西班牙人只要用不值钱的玻璃,就能换来许多值钱的金银制品。既然和平做生意就能赚得暴利,那谁还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打仗呢?

当然,随着来到新大陆的西班牙人越来越多,印第安人最终还是在他们的武器战马、抑或天花病毒的进攻下,节节败退,被彻底征服。接着,西班牙人就像是进了自助餐厅,大肆劫掠、开采金银,成就了其一夜暴富的美梦,还过了一回当世界霸主的瘾。

但是,这又怎样?当不计其数的金银被运回国,除了在路上被海盗掠走一些;与英国人争夺海洋霸权、打仗花掉一些;又被西班牙王室穷奢极欲、挥霍掉一些,最后却还是一场空。一度称霸世界的西班牙,自从“无敌舰队在与英国的海战中全军覆灭,很快就沦为一个二流国家。

而西班牙人从美洲殖民掠夺来的金银,却如新鲜血液般、源源不断流入欧洲各国。不但供给了意大利荷兰等国的商业资本,更是点燃了英国工业諽命的引擎,踩下了法国资本主义的油门,推动了欧洲经济这列火车上飞速前进的车轮。

弗朗西斯科·皮萨罗 Francisco Pizarro 

西班牙殖民者 征服印加帝国 

可见,软塌塌的金银在印第安人手中,连制作工具都不合格,最多只是做些装饰品、然后从狡猾的西班牙人手里换玻璃球玩;而那些金银到了西班牙人手上,除了被既得利益拿去挥霍无度,就是诉诸战争,装点了一个外强中干、华而不实的临时性世界霸主。

但是,金银一旦被掌握在荷兰、英国、法国、意大利人手里,却立刻如鱼得水、焕发生机,迅速造就了17世纪的海上马车夫、刺激了18世纪的英国工业諽命、成就了19世纪的日不落帝国,一举将人类带入了现代世界。

因而,衡量财富价值的标准,不是看当下可以换来什么,而是看能否建立起复杂社会的协作网络。沙漠深处的黄金,是否是财富?如果没有商业网络的话,也许同等重量的黄金,就连一瓶水都无法买到。

西班牙人征服印加王国 & 秘鲁的印加文明遗迹 

关于黄金的故事,还有1848年美国旧金山的淘金热。最初,美国西海岸人烟稀少,到处是荒原沙漠、不毛之地。但150年后,当淘金带来的财富早已不知去向,但因淘金被吸引而来人口,却建立起了一种高效的社会协作网络,并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滚滚的财富、持续的繁荣。今天的加州,依然是美国最最富有的州。

旧金山硅谷附近的斯坦福大学

一般来说,财富的来源可能有两种:

1、资源;

2、能够产生财富的人际网络。

而财富的消失,也存在两种可能:

1、资源被毁灭;

2、因为断开了与世界其他部分的连接

但事实上,即便拥有资源,人们也必须依赖有效的协作网络,才能转变为真正的财富。比如印第安人有黄金、有资源,但却无法有效利用;就算西班牙人够牛,拿到了大批黄金白银,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就像前不久中行原油宝,之所以出现负37美元的奇葩价格,原因是期货买家在合约到期前,既未能及时移仓,也没有能力按时雇船去海外交割真实的原油。可见,对于没有相应协作网络的买家来说,原油期货就好像是只烫手山芋,就是打算白送、倒贴,都不一定有人稀罕。

那么,如果某人中了六合彩,那总该是财富吧?答案同样是:未必。因为有了巨额财富,只有懂得如何支配,即有能力将钱变成一种优化后的社会关系,钱才是财富。可现实中很多人种了彩票,却只知道挥霍无度、无所事事,完全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轨迹,最后往往弄得众叛亲离、人财两空。

超出支配能力以外的钱,反而会成为一种毒药。

尤瓦尔·赫拉利在《今日简史》中有这么个观点: 

1、古代之所以战争频发,因为战争,是一种高效掠夺资源的捷径。而传统农业社会,资源无外乎是土地人口。

2、工业时代,矿产等自然资源变得愈发重要。比如德国,为了重新划分殖民地,以期得到工业发展所需的矿产资源,不惜悍然发动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3、但到了信息时代,战争将变得毫无价值

因为,假设有支军队占领了美国硅谷。那么,他们能得到什么呢?也许除了摧毁硅谷的科技协作网络,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因为硅谷的价值,在于科技与人才。说到底,就是高科技的协作网络,而非任何有形资源。同样,如果某国派军队占领华尔街、新加坡或渔村HK,情况莫不如此。

说了这么多,也许我们这才大致理解、威尔杜兰解释文明的角度:文明,是错综复杂、又很不稳定的人际关系网络,建立起来特别辛苦,而摧毁它、则十分容易。

1、沙漠里的金子不是财富,它必须穿过一系列人的协作,即文化、制度和人的网络,才变成真正的财富。

2、但是相反,即便压根儿就没有金子,但只要有了人与人的协作之网、有了与世界的有效沟通,那么滚滚财富、便能无中生有、指日可待。

巴塞罗那 圣家族大教堂 建了一百多年 至今尚未完工

所以,当有人问“什么是贫穷和富有”时,你还会说,贫就是缺钱、资源少;富就是有钱、资源多吗?

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那就好像在说,你是什么并不重要,你有什么才最重要。正如人们总爱用GDP来衡量一个国家的发展水平,说白了,就是以物为本、以钱为本。

我们只要看二战后实现经济腾飞的国家,都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人多、地少、资源匮乏。比如日本,几乎所有工业原料都依赖进口;新加坡连水都要进口;而以色列的领土内,到处是沙漠。然而,它们居然都是发达国家。而那些有着巨大资源禀赋的国家,如中东、北非、南美各国,无不经济停滞、社会动荡。

国内也差不多,发达的温州、深圳等地,几乎没有资源。但温州是全民经商、深圳引进外资,所以都很富有。而反观东北那些资源丰富地区,却无不日渐衰败、毫无希望。

这就是资源的诅咒,因为过于丰富的资源,反而容易破坏人和人之间的网络。

所以,无论对于国家还是个人,财富的本质,即建立起一种人与人、人与社会的,高效的分工、协作、生产、创新之网。而所谓文明,便是这些网络的总和。

同样,华尔街、新加坡、硅谷或HK的繁荣,也都并非因为任何有型的资源,而是一套成熟的社会协作网络,这些网络就代表了最前沿的人类文明,建立起来无比艰难,而要摧毁之、却易如反掌。

3、文明从哪里来?

既然文明是一种社会关系和人际网络,那么这一社会网络存在的基础,便是人们的共识;而法律,便是社会共识最直接的体现,是社会共同认可的规则、秩序,以及社会共同的价值观。

《文明》一书的作者尼尔·弗格森有个重要观点:西方文明之所以领先世界,秘诀之一,就是法@治对于私有财产的保护。对于财产權的保护,便是代議制和法治的基础。只要将南北美洲的殖民历史做一对比,便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弗格森说,征服和殖民美洲,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工程浩大的社会实验;因为这就是西方文明中、差异巨大的两个分支,在新大陆的南北两边,播种生长、开花结果的过程。这两个分支,正是输入北美的英国文化、以及输入南美的西班牙文化。

今天的美国,之所以能全面碾压拉美,并非因为资源禀赋、地理条件的优势,而是在于她引领现代文明的理念法治。所谓理念,即是国民对于社会治理的共识。而这种共识,则来源于根本的财产製度,并体现在代議制的䈣治製度之中。

不同的製度理念,体现在西班牙人和英国人,在新大陆截然不同土地分配䈣策上。

比如,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期的英国,为拓展海外扩张,特意制定了关于皇家特许状的法案。说白了,就是女王给英国人颁发殖民经营许可证。

因为女王既不出人、也不出钱,但她要鼓励海外殖民,便开脑洞给政策,拿出一个给商人和探险家颁发皇家特许权的办法,授权他们去北美进行开拓和殖民。如果成功,女王便承诺用法律来保证殖民者对殖民地的产权及一切经营收益的垄断权益。

所以,虽然开拓殖民地的风险巨大,甚至可能赔上老本、搭进性命、人财两空;但一旦成功,则不但收益丰厚、还能获得永久产权长远收益,并得到法律的承认和保护。特许状的本质,即对海外殖民权益的产权保护制度。

这一下就鼓励了成千上万的英国人扬帆远航、去海外殖民。虽然他们最初的条件艰苦到无法想象,以至于超过一半的冒险者都是有去无回,但这依然挡不住英国人的追求财富的热情与渴望。其中不但有英国的底层穷人,还有不少富裕乡绅。而这,就是制度的激励作用。

英国的北美殖民地

1670年来到北美的一批英国移民,还带去了约翰·洛克亲自起草的基本憲法。洛克认为:一个人只要辛勤劳动,耕耘种植、精心管理土地,并有所产出,这块土地便能成为他的财产。因为他通过劳动,圈占了那块土地。

在北美,不但是最初的英国殖民者,还有后来陆续来自英国及其它欧洲国家的中下层贫民,都通过劳动拥有了土地和尊严。他们共同建立了自己的代議机构、并拥有了投票权,获得了自油和财产的保障,而所有这些文明成果,则均得益于新移民所达成的观念共识、极其共同创立的法%治保障。

西班牙无敌舰队在与英国的海战中全军覆灭

相比之下,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时间最早、占地最多,但最初来到南美的殖民者,是代表西班牙国王,来征服印加帝国、攫取传说中的财富的。西班牙国王在新大陆上用的还是老办法,给自己派去的大贵族,以领地的方式分封了大片土地。折腾了半天,还是大贵族、大地产、集/權/化的管理方式。

为了垄断利益、玩弄權力,普通欧洲人被限制移民南美,即便去了也无法获得土地等权益;而原住民和非洲黑人,更是沦为了没有任何權利的劳动力。

于是代表国王的西班牙贵族集团,在南美不但不思治理,而总是想方设法彻底掠夺,直到现有资源被洗劫一空、消耗殆尽。所以拉美各国起初无论怎样烈火烹油、繁花似锦,后来却无不陷入纷争、动乱和贫穷。

因为理念共识、䈣策製度的不同,无论是作为宗主国的西班牙和英国,或是作为民地的北美与拉美,在经济发展、社会繁荣、民众福祉等所有方面,两相对比、都高下立现。

可见,经济的发展、社会的繁荣,无疑都建立在社会协作网络的基础上;而高效的协作网络,则只有依靠法%治来保障。协作网络带来财富,而法%治则保障协作网络的高效运行。良好的法律製度,本身便是最重要的人类文明成果,同时也是对与社会的财富预期、经济增长可靠保障。

说到底,无论法律规则、还是国际条约,都不过只是一些抽象的条文,它们的实际效力,只能取决于合约各方的共识。如果将合约与法规视为一纸空文、任意撕毁,那么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的社会协作网络,也将随时坍塌、毁于一旦;千辛万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同样会付之东流。而所谓共识,说到底,不过就是共同的价值观。

HK是施行普通法、即英美法系的地区。相较于大陆法系,实行普通法系的地区,一般能够更好地保护中小投资者的权益。所以,世界上重要的股票、期货市场,全都在普通法地区,比如纽约、伦敦、HK、新加坡等。可见,守护一个國家或地区繁荣与文明的关键要义,恰恰在于建设、捍卫其健康有效的法律製度。文明的基石,不过是法@治而已。

文明之间没有冲突,若真有无法调和、必有一战的矛盾,则必定是价值观的矛盾、或文明与野蛮的冲突。一个健康的社会,不该形成践踏规则、撕毁合约的共识;任何不尊重现代社会普遍价值观、任意破坏法%治的人,都将成为摧毁经济和破坏文明的千古罪人。

文化与传统有关,它是特殊的;而文明与未来有关,它是普遍的。一个现代文明國家,是一个尊重普遍价值观、维护法律秩序的家。因为文明,始终是人类的共同追求。

句毒鸡汤很有点意思,他说:

你永远赚不到超出你认知范围以外的钱,除非你是靠运气。可问题是,靠运气赚到的钱,最后往往又会靠实力亏掉。

这其实是在说人的网络。你识的人、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经过的事、以及能够看到的远方,都构成了你的网络。

如果网络正在扩张,那么你就会越来越富有;但如果网络已经定型、甚至正在坍缩,那么即便你现在有钱也没有用。因为,还有一句更毒的毒鸡汤在等着你:

这个世界最大的公平在于,当一个人的财富大于其认知时,这世界便有不止一百种方法来收割他。

其实文明的本质不是别的,而在于人本身,在于你个人的认知、以及你所在的这个社会成员达成的共识。

2、《徐弃郁:英国简史——北美殖民》,作者:徐弃郁,来自得到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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