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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一条江的名字 一条异味的河 汇聚了上游淘金的弃物 说这些话的时候 小孩问 河里的鱼能吃不？ 说这些话的时候 又说到了河的走向 我大抵能判断出她途经的地方 担心说出下游一条江的名字 马樱花盛开的春天 我看见她从滇东北姗姗而来 走出发源地最初的模样 红掌拨清波 孩子们的天堂 后来，她披头散发 皮肤发暗 时而臃肿时而消瘦 一路疲惫经过我家门前 我不愿提及她的名字 和一个孩童在她怀里的成长 不愿说出她是珠江的上游 我了解她的悲和所有的秘密 绿色被唤醒 唤醒风唤醒洁净的空气 清澈滚滚而来 抚过山岗旷野 我再大声说出我的家乡 说出故乡河南盘江 一粒石头的晶莹剔透 岸上一株木棉的高远 蔗糖的甜蜜 稻穗的芳香 ★一声不响 爷爷把肩膀刻成老井的勒痕 喜欢我拽着小铁桶，在他身上撞出 叮叮的响 奶奶把沧桑盘错成老树虬枝的三角梅 从不嗔怒我摘下花儿给她的伤 父亲把胸膛站立成宽厚的古柏 笑看我在他身后捉迷藏 你是我的亲人 放牧我的奔跑 是你岿然不动的理由 你是我的亲人 却一声不响 只要我把离开家的日子 过得温软而芬芳 你是我的亲人 隐身于文字间 如风的语言为我插上翅膀 你是我的亲人 从未叫我耽于眷念 却忘记了把自己的身影 藏进光阴的指间 ★中元节，和爷爷相认 传说今天所有的道路城堡 为你们敞开 烧红红绿绿的纸币 作你们回家的路费 为今天的相认 我准备了经年 有你们的福佑 孙女从未走失 爷爷、奶奶 与你们联系在一起，仅只是 土豆、瓦罐、油灯、旧布衫 父亲随你们而去 他留下墨香、琴声 载着少年驰骋的马 唯独欠缺爷爷递给我的什物 从未谋面的爷爷 这个问题让我想了多年 答案越来越清楚 做饭取暖的烟火 正是父亲的父亲留下的遗物
作者简介： 储建玲，1969年生。云南省玉溪市作协会员。曾有诗歌、散文发表于《中国纪检监察报》《云南党风》《玉溪日报》《玉溪》《今日玉溪》等报刊，偶有散文作品获奖。喜欢写作这面镜子，时常用它照见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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