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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三，华纳官宣： 公司即将召集原班人马，准备开拍《黑客帝国4》。 男主还是基努·里维斯，女主还是凯瑞-安·莫斯，只是导演从一开始的沃卓斯基兄弟变成了沃卓斯基姐妹（貌似是只有姐姐执导）。 本该是一条炸遍全网的重磅消息，奈何碰上了"小蜘蛛离开漫威"。 最终成了少部分影迷们的孤独狂欢。  图源新浪电影微博 但在20年前，它可不是这个待遇。 当年上映之后，连剧中主角的装扮都火爆了全球。 不知有多少人学着电影里穿上黑风衣，戴上黑墨镜。 也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对电影的喜爱，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查了无数资料。 而在电影界，黑客三部曲更是引发无数后来者争相模仿致敬。 诺兰就曾经坦言自己在创作《盗梦空间》时，《黑客帝国》给了他很多灵感。  究竟三部曲讲了个什么故事？为什么被奉为经典？第四部会怎么拍？ 今天，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来回顾一下《黑客帝国》三部曲。 不敢妄谈看懂，本文也权当抛砖引玉。 只望能与你一起重温经典的同时，能引发出更多美好的回忆，更多精彩的思考。 《黑客帝国》 The Matrix 1999.3.31、2003.5.15、2003.11.5  《黑客帝国1》美版海报 壹丨设定 电影的设定，源自于一个名为缸中之脑的思想实验（Brain in a Vat）。 此概念由美国哲学家希拉里·普特南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Reason、Truth、and History，1981）一书中提出—— 假想你的大脑被单独培养在容器里，旁边一台电脑给它输送着日常体验的信号。 那么，你如何证明周围的环境是真实的？ 这便是《黑客帝国》的片名，The Matrix的直接含义。  贰丨故事 先说说电影的基本故事。 未来世界里，人类已经培养出了会产生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双方进行了一场末世大战。 人类妄想用遮蔽天空的方法阻止机器人获得太阳能，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但机器却并没有把人类斩尽杀绝。 而是给他们插上管子，灌上营养液，放进培养皿里像庄稼一样养殖了起来。 放眼望去，宛如一片黑暗的机械农田，看得人头皮发麻。 据说是想要攫取人脑中的生物电当作能源。  这一段属于黑客帝国的前传，来自于动画版电影 为了保持人类精神的稳定，机器甚至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庞大的人类模拟社会程序： Matrix（矩阵）。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仿佛从未经历过什么世界大战，而是过着和咱们一样的生活。 大部分人也乐得其所，从不怀疑自己所处世界的真实性。 但总有些人天生反骨。 咱们的男主尼奥（NEO），就是其中一个。 白日里，他是盛世美颜的程序员，夜晚时，他是盛世美颜的黑客。 常常失眠的他总是会产生一种庄周梦蝶的错觉，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被同为觉醒者的墨菲斯、崔妮蒂等一行人救出来以后，他才明白这一切并非梦境。 他是真的被脱光了衣服、全身被插满了管子、还睡在黏糊糊的培养液里。  根据先知（Oracle，人类反抗军的指引者）的预言，他就是人类的救世主（The One）。 只有在他的带领下，全人类才能被解救。 而三部曲的故事，基本上也就是尼奥的故事线： 尼奥的觉醒，尼奥的升级，尼奥的殉难。  叁丨《黑客帝国1》 第一部是最好理解的。 往浅了说，无非就是人类对抗机器人（智能程序），正VS邪。 但即使抛开它所蕴含的各种纷繁芜杂的隐喻和思想，它依然是一部十分优秀的电影。 紧张刺激的节奏、经典的对决桥段、精致的视觉效果呈现... 单单把它作为动作大片来看（武术指导为袁和平），也足够让你震撼到哑口无言。  心疼一波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史密斯 而它呈现的视效中最令人称道的，自然是人人皆知的"子弹时间"： 先用120台相机精确地摆放在一条由电脑追踪系统设定的路线上，团团围住绿幕前的基努·里维斯。 接着按照电脑预先编程好的快门顺序和时间，把需要拍摄的整个动作完整地记录下来。 然后对相邻照片之间的差异进行虚拟修补，最后再由电脑将该连贯的动态图象与背景融合。 最后出来的效果，帅到惨绝人寰。  但，你有没有想过。 崔妮蒂每一部黑客帝国里必有的大鹏展翅也很帅，为什么没有"子弹时间"出名呢？ 个人觉得，因为这一桥段虽然酷炫，但是有它内在的故事逻辑在里面。 即，尼奥的觉醒。  不是幡动，不是风动，是心动 在电影的设定里，尼奥觉醒的程度和他在矩阵里的能力是成正比的。 从一开始的连走个窗沿都不敢，到如今的躲避子弹，正是观众见证着他一步步走向觉醒的过程，如何不让人欣喜？ 而至于已经觉醒过的崔妮蒂，大鹏展翅帅是帅，其效果显然就要略逊一筹了。 电影并没有用太多的台词去"讲"故事，因为它的影像、剪辑、配乐本身就是故事。 举个例子： 在尼奥觉醒前，矩阵对他来说是真实，但带一点失常的。 而对于这一点，电影是如何展现的？ 有调色： 这个不用多说，很多人一定都注意到了。 就是那从片头就开始出现，一直延续到片尾的绿色。 绿到发光·华纳 有声音：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尼奥在老板办公室受训的时候，这个刮玻璃的尖锐声音是一直被强化在影片里的。 大概类似于，哧—— 现实的场景，非现实的元素。 声音请自行脑补 有摄影： 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用低角度拍摄，后面还有俯拍，外加极简风的布景和道具，硬是被拍出了逼仄窒息的感觉。 有设计： 片中著名的"红衣女郎"那一段，设计组专门找了很多双胞胎和三胞胎来，让他们穿上不同的衣服。 提供这个创意的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她也希望有观众能注意到。 但在她看来，不管观众能不能看见，这个创意首先得满足"矩阵世界里的失常"这一要求。 这，才是做电影该有的态度。 上为电影截图，下为纪录片《黑客帝国：重访矩阵》 虽然说，有这些并不一定能成就一部经典电影。 但真正能称得上经典的电影里，一定少不了这些令人难忘的纯电影语言。 比如《教父》里一个两代教父隔空相望的镜头，仿佛跨越了几十年的岁月，却不知是否该叹息。 又比如《出租车司机》里的那个提前告知悲伤结局的横移镜头。 上：《教父2》，下：《出租车司机》 商业和艺术完美结合，同时两者还能因为影片的主题统一起来。 这是我认为第一部最精彩的地方。 沃卓斯基姐妹曾说过，她们不喜欢那种看到中间就能猜到结尾的电影。 大概这就是尼奥在第一部结尾的死因。 不知有多少人在初次看黑客帝国担心尼奥会不会死掉，反正我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想到他还真死了。 我知道他会活，可打死我我也想不出来他会怎么活过来。 就在这半期待半疑惑中，导演硬是用故事的内部逻辑给出了足以载入影史的一幕—— 一场让人鸡皮疙瘩直起的代码雨。 这是导演的自信（敢让主角死），也是导演的才华（能让主角完美复活）。 虽然其实这里仍旧没有给出为何尼奥被一吻救醒的具体原因，但我们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了： 崔妮蒂的作用就是让尼奥觉醒，完成升级的。 尼奥也顺理成章，成为片里片外万众期盼的救世主。 他还顺带着在结尾用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里向机器世界宣战，噼里啪啦帅了一通。 意思大抵是：我来了，你们GG了。 然后像超人一样拔地而起，在天上飞过来飞过去，仿佛人生到达了高潮。 很多观众都指望着他在续集里和机器大军决一死战，打个天昏地暗。 可沃卓斯基姐妹不。 她们又来了一手惊天大反转—— 所谓的救世主，不过是机器用来自我进化的棋子。 肆丨《黑客帝国2、3》 如果说第一部是比较粗略地给出了黑客帝国的世界框架。 那么第二三部（可以看做一个整体）就是完美地用这个世界观装下了导演想要表达的所有东西。 讲的主要就是机器布下的一个惊天骗局。 关于机器布下的这个局，网上已经有很多很详细的解释了。 在这里我就不再多作分析，只说一些接受度比较高的结论。 首先，一个前提是—— 生物电作为能源这一说法是不大靠谱的，那才多大点能量。 而且，既然锡安自己造的飞船都能飞过云层见到太阳，那么没理由机器造不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那他们留人类是干嘛？怀旧吗？ 当然也有可能。 毕竟人类再怎么弱，依然是它们的造物主。 崔妮蒂和尼奥驾驶着飞船飞过云层 就目前来看，最可信的说法是下面这个—— 机器之所以保留人类，是为了向人类文明学习某些利于机器文明进化的东西。 这个不奇怪，统治者和强者并不等同于绝对正确和绝对先进，历史上已有很多例证。 比如，当年清军入关后的被汉化。 至于机器们想学的是什么东西，其实没人知道，因为它又没讲。 网上林林总总的说法，说到底还是在猜而已。 其中一种比较流行也比较合理的推论是，机器人想学习人类的创造力。 因为它们不会看着掉落的苹果，想：为什么苹果不往天上飞呢？ 但人类会。 所有我们有了万有引力定律。 牛顿 当然，这也只是猜想。 总之，机器为人类建立了矩阵，并希望保持矩阵的稳定性。 但，矩阵既然是程序，就无可避免地会产生BUG。 在片中主要分为两种： 一类来自于人，虽然大部分人都心甘情愿活在矩阵世界里，但总有那1%的人天生反骨，总爱怀疑自己所处世界的真实性。 为了便于集中管理，机器默许了这些人的觉醒，并把他们流放到锡安（Zion），也就是人类的反抗军大本营。 一类来自于矩阵源程序，那些出现错误或者被淘汰的程序，变成了"无用之物"，也就成了BUG。 片中出现的法国人手下，基本都是这一类程序。 为了清除这两类BUG，建筑师（设计矩阵的人）设计了"救世主程序"，并把它植入到了尼奥的脑中。 每到一定时候，救世主就会被激活，开始他的收集BUG之旅。 然后通过先知所谓的"预言"，一步步引导救世主最终回溯到源程序（The Source），把他收集到的代码汇入到此，完成系统的升级（类似于更新补丁）。 与此同时，机器拍出乌贼大军毁灭锡安。 最后再让救世主带领23人重建锡安，如此循环往复。 到尼奥这里，已经是第六代更新了。 所以这看似恢弘的人类反抗之路，实际上只是为了更好地被奴役。 但，这第六次有些不一样。 主要改变在于先知。 她也是一个类似于建筑师那样权限很高的智能程序，功能是研究人类的行为和心理。 从初衷上来看，她仍是为了创造一个更稳定的矩阵而存在。 但在研究人类的漫长过程中，她开始渐渐理解了人的感情，并产生了想要帮助人类的意识。 这一点从片中她收留很多小男孩、小女孩，以及对很多人的态度中都可以看出来。 所以她偷偷给尼奥植入了"爱"这个变量。 然后一步步诱导着尼奥最终选择了和前五代救世主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放弃进入源程序而跑去营救崔妮蒂。 这是第一步。 因为建筑师也说了，如果尼奥不选择进入源程序，那他也能接受，无非就是人类全毁。 机器文明就算没了人类的创造力，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先知布下了第二步—— 史密斯。 在他变为病毒之后，最后找到了先知。 其实从这一场对话中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她早就知道了史密斯的动向。 说白了，先知就是在等他过来复制自己。 当史密斯感染了先知这样的高权限程序之后，他才真正具有了威胁机器世界的可能。 这时候，尼奥就有了和建筑师对谈的资本。 复活之后的史密斯本就和他相关联，甚至不妨理解为他们是一种共生的关系。 所以史密斯疯狂想要复制尼奥，以达到一种控制的效果。 只是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尼奥已经决意殉难，和建筑师谈好了条件。 结果自然是复制的同时被建筑师定位到，进而彻底删除。 尼奥的牺牲最终换来了人类与机器的短暂和平。 上面所述，便是三部曲的基本内容。 但别忘了。 这仍然只是众多解释里的其中一种，因为影片很多隐喻和留白的缘故，网上也传起了一句话：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黑客帝国。 其中争论最大的，当属：究竟锡安是现实还是虚拟？ 本来，根据片中人物的台词和反应，锡安应该就是现实世界，完全没毛病。 但导演偏偏在后面两部里加了几个匪夷所思的情节—— 尼奥手撕乌贼； 尼奥双目失明之后，却依然能看见机器城和乌贼（表现为金色光芒）。 所以便诞生了在网友间流传很广的"锡安虚拟论"。 先摆结论。 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倾向于现实说。 一方面，因为片中除了乌贼这一个因素，并没有其它更多的暗示表明锡安是虚拟的。 另一方面，如果锡安真实虚拟的，便意味着所有人的抗争和努力都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这未免也太黑暗，太悲观了，而且与先知的反应也不太符合。 结尾先知一脸微笑看向新的Matrix世界 但。 最最让我相信现实论的的原因，还是在于第三部中先知和尼奥最后的对话。 基本上可以看做是直接解释了尼奥的"超能力"。 尽管是以一种"不解释"的方式—— 他之所以这么牛逼，是因为他接触到了源程序。 至于更多细节层面的原因，导演似乎也并没打算告诉咱。 不过还是有很多网友脑补出了各种想法。 其中最流行的一种是"遥感说"：觉醒之后的尼奥可以与机器世界直接关联。 而尼奥之所以第一次因空手接乌贼而陷入昏迷，是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觉醒到这一层。 先知也在这场对话中直接说出来了。 什么时候算是准备好了呢？ 当尼奥做出回到机器世界选择的那一刻。 这也是贯穿在三部曲中的其中一个哲学命题，自由意志下的选择 伍丨黑客帝国背后的内涵 别看我说了这么多，其实这只涉及到了黑客帝国的表皮。 也就是它的故事层面。 而它的内涵里涉及到的各种宗教、哲学、符号学、科学、甚至是佛学议题更是五花八门，纷繁复杂。 光片中的各种名字，就足够你研究上好几天。 比如片名Matrix，既有数学里"矩阵"的意思，也有"子宫、母体、孕育生命"的含义。 又比如片中一直探讨的虚拟与真实，内核来自于发过后现代哲学家鲍德里亚所著的《拟象与仿真》（Simulacra and Simulation）。 一开始尼奥放盗版光碟的被掏空的书，正是这一本。 而他翻开的那一页，标题是《论虚无》。 然后你再回想一下这三部曲，讲的不就是一种对自我存在的忧虑吗？ 此类种种，这部电影里还有太多太多。 比如电影里的反叛者放不下那块牛肉，和如今我们放不下手机，几乎同理。 虚拟给我们带来的"真实"，要比真正的真实更加真实。 这就是《黑客帝国》的魅力。 就算时隔二十年后后它的特效可能会显得过时，它所蕴含的思想却不会过时。 这里我就只当抛砖引玉，不再赘述，感兴趣的，网上有成千上百篇论文在等着你。 陆丨第四部预测 说了半天，终归得回到第四部的讨论上来。 一个前提是，矩阵世界已经进入到第七代更新过后的系统。 另外从第三部的结尾我们可以知道，片中的小女孩萨蒂似乎成了新一代的建筑师。 而她本身就是程序间"爱"的产物。 从她最后写出的"多彩天空"电脑壁纸程序来看，她已经拥有了咱们一开始所说的"创造力"。 如果拍续集，那我猜她多半要成为主角。 而且，如果人类是和她进行对抗，那战斗方式和前三部应该是迥然不同的。 因为她更像人。 虽然她看起来似乎是"有爱"的一方，但她毕竟代表的是机器世界。 如果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下—— 那么实际上就意味着：她写出来的矩阵，对于人类的欺骗性更深入、更完美。 而续集的关键在于，机器和人之间的和平是如何破裂的。 我猜，大概有两种。 第一种。 不论锡安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虚拟论仍然有可能，因为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反驳证据）。 要么人类发展得越来越壮大，为了争取更多生存空间而主动反抗（真实论）； 要么由于机器答应了不再毁灭锡安，导致虚拟锡安里的人终将面临觉醒（虚拟论）。 总之，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战。 第二种。 或许发展到后面，机器越来越像人。 因此产生了立场完全相反的两派机器阵营。 一类想违背诺言，铲除人类这个潜在的威胁群体，另一类则坚持人类和机器和平相处。 于是矛盾爆发。 但，其实我现在最大的感受还是担忧。 先是华纳。 为啥它要拖到现在才拍续集呢？ 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但似乎最合理的解释是：卖情怀，炒冷饭。 一方面，沃卓斯基姐妹当初一开始就决定的是拍三部曲，她们也是这么干的。 没道理过了20年突然想拍以前没拍的第四部。 另一方面，华纳以前是个什么情况咱们来捋一捋：哈利波特、指环王、黑客帝国... 哪一个都是世界级别的IP，粉丝无数，而且势头正盛。 但现在，说多了都是泪。 考虑到基努·里维斯凭着《疾速》系列的爆红回归，很难让人相信说华纳没有利用他热度的想法。 《疾速追杀》 再就是回归的原班人马。 几位演员我都没什么意见，基努的回归更是让我开心得不行。 但沃卓斯基姐妹拍黑客时曾经说过：这三部电影几乎放进了她们所有的东西。 她们的所爱：各种哲学、动漫、东方文化... 她们的所感：对科技的恐慌，对人工智能的担忧... 这些东西虽然可以被拿来重复讨论，但导演能否把它们融入到当今社会，也是一大问题。 你总不能过了20年，还是绿色数字雨。 哪怕她们真的对如今的社会和互联网等有了自己的新看法。 但她们自《黑客帝国》后拍片水平一路下滑是公认的事实。 总之，就个人而言，我很难相信沃卓斯基姐妹还有以前的创作力，也比较怀疑华纳重启这个系列的初心。 但华纳不会要我觉得，它只要它觉得。 既然人家要拍，我等小小影迷也只好默默祈祷—— 千万，千万要狠狠打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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