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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作品为作者授权原创首发 特别提示： 作品一经本平台录用，将同时发表在‘网易新闻、一点资讯、凤凰新闻、微信公众号’四大媒体平台！ 牲口槽 老祁回大吴村了，给父母的养老小院儿置办家具。回去前就告诉我，发小儿给他找到了一个好玩意儿——牲口槽，可不是用来喂牲口的，他说是给小院增添历史感的。是的，在中式的装修风格里，不只是得有文化，更重要的得有历史的厚重感。其实，中原作为华夏文明和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文化不缺，。中原地区是中国建都朝代最多，建都历史最长，古都数量最多的地区，说来历史更是丰满。对于这个祖辈儿靠脚踏实地在黄土地里刨生活的老祁家来说，大谈文化和历史确显牵强。可老祁却是老祁家后辈里少有的有些文化色彩的军官，算是农门中跳出的鲤鱼，他热爱文化，更热爱生他养他的大吴村的历史。因此，牲口槽这个在发达地区农村已多年不见的物件儿，此时出现，在老祁看来，着实是有点儿意思的。 回到大吴村第二天，老祁就迫不及待的和发小儿们一起将几吨重的牲口槽抬回祁家院儿。这个牲口槽，老祁打算用它养鱼，搁在院中央，鱼儿游动，对话牲口槽，这意境，只能在此院落领会。可老祁偏偏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主儿，他对大吴村充满了爱恋。每天忙完家里，有点儿时间在村里转悠转悠，可不是瞎溜达。原因一，他长年不在家，每次回来都要和乡亲吹吹牛，是每个从农村走出去的娃儿的良心，生于斯，长于斯，每个乡亲都是他成长的见证者，老祁得用这种没距离的方式感谢街坊四邻。还有个原因是他在搜罗着被乡亲们丢弃的那些没用的家伙什儿，在乡亲眼里都是些不值当的废品，可在老祁眼里，很多可都是宝贝，摆放在祁家院儿里，会有味道呢！功夫没负他的有心，没两天，他就在一座老房子的后院一堆荒草里发现了另一个牲口槽，看他是和这玩意儿杠上了。其实，这个这才是我要写的角儿。 这个牲口槽不如第一个完整，更不如第一个雕花美。有年代的牲口槽都是石头凿出来的，而这个有一部分明显是后期用砖补上的，不过这残缺之处可是有故事的。接下来我就讲讲故事吧！ 牲口槽的主人是老徐头，两个儿子，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四十年前，在物资匮乏，包谷都奢侈的年代，儿子多的家里，一旦到了分家独立门户的时候，那就得用“瓜分”来形容了。这个残缺的牲口槽便是徐家两兄弟独立门口的见证。 好，故事回到四十年前，一个阴冷的冬日下午，虽没落雪，但寒气逼人。徐家老屋里传来老村长低沉却有力的声音:“该分的都分了，唯一没分的就是那个闲置的牲口槽了，那还是你们爷爷在世时，土改分地主时从地主刘百万家分来的，就一个，也没法儿分，我看，就留给你们爹吧，也还是个念想。”“不行”“好”，不同意的是大儿媳妇儿小芹，小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整天和邻里吵架不说，把自己男人欺负的在家里连放个屁都得用手兜住，她不同意是情理之中。这时的老大蹲在门口，操个手，就算放个屁也不敢兜了。同意的是老二，老二打小儿孝敬父母，这次分家，他本是什么都不要的，但分家的是老村长，在村里威望极高，村长说了，老一辈儿分家的规矩不能在他跟前坏了，必须公平。再说说老二两口子，打小儿两人就在一起玩，老二媳妇儿玉兰，人就像名字一样，从小乖巧懂事，长得又水灵，男娃儿就总想占她小便宜，每每此时，老二就冲过去，拽上胳膊就走，而每每此时，玉兰心里都甜甜的，红扑扑的脸蛋儿更是完全暴露了小心思。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保护自己的大哥哥，心里那个美呀！因为一样穷，而且双方老人都是老交情，青梅竹马的俩人在玉兰16岁时，顺理成章的结了婚，大吴村的村民是靠种菜营生的，老二上过初中，识字儿，也有眼力劲儿，每年他家种的菜品相好，从来不愁卖，全家日子过得挺顺溜儿。所以，分家时除了几亩地，啥都不要，他知道自己的日子咋过都红火。 他们话音未落，刚才还半眯着眼靠在炕头吧嗒旱烟的老爷子忽的坐起，用烟锅重重的敲在炕边上，就撂出一个字“砸”！一声响，惊到了坐在炕边上纳鞋底边抽泣的老婆子，针一下戳到了左手食指上，乌红的血冒出来，老婆子赶紧低头吮吸，但眼睛还在偷瞄老头子。所有人都傻了眼，除了老村长头也不抬用旧报纸仔细卷着烟叶子，老婆子默默流泪，其他几个异口同声的喊了声“爹！”，又默默的低下了头，因为大家知道老徐头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倔的十头牛都别想拉回来。 这又要从老徐头年轻时说起，徐家老婆子叫吴秀莲，是邻村大地主吴守银的千金，不但长得俊，人还活泛，不但心灵手还巧。可惜生错了年代，那时谁敢娶地主家的妞儿，街坊四邻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这个吴守银抠的在方圆几十里都出了名，可吴家老太太却是个吃斋念佛的，心善，经常招呼灶上多看着点儿干活的人。老徐头跟他爹一起去给吴家修过房子，正好是吴家千金的房子，修了三天，吴秀莲随她妈，心善，亲自端茶递水，年轻时的老徐头，身体健壮，个头魁梧，干活又利索，这样的小伙子让吴秀莲心里泛起了涟漪，趁没人注意，给擦擦汗，偷着塞一个白面馍馍。就这样，两人相互惦记上了。后来老徐头告诉他爹，他要娶吴秀莲，他爹把他吊起来打，说他没出息，为了女人连脸面都不顾。没曾想，老徐头宁愿被打死，非吴秀莲不娶，老徐头的爹看拗不过，只好放狠话“娶了那个女人，就没有我这个爹”。老徐头从大槐树上被放下来，拖着血淋淋的背一口气跑到吴家，拉上吴秀莲，跪求吴守银同意他们的婚事，吴家老爷当时也身份尴尬，看到如此重情义的小伙儿，倒也默认了。还出钱给老徐头和吴秀莲在大吴村盖了两间平房，办了婚事儿。老徐头的爹气了个半死，但毕竟是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老徐头逢年过节都会带上媳妇儿吴秀莲去看望爹娘。老徐家这事儿在当时的番田镇都叫了号了。所以老徐头也因此得了个外号“老愚头”，那年头，敢不听父母之言的可不是愚吗？ 老徐头的这一声“砸”，大家都懂了结果，谁都无力挽回。别看那小芹平时在老徐家耀武扬威的，今年是她嫁进老徐家第五个年头，第一次见老爷子这么硬的说话，倒是被镇住了。村长擦了根洋火，点着了他卷好的烟，把披着的黑棉袄用肩膀往上掂了掂，边咳边掀起草帘子，走了。一股寒风趁机钻进来，蹲在门口的徐老大打了个冷颤，缓缓站了起来。本来坐在炕边的老二两口子也挨着站起来，只有那个小芹嘴里还在小声叨咕着，这时，也没人理会她。老徐头不紧不慢的从炕上下来，拖上吴秀莲亲手给他做的黑绒布棉鞋，快步走进院子，拿去墙脚的大铁锤，冲向后院儿，一锤下去，那个牲口槽就变成了废物。扔掉铁锤，一声不吭的向村头的胜慈寺走去…… 天色越发阴暗，这时的老徐家死一般的寂静。 老祁发现这个牲口槽时，它静静的窝在干草堆里好多年了，曾经砸烂的那一面也用砖头补上了，据说是吴秀莲后面养了几头猪，就让徐老二帮她砌好了，那时，老徐头也老了，没了火气，也就当没看见。后面吴秀莲身体不好，养不动了，就把这个牲口槽又扔在了后院，直到2018年1月19号的早晨，老祁叫上邻家几个小伙儿，才将这个一吨多重的牲口槽重启，搬回了祁家小院儿。老祁想留住的可不仅是个牲口槽，他更想留住的是这个牲口槽记录的大吴村的故事。一辈辈的面朝黄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吴村的故事还会继续，这其中的故事啊，有些人会忘却，有些人会永远记着，而又有的人是想让更多的人记着，可故事的主角儿却再不会是牲口槽。 夜深了，故事且讲到这儿，期待老祁继续分享大吴村的那人，那事儿，那些老物件儿…… 作者 桃子，祖籍陕西礼泉，现定居新疆阿克苏人。热爱文学，偶提笔。 注：此文为作者投稿作品，文责作者自负，如有任何问题可联系主编处理，微信：li923887813 凡获得读者留言赞誉越多、对平台有人气等贡献的作者，一定的原则上将获得更多投稿录用几率与各大主流平台发表机会。 投稿作品奖励规则：（1）投稿作品有20位读者留言或阅读量500以上的，将再发表于搜狐新闻（或者今日头条）。阅读量800以上，将再发表于今日头条、搜狐新闻、一点资讯、凤凰新闻、网易新闻，含微信平台一共6大媒体平台推广您的作品。多个不同类别的平台发表作品会让作品在网上可以容易搜到，慢慢积累知名度。（2）作品有二十五位读者留言或者阅读量八百以上还将获得‘作家美文·年度人气作者’称号，再次在平台发表时将注明该荣誉称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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