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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艺术》【温情满怀】孙建宁:小时候自制“土冷饮”(外一篇)

 世界作家图书馆 2020-07-29

孙建宁小时候自制“土冷饮”外一篇

赤日炎炎之夏日,人们出汗较多,就需多喝水,补水。曾几何时,老百姓生活水平低下,物资及日用品匮乏,平常日子里票证比钱更显重要。难能可贵的是大家习惯于清贫,苦中作乐,自得其乐。

在我印象里,少儿时代的自己,暑天基本没喝过上档次的“冷饮”。一方面源自家中经济条件相对困难,另一方面社会上仅有的副食供应也是较为稀缺。那个时候,很多地方连饭都吃不饱,哪还顾得上吃什么“冷饮”。当然,作为小孩子总归是少不更事,偶尔嘴馋也很正常,可是有时想吃一根4分钱的白糖冰棍也不啻是一件奢侈的兴事呢。

当时还处在20世纪70年代,盛夏酷暑时节,尽管城市里的国营冷饮店里有冰砖,奶油棒冰,以及“地力糕”,“酸梅汤”,或玻璃瓶装的果味汽水等消暑品出售。尽管品种比较单一,尽管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高级甚至于被如今的孩子们不屑呢,然而就是这样子的“冷饮”,我也是很少有机会可以享用的呢。如此讲来,在那个岁月的夏日,难道在我们的心中,就再也找不到好吃又解暑的美味了吗?

非也,至少我不会承认。比如别人家送的无花果以及西瓜偶尔还是会有吃的,尤其是立秋那一天,父亲会把西瓜事先放在吊水桶或竹篮子里,落入大杂院里的那口共用水井里进行冰镇,待晚上纳凉时分,将西瓜捞上来与一大家子的人及邻居们分享之,当然轮到每人头上可吃上一、二块用菜刀切开的瓜片儿。还有,当时的我时常可喝到由母亲精心熬煮的绿豆汤等夏令食品。烧熟的绿豆汤待其自然冷却后,勤俭能干的母亲,会用容器密封盖好,并将之放在刚从井里打来的井水予以“冰镇”。期间她会去换二、三回新打上来的井水以降温。稍后她会用勺子舀出一小碗豆汤分给我们大家喝,还会在碗里搁上一点儿白糖(因糖限量供应,需要票证,故有时也会添加一丁点“糖精”用以调味)。当小孩子们喝着一碗凉丝丝,甜咪咪,且带着那一丝儿浓郁可口之豆香味,口感甜醇的汤水时,心中的那个欢畅,与味蕾的快慰相互交融,实乃回味无穷……即使如今回忆起当时的那个场景,依然会令我感到无比美好与满足呢。

讲到棒冰,那时候的我吃过自制的“土棒冰”。记得当年在离家不远处,有一家冷藏公司,暑天里我们时常去拾碎冰渣。每当吃过晚饭至纳凉时分,我们这一拨“野”孩子偶尔会跟着稍大点儿的男孩们,屁颠屁颠地结伴去拾那些散落在场地里的碎冰块。碰上运气好的时候自然是最开心的啦。毕竟是小孩子嘛,有时呢,也会厚着脸皮向前来拉冰的人讨点儿零星的冰块。得之,或用小铁锤敲碎后拿回家。

当然,更多的时候,孩子们的这种“不良”行为,自然也会遭到那边工作人员的干涉或喝斥。一来呢,孩子们大多生性活跃,无拘无束,刚开始的时候,有的小孩子叽叽喳喳或扎堆吵嚷什么有之,故也会影响到车辆正常进出与人生安全,虽然当时用于运输的交通工具大多系人力三轮车。去多了,孩子们也学乖了,自然也会相互谦让与关照。更多的时候,也会有好心人动恻隐之心送我们小孩子一些碎冰,比如有的前来冷藏公司买冰的人,提货后或会将一些弄碎的冰沫子什么的留给等在那里“找活”的小伙伴们。大家通常会手提一只内放有带盖子的大口搪瓷水杯的小竹篮,外加一条不大的,看起来已有些年头的蓝布棉絮做成的垫子,此系为隔热,以防冰块融化之用。

当小伙伴们得到一些碎冰后,就会飞快地奔跑回家,生怕这些来之不易的碎冰块会随时融化掉呢。我们家里的大人呢,还属于是比较谨慎的,遂会将盛在搪瓷杯中的冰块渣子,舀上一勺井水稍加冲洗一下,目的是要将一些肉眼看得见的脏东西给过滤掉,接着才在放有冰块的碗里倒上一点米醋,最后加糖或加一点糖精就大功告成。少顷,被我们视为美味可口的一碗“土棒冰”就算调制好了。于是孩子们就用汤匙美滋滋地,像小馋猫似地津津有味地,尽情地啄食起来呢,或将冰含化在嘴里,充分享受着那一份滑溜凉爽,那股丝丝清凉,夹杂着糖醋配比的美味冰水令我难忘。

说也难怪,那个时候,我们几乎不会因食用了这种“土棒冰”而腹泻什么的。鉴于当时的水土环境状况,不像如今存有很多污染源,一般情况下即使吃了看似不太干净的或这样子的冰块,也不会产生致命的什么后果,或许那个时候的人比较“贱”吧(权当自嘲)。

当年,我们除了自制“土冰棒”外,还自兴炮制“果味汽水”呢。说来也是属于那个土得掉渣的穷折腾,可相对于我们这帮“穷”孩子还是挺乐意,挺期待的事呢。尤其是到酷热夏天,真的蛮期待喝上一杯因陋就简的土法自制的“汽水”。那就由我来简单描述一下这个“土汽水”的制法吧。

先将一大茶缸的凉开心倒入大口搪瓷杯里待用,接着将“凉白开”倒在一只小口径的玻璃瓶,再在里面放入一些糖,调成甜度适口的糖水。最好用白糖,那个时候大多数人家会是用糖精替代,这个你懂的。接下来还要放入一定比例的“小苏打”,并用筷子在水中搅拌下用以中和,最后也是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倒入适量的“柠檬酸”后盖上瓶塞。最好半瓶子用力摇一摇,一霎间,水中就会产生一股低低的汽泡呢。好了,成了,可以喝之。

你知道的,制作这种“土汽水”的原理嘛,系利用碳酸氢纳俗称“小苏打”(分子式为NaHCO3)与“柠檬酸”(分子式为C6H8O7),两者在水中发生化学反应会产生气体作用。当然啦,用土办法炮制的所谓汽水,无疑是没什么“气”息的。基于客观条件,也算是过了一把想喝汽水解馋的瘾。凡是上过初中的人都知晓,产生“气体”效果的前提,是需要在密封的环境中,还需要有一定的压力才会产生,故所以咱们那个年代喝过的自称为“汽水”的土玩意,充其量是名不符实的,就连“糖水”也排不上号呢,因为用“糖精”来作甜味剂,自然也是与糖没什么关系。所幸的是,我们也不可能常常能喝上如此这般的汽水。

窃以为,人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时代都是不可或缺的。愚拙之我或偏激地以为,一种食物算不算得上是“美食”,也会或多或少地带着一定的时代烙印。至少在我的心中还会记得曾经的那些:有关夏日里用土法炮制的“冷饮”。  

仲夏时节,又一次令我忆起这些曾经的,简朴的、低廉的,早已远去的,自以为是的夏日“美味”,纵然拙我文字浅薄,可依旧执着于此。

海边· · 夏日

    记忆中的夏天是一片宁静的海,荡漾着幽蓝粉白的波澜,海面上时而有悠闲的海鸟飞过,掠起些许的白色泡沫。水是寂静无声的,只是当海浪与礁石进行撞击时才发出呢喃,这份感应像是在分享着遥远年代的记忆。

岸边堤坝上插着的旗杆,早已被风雨吹刷得褪却了原先的色彩,随着海潮富有韵律的呼吸,传动着的是时隐时现的光亮。日头并不会太过耀眼,有时只是云层间存在的一道细缝,宛如好不容易打开的一条联系人间与天空的通道。遥远的是梦幻,光亮中映出七色斑斓。

从海景房的外墙窗口望出去,那幅景致像是被定格了的电影胶片。随时上演着属于每一个季节的童话。窗沿四周总是爬满了青苔,碧绿而葱笼,紧紧地附着雪白的围拦,或者在墙角绕簇,并不贪婪地享用晨光微曦,倦怠时倚着窗边小憩,让就让我向那些沉默的伙伴打个招呼吧。目光所及,有时也许就会有意外的收获。

让思路暂时游离现实一会儿吧。闲时想在栅栏里种些淡紫、鹅黄的花或者是莫名的粉红花朵。不久这些隐没在鲜艳治盛的绿草中间,映出了欢悦的脸庞。不远有一片停靠小船的浅水,也想找一处湿漉漉的滩涂,趁着退潮时分光着脚丫到处乱跑,找一些软软的黏乎乎的贝壳动物,间或可以发现模样奇特的小碎头。

我并不在乎会有多少收获。静静地站着聆听浪潮涌动的声响,带着满足的心情,等待暮色的完全降临。与其他季节相比,人们总能让时光愉快地游走。彼得·梅尔关于普罗旺斯的描述往往勾起读者对于法国南部乡村的无限想往,想像着风中的熏衣草,甘醇的葡萄酒,美味可口的蛋糕。想在海边堆沙织网,到小岛上探险,或者静下来绘一张素描,架起竹杆,晒晒海货。海边的乐趣并不在于你究竟做过些什么,而是你是否享受这一过程,是否让心慵懒逃循在沙滩海风之中。

难怪乎人们如此向往爱琴海的白浪沙滩,洁白舒畅的特色民居,以及在海上与浪潮搏击的欢快。试着换一种生活方式吧,就像为自己的心找寻些灵感,多一点探寻与放逐的勇气。海是充满未知的蓝色符号,似轻盈神秘地存在,我觉得自己从没有像此刻那样思索过。

在思维的一头,是海天一色的水岸,是宁谧的梦幻。或许还会有穿过水底的阳光,缠绕在波里摇摆的鱼群,它们环绕着我,那样近水的世界。身心似乎完全投入到了这片蔚蓝与辽阔之中,只是沉醉,仿佛自己已与夏日的海融为一体,感觉不到重力,也不再会有烦躁或压抑。释放的感觉,一如重回胚胎时的温暖与安全。

静静体会一番,让呼吸也变得平稳。海给予我的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透过窗户,回到现实中的我再一次凝望着这片海,也许想像中的夏日就如同这潮水不会再回来了,带走了沙滩深深浅浅的脚印,带走了有关于海的种种幻想,也带走了而无忧无虑的岁月。但我依然企盼着有一天能够在窗口前回味一下这种感觉:想一想曾经,这深蓝无边的浩翰给过我怎样单纯而宁谧的夏天。

作者简介:

孙建宁,网名:充满阳光。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协会员,交通作家协会常务理事、会员,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偶有习作在有关报刊上发表,主要写些心情散文之类“豆干”小文章,或在有感而发之时也会偶尔玩玩诗作、摄影或绘画。多篇习作曾获地方以上征文类奖项,各类文字散见于报刊杂志,出版有个人散文集《阳光下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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