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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作品为作者授权原创首发 特别提示： 作品一经本平台录用，将同时发表在‘网易新闻、一点资讯、凤凰新闻、微信公众号’四大媒体平台！ 三大娘 李修华 离开家乡多年，却常常想起去世近几十年的老家邻居三大娘。 我要说的三大娘，是我们徐州黄河故道丰沛一带对老人的称谓，在老家辈分是几代人延续下来的称呼。先不说你在外官有多高，田地有多宽，甚至年龄有多大，祖先们排下来的辈分最庄严最神圣的。万万不可造次。一代人又一代人生活在同一个村庄常能看到四十多的汉子规规矩矩的叫10多岁的毛蛋孩子为小叔小爷的。我和三大娘不是本家也没亲戚，她家和我家只是邻居，我父母与我三大娘是平辈，都平常叫她老人家为三嫂，三嫂的，我这一辈就该喊她三大娘了啊！ 听老人讲，三大娘老家住山东黄河以北，娘家姓张，15岁时老家发大水。饥民遍地，民不聊生，饿死很多苦难百姓。三大娘的父亲也被黄河泛水淹死了，她跟着老娘一路讨饭来到黄河南岸丰沛一带乞讨。不想，她的老娘又在沛县南胡寨一带染上风寒在路边一病不起。三大娘只好哭泣求过路的好心人帮母亲看病，说来也巧，我村里一帮壮劳力推着三轮车成群结队的去微山湖里打草，路过此处。看到娘儿俩的惨象就把她们推回了村里，先是在后场牛屋里安歇。不久三大娘的母亲就病逝了。有好心者就把三大娘介绍给了整天跟壮劳力去微山湖里打芦苇的三大爷成了。三大爷是个跛脚，外号人称他三瘸子。当时正值年轻又有力气，只是不爱说话，成天闷头干活闷头走路，使不完的蛮力。两人小日子过得也蛮有滋味。只是可惜，俺这三大娘一辈子没没给三大爷生下一男半女，后来年纪大啦两人就自然成了五保户。干部安排三大爷在生产队给看瓜园看庄家之类生活。但三大爷为人耿直，无论谁家小孩小娃偷瓜摸枣他都赶的人家哇哇乱跑，直到偷瓜摸枣的把东西扔下了事，他然后又把缴获的瓜果梨枣向队长那里一放，一声不吭的走人。有时大婶大嫂们心疼孩子就会找他干仗吵架：“哎，唉你个三瘸子！俺集体养你吃养你穿。。。，小孩子馋了摸个瓜看你把他们撵的给兔子样。吓坏孩子你负责？”这时後，三大爷就会一声不吭，认凭她们数落。蹲在墙角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可怜，三大娘这时就晃动着两只小脚跟人陪不是：“你嫂，你嫂别生气了，别生气”人家走后，三大爷会一脚把三大娘踢翻，该咋抓还咋抓人，尽职尽责，认真的很哪！ 我家和三大娘是东西院邻居，她在我家西边，说是两家，其实和一家差不多。当时农村穷，大都没有院落院墙之类，所以，我家做点好吃的，母亲就会先盛满一碗，安排我去给三大娘送去。三大娘话很少，平常也不爱讲话。看我送来的菜，她不客气慢腾腾的找个碗把我家的菜向她家碗里一扣，就一声不吭的把空碗还给我拉到。我上小学4年级时，三大娘都快70多岁的人了，听她整天和母亲叨叨，她山东老家还有一个侄子，小名叫狗狗的。她逃荒出来时狗蛋才几岁呢，她很想侄子，也不知道老家有没人了？只有这个侄子是她的念想。快50多年没回老家了，她最大的愿望是再回黄河北老家看看，死了也合眼呀。 可惜，三大娘不知老家啥县啥乡没法联系了，有时晚上，我们睡觉休息后。三大爷和三大娘就会彻夜不眠，三大爷用叉子挎三大娘用篮子提土，改造填土属于她们的家园，天长日久，他家的院落比我们东西俩家的地基高出半米多。她家的老屋反成了一个深坑，进她屋子先要走两级土台阶才能进入房。，村民知道三大娘怕水啊，这老人怕再发大水淹死人。所以，都开玩笑称他家为高邻，，他家地基真高啊！。我们去上小学的路上，孩子常常议论三大娘的小脚，说那是旧社会留下来的。我一声不吭，说起三大娘的小脚，最有发言权的是我了。因为，三大娘平常洗脚时，她的老式棉裤太厚噜不上裤腿都是俺我帮忙她才能完成洗脚的程序。在我的感觉中三大娘一生只会作两件事。一是哭穷，二是想老家黄河北岸的侄子。她说自己没钱，五保难熬啊。平常菜也不舍得吃，但她会悄悄的给我讲谁家给她送来的粮食脏谁家起来的粮食干净心眼好。又说还是上级党好啊，多亏了上级党啊，要不俺早哦死了。接下来就是叹气了。然后艰难的挪着两张小脚晃晃悠悠的走开。我真害怕三大娘90度的弯腰，像不倒翁一样时刻,想摔倒又好像永远摇摇晃晃一般。我有时纳闷，三大娘一生不出门咋能说出这样的词汇呢？比电视台记者采访时说的还好听，上级党好，谁教她的呢？还有这老人从我上小学后就坚持喊我学名 了。从不叫我乳名的。这一点使我纠结这老人咋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吧。 三大爷也有个侄子，在村大队里当会计管账，在庄里算是文化人了。他按农村人的规矩过继给三大娘当儿子的。于是，三大娘的生活他照顾不少，他看老人想家心切，就每年照地图按顺序往黄河北的县乡政府发信函寻亲，一封又一封没有目的地的信件漫无目标的寄往山东黄河北沿线的县乡政府和公安部门。说来巧更，三大娘的娘家侄孙在山东一个县公安局工作。不知啥原因这带有炙热感情的寻求亲人的信件就落到了他手里。，他反复看了又看感到这个寻求帮助的信函就是失踪多年的姑奶。他马上给父亲也就是三大娘的侄子求证。三大娘的侄子马上肯定徐州来的这封信应该就是姑妈。两人马上回了信要求联系。三大娘老泪纵横哭出声来。可惜，哪一年，三大爷也因食道癌病故了。不久，从山东赶来两位寻找亲人的客人，姑侄抱头痛哭50年了哦。在县公安局工作的侄孙看到这场景也红了眼圈。亲情浓于水啊!我跑去看热闹，几个小孩直叫张麦臣，张麦臣来了-----叫的她侄子一脸茫然 。他不清楚他的这个学名在我们耳朵里被老人铭刻在心，念叨的孩子都知道于心了。 三大娘的侄孙因为工作忙两天就赶回了山东。侄子陪三大娘生活了半个多月，这是三大娘一生最高兴的时刻，逢人就呵呵直笑。乡亲们也都为她老人家高兴。三大娘的侄子也是快60的人了在山东一个乡政府机关食堂上班。他给三大娘说不忙了就来接姑妈回去看看老家。在三大娘的侄子要赶回山东的时候，一生喊穷的三大娘摸摸索索半天在墙角里掏出一小包钱整整800多块呢。她硬给侄子，侄子说啥不要。跪下给姑母磕了两个头，泪如雨下。姑妈哦，孩儿没能孝敬你老人家俺咋能要你的钱呢？说完就要跑出去，三大娘急了，叫我父亲：“大兄弟，你给他，他不要我就碰死在墙上！”我父亲和其他邻居都劝他，要了吧，要了吧！三嫂要生气了。要知道那年月800块钱意味着什么！ 从此，这边当会计的侄子媳妇就不高兴了。给大家说你看你看，俺婶子还是和娘家侄亲，这半个月我管吃管住，她给山东的打个800块钱！三大娘听后好像做了对不起人事情一样不敢抬头。她给邻居说：“他婶子，我就藏了这点钱防备俺和你三哥我们去黄河北找侄子的。麦臣来了我就给他让他来接我回老家的路费，有错吗？”大家都劝她，不要多想，你侄子媳妇是无意说玩的，该孝顺你还得孝顺你，放心放心吧。 在我离家出外上学的第二年夏天，我听说，三大娘死了。原因是，她又想家了就晃着两小脚，去北大荒三大爷的坟地哭诉。三大娘是个胆小的老人，这次哭诉是天热的夏季，坟地周围都被茂密的玉米包围，她先点着烧化纸钱后然后就大哭起来。正哭间，不想老人把一大滩烧纸放在一野兔洞口上了。浓烟一烤就把野兔熏了出来。直顶在三大娘的大襟褂子怀中间，三大娘正哭的浑天昏地猛灵就吓死过去。后来被赶来的村民用平板车拉回家，再也没有醒来。 我听到消息后，不禁落泪。三大娘这老人家一生辛苦。最后，也没圆了回黄河北老家的梦！有几次我回家到她院落转悠，呆呆的看着老人长期用嘴磨尖的几双筷子和磨的没有釉子的大花碗发愣。老人在时，我常和她要这双筷子，说能在河里插鱼。她嘿嘿笑着就是不给的。我就拿了发尖的筷子和大花婉替她埋在老人坟上。岁月无痕。每次只要有机会我去山东出发，车一过黄河大堤坝。我就会茫然的失神，遥望车窗外的一排排村庄，哪一个是三大娘寻找的家乡？！ 作者 李修华 大学文化 基层政府部门工作 85年开始文学习作 同年在鸡西《雪花》杂志发表处女作小说《嫁日》多年来工作之余，偶有诗歌散文小说散见于报端期刊 注：此文为作者投稿作品，文责作者自负，如有任何问题可联系主编处理，微信：li923887813 凡获得读者留言赞誉越多、对平台有人气等贡献的作者，一定的原则上将获得更多投稿录用几率与各大主流平台发表机会。 投稿作品奖励规则：（1）投稿作品有20位读者留言或阅读量500以上的，将再发表于搜狐新闻（或者今日头条）。阅读量800以上，将再发表于今日头条、搜狐新闻、一点资讯、凤凰新闻、网易新闻，含微信平台一共6大媒体平台推广您的作品。多个不同类别的平台发表作品会让作品在网上可以容易搜到，慢慢积累知名度。（2）作品有二十五位读者留言或者阅读量八百以上还将获得‘作家美文·年度人气作者’称号，再次在平台发表时将注明该荣誉称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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