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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诗 / 皈依小雅

 作家美文 202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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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诗

文 皈依小雅

小时候, 我奶奶也作诗。

我记忆犹新的是:

“高跟皮①鞋(hái)断大衣,

背上背着收音机。”

爷爷说,

奶奶的诗是打油诗。

奶奶不服气的说,

吃菜肯定得放油啊!

一阵狂笑声结束在,

弟弟筷子敲碗的旋律中。

奶奶的诗,

成了我和弟弟妹妹们童年的《笑林广记》。

现在,

奶奶不作诗了。

我打电话给奶奶说,

我想听奶奶作诗了。

奶奶说,

做啥诗?一家子又不在一个大桌子上吃饭。

我笑着说,

我们家炒菜要放油啊。

良久奶奶才回我说,

我和你爷爷,祖母吃的清淡。

我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看着灰蒙蒙的天看了好久。

今年过年,

一大家子都在大桌子上吃饭。

我们都让奶奶作诗,

奶奶说不做了。

弟弟问奶奶为什么,

奶奶看着我们几姊妹说,

你们都长大了。

爷爷的诗

文 皈依小雅

爷爷是个文化人,

从小就教我写毛笔字看书。

但我爷爷又只是个平凡的农民。

爷爷平日农活繁忙,

难得看到爷爷写东西。

有一次,

我记得,

那是夜深人静的悲痛时候,

稻田里的蛙声像极了两军对峙的急鼓战场,

心乱如麻又震耳发聩。

六十岁的爷爷坐在床沿边,

身子倾斜在脱漆的柜子上,

给我外祖父写着②帐子。

灰黄的电灯画师,

把我爷爷凝重佝偻的背影,

画在楼壁上,

我的爷爷孤独而凄凉。

那时我还小,

看着专心沉重的爷爷,

在那张大我作业本二十五倍的白纸上,

面若白霜的慷慨激昂,跃然纸上。

我就记得几句:

“ 哀兮! 悲兮! 哭兮! 天地兮!

天戚地悯古人心,时间苍老老长眠。

磅礴滚流终有静,悲伤逆流意绵绵。

苦尽甘来福作报,可怜岁月无情剑。

斩尽尘缘了无梦,犹怕梦醒泪涟涟。

黄天厚土终有归,德行曌著留心间。

 …… ……”

爷爷的诗,

是读起来心里疼疼酸酸的诗。

风华易老,

爷爷已年近古稀,

显有人来找爷爷写帐子了。

今年过年,

与往年迥异的是,

爷爷写纸钱袱包时,

要戴眼镜了,要休息片刻了,又要看哈电视了,

活妥妥像个贪玩的小孩子。

爷爷看着我说,

教了你的,以后你来写。

我看着爷爷说,

爷爷你写,我忘了。

注:①鞋:家长方言把鞋读作“hái”。 ②帐子:家长方言用语,指祭文。

授权作者简介:皈依小雅。四川万源人,热爱中国古典文学,挚爱中国古典民族乐器,古琴、古筝、琵琶。宁静致远于生活,淡泊情怀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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