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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二十四节气”文学作品大奖赛入围大展:乔忠延

 世界作家图书馆 2020-07-29

乔忠延

立春二十四篇

2000年2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星期五

立春这日,天有些阴,温度上不来,路边的积雪消了没咋点,就又凝住了。天气不如昨日好,昨日的大太阳,今天不见了,也就寒寒的。

想这春天的确来之不易。原以为春临大地,必然春光明媚,立时会暖洋洋的可人。人们可以松松筋骨,走出户外,呼吸一下变软、变润的空气。然而,没想到刚刚临近的一点暖意,又被寒意驱逐远了。的确,春天来的不是一帆风顺,不是轻而易举,而是拼杀来的,冲刺来的,一路上斩关夺隘,攻克了一个个寒冷的城堡,才将暖流送来的。

明日是春节,大家都盼是个好日子。好日子要有好心情,好心情需要好天气。晚上看电视,尤其关心天气预报。预报时却看见有云团覆盖,像是要下雪。因而,看着春节晚会的节目,心里仍惦着明日的事情,稍稍有些不安。

二日一早,天灰灰的。太阳上来时,红红的,无光,只有不刺目的颜色。尧庙庙会开幕式悠悠地进行,天气无碍。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尧庙修复之后,一心想着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并推动旅游,增加收入,因而首倡春节庙会。有人担心办不成,我也就提着心。好在办成了,人比想得要多。

正午的时候,太阳亮了,光色暖了,大地温热了,积雪和冰凌融化了,人们出来了,来赶春,赶会,庙里庙外,涌动着人潮。

夜里细想,方悟立春了,这个春天太好了。

2001年2月4日农历正月十二日星期日

尧庙从昨日起有社火。一大早到了广场,挺冷的,游人不多。

天不亮豁,有云有雾,村里人说是铁疤落天气,干冷。

社火开始,看着看着,太阳居然出来了,红红的,晒得暖了。忽然想起今日立春了。

下午天色更好,驱车去河津,往南走,雪消完了,田里的麦子返青了。麦苗生长出了黄叶,绿绿的了。

立春,总算挣出冬寒的重围,走向温热了。

但是,昨夜天气预报明日还有雪,真有嘛?那气温就不是渐变了,而是拉锯了,是寒和暖拔河,一会儿寒占了上风,一会儿暖占了上风。

2002年2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星期一

立春似乎成了一种形式。

其实,不用立春,春早光临了,而且,完全落脚在北国风光里了。除了暗夜和早晨还有些寒意,上午、下午都是暖的。

暖冬是人们对这个冬天的总印象。

也冷过几天,但不长久。寒冷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如果是冬天的政客,那他准是位敷衍塞责的政客,匆匆忙忙自北向南走上一遍,就可以向上司交差了。也许寒冷是位贪官,收受了人世的钱币、财物,也就不敢释放应有的能量了。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想,但是,不冷却是铁定的事实。

立春了,天暖了,新鲜的日子会更为称心如意。

2003年2月4日农历正月初四星期二

眼看着立春临近了,却落了一场雪。那是腊月二十八,傍晚时分,天上舞动了雪花,不甚大,却絮絮繁繁个不停。二日一早,外面亮亮的,就知道夜里下成了。

原以为,这一落雪,天就寒了,要过个寒春了。可是,春天就是春天,很快就化完了白雪,暖融着天地,待到立春这天,天亮堂得奇蓝,风柔和得缠绵,真是个好日子。

这夜回家晚了,炉火小了,熄了,懒得再去点燃,就苫一条毛毯于被子上,睡了。睡时还有些怕冷,没想到一夜暖烘烘的。

民谚说得好,打了春,被窝里温。

2004年2月4日农历正月十四日星期三

大风卷着沙尘在阔野里疯跑,跑进了山旮旯里仍然疯跑。我从楼上下来,立即撩乱了我的头发,掀开了我的袄角,好冷!

风依然是冬天的风,触到脸上,如同刮起了河面上刚结凝的那层薄冰,利茬茬的能划开一道口子。风是尖利的刃子,刺刮出疼痛。

这哪里有点立春的意思?

没有。冬天不忍自己固守了数月的城堡崩溃,派出精兵强将,发动冲击,竭力要将南方的暖流堵回去。果真暖流没来,人人都说天寒。

隔一日仍有风,风仍是西北风,仍是冷的,却是春天了。天很晴朗,阳光也浓稠了好多,照着人有些湿润。夜里睡觉仍像往日苫了被子,却有些焐热了,只好掀去。

春暖虽然没有张牙舞爪,却无声无息地来了。而且,就在那冷风的肆虐中来了,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来的?

2005年2月4日农历腊月二十六日星期五

等春天,等了好些日子。这是个春节前到来的春天。春天到来预示着温暖到来了,能过一个暖洋洋的春节了。

这些天是以暖洋洋的温情等春天的。前数天虽然降了一场雪,但天不算寒,很快就消融干净了。以后,气温一直平和,似乎是在迎接春天的到来。然而,春天竟用冬天的模样到来了。

一早阴沉沉的。去参加王卫母亲的遗体告别仪式,站了一个多小时,冻得浑身寒瑟瑟的,看别人鼻尖红了,莫非自己也成了那样?

下午阴得更沉重,还有凛冽的寒风。于是,盼第二天,盼第二天会有点春天的意味,以免让人太失望。

然而,失望又一次降临了!

今日阴得更重,还有丝丝缕缕的小雪花。和小平下楼打羽毛球,迎风走着,风吹进衣襟,确实冷。

晚上看电视气象预报,明天还有大雪,天会更寒。

200624日农历正月初七星期六

今年的立春是一篇经典作品。

作品的成功主要在于手法,手法的特征是抛弃平缓,注重跌岩。

立春这日,天不算暖和,可是人们感到暖融融的。原因是前三天刮了一场风,扫净了漫天的阴霾,也带来了北国的寒流。虽然,寒冷是有限的,但毕竟比先前冷了。这是春节后最冷的两天。

到了立春这天,风去远了,寒流也去远了。温和又重返人间,暖暖的气候让人们喜盈盈的,见面都说:

打春了,暖了。

暖和,打春了。

可是,立春似乎觉得这样还欠生动,不知不觉又来了跃升。谁也没有注意立春的傍晚天色有什么变化,谁也没有注意立春的夜晚浓云全面覆盖上来,然而,次日早上起来,长空白茫茫,大地白茫茫,诗意充满了天地:

飞雪迎春到。

2007年2月4日农历腊月十七星期日

立春似乎是从这天开始的,走在地上已感到了春天的气息,地面多了绵绒,少了僵硬,踏上去很舒服。最令人舒心的是风了,风不再尖利了,变绒和了,吹到了脸上只有些许的凉,而不是冷。

可是,立春已过去了一周。

一周来,忙着筹划办理丁丁的婚事,从确定时间到8日完婚,仅有20天的时间,要粉刷家,要购置新家俱,要准备一切事宜,忙得不可开交。若要用个词语,该是晕头转向。知道哪日立春,却无暇品味立春的味道。

立春就这么与我擦肩而过了。

当我松口气,直起腰,想要观望立春时,她早已去远了。只记得那日暖和平缓,而7日却下了雨,8日还起了不小的雾。雨让天气稍凉了些,可刚凉了点就停了,天又暖了。

雨水

2000218日农历正月十四日星期五

不会想到下雨。

过年后天气一直很好,尤其是刚立春的那几日,大太阳,阔蓝天,气温一日比一日高,背阴处积攒下来的残雪几乎就要彻底融化了。人们开始觉得,地上不硬了,开始疏松了,踏上去连浑身的骨缝里也酥酥的。

然而,昨日看天气预报,竟然有雨,去撕日历,看到了节令:雨水。

雨水就该有雨吗?预报就那么准确吗?

这一回真是应了。一早醒来,听见窗外有滴滴嗒嗒的响声。出屋四望,漫天灰褐,雨不大,稀疏的下着。真有点春雨的特点,天老爷珍视那“润如酥”的琼浆,吝吝啬啬地撒落。柏油路上光亮了,而土路上只是染深了尘色。

上午,雨停了一会儿,在尧庙耍社火的人群连忙闹腾了一气。偏过午,还有朦胧的日影,不一会儿,又不见了,赶黄昏时,又有了滴滴嗒嗒的雨点。

雨水真是名副其实了。

2001年2月18日农历正月二十六日星期日

天气和节令对着干了。

雨水不仅没雨,而且,暖阳高照。照出了过年以来最暖和的日子。春的气息就在那暖和里弥散到了每一个角落。背阴处的积雪消完了。暖阳下的土地解冻了,踩上去疏疏松松,而且还有一种少有的感觉:绒和。

绒和的大地踩上去像有弹力。球场上的地面宜人得很。在上面蹦跳腾跃比平日省力得多,身心全舒展开了。

雨水的天气甚是妩媚可爱。

雨水的可爱不在于雨,而在于雨提前来过,早就给了大地该有的润泽。一旦润泽适宜,即是雨的节日,也不再落雨。这或许是对规律、规划、规定的违背,但这违背是正确的。

天气真好!

2002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初八星期二

雨水没有落雨的意思。

大太阳高高挂着,挂了整整一个白天。白天气温升高,升高,高到了16度,是过年后最暖和的一天。

天却旱了。

一冬没有落过场像样的雪。雪倒是下了,下得不疼不痒,零零星星,挨着地皮就化了。地里的麦子缺水了,没有精神。气温高了,麦苗应返青生长了,却没有滋养她的水汁。

用这样的心境入梦了。

梦也是干渴的。

干渴的梦被淋湿了。湿漉漉的心猛然醒了,醒了,听见有滴滴达达的雨声,才知道,下雨了!

是节令灵验,还是事出偶然?

2003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九日星期三

天悄悄的暖和了。正月十四还有点风寒,十五见了艳阳,天一天比一天好。渐近雨水了,莫非是要用温暖融化冰雪,遍洒春雨?

雨水却无雨。

全天亮晴,暖和成春日最暖和的日子。想想无雨也不稀奇,雨水该是天暖落雨,辞别冬雪的节令标识,不一定就非落雨不可。

夜里看电视,卫星云图上来了一大片云,重重压在了当顶,雨要来了,而且,看上去来头不小。

雨是来了,二十一日晚才来的,还没有听见雨点的响声,就没了。二日又阴了一天,滴雨没落,云却无声无息地退了。真是春雨贵

如油。

2004年2月19日农历正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雨水没雨,却招来了雨。

雨水前四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过年的时候,还是严冬烈寒,这几日已是春光明媚了。在阳光下行走,暖烘烘的,烘热得人心里勃发生机,觉得有无限的事要干,浑身有着干事的无限活力。雨水之日,我从水车巷出去,散步上班,走得好不爽快!

午后,天有些阴了,云不厚,薄薄的,应该说是多云。想起了气象预报说明日有雨,会吗?

今年雨难,整个正月没有落雨,也没有像样的阴过。一个晴色从头至尾。雨少了雨老,雨老了难落,很难相信,明日会下雨。

然而,今晨还躺在床上,就听见窗外的滴雨声,而且,雨点大,雨声紧。

春雨贵如油,好雨,好雨!

随风潜入夜,当真,当真!

2005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十星期五

这是大年以后最晴亮的日子。

这是去冬以来最寒冷的日子。

去参加李吉秀主任的追悼会,在殡仪馆前的阔地上,冷风飕飕,人们瑟瑟,都说冷,都往人窝中凑,凑进去,还是冷。

昨天下着雪,刮着风,在村南的田地里安葬大姑夫,冷,没有冷成这个样子。

三九时,在这里参加赵一先生的追悼会,冷,没有冷成这个样子。

时序有些混乱。

是有些说不来,昨日有雪,落地即化,成了雨。大前天有雪,落地即化,成了雨。而到了雨水这天,却来个了亮晴,晴得长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哪里会下雨呢?

不过,大年过后接二连三地下雨,今年的雨是够多了。

2006年2月19日农历正月二十二日星期日

明媚。

这是我对今年雨水的印象。明媚对春天来说是个好日子,但是,对雨水来说却是失职了。我不能苛求雨水这日降雨,盼望近日能落点雨,让雨水像个雨水的样子。于是,等待着。

第二日,明媚。

第三日,明媚。

看来阴雨是无望了。没料到,次日起床,天上却是浓云密布,雨终于赶来了,虽然迟,来了就好。

可惜,我乐观得早了,阴沉了一天的日子转眼过去了。当再一个白昼来临时又是个明媚的景象。

我再盼,又盼了个阴天,又有了希望,这是23日,我去曲沃中学送校本课程用书,天还真阴得像模像样。不过,返程时太阳稀落在田野上了。

这天,又是个明媚的春日。雨水,又失去了一次成就自我的机遇。

2007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初三星期一

春光明媚,是今年雨水的特征。

原以为这个雨水会降点雨,从电视上看气象预报,大年前后似乎有一个降水过程,然而,除夕的时候,天阴了那么一阵就过去了。接着,正月初一来了,天晴朗朗的。初二继续着昨日的晴朗。

正月初一和小平、新越一起去财神楼,父母今年在那一面,中午一起吃团圆饭,可惜丁丁值班,一早就去了乔北站上。

初二乔怡、闫峰带着速速来了,饭后我们一块去财神楼,丁丁和新越去了翼城。

明媚的阳光带来了春天的温暖,走亲戚是最佳的日子。好几年了没记得过年有这么暖和,暖和得让大年更为喜气洋洋。

这个年的确过得很好,由于年前为丁丁办喜事提前扫了家,所以有了几份从容,从容中体会年味,也体会这早临的春温。

写下这些文字时,阳光透过明窗,照在桌上,纸面也添了不少温馨。

惊蛰

2000年3月5日农历正月三十日星期日

无风,无雨,云是淡淡的。

天气有些平庸,平庸的天气如平庸的人,温良和善,没有一点脾气。

这样的天气,让人疲困。坐着,坐着,就要打盹。打盹就打吧,躺下了就是长长的一觉。长得真有些春眠不觉晓了。

田土松了。踩上去如同踩在了酵化好的面团上,好酥好软。堰垅边的枯叶间,似乎有了影影糊糊的绿意。细看时,间或伸出的新芽还有些白,有些黄,或者说白里泛黄,黄中露白,并没有完全绿。

看节令,惊蛰了。

蛰伏的虫该醒了,生机来了。

农人有谚:惊蛰不耕田,不过三五田。今年,是当日可以耕田的,地消通了。

200135日农历二月十一日星期一

惊蛰用风惊动了万物。

去了一趟南方,南京、苏州、上海、普陀、宁波、溪口、义乌、杭州,联系旅游有关事宜,历时10天,每日都在阴凉中度过。原以为南国会比北方要暖和,去了才知道,在局部时段不能用这标准去衡量。10天中,除了在上海的鲁迅公园见了一会儿太阳,在去义乌的路上太阳从云里钻出一霎儿,天都是阴的,而且,不时就有雨下来。直到车过长江,蓝天才亮晃晃在窗外。

回来问及家人,天气咋样?阴过,无雨,也不甚凉。

只是无端的大风来了,来得勇猛,携带着灰沙,搅得天昏地暗,一连刮了三日方才住了。

惊蛰真是惊人,夜里那风不过是礼貌的叩门,大风跟在后头。

2002年3月6日农历正月二十三日星期三

春光的和善,是日显现得最真切。

前天,阴沉落雨,天还凉丝丝的。昨天,晴了,太阳挂在了高高的天空。在太原开全省旅游工作会,间隙出来,看到了天气的转变,温暖的光顾。

惊蛰这天,日光就更明媚了。下午,会完了,先去榆次,一路风和日暖。下车看城隍庙,柔柔的感受盈满胸间。还有点时间,忽然想起去大寨。早就想去了,那里曾是中国农业的方向,不知有多少人前去参观,可惜我一直未能去。说去就去,驱车前往。到了大寨,山秃田秃,树枯草干,却没了寒冷的意思。

夜里上山转转,下村走走,黑是黑,虽然天高无月,却有星星,走了好一程,好一阵,不仅不冷,还热烘烘的。

次日回返,过屯留,至安泽,田里绿了,树梢黄了。春景布满晋南了。

2003年3月6日农历二月初四星期四

前数日接水,看到了黑点在动。以为是水滴,没在意。关住水龙头,仍动,细看是个蜘蛛。离惊蛰还有七、八天哩,这个小精灵已耐不住冬天的寂寞了,跑出来闹春了。

春的意味很浓了,田里的麦苗扬起头,农人说,返青了。

然而,黑压压的云来了,还飘起了雪花。农时二月二了,是龙抬头的日子。龙是什么?没人见过,只说龙能行云播雨。龙抬头,是到了落雨的时令。雨多了,云当然多,风云相碰会有雷声。农人说,那是龙的神威。现在,这说法自然站不住脚了。可是,按照季候是不应该这么冷了,偏偏天冷得可以,用雪花厚厚盖住了大地。

惊蛰这日,上午还阴阴沉沉,迷迷朦朦的。午后,云淡了,太阳露脸了,但仍然寒寒的。

那个早出的蜘蛛呢?又缩回去了吧!别急,再耐心等几天。

2004年3月5日农历二月十五日星期五

打春以后,气温天天上升,屋里熄了火也能存住人了。今春是个平稳的春,平静的春,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大进大退,春意便笼罩了大地。

在暖春中畅想,春早,农事也早,惊蛰该是耕牛遍地走了。

却来了个摔跌!

是风,从西伯利亚刮来的风,将寒气也卷裹来了。风不小,刮得搭在小院的塑料棚起起落落,随时都有撕扯的可能。天寒冽,早上起来凉飕飕的,气温又回到打春时了。听人说,太原下了雪,天津下了雪。雪没下到临汾,寒气却飘散过来了。

好在风很快停了。惊蛰这日傍晚,纹丝不动了,大地静了下来,安静得像是甜睡的少女。次日回金殿乡下,柳条柔柔地垂着,河水绵绵地流着,好令人动心的土地,好令人动心的时节。我去官磑村参加平人学社的成立会议,一伙农人自发的搞文化,让人兴奋。

2005年3月5日农历正月二十五日星期六

惊蛰标志着春暖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种认识是少年时进入记忆的,常听老人说,惊蛰了,冬眠的小虫苏醒了。

苏醒是不怕冻的表现。不怕冻不是因为自身耐冻,而是天气冷不到什么程度了。因而,惊蛰是春暖的新台阶。

寒流莫非也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在惊蛰到来之前突然肆虐了一番?

3日去夏县,刮大风,漫天沙尘,站在田野中看大禹时的废墟,浑身冷颤颤的。晚上,在温泉礼堂看蒲剧,背后冷风一阵接一阵,感到凉寒凉寒的,看了半个小时仓惶回宾馆。

4日继续在夏县参观,先看西阴村嫘祖庙,又看柳村柳宗元墓,依然很凉。但是,惊蛰时有了缓和。

6日参加完平人学社活动,去李二宝家襄汾尉村,天不那么冷了。在村里看旧房子,去村外看饮马大道,都有古意。据说,饮马大道是尉迟景德留下的,唐代这里是他的封地。

2006年3月6日农历二月初七星期一

清晨起床,爱人说没睡好,半夜后燥热。

出门上班,是个日光亮照的好天气。在阳光下走走,热烘烘的,回到屋里好一会儿了,浑身仍没脱了热乎劲。

午睡不如平日,燥热,盖了毛毯,仍然有些燥,尤其是脚,焐热焐热的。

起床了,在地上走,活动筋骨,脚也不来劲。知是棉拖鞋的原因,就换了单的,顿觉适意了。

走走,去看日历,才发觉今日惊蛰了。应该了,已过了农历二月二,龙抬头了,草木萌发了,小虫子也该复苏了。

日历上画着两只青蛙,一只跃跃欲试,一只已奋身而起,向水中跳跃。我便想起一溪清亮的水,脱了鞋子,将双脚插入那凉沁沁的琼液中,自是有点惬意了。

春正在往暖里深去。

2007年3月6日农历正月十七日星期二

如果说惊蛰是一声号令,那么,听到这号令走出自己暗屋暖屋的昆虫肯定大失所望。

在我的记忆里,惊蛰是一座温暖的平台。抵达这座平台,就会出现无限的温馨,无比的舒适。其标志着一个平缓稳定的春天就这么到来了,在这里再也没有寒冷的威胁。

然而,今年的惊蛰却是另一种模样,或者说惊蛰徒有虚名。惊蛰的当天不见温暖,而后连着阴雨数天,到了正月二十方才见太阳露了一会儿脸。之后,明净的天气有过几天,但那是寒风劲吹所至,自然也就冷冷的。

我写这篇小文时,已是318日了,眼看就要告别惊蛰了,但是连阴了三日的雨天仍未放晴,昨夜睡觉还有一丝凉意,不得不苫了一重夏被。好在该15日停烧的暖气未停,我笔下的墨色和我都听见了窗外的锅炉声。

春分

2000年3月20日农历二月十五日星期一

春分秋分,昼夜平分。

春分来得很平静。

原以为交节会有些动景,气象台也作了下雨的预报。但只有些阴,却没有落雨。

从临汾到太原去,一路上都温温的。临汾的田里茵绿了,介休的田里才泛绿。柳梢也不同,南面看上去绿里带黄,北面看上去黄中泛绿。同样的春分,却是两种不同的景致。

天时是天时,地利是地利。有时候,地利显现不出什么作用,比如冬日,寒意透彻了晋地,南北气温虽有差异,但绿色绝迹的大地却一样的光秃。如今,春风降临,给生命带来了新的天时,得地利的南面早绿,而北面却迟迟难绿。这时候,地利就成为生命的重要因素了。

平静的春分,也在给人新的昭示。

2001年3月20日农历二月二十六日星期三

阴了两天,滴了几点,天晴了。

刮了两天,灰了几日,天亮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天热了,浑身暖洋洋的。在街上走动,竟然会出汗。早上穿的衣服,到了午间要换,下午在政府开会,开关于旅游交通图的会议,浑身发热,胸背上有汗,感觉到往下流呢!

连续两天都是如此,春分成了温热的使者。

2002年3月21日农历二月初八星期四

真没有想到,春分是沙尘暴送回来的。

前天夜里,忽然有了风声。风声渐密,渐高,梦也被装扮得有声有色。

天明了,明得却不亮豁,暗暗的,沉沉的。

出门一看,漫天昏黄,风卷着沙尘,肆意挥洒。蓝天不见,太阳不见,相逢对面要识君,还得挨近再挨近。想起个词:暗无天日,正是。

晚间电视新闻说:北京等地出现了沙尘暴。

今日风稍小,尘稍轻。日光淡淡地洒下来,有气无力,被蒙蒙的尘灰一掩,黯然失色。

这是春分?

这是春分。

2003年3月21日农历二月十九日星期五

今年的春天似乎从春分才名副其实。

立春了,天气寒寒的;雨水了,天气寒寒的;惊蛰了,天气仍然寒寒的。直到有一天,阳光变得绵绒绒的了,照在身上,暖在了骨肉里。第二天,仍是绒暖的光景。看日历,是春分了。

春分过后,又来了点寒流,却没有寒成体统,只是觉得凉了些。要去太原开作协理事会,怕北地寒冷,留心了气象预报,确是降温,走时添了衣服,准备抵御那寒意。没想到,失算了,天是阴了阴,风是刮了刮,气温却没有大的波动,仍然温温的。穿着保暖裤行走,腿粘粘的。

粘粘的游完了常家庄园,在太原歇了一晚,回家,临汾更暖,春天站稳了脚跟。麦子绿了,树枝黄了,花蕾鼓圆了。

2004年3月20日农历二月三十日星期六

暖和!

暖和!

暖和!

314日已经暖到了穿羊毛衫浑身燥热,坐在车里有点闷热,居然把冷风也开了。

15日才停烧暖气,而早几日就可以不烧了,屋里不加温也在17℃以上。黑夜盖棉被都有些焐热了。

暖气如期停了。

次日却降了温,外面凉凉的,屋中瘮瘮的。河南等地竟然落了一场雪。临汾下雨,雨没下成样子,却阴沉了好几日。

春分这天仍然阴着,仍然寒凉寒凉的。

二天太阳露了个脸,却不亮堂,天空灰灰的。

2005年3月20日农历二月十一日星期日

一年当中最公正的一天要数春分了。这是从时间上说的。老辈人说,春分秋分,昼夜平分。平分当然是公正的。

从气温上讲,也应该算是公正的了。春分时节,不冷了,虽然还有些凉,不会寒气逼人。这样的凉天与热、炎热自然还有不小的距离。我以为,春分和秋分都是全年温度的平均点。

平均就会公正么?不靠近你,不偏向他,应该说是公正。可是,这公正却是最大的缺失。既失去了冬,也失去了夏,大概一切公正都是有局限的。

今年的春分似乎是要走出这种局限,体现更多的公正。早晨是阴的,天暗;中午,太阳出来了,天晴;傍晚起风了,天灰蒙蒙的。当然,这种阴、晴变化中少不了多云。春分一天演绎了多少气象变化呀,真不少!可是,也没有全部上演完呀,别说没雪,连雨也没有,缺失是不少的。

我在春分中忽然领悟到,公正是罕见的,而不公正却是随处可见的。

2006年3月21日农历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二

春分不是春水,却摆开了下雨降水的架势。

一早天气就阴着,去参加宋俊先生长篇小说《春天的忧思》讨论会,有那么点忧伤的意味。

步行走在街上,潮润润的,很好受,不像往日那么干燥。

过午,云更浓了,似乎随时都可能落雨,可一点雨也没有落,第二日天晴了,太阳比前几日还要亮。

春分这天实在难受,头天切除了腋下的小粉瘤,也就玉米粒那么大。本不想切除,想吃药消解了,可是吃了好几个月,仍然消不了,吃些药小了,药一停又大了。干脆下决心切除。切除得很快,市医院李兰生大夫持刀,三分钟完事。伤口没有那么疼,不料,却带得半边头疼,眼憋,头发根也是疼的。

整整难受了一天。第二日,太阳高照,痛苦也减轻了。

春分就这么过去了。

2007年3月21日农历二月初三星期三

天还是凉,春分来了柳树只有了淡淡的黄叶。好在,这日天气明媚,祈望春光不再减却,温暖早驻世间。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太阳隐了,阴云重了,还滴起了小雨。当然,刚刚扬头的气温又有点下降了。这个春天低温,虽然算不上春寒,可是没有达到应有的春温。

所幸,雨没有下成,几滴落地,停了。过一个暗夜,云散了。又一天来临时,亮出了红红的日头,滑落的气温上升了。

今日天气很好,去为父亲作书稿,用父亲的手稿作书,虽然难些,但有点意思。安排好后在鼓楼边上接受电视台采访,关于洪洞移民的。这不是我的强项,可是记者非让说不行,真不愿扫他们的兴,就说了,说得还算顺畅。在春天里做事,事情能像春天般湿润,自然就好。

昨日,乔梁来电,去了深圳,今天去香港。南国的春天该是初夏了,同天不同温,尘世就是这样,差异无处不在。

清明

2000年4月4日农历二月三十日星期一

前年清明大雾。雾浓得少见,已是中午10时了仍然罩严了大地。那日因为立碑的缘故,同爷爷回去上坟(往年都提前三天,那年清明上坟,是因为按风俗这日才能动坟上的土)。然而,由于浓雾遮掩只得开了车灯慢慢行走。

去年清明大风。正在尧陵祭尧,忽然飞砂走石,漫山遍野都成了风的世界。河谷里的风更是跑得最迅最猛。疾风搅上河岸,陵前尘飞沙卷,给每个人以朴拙的装扮。

今年清明是难得的好天气。早晨有薄雾,淡淡的。前两天下了场小雨,路上没有尘飞,驱车尧陵,满目新润。中午祭祀时,丽日朗照,谷翠山青,一地明媚。

回返时,看见新叶黄茸茸满枝,突然冒出一个词语:稚绿。

的确,那绿色让人想到孩童跌跌撞撞的学步,叽叽哇哇的学舌,虽然,不成样子,不见行状,却有无限活力,无限生机!

2001年4月5日农历三月十二日星期四

早晨,晴,有太阳,光色柔和,清朗宜人。

今日祭尧,先在尧庙祭,又去尧陵祭。一早人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尧庙香火繁盛。

9时许公祭,之后民祭。

民祭开始后,驱车赶往尧陵。尧陵祭祀11时举行,民间鼓乐齐鸣,献上整猪、整羊。前来祭奠的人比往常更多。

结束后返途,才注意到天旱了,路上尘土腾飞,车后黄龙漫道。想想,春节庙会落了几场好雨,会后将近两月未下了。旺旺的麦子,也有干旱的表现了,黄了,而且,叶片不如先前展堂了。

下午在室内阅文,觉得光色暗了,更暗了。出得屋来,竟然落雨了。好雨,落得好!

200245日农历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清明时节雨纷纷。

今年正是。

头天夜里,雨就沙沙沙响动了。春夜的雨声犹如美妙的乐曲,滋养着诗意的心境。子夜后雨声轻了,隐了,似乎是一台柔美的演奏会落下了帷幕。

天亮后雨又响起了。走到日历前看看,721分清明。恰是这时候。

雨越下越起劲,天地间灰蒙蒙的。尧陵今日祭尧,车到岳比村油路尽了,前面全是土路,一团泥泞。只好步行去,擦擦滑滑,走得浑身泛热。

午后雨歇了,云也淡去,淡去,太阳露脸了,天蓝了。空中清亮,地上明丽——

清明。

2003年4月5日农历三月初四星期六

人们羡慕春天,赞美春天,并不一定能理解春天。

春天,其实不完全阳光灿烂,不完全风光明媚。春天是活在冬天和夏天夹缝中的。对于冬天说,春天是它欲望的留连;对于夏天说,春天是它生命的铺垫。没有春天,冬天结束得难完美。没有春天,夏天到来的太唐突。因而,春天只能用全部心思去装点这夹缝中的时光。

只是这夹缝中的时光,太令人难熬了。这不,春分那日,我刚刚感到了春暖,抒发了春天正式到来的情意,哪想到,清明的前四天便落了雨。冷雨浇灭了春温,天气一凉再凉,似乎又凉到春分前去了。

好在清明前一天晴了,但清明这日又变得薄云遮顶,天不亮丽。

亮丽的日子来时,已是清明后的第二天了。

2004年4月4日农历闰二月十五日星期日

好个清朗明丽的日子。

第一声燕子的啼鸣从高天传来,像是一曲清明的颂歌。

值得歌颂,这样的日子太难得了。从过年到今日,屈指数来,也不过就是三两天晴着。三四天前,眼看要上坟了,那个下午突然来了一阵风,西北风,带着沙尘,肆意地吼喊,狂虐地奔跑,一路上放荡不羁。正吃晚饭,就听见后窗有哗啦的碎响,停箸去看,一块玻璃摔了下去,斗大的风不住灌进来,无奈,只好找块三合板堵上,免遭风沙入侵。

今日真好,心情也一样清明。昨日为《山西古戏台》的构思,郁闷辗转,难以定论。晨起,忽然来了灵性,落笔写下了《缘起》,一本书稿有了开头,有了基调,挥洒铺展,即可成卷。

春霄一刻值千金,把握住,把握住。

2005年4月5日农历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二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杜牧在诗中描画的情景哪里去了?

今年清明如同往年的“五一”节,太阳当空照射,火烈烈的。在外头行走,明显感到热粘热粘的。头两天还穿羊毛衫,这天脱了羊毛衫,穿着秋裤还觉得热。区委大院里的红色樱花,前天还只是个苞蕾,藏在小小的绿叶间,过了一天却面对炎热全开了。远远看去,不仅喊出“怒放”一词。

从记忆中搜索,似乎不记得这么热的清明。

过了清明,温度继续攀升,27℃—28℃,快近30℃了。

手机上出现了短信,气温要下降20度。

会这样吗?

昨日起风了,仍然很热,到了傍晚出去,温度稍稍下降。

今日一早起床,天阴了。市委小陈来送文稿,我到门口去拿,出门时下起了小雨,不一时大了,雨滴大大的,地面很快湿了。这便有点杜牧诗中的意趣,可惜是清明后的第三天了。

200645日农历三月初八星期三

窗外的桐树爆满了淡紫的花朵。每日临窗眺望,都未在意,似乎桐花是突然间繁盛的。

春深了,清明来了。

头三天回村上坟,天空明净碧蓝,大地禾苗茵绿,春嫩得能滴出水来了,就想清明是个好日子。

偏偏清明这日,天上灰蒙蒙的,地上也灰蒙蒙的,把一个最应明净洁雅的节气搞得蓬头垢面。天阴了,气温低了,怕有风起,父亲要去伊村为姥姥上坟也没敢去,没有圆了心事。

电视台预报,近日还有轻沙尘天气,二天莫非也是这么灰暗?

然而,掀下一张日历,一个明媚的天气已显摆在窗外了。我伏在桌上写这篇短文,阳光从窗上进来,撒在面前,撒在本上,连窗台上的花草也投递了过来,美呀!

世事总爱和时令开玩笑,清明被玩了一把。

2007年4月5日农历二月十八日星期四

这个清明是从四川长宁赶回来的,因为要上坟。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去搞笔会,看了南国的竹海,很开眼界。在那里闻知尧都区煤矿又出事了,为此把区长撤了。撤个不负责任的领导应该,可惜那些无辜的矿工不能死而复生。天去报应吧!

早晨出门去尧都区供电局搞忠诚企业的讲座,天下着雨,点子不小,却不密。以为要下很长时间,也就让清明失去了明净。

八点半准时开讲,以故事说道理,一个连一个,一环套一环,一气讲了两个小时,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下讲坛,走出会场,抬头一看,艳阳满地,天晴了。虽不明净,却意想不到会出太阳。

今天,洪洞寻根祭祀活动进入主祭,规模不小,算是上天对人间的恩赐,若是有雨,自然搅了场子。

讲完课轻松了好多,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一觉醒来,从窗玻璃上看天空,蓝得无比洁净,少见,少见,清明极了。披衣下床,站在阳台俯瞰,树梢摇摆,风不小呢,这便是天蓝的原因。

黄昏,下楼去打球,风吹得头发蓬乱,迎面还有些呛人。不过,总是春风,绵绵的,软软的,一点也不尖利,更刺不疼人。因而,就在春风中蹦跳出一身汗。

谷雨

2000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十六日星期四

谷雨就该有雨吗?

大连的天气也挺有趣。昨日晴朗得人精神好振奋,不仅脸上闪光耀辉,心底里也无垠的明净。曾经登上白玉塔山远眺,一望无际的蓝天,一直蓝开去,在远方和海水蓝为一体。今天,却换了一个眉眼,浓云重压,寒风呼号,站在街上冷得人直发抖。让人觉得这似乎是立冬的日子。

一幅要下雨的风景。

然而,雨竟然没有落下来。说没雨并不完全准确。因为还有那么几滴,让乡里人说,是颔水一样的。如果这么也叫下雨,那雨肯定是不乐意的。

之后,一个多月都没有痛痛快快地下雨,旱得小麦枯干了。

不知,谷雨要是下了雨,天还会旱吗?

从大连赴朝鲜,回来后陪妻子在太原住院,525日补记。

2001年4月20日农历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五

谷雨,是风送来的。

头天下午起了风。风不停地刮着,刮过黄昏,刮过傍晚,一直刮到了深夜。

连日的温热散了,天有些凉。夜里睡觉,棉被上又加了一条毛毯。

早上看屋外,暗暗的,天阴了。

去撕日历,谷雨了。

谷雨有雨吗?

雨是来了,下午来的。天阴到黄昏的时候,越发重了,就有丝丝的雨落下。雨不大,随风飘着,水泥地上一会儿就泛亮了,而土路上只有些微的湿意。禾苗的叶面上闪动着亮色,嫩苗苗更嫩了。

谷雨有雨。

2002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初八星期六

这么热的谷雨少见。

坐在屋里鼻孔里燥燥的,发干;走到户外身上粘粘的,出汗。有人早就耐不住热了,脱了毛衣,绒衣,秋衣,穿起了汗衫。也有甩着从短袖衣服中伸出的胳膊在大街上走的。

出城走走,小麦已经长就了个头。老辈子人常念叨:三月十八,麦抱娃娃。是说麦子鼓圆了肚子,很快就要吐穗了。屈指算来,离三月十八还有十天,但麦子早就鼓圆了肚子。上周六因为看出土石碑,去了绛县尧寓村,山地上的麦子都已吐穗了。

今年春早。气温已上升到29℃了。而且,不是今日上去的,前半个月就上去了,因为来了寒流落下来,近日又悄悄上去了。

谷雨,晴得好亮,无雨,连云也没有。

2003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十九日星期日

谷雨,无雨,天气平和。

谷雨的雨在节令前。前四天是个好热的天气,刚刚还气温20℃,突然便冒高到30℃,热得人扒了厚衣,穿着薄衣上街。我那日从运城潘电视散文归来,碰上的人都说热。

次日,天突然变脸。午后打雷了,今年的第一声雷响动了。雨紧跟着来了,很是豪爽了一阵子。不多时,雨停了,天却不见开,又返热为凉了。凉得厚衣复辟了!

谷雨这日,天算是晴和了,却不亮堂,又是满天的云翳,仍然凉凉的。

次日天又阴了,还零星了几点雨,似乎是补昨日的亏欠,要让谷雨名副其实。可是晚了,当日就是当日,次日就是次日。

2004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初二星期二

谷雨变成了炎夏!

大约20年前,有份报纸征文,题目便是谷雨。拿到这个题目,我的心便沉浸在潮润润的天气中,不时还能觉得额上生凉,准是小雨点,光顾了天庭。雨点会变大,变密,痛痛快快将尘世洗浴一番,不光给人潮润,也给土地以潮润,于是,稻谷也就可以下种了。

然而,今日的谷雨早已面目全非了。早几日便热了,我去阳泉、晋中、离石寻访古戏台,坐在车里必须开空调,否则,汗渍渍的,难受。归来一周,气温都在30℃以上。坐在屋面尚有些舒爽,而走在街上却热燥淌汗了。

谷雨这日,亮阳高照了一日,比以往更热,好在我赶写稿件伏案一日,没有到外头去,烈日未能炙烤我的容颜。

夜里看新闻,运城居然热达37℃了!

继续看电视,等到天气预报,临汾421日也达36℃了!

这是6月的温度,炎夏提前1个多月光临了。

2005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十二日星期三

前天去许村,路上看树,树绿;看麦,麦绿。满眼绿色,绿的水滴滴的,像是抹了水,又像是涂了油,看得心里十分舒服。

仔细看麦子,已有两节高了,快挑旗了,这时候要是有场雨多好呀!只是大太阳高高的,满天亮堂,哪会有雨呀!

午后的天空不如上午明净了,渐渐有云,到傍晚天早早暗了下来。夜里10时,在窗前读书,有了滴滴答答的响声。侧耳听是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声响闹嚷嚷的。掩住书本,品味这声响,禁不住叹出: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次日一早,艳红的太阳上来了。天却不明净,有迷迷蒙蒙的感觉过一会儿刮起了风,风中夹杂着沙尘。一阵大,一阵小,整整刮了一天。

谷雨这日仍刮,仍有沙尘。谷雨成了谷风。

前天夜里那场雨可能是谷雨的先行队,可惜后续队伍没有赶上来。

2006年4月20日农历三月二十三日星期四

夜晚下了一场雨,让谷雨名副其实了。

没有想到会下雨。前天沙尘漫天,去安泽开荀子文化研讨会在风沙中去报到。昨日,天晴亮得出奇,会上组织参观荀子文化公园,游览黄花岭,遇上了难得的好天气。可惜的是,黄花精神不振,萎糜得松松垮垮。打听原因,是前头那场雨,哦,先是下雨,后来下成了雪,山上雪花繁盛,比这满地黄花还繁盛。雪寒凌侵,黄花经受不住折磨,破败了。

这场雪是412日晚降下的。原先曾记得,1989327日是最后一场春雪,不意今年又推后了半个月。那一场春雪,压折了市政府大院的柏树。这一场春雪,侵杀了满山黄花。

今日上午仍然晴好,参加了研讨会。因为张石山先生要去临汾,陪他先往回返。下午有了些阴云,但也没有多重。晚9时半从五洲酒店用完餐出来,步行回家,进大院时脸上有一点凉,疑是雨点,再注意时却没了。

回到家时,外面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2007年4月20日农历三月初四星期五

一连数天天气晴好,这日晨起,却见天色灰蒙蒙的,有了阴云。去撕日历,才发现上面标识着谷雨。

谷雨了,怪不得阴了,下点雨是应该的。

然而,这应该却没有如愿,中午天转晴了,太阳又露了脸。

一连数日,天气一天比一天晴,而且临汾不仅有了蓝天,蓝天上还飘着几朵白云。以为环境治理见了成效,心里喜喜的。晴朗的天气,继续增温,已有人穿上短袖衫。

22日回村时好热,只好脱下外套吃午餐。表弟忠岗为女儿过12岁生日,人不少,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了。中午2时动身去太原开作协全委会,不敢穿厚了,上面去了秋衣,只穿在羊毛T恤,下面外裤中留了一条秋裤。就这么坐乔梁车去太原,还有些热。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下了雨,天气凉了,一下降低了近10℃,冷得连室外也不愿去了。好在,晚上雨住了,有了风,第二日天晴了,太阳红彤彤的,也不那么冷了。

立夏

2000年5月5日农历四月初二星期五

有人进得屋来,穿着短袖衫,脸上红朴朴的。

有人进门就说:热了。

太原的天气应该比临汾凉,一般情况下要低5度左右。想必临汾更热了吧!

出去走走,太阳亮得很,刺目,灼人。

地上腾腾着热气,是太阳撒播的。迈步过去,人就在这热气中云游。裤筒里的热气,往心窝里扑来,两胳肢窝里就往下滴汗。鞋里成了个小蒸笼,脚在里面太不自在了。一回到屋里赶紧洗脚,洗过了就清爽好多。

这一天,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过去了。

三天后回到了临汾,那热劲容我反思,翻开日历一看,才知道立夏了。

2001年5月5日农历四月十三日星期六

夏天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好汉。这位好汉道德而又义气,该自己登场了,不推不托立马就亮相了。而且,一上来就身手不凡,把天弄晴了,日弄亮了,温度弄高了,满街的人都说:热了!

热得干练,洒脱。

近半个月来,天气以阴为多,有些凉。前些日曾热了热,给人捎了个转暖的信儿,可是,转了个身,阴了,凉了,时而又寒寒的。

昨日可好!刚刚立夏,就猛猛地热了。夏天,真如同戏台上的武生,锣鼓镓伙一响,一个鹞子翻身就跃上了台口。

立夏了!

2002年5月6日农历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一

夏天来得匆忙,忘了择个相应的日子。

昨日落雨,雨下得很耐心,细密而认真,从早上就滴滴嗒嗒的,紧一阵,慢一阵,整整落了一天。白天湿湿的,夜里也湿湿的。从日历上看,立夏是055分,没准夏天被淋个溃湿。

早晨雨停了,云仍没退,太阳没有出来,天暗暗的。如同我的心

境。妻子冬芹去了,3日凌晨去的。患病16年了,知道病体难愈,迟早要去,但去时仍揪心地难受。

五一前卸下了文物旅游外事局繁忙的担子,是好事,但主导者却

心里阴暗,不少人愤愤不平。

天不晴,日不暖,夏天来了,却没有夏天的意思。

不知是日子委屈了夏天,还是夏天委屈了日子。

2003年5月6日农历四月初六星期二

不知是天气和人有某些相似,还是人和天气有某些相似。五一的时候,天气已经热了,屋里屋外有种燥烘烘的热流,在屋里吃饭,在屋外走动,会出汗的,一副夏天的架势。但是,没有立夏。

立夏这日,下了雨。雨是真下,沙沙沙飘落不停,只是偶尔小一阵,没有停的意思。

次日还断断续续下着,下了一会儿渐渐停了。天气却凉了。凉得不穿秋装不行了,夏衫上又套了厚衣服。夜里,睡觉找出棉被盖上。

今日已是雨后的第三天了,天也晴好了两日,却仍没有热起来。莫非,降一场大雨,像人患一场大病,要缓过劲来,还原先前的样子需要多将养些日子?

气候喘息时,人却慌了。非典突然来了,临汾已发了数例。五一期间,车辆稀少,街头无人,连尧庙也不得不关门了。据说5日只卖出一张票,可怜,可笑!人们恐慌地喝绿豆水、打干扰素、放爆竹,抵御不期而至的灾难。

2004年5月5日农历三月十七日星期三

这是一个重新到来的夏天。

立夏不乐意坐享其成,不乐意在自己尚未付出努力时就让天气热得轰轰烈烈。所以,420日已经成形的夏天又后退了,而且退了很远,由高达36℃的气温,又降到了14℃左右。穿上单衣的无不感到凉飕飕的,赶紧添衣。时光不是跳到秋日,就是退回初春了。

立夏施展着自己的能量,待他到来时也才高到24℃左右。

这样理解完全是善意的。当然也可以换一种视觉,立夏是新上任的官员,对于前任的政绩总是持否定态度,因而,之前已创造的炎热他不愿继续,竟然大踏步后退,退到了春天的气温,然后,他再来一次,向世人宣称自己的政绩。

这样理解立夏是有点贬意,可是,这种贬意到处招摇过市,并不稀奇。

2005年5月5日农历三月二十七日星期四

阳光灿烂,灿烂的还有几份明丽亮眼,今日立夏。

夏天该热了吧?

没有!

仍是春天,春温宜人。

夏天什么时候来呀?

其实,早几天就来了。那是过了谷雨不几天,已热到了35℃,像是往年割麦子的天气。出外走走,走不多远,就汗涔涔的,热粘得难受。

只是,夏热没有站稳脚跟,露了几天脸儿,就被一阵寒流撵得没了踪影儿。寒流是昨天来的,傍晚的时候还只是阴云,夜半起了风,响起了雷,就有雨点在外头敲打,敲打了好一阵子。

是一场好雨,虽然迟些也还有些用处。麦子旱坏了,欠收已成定局,但这雨还能增点粒重。

眼看,炎热就要迎到夏天了,大获成功了,不料却被寒流打败了。

200655日农历四月初八星期五

雷声在窗外吼叫。

天灰蒙蒙的,大白天如同已是黄昏。夏天来得像模像样。

夏天的本质应该是热。热是前一周就已光临了,在外头走走,想避开日晒,走荫凉处了。待久了,走多了,就汗涔涔的。

天气预报为:33℃,有,只高不低。

好久没有下过透雨,旱象出来了。热劲上来后就想盼下雨了,盼来了云,忽散忽聚,游荡了几日,落了几点雨,也就湿了个地皮,云就去了,不解旱情。

然而,天不如前数日热了。

今天,气温不如先前,热劲一直没有上来,却已是夏天。所幸,夏天将自己威严厉势演绎了一番,让人们真切听到了今年的雷声,看到了今年的乌云,似乎在发表夏天宣言:

我来了!

2007年5月6日农历三月二十日星期日

今日立夏。夏天的滋味在屋外已经具备了,表现为:

1、阳光热烈,晒过来发烫,穿短袖衣服的人不少了;

2、在室内开窗,扑面而入的是热风,不像先前,拉开窗扇进来的是凉意。

在屋内,气温适应,仍然可以穿长袖衣服,穿羊毛衫。如果去客厅,去卫生间,阳光照不到的位置背上还发凉,不时还让人披挂坎肩。

其实,半个月前就有这样的气温出现了。422日去太原,气温就这么热,可惜第二天下了雨,天气就变了脸。让人冷得猝不及防。

此后,气温渐渐升高,经过十多天的努力,终于可以和先前持平了。53日下午去尧庙,阳光烈烈的,多亏小平给拿了遮阳帽,免受毒晒。次日去永济访柳宗元故里,登五老峰,天气同样毒热。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了,夏天来了。

这便是夏天到来的轨迹。写此文时,窗外阳光鲜亮,今天又热,气象预报今天将达30℃。

小满

2000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十八日星期日

小满,麦子籽粒该灌浆饱满了。

今年能饱满吗?

我看难。从历史的经验看,籽粒要饱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温度要高,二是水分要足。温度,今年没问题,高于历史同期。然而,持续干旱水分成了大问题。

山里大旱。

丘陵大旱。

川里也大旱。

汾河从洪洞以上难见流水了。

能浇的田里麦子悄悄的灌着浆。无法浇灌的麦子蔫了,黄了,枯了,连干瘪的籽实也难收回来了。

小满,只能是个节令名了。

2001年5月21日农历四月二十九日星期一

小满该是个啥样子?

这应从小满的意思理解。小满是说麦子该灌浆了,籽粒开始饱满。籽粒要饱满,没有水分不行,没水怎么灌浆呀?可是,没有阳光也不行,光照不足,或者说阴雨过多,气温太低,也不利于籽粒饱满。看来,小满应该多雨时转晴,久旱时落雨。这样的标准当然够难为小满了。小满跳起来摘果子,恐怕也难以摘到。

果然这样!小满这日大太阳高照,已经多日无雨了,也不落点雨滴滴,麦粒怎满呢?

2002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初十星期二

小满,会满吗?

现在真难回答这个问题。

人们说,牛马年,好耕田。是说牛马年一般都风调雨顺,有利庄稼生长,大多五谷丰登。

今年是马年,是否能应了“牛马年,好耕田”的古谚?从雨水来看,雨勤雨大。仅就5月,已连着下了3场雨了,而且还有暴雨,降雨量着实不小。

不过,多雨气温难高,快近6月了,气温仍没超过30℃,能感觉到热的,也就那么三、五天。常识提醒农人,低温会使庄稼欠收。

小满这日,是有太阳,虽然不亮,却不阴,不雨,气温也就平平白白的。因而,疑虑小满会满吗?

2003年5月21日农历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三

小满来得甚是平静。平静得没有一点夏天的性情。气温一直没有上了30℃。上个月比此时早两天,温度骤然上去了,但落了几天雨,又变凉了,现在虽然有些回升,却还没有热过那时。

日子却不平静。非典闹腾了一个多月了。原以为是在电视里,距自己很远,突然间就近了,来到了眼前,临汾早有了,而且达到了20例。人类遇到了十分可怕的灾难。

好在随着小满的到来,非典疫情逐渐得以控制,染病人数少了。临汾街头也开始缓和,蛰伏的人们走出了憋窄的小窝,街上人多了。

今日又阴了,是否又要下雨?如此,今年的小麦会因为积温不够导致减产。

羊年,羊年,莫非羊太和善了,镇不住歪风邪气?

2004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初三星期五

天气晴和。

晴,是万里无云。从临汾去曲阜,坐火车到了郑州,天亮蓝亮蓝得一个样样。只是由于气温的差别,临汾的麦子尚绿,而洛阳的部分麦子已收割过了,郑州的麦子大部分则黄橙橙一片。农人收获麦子,我收获文事。受山东作家亚兵的邀请出席在曲阜举办的笔会,认识了新的文友,不错。归途在西安转车,正巧《美文》举办散文编辑聚会,与贾平凹、刘会军、谢大光、贾兴安诸君一聚不亦快哉!

和,是气温平缓,没有突然攀升,也没有突然降低。多数时日都在2832℃左右,没有太热的感觉。自从4月下旬冒高一次后,一个月来温度平和,很为难得。我自421日动笔,至515日封笔,在平和的气温中完成了《山西古戏台》一书的写作。

在村里走走,人们说,麦子不错。

在田里看看,果然不错。穗大,粒大,正在灌浆,但愿灌满灌饱,灌出一个丰收年景。

只是,去年麦子种得晚,分蘖有限,高产怕难。

2005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十日星期六

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蓝的天,从顶头一直蓝到天边,渐渐淡去,淡出了少见的开阔。

这日,我在从齐齐哈尔坐火车到了五大莲池市。下了火车又坐汽车,穿越平原,进入丘陵,一路的风景让人百看不厌。天亮晴,又不热,观看火山群,我仍穿着体恤衫和夹克。火山群令人震撼,更为令人震撼的是竟然有一座寺庙盖在火山口上!

这里的景物迷人,气温更宜人。

我的家乡是什么模样呢?

从手机短信上看,气温没有超过30℃。那是由于连日下雨的缘故。这比五大莲池热多了,此日这里最高为18℃。

地域差别大,温度差别也大。

前两个月桃花、樱花、丁香就在我的家乡喧闹过了。但东北的花儿这会儿才怯怯地露出花蕾,吐出花瓣。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不过,东北不是山寺呀!

2006年5月21日农历四月二十四日星期日

头天回村里一趟,而且去了田里。好久没有在农田里走动了,满眼是扬花的麦子,绿中泛白,白中透黑,是一地丰收在望的好庄稼。

从田垅上走过,就发现和过去不大一样了。草长得很高,密密匝匝,看上去很少有人走动,更少有人割草了。这才知道,人们疏远了田间,即使住在村里的人,也很少下田了。喂牲口的少了,喂羊的少了,草也没人割了,于是由着性子疯长。

在田垅上细看,麦田里白花花的,地皮是硬的,明显是旱了,这时候能落点雨多好。天上有云,不厚,看上去没有下雨的意思。

两点钟回城,天骤然间黑了,雨下起来了,是一场不大的暴雨。时间不长就停了。

第二天,就是小满,正是麦子灌浆的节令。可能是嫌昨天的雨没有下够,到傍晚又下了一阵雨,把田里喷洒得湿润润的。小麦喝了天水,灌饱浆,就是一季好庄稼。

2007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初五星期一

写这则笔记时已近芒种了,大太阳在窗外烈射,屋里烘烘的热,鼻孔是干燥的。出行半个月,今日凌晨才回到临汾。

半个月去了不少地方,先到太原领奖,《山西文学》给评了个优秀作家。领奖回来即赶赴邯郸,王克楠组织了个散文笔会,要我讲讲散文,盛情难却,不可不去。之后赶往南京,与先期到达的小平会合。

小满这天凌晨3时,匆匆到了南京。南京的夜尚有些凉意,可上午出来,那太阳的火热比今日的临汾还盛。午后,在烈日中去见薛屹峰先生,连续3年江苏少儿出版社为我出了3本书,他均是责编,可是只通过话,却未见过面。这次终于坐在了他的对面,交流了对少儿图书的看法,我对少儿书有了新的知识。在农村,小满是麦子灌浆饱满的意思,今日我也有新的收获,没有虚度这个节令。

更为有趣的是,从出版社出来,时光尚早,同小平直奔夫子庙。先看了江南贡院,又走进了乌衣卷。在巷中觅一清净小店,点菜吃了顿晚餐。饭后,天色已暗,同小平乘船游览秦淮河。浆声灯影的秦淮河,现代文学家的笔意留下我的心中。上次匆匆一行未能体会,那时和旅游局的人来,有公务,不自由呀!这次终于乘了船,向河中荡去。于是,远去的世事,像远方的灯影渐渐近来,我又有了新的收获,何止小满,算是大满了!

芒种

2000年6月5日农历五月初四星期一

难得的晴天。

接连下了两天雨,雨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个多月无雨了。抗旱已在各种新闻媒体传播开了。但是,抗旱的效果如何?天知道。既有的水利设施尚可以发挥点效果,临时的措施,只能是无奈时的无奈。

总算下了雨。下得还不小。刚刚热燥的气温又变得凉爽宜人了。因此,芒种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农谚说:四月里芒种齐芒种,五月里芒种过芒种。

农谚是多年农时物事的科学总结,其中还有些辩证道理呢!上个高度,也可以说是民间哲学。

这条农谚是对临汾割麦时间的基本定位。这里说的时间当然是农历。意思为四月里芒种,芒种时即可以收麦,而五月里芒种,则要过了芒种才能收麦。

今年是五月里芒种,果然开镰还需两、三天。这又一次印证了农谚的科学。

其中的道理,想想闰月变化,就会明白。

2001年6月5日农历闰四月十四日星期二

天晴得真好。夕阳西照时,向东天一望,好久没有见过这么亮蓝的天了。

亮蓝的天上,当然没云,整整一天都是这样。大太阳把威风抖了个遍,天好热。虽然昨儿个傍晚响雷闪电,风闹雨飘,但是同洒扫庭除一般,地皮都没有全湿了。因而,今儿这热是一种燥热。

午间睡觉,热燥燥的,喉咙是干的。

白昼来去,热燥燥的,鼻孔干的如抹了辣椒。

热度总算上来了,今年前半年气温不算高,按节令,应该开镰割麦了。可是,丘陵的高地上,只有一小片一小块的麦子能插镰。

2002年6月6日农历四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芒种了。

不像芒种。

不是气温不像,而是麦绿的不像。连日气温都在37℃,热得人如在酷伏,汗流不止。过去是“公子王孙把扇摇”,现在是“公子王孙开空调”了。可是,热也迟了。过年以后,气温一直偏低,进入五月仍然穿着二三月的衣服。好像老天突然间醒悟,知道已是炎夏了,一下把气温提了上来,热得屋里屋外都成了火炉。只是,已经迟了,麦子生长是个漫长的过程,每天都要靠一定的气温生长,气温不到,生长自然偏慢。这不,芒种了,不少麦子仍然透绿。民谚说,四月芒种齐芒种,是说农历四月若有芒种,就该割麦了。然而,今年麦子透绿,咋割?

芒种不像芒种了。

2003年6月6日农历五月初七星期五

端午节过了,芒种来了。

芒种来得很平和,天气热了,但还不是那么火热,烈日的说法与时下的天气还有距离。春节之后,气温便是这么个样子,没有大的起伏,也没有达到炎热的程度。这样的气温,人们生活颇为适宜,而对于作物的生长是否会受影响,便值得观察思考。据说,芒种一到麦根便死了。如果麦子成熟了,自然无碍,熟不透,就会养分倒流,籽粒干瘪。在植物学上,有个名词是积温。积温是指植物从出土到成熟过程的积累起来的总温度。时日够了,积温不够,植物是难成熟好的。

春节以来,最惊悸的是非典疫情。4月下旬至5月上旬,弄得人如履薄冰,有几天街头看不到人,车也很少,似乎回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好在现在总算控制了,街头的人又恢复了常态。只是不知非典的突发与这种不温不火的气候有无关系?

2004年6月5日农历四月十八日星期六

平和、温润。

芒种了。应该,田里的麦子由柳黄逐渐金黄,快成金灿灿的样子了。就在这个当口,下了一场雨,雨不算大,也下透了,而且下雨的地盘大,又将兴冲冲的热气浇湿了,浇透了,也就降温了,降得天气凉凉爽爽的。

气象预报说,芒种这日还有雨。

早晨起来,天阴阴的。中午仍阴,只是云淡了些,太阳并没有亮堂出来。于是,气温平和、温润。

次日,去龙山寺参加平人学社文化活动,天仍是阴的,午后云散了,亮阳出来。天蓝亮,云白亮,山绿亮,亮得身魂都闪闪的,像是有诗兴要发。

7日,天仍晴亮,气温上升,为麦收准备着相宜的热度。

2005年6月5日农历四月二十九日星期日

一场雨迎来了芒种。

芒种又下了一场雨。

头天晚上有些阴,不经意睡着了,睡得出奇的香,一早起床倚窗向外看,地上有些水洼洼,才知道下雨了。

回村去。梁晋军父亲病故出殡,到了村里方才明白下得不小,地上积水成泥,不好走。凑巧今日还有点事,内弟建明得孙第七日了,亲戚小聚,从贾册村出来到了金殿村。叙旧谈天,就餐,饭后返城,雨又下了起来,滴滴嗒嗒不停点。

到家后小憩,接着写《平阳史话》,坐在窗前,写着写着,屋里暗了,暗得连字也看不清了。窗外浓云罩天,雨下得更长劲,像是到了傍晚。黑沉沉的天色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大雨也就瓢泼了半个多小时。天色复明时,是雨小些了。

芒种,下了一场淋漓尽致的雨。

2006年6月6日农历五月十一日星期二

芒种到了,麦子未熟,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收割。今日平人学社组织纪念桑拱阳逝世362周年的活动,从城里回村,看到麦子黄中透绿,还不成熟。今年五月十一日是芒种,麦子不熟也就理所当然了。

农谚说得好,四月里芒种齐芒种,五月里芒种过芒种,真准。

由这农谚,我想到了节气。节气在我们乡下称节令,细想该是关于节气的命令。命令是必须服从的,其实,不服从不行,这命令是数千年农业耕种的科学总结,只有服从,才能适时;只有适时,才能有好的收成。这实际是顺天之则。当然,天之则是人揣摸出来的。

芒种过后,天一日好于一日,一日热过一日。许是有些风的缘故,天持续蓝了三天了。今日我坐在桌前走笔,仰头看天还是蓝碧碧的,一尘不染,难得,难得。

2007年6月6日农历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三

夏天的浓烈让芒种真切而又实在。

从南方归来,每天都在炎热之中。白天热还罢了,芒种这日夜里也感到热了。毛巾被盖不住了,只好穿着睡衣入眠,可醒来时还有些口干。这个节令来得有些平静,不是骤然而至的,是一日一日推进来的,从35℃到36℃,又到了37℃,今天居然到了38℃。真是赤日炎炎,似火烧呀!

好在夏收在即,需要的就是这般天气。

中午回家时,坐在车里听广播,有司机反映县底镇一带农民在公路上碾打麦子。这不会是大数,可能是小面积、进不去收割机的地段。尽管如此也难为他们了,现在没有场院,不去公路上收打去哪里?谁为农家操这份心呢?可是,公路不是麦场呀,司机驾车麻烦了,需格外小心,不然,就会出事故。

世事就是这么混沌,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格外清纯呢?我总觉得遥远而不可及。

夏至

2000年6月21日农历五月二十日星期三

夏至来临的时候,该是正正经经的夏天了。记得先前,每当麦收,天气就会突然热起来,赶到夏至又会掀起一个热浪,之后也就热定了,持续下去,一直要热到秋的光临。

今年例外。夏至这天凉爽。像春,更像秋。

春天,不会太热,和这日的气温相近。然而,春天是干燥的,又与这日的状况不同。这日,不热,或说还有些清爽,还有些温润,是因为连着落了两天雨。雨也下得有趣,间或有雷声,有大大的雨点。但更多的是小雨,断断续续,遮掩了艳阳和蓝天。虽然,交节的这日是晴了,是有了太阳,但热度没有抬起头来,仍然蔫蔫的。因而,天气也就清清爽爽的,出现了难得的凉夏。

凉凉的夏至平淡地过去了,我回眸的时候,已是昨天了。

2001年6月21日农历五月初一星期四

夏至似乎是夏天办的一个展览。

首先展出的是热,热到了36℃,像个夏天的样子了,烈烈的阳光用火一般的热情拥围了一切。

进而展出的是雷。日历标出1612分夏至,时间刚过,也就是过了十几分钟,天空轰然一声,打起雷,响声接连不断。

有雷便有雨,晴空突然出现了乌云,不大,也弄得天暗暗的。落雨了,大大的点子,可惜,没落几点,地皮没湿。

当然还有风,风从来都是雷雨的助阵者,鼓荡者。只一忽,全过去了。

不过,傍晚又来了一遍,只是没听见雷声。

夏至又像是在进行夏天的实战演练。

2002年6月21日农历五月十一日星期五

夏至默默无闻地来了。

前几天有些热。自从芒种后下了场雨,天就没有再狂热起来。收麦子的天气不算太热,却一直晴着,有利收割。

夏至这日却阴了,阴了却不凉,闷闷地热。天气像一位老人,不吭不哈,让人去揣摸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躁了。累了歇歇脚,让人凉爽凉爽;躁了平平气,让人轻松轻松。这么沉着脸,真让人猜不透心思。

夜里,落雨了。如同我心中的泪滴,这日妻子冬芹尽七,按乡俗是50天了,日光好快,心中好沉,沉闷得如同天日。

2003年6月22日农历五月二十三日星期日

众人都说,今年热得迟。是,与往年相比,热的是不够劲。可是,也热起来了。夏至前一天有35℃的记录,白天热,夜晚也热,晚上睡觉也有了热闷闷的感觉。

夏至很怪,不是将已有的热度往前推进,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头天便夜来风雨声,这日又淅淅沥沥了一上午,午后方才歇了点劲。这边降下了已经攀上去的温度,外面凉爽了好多,屋里稍有些闷热。动笔写关于祖茔的文章,头木胀木胀,不那么轻爽。

雨后气温渐高,还原到了雨前。热了两日,又阴了,但只是象征性落了几滴雨,却凉些了。是周边下雨了。

非典疫情控制了,旅游宣传启动了,从电视看,停开的铁路客车正在恢复。不知国庆节时能否掀起高潮。

2004年6月21日农历五月初四星期一

夏至这日又热了起来。

连续数日了,不热,还有些凉。13日去河北邢台参加散文笔会时还不甚凉,穿了短袖衣服出发。次日开会,也还可以。15日天变了,下起了小雨,凑巧这日安排游览天河山,一路爬上去,衣服湿了,歇下来就有些凉。赶到山顶,凉得更甚,有人要了白酒增温,大碗盛满,捧起痛饮。所幸,我带了长袖衣服,连忙换上。

换上后,再难脱下,一连过了四五天。

16日从邢台去太原,小雨仍下,天气生凉,车过昔阳时停下来小解,凉得人发瘮呢!到太原时,天虽晴了,却仍然不热,次日也一样。太原的文学活动是由山西文学院组织的,请了曹文轩、格非、谢大光先生讲学,很开脑筋。

18日陪谢大光先生登雁门关,在大太阳下穿长袖服正相宜。

20日热了,在太原城里换上了短袖袄。手机上有临汾的信息,最高气温是37℃。21日依然。明日是端午节,民间有语:吃了端午糯,才把棉衣送。热是该稳定下了。

2005年6月21日农历五月十五日星期二

端午节的粽子还没有吃完,夏至到了。

好个夏至,带着夏天的威严厉势猛腾腾杀过来了。或者说,夏天的威严厉势带着夏至杀过来了。无论怎么说,酷热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了。

刚开始时的热只是在正午,正午热到35℃,人们就说热了。

接着热到了37℃,不仅仅是正午了。由正午向两边延伸,上午和下午都热得厉害。

不日,热连黑夜也不放过了,黑夜的热度降不下来,人们连觉也睡不安稳。

再热就屋里屋外热透了,热成了一锅粥,热得中央气象台报出了高温42℃,范围就有山西南部,还有吐鲁番等地。

在屋里写作需要开空调。关了空调,不多时就头上冒汗,两肋流汗,汗涔涔的让人湿热。

好在酷热没有影响我的思绪,看来体力尚可以应对自然。

2006年6月21日农历五月二十六日星期三

夏至带来了一场雨。一场进入夏天下得最为潇洒、最为痛快的雨。清晨下了起来,停了一会儿,又下起来,渐下渐大,不止不歇,足足下了一天,第二天又下了半天。

旱象解除了!

酷热也解除了!

头两天高温到40℃,夜里睡觉连毛巾被也盖不住。江苏少儿出版社薛屹峰先生来电约写《中国寓言》,着手写样文,坐在桌前,热得直流汗,不得不开了空调。

热了3天,人们都沉不住气,直叫热。没有想到夏至来时,携带着雨,携带着凉爽。

今天,太阳又出来了,温度又升高了。但由于夏至的一场凉雨,还没有热起来。中午同西安归来的李建森在五洲休闲进餐,吃得很雅致、舒服。建森是个文化人,撂下政务工作不干,去西安搞文化事业,他有才气,有见识,也有文化底蕴,干得红红火火。和这样的年轻人在一起生命添了生机。

2007年6月22日农历五月初八星期五

今日周五,从周一到现在没见过太阳。

夏天连阴,这样天气好多年没见了。天不热了,气温从37℃降到了23℃、22℃,晚上睡觉盖毛巾被正好,如同秋天似的。

天凉正是写文章的时候,可是,阴差阳错此时的安排是调整,调整思路,调整内容,也就是调整方向。连日来看了不少文章,也有不少想法,但一个也没有锁定。最主要的是看关于尧的史料,以便写一点关于尧的文学作品。5号开了个尧的电视剧座谈会,外地人写尧的剧本,距离太大,甚是吃力。自己便想写小说了。看完这本史料,我应为今年定个方向了。

上周六机关迁址,去东城办公。里头环境很好,空旷而多树,建筑的布局很开阔,只是很多人来往不便,少不了有怨言。更为重要的是,给前来办事的人带了不便。

趁着凉爽和乔桥议事,他研制的汽车多功能后视镜成功,这是件大事。下一步的重点是要做市场,那样才有经济效益。

天还没晴的意思,阴雨四合,挺沉重的。

小暑

2000年7月7日农历六月初六星期五

天很蓝。云很白。难得的好日子。

接连几天,要么有雨,要么是周边地区有雨,天没有热起来。

往常这时候,已经热得上了劲,太阳如火一样,毒热毒热。今年,却没有那么热。在太阳下行走,难免要出汗。回到屋里,汗就落了。

有扇子,不需要常拿在手里。吃饭,喝水,太热了,才扇一扇,取点凉风。

田里的禾苗很惹眼,油绿油绿的,要是麦前有这么些雨该多好呀!

断流的汾河里有水了,滔滔而过,不算太大,只从主河道中流着。

小暑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2001年7月7日农历五月十八日星期六

小暑用实际行动宣告着自己的名副其实:

热!

一连好几天了,天天都有37℃左右。热得人人见面都说热,热得一塌糊涂。

小暑过了,仍热!热在持续。8日更热,9日上午热得简直有些难忍了。开碰头会,热得人个个汗涔涔的,不好意思多耽搁时间,匆匆散会。

散会出屋,屋外更热,像在笼中,闷得难以透气。让人觉得热过了头。

果然,午后响雷,落雨,天变凉了,小暑的一统天下被打破了。

2002年7月7日农历五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小暑像个小暑的样子,热到了35℃。

原以为,今年热不起来了。之前,雷雨一场接一场。有那么几天,每日傍晚雷电总要发作一阵,伴着雷电而来的少不了暴雨。

2日下午6时去尧庙,远远看见有黑烟冲天直起,司机小赵说,是陵园烧花圈。走得近去,知是起了龙卷风,把尧庙广场的一家冰糕摊卷了,冰箱和扶伞的人都飘起来。冰箱落地碎了,人落地死了。谁家在养鸡,上百只鸡全飞到了天上。龙卷风在尧庙周围游走一圈,散了。突然间,如注的暴雨倾倒下来,天地暗乌阴冷。这情状几十年不见了,若不是有人惹怒了上天,何会如此!

如此阴雨似乎预示着夏天会凉爽些!

然而,雨一住,天一朗,渐渐,渐渐热了。

热得反常。

反常的日子长不了。

小暑2003年7月7日农历六月初八星期一

今天有些热,从区委出来走了一程,走得汗涔涔的,坐在屋里开了电扇,方才落了汗。

自从夏至以后,一直没有热出个样子。时阴时晴,间或还落几滴雨。雨也没有像样的,住在城里,不知村里的情况。村里来人说是旱了,点种的豆子没有出来。过去的江南水田,变成了北国旱垣。初时,人们还有些不习惯,现在也平淡了,能收一季麦子即可了。可惜的是当地的龙泉水被引向襄汾、侯马去了。领导得到的报告是扩浇了多少亩,岂不知这里少浇得要比扩浇的还要多。

淮河流域连续降雨,出现汛情,而黄河流域雨量小,流量也小,天不公平。

天气预报连续数日都说临汾为降雨区,却没有落雨,是否小气候所致?临汾污染严重,绿化滞后,应是原因。看来,必须重视生态环境了。

下午5时许去北京,但愿北京气温宜人。

小暑2004年7月7日农历五月二十日星期三

热持续着,热而不烈,热中有一种宽和。

这是真实的感受。

上月23日回到临汾,温度连日攀升,升到了37℃。外面热,屋里也热;白天热,黑夜也热。夜里睡觉也睡不实稳,有些难受。热得用上了空调。

好在上月底落了一场雨,下得不小。

雨过天晴,从1日以来一直未阴,温度一天天起来了,已达到36℃。只是没有先前热,是夜里气温低,改善了睡眠。从气象节目环顾神州大地,始知气温没上去,是由于东边大面积有雨。

小暑后,又是一个晴日。

又是一个晴日,恐怕气温又要热火朝天了。

小暑2005年7月7日农历六月初二星期四

已是下午6时了,窗外仍烈阳炙烤,烤出了37℃的热度。

原以为小暑是个凉爽的节令。夏至过后没几日,那坚持了10天左右的火辣辣的热,终于败下阵来。它败给了雨,先是一场暴雨,后是断断续续的小雨,即使无雨,也阴云掩日,因而,便有了一周以上的清爽日子。

3日凌晨,我去武汉大学出席哑弦先生的研讨会,出门时穿了长袖衣服,还怕凉呢!上车后一觉睡到早8时,醒来时早入河南大地,天仍阴着。火车穿过阴雨,疾行快走,过了信阳,进入了灿烂的阳光中。车上有空调没觉得热,到武昌下车,一下就像掉进了蒸笼。

隔日,去秭归游归屈原祠,热得更甚,不是头上淌汗,而是通体涌汗了。面对屈原,我以为自己全身落泪!

今日凌晨回到临汾,问司机近日热否?答不热。

我以为小暑会失职,哪想到突然就热到了一个新高度,好个尽责的小暑!

小暑2006年7月7日农历六月十二日星期五

一早起来,天色灰蒙蒙的,天空覆盖了一重云。太阳光穿透云层撒在地上,淡了好多,柔了好多。天却还是热,因为头天在36℃以上,气温还没能下来。

头天陪市人大几位领导去尧陵视察,在陵园走走,上陵顶看看,热得通体透汗,坐在荫凉里好久好久才清爽了,落了汗。破败的尧陵该修了,或许这次考察是一个新的起点,唯愿。

这一趟看得很好。山下山上一片绿,难得的好景致。完全得益于天气,前数日连续下了两场雨,下湿了,下透了。雨后气温增高,草、苗、树都大放能量长开了。长得满目绿意,生机蓬勃。

如果就这么下去,今年会收一季好秋庄稼。

看来真要如此了,下午5时云浓了,6时有了雷声,紧接着下起了雨,暴雨,热热烈烈激动了一阵子,也就是半个钟头,停了。天却凉爽了好多。

今日一早起床,云比昨天还浓,天比昨天还灰。写这篇短文时,窗户上有只小麻雀在叽喳着唱呢!

小暑2007年7月7日农历五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小暑不甚热,前数日没有下成雨,却时常有云,天气像是个温和的长老,明明可以施展威风,却没有摆出应有的架势。这种作派是一种姿态。可这姿态与今很少见了。

小暑还是个奇妙的日子。天快黑时,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摄影家黄正东先生发的,另一条是河南散文作家艾平发的。两条信息,一个内容,是他们将这天的数字做了如下排列:

070707日。

由此得知,这是千年一遇的日子,为此便有了信息:

今天是千年一遇的070707。俺祝:收到的升官发财,阅读的工作顺利,储存的万事如意,转发的年轻美丽,回复的爱情甜蜜,删除的也天天捡到人民币!

显然这是枪手编好专门供人转发的,人的好奇心成了移动公司赚钱的机会。

这或许算是这个小暑的又一个特点。

大暑

2000年7月22日农历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六

大暑来得好热烈。

热,是持续了好几天。每日的最高气温都在35℃以上。毒毒的太阳严守职责,毫不犹豫地投下强光,火辣辣的炙烤着人们,也炙烤着建筑。建筑被烤热了,又反过来炙烤人们。更为可怖的不是白天,而是夜里,夜里温度不降,人们热得难以入睡。这状况接连三四天了。

烈,是突降了一阵暴雨。午后,偏过晌午的时分有了雷声。雷声由远及近,由闷及响,那雨也就来了,大大的点子,打得地上劈劈啪啪。大雨时间不长,却有一种轰轰烈烈的气势。

雨住了,看看日历,大暑来了,时在21点。

大暑来得确实热烈。

2001年7月23日农历六月初三星期一

清晨没有清晨的滋味。不凉不爽,闷沉沉的,哪有一点点清凉的意思。既然没有了清凉的意思,早晨也就混同于上午或者下午了,这混同的原因全在于一个字:热。

一早碰面的人都说热,热得夜里没有睡好。

是热,热得浑身汗渍渍,不由得伸手抓遥控,开空调。偏偏开空调的人也多了,电也难以重负,刚刚开了就沉沉的喘息,喘息着闭了呼吸,停了。

只好与闷热相厮守了。

守到天亮,撕日历,一看,今日大暑,而且,时间是35分。难怪清晨也那么热!

2002年7月23日农历六月十四日星期二

按常理说,大暑应该热过小暑。

今年却不然。小暑热得要命,363738℃,温度节节上升,有的地方简直高过40℃了。715日我去河南商城县开笔会,火车上楞热,过了驻马店,车厢成了烤箱,人人都像流油的面包,淌着汗,离信阳站还有1小时,每秒钟都度日如年。

从信阳到了商城,又毒毒热了一天。上到山顶,比山下凉些了,却还是个热。

第二日,降温了,凉爽了。在黄柏山凉爽了两天,下山,乘车,归里,天一直没有热起来,没有热到小暑那个境界去。

次日翻开日历,哦,大暑了!大暑不热。

大暑2003年7月23日农历六月二十四日星期三

一场暴烈的大雨,送来了大暑。

头天午后,阴云浓聚,天很快暗了,暗得似乎是黄昏了。

突然间,雨滴下来了,刚觉到一点、两点,就密麻成了千条万缕,沙沙的响声从地上、墙上迸发,震得人心惊悸。当然,也在刮风,那风大得折了不少树。听说有些地方还下了冰雹。

雨下到傍晚停了,下得天地间凉丝丝的。

次日便是大暑,天晴了,却仍有丝丝缕缕地薄云,还不甚热。这个季令也就给了人难得的愉悦,给中学生讲写作,讲得轻松自在。

可惜,掀过一页日历,天亮得万里无云,日烈得如火炙烤。回村里去,本家一位大嫂去世了,去家中探祭。大嫂很大,与我的父母同龄。年轻时我的那位大哥就去世了,正逢大饥饿的年代,一家人饿得皮包骨头。奶奶给了一小瓮酸菜,那又能维持几天?无奈,她只好嫁给了一位在大队当副业股长的麻子。我便称这位麻子大哥。靠着这位我后来的大哥把孩子们拉扯大了。大嫂长得花一样,和大哥在一起正应了一句俗话:一朵花插在了牛粪上。大嫂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她过得好吗?我无法问她,只感到热,坐在屋里不住的摇动扇子。扇子停了,汗便出来了。

大暑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应验了。

大暑2004年7月22日农历六月初六星期四

大暑给了沉沦的夏天以新生。

20天来,气温一直是春秋的面目,温和、凉爽,没有烈日,没有酷热,偶尔有些热,不日又是一场雨,立时降了温,又还原于温和凉爽了。夏天不断经受着阴雨的打击,沉沦了。

大暑这日,大太阳高照了。我随市作家团在安泽采风,攀登安泰山走得热汗直流,在绿荫下尚好,一钻出来,就热燥燥的。只是也没有感觉到日头的毒热。顶着日头走得还很精神,孰料,下午即发现脸和双臂晒红了,红得生疼。

夏天在我身上展施着它的威力。

23日依旧热,临汾是36℃。

24日依旧热,下午却阴了落雨了,不似作日了。

25日阴云散布,还落小雨,刚刚打起精神的夏日又萎靡不振了。

大暑2005年7月23日农历六月十八日星期六

天气不算最热,却连续闷热。前几天落了一点雨,温度稍有下降,因为雨小,没有下透,太阳一露头地表温度又上来了,所以湿热。

不过,待在屋里这湿热对人没有威胁。

然而,南方便不一样了。小平昨夜从杭州来电话,她正经受着少见的湿热,如在蒸笼中,浑身淌汗。记得她在电话中连说了几个遭罪。看来北方人还真难以适应南方的湿热天气。

躲在家里校对《平阳历代史话》书稿,从来没遇到这样的难题,错误百出,连起码的常识也没有,把秦国错成泰国,把重耳错成蚕耳,改来划去,纸上成了一朵花。时而放下笔,摸摸头,头上有了汗珠,就叹天热。

夜里躺下,心静了,不想什么事情,挨着枕头的耳朵捕捉远方的声音,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身上还盖着床单,是感到凉时伸手掩上的。

心静自然凉,这话说得对!

大暑2006年7月23日农历六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北戴河的天气不算热,20日到后还没有出过一身汗呢!在临汾却热得满身流汗,不开空调几乎无法写作。

所幸,中国作协安排北戴河疗养,给了个消夏避暑的好地方,同小平前往。

大暑这天创作之家组织游览,先游了山海关,在关城上走了好一程,闲静地观赏了长城,是前所没有的。又去了老龙头,正是晌午时分,应该很热很热,却起了云,遮住了亮亮的阳光,在里头行走,也没有热的感觉。看了长城的起点,走了下来,到了沙滩边,沿岸走去,走进了海神庙,庙伸出海岸,海风吹来,还凉飕飕的呢!

下午3时回到宾馆,休息片刻捧读柳萌先生的随笔散文集《悠着活》。参透人生后的彻悟,语言浅白却表达得淋漓尽致。

晚饭后和小平散步到了海滨,登上一座礁石,想坐下来静心品海,风却很紧,凉入怀抱,不敢久坐,只好回返。

大暑2007年7月23日农历六月初十星期一

小暑里头热了两天,热得够劲,坐在桌前写东西,一会儿就是一身汗,汗衫穿上一天必须洗,不然就有汗味了。原以为今年的暑日会热情洋溢下去,没想到仅两天就泄了气。

下了一天雨,又阴了一天,就不那么热了。雨不那么大,为什么会降温很大?可能是周边下的较大。

晴了一天,又下,又晴,又下,温度也就没有再升高。

昨夜又是一场雨,暴雨,下得挺起劲的。早晨起来,太阳在云团中奔走,走着,走着就出来了。去打字行为父亲的回忆录定封面厚度,还觉得有些热。回到家时,大太阳高照大地,躲进屋里不再热了。

今天是大暑,热度该持续升高吧!午后睡着了,醒来时外面的亮度小了。翻翻资料,伏案写作,写了篇《羊头狗肉》,写完了天阴得也重了。不一会儿有了雷声,有了雨声,于是,关了所有的电器躺在床上伸臂展肢,发展右臂的肩周炎重了,有些疼,就摇晃,直摇到雷息雨住,起来看表,晚7时许了。

立秋

1999年8月8日农历六月二十七日星期日

秋天带着斩钉截铁之势果断地来了。

今年的夏天是个酷热的夏天。连续40余天滴雨未落,天地如火一样,烤得人难以安然。夜里温度依然,睡觉很难实稳。众人都盼望立秋。

立秋的这天,上午还是老模样。

傍晚的时候,天上有了云,还滴了几星雨。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天依然热。

夜里11时睡觉,下雨了,不大,却像个下雨的样子。于是,心喜。怎奈,刚落枕窗外就静寂了。看来,凉秋还是很遥远的事。

突然醒了!是被惊雷闹醒的,电光闪闪,雷声隆隆,雨点子的声音也很响。沉闷的雷声响了一会儿,猛然来了个炸响。很像是秋兵秋将猛攻夏热的堡垒。夏热的防线终于崩溃了。雨更大了!

窗户一直开着,开始有了些月余日难得的凉意。渐渐睡去,再醒来时,屋里好凉,忙用毛巾被裹了自己。

秋天已经光临了!正应了老百姓的话:节令不饶人。

815日夜追记,此时,夏又复辟了,大有秋后一暑热死人的厉势。

2000年8月7日农历七月初八星期一

立秋的时候,天凉好几天了。

曾经热过。只热了几天,雨就来了,而且,下过后没有马上放晴。云遮着日头,呵护着凉意,凉意也就舒展着形体,蔓延开去。接着,又是一场雨,一场雨。是连雨了。偶而,天色变得明晃晃的,似乎是要晴了。可是,转眼功夫,云又黑了,天又暗了,雨又下来了。这便应了一句俗句:天气怕得明烘烘。连雨中天色突然明晃,会招惹更大的雨。

雨连着下,天也就连着凉。凉凉得天日里走来了立秋,秋凉便和夏凉融为一体了。天不会再热了吧?

也难说。

2001年8月7日农历六月十八日星期二

前数日一场透雨,将热气正盛的夏天浇了个一塌糊涂。将近一周了,夏天方才收拾残部,积势重来,天渐渐又热了。

这时,日历上露出了立秋的字样。

秋天迅速能扭转局势吗?早晨不凉爽,上午已很热,中午热得更上劲。不过,午后忽而天就暗了,日影隐了,雷声响了,雨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下了没多时,雨就停了。可薄云没有退尽,阳光射不出来,天也就热不起来了。

傍晚的时候,有风许来,凉丝丝的。

秋天来了!

2002年8月8日农历六月三十日星期四

秋天是一剂清热败火的药。

药效挺好。

前几天真是热,热到38℃,我看不止。进屋,墙是热的;躺下,床是热的。床边有摞书,往常凉凉的。向书靠一靠,企图得点凉感,却怎么书也成了热的?好热!

真把人热坏了,夜里哪能很好睡觉。开空调吧,带不动,电压低,刚开了,还没好好制冷,苟延残喘般自动停了。

8日立秋,7日就热得轻了。去太原参加作家高级研讨班,更没热的感觉。住在晋祠干疗院,午间睡觉,还盖了个毛巾被。

风吹来,带了凉意,凉得爽人。

10日又落了雨,夜里盖上了毛毯。打电话,问临汾,也凉爽了。

2003年8月8日农历七月十一日星期五

一觉醒来,天有些亮了。窗外有滴滴答答的雨声。一想,就是被这雨声闹醒的。困意未消,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雨大得很,真如盆泼桶倒,下得真够痛快!天当然凉爽了。

近一个星期,不算太热。之前是好好热了一周,连天降雨,总算压住了热气。之后,时晴时雨,热天难以尽呈威风。昨日,热又威风了一阵,35℃了。不过,比南方要好多了,武汉、上海、杭州、重庆等地都热过了40℃。而且,热得持久。看看外地,临汾的天气不能算热,对于复归的热也就没有当回事,热也热不了几日。

果然,今日个秋天伴着秋雨一起来了,炎热被浇得溃不成军,只能败退。

再过一日,阴而有风,风送秋凉,凉得可人。

2004年8月7日六月二十二日星期六

凉爽了好些时候,立秋了。

立秋成了无所谓的日子。

也许这种忽略慢待了秋日,秋干脆把自己的职责置之脑后了。往年人们常说,立秋后天气分了前后晌。意思是,只热中午,而一早一晚是该凉爽了。今年的秋天,却反其道而行之,整天闷热闷热的。昨日如此,今日如此,在外头,在屋里都汗粘周身。让人体会着伏日的热力、热气、热样子。

9日之后一天热过一天,闷热得让人比中伏还难受,夜里睡不好觉。

这就怪了,该热时不热,该凉时不凉;伏不是伏的样子,秋不是秋的样子。气温的颠倒,让人颠倒在时序了。

秋该负起责任了,不要再让混乱折磨尘世子民。

12日夜里有雨有风,13日凉些了,人们正说好受了,14日却不是凉,而是冷了,穿短衣的人都冷得往屋里返,换长衣。这落差也太大了吧!邯郸作家一行十多人来访,座谈交流,气氛热烈。下午送走他们补记。

立秋2005年8月7日农历七月初三星期日

立秋还真像个立秋的样子!头两天,就不甚热了,气温最高也就30℃,晚上休息可以盖一件床单,睡醒了通体舒畅。就想,炎夏又熬过去了!

这日,上午亮亮着个大太阳,中午的时候有了云,下午就阴了。沉沉的还滴了几点零星小雨。看看时间,已是19点左右,正好是立秋的时分,太凑巧了。于是,就赞叹这个秋立得好!

哪知,秋日过了,炎热又复辟了。天地间又热得一塌糊涂。校对给曲沃中学写的校本教材,热得浑身是汗;次日为景玉春的作品集写序,热得浑身是汗!只好又开了空调,可是,我怎么也不喜欢那极不协调的冷风,开一会儿,于是又关了。

这当口接了两个电话,皆吹皱了心头的波纹。省上评散文奖,原定三名,竟然只评出两位,却因为激烈竞争,票数分散,再难产生一名。肖先华来电话,原定万人归故乡活动,因为香港专家的时间因素,暂不过黄河,只走陕西、河南。山西不来了,有点遗憾。

立秋2006年8月7日农历七月十四日星期一

该下雨了!

该降温了!

秋天该像秋天的样子了!

今年的秋天真无奈,该名正言顺的就职了,然而,夏天占据着坐椅就是不退位,有什么法子?

一天过去了,夏热依然;

两天过去了,夏热依然;

……

今天已是立秋后的第五天了,天气仍然炎热。我迟迟不写这篇关于秋天的日记,就是想看看夏天能固守到何时?可惜秋天并不装人,没有调集自己的势力,来一阵西北风,下一场绵绵雨,将艳阳遮掩个两三日,夏天便败了。因而,只能望着炎热无奈。

无奈,无奈,我只好在无奈中提笔小记。

立秋2007年8月8日农历六月二十六日星期三

昨夜闷热,开了一会儿空调方才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早晨,太阳淡淡照在窗外。去撕日历,知是秋天了。可是,天比前几日要热。上午去市人大、市教育局,都热热的,浑身汗涔涔的。午休只好又开了空调,待温度降了一些,方才关了,最怕着凉。醒来时,浑身燥热,身下如是电热褥一般。

父亲的书印好了,同小平去拉。一看,整体面貌尚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手写本,是少见的。就是费时,前后整整半年多。回来往地下室搬书,又搬出了一身汗。上楼后热得难受,连忙冲了个澡。

坐在电脑前修改成语稿5则,渐渐天阴了,窗中透进凉风。身上也凉爽了,感到了秋天的滋味。

晚上看电脑,是奥运会一年倒计时庆祝会,在天安门广场举办。声势不小,不知各国是否也搞这种活动?我觉得有些过头。办好这次盛会是好事,但过多的活动会无谓的消耗财力呀!杞人忧天了,可是生性难改呀!

处暑

1999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十三日星期一

一个晴朗而平和的日子。

这日子活像一位训练有素、修养有度的男士。他以温敦宽和的心对待着世人,不烈、不暴、不火,在这样的日子里生活,人们如同置身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的境界,有着少有的安全感。

正午,太阳也透出一点光热,不过,已经不是烈日暴晒的样子,而是热有限度,仅仅提供给禾谷青苗快速生长应有的热能。一旦觉得这热能够用了,立马敛了那烈气。因而,正午也就是短暂的一个时辰了,已不似先前,拉长得让人气喘难熬。

这是让人爱怜的日子。如果这日子真是人,那肯定是不可多得的知音。

最高温度28℃。

2000年8月23日农历七月二十四日星期三

处暑来得很轻巧,轻轻巧巧已经过了,我还不知道。晚上看日历,却怎么今日是处暑了!

昨日有雨,淅淅沥沥,天地间润润泽泽,潮潮湿湿。今年不旱,小麦播种有了较好的底墒。

今日放晴了,晴了个明明白白。天高地远,爽朗得心胸阔然。

只是,中午有些热,汗仍然悄悄流在前胸后背。吃晚饭的时候,不知不觉打开了电扇。

但是,这热已不是酷热,也不是闷热。即使没有电扇也过得去了。

秋后一暑热死人,这话在今年不实用了。

2001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初五星期四

处暑是和暑天的告别了。

处暑前几天,下过一场雨。雨虽不太大,也带来了凉意。一早一晚已有些凉了,穿长袖衣服正好。

处暑后的第二天,中午又热了,汗涔涔的景致又回到了人间。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会儿,日头偏过晌午就不那么毒了。

这日子还会持续一段吧?

看来也难,今午还骄阳当空,傍晚有云有风,入夜就滴起了雨。雨不大,可凉意不小。趁着雨凉看亚洲足球十强赛,中国队30胜了阿根廷,让人挺长精神。

真是:天凉好个秋。

2002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十五日星期五

处暑不赖,歪好是暑,却不摆暑天的大架子。

暑似乎是个不通人性的大人物,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明明已经热得够味道了,他分明还不尽兴,硬要把火毒加劲地撒向人间。让人光膀子,摇扇子,也不治事,只能耐着性子熬日子。

处暑一来好多了。也热,热是处暑的职责,不热怎么向天帝交账?可是,热得不狠,不毒,轻轻悄悄的。多是正午热一阵,当你感到热了,热也就收场了。

处暑要是人,是位好人,会同人和睦相处。

处暑要是头儿,是位好头儿,理会人们的苦衷。

今年的处暑好。愿年年都好,人间才有好日子。

2003年8月23日农历七月二十六日星期六

真没想到处暑还有点暑的意思,白天热到了34℃,夜里凉爽了,可屋里仍有些闷热。倒头睡觉,醒来时脖弯里汗渍渍的。

立秋以后,天骤然凉爽,一天凉过一天,使人觉得不会再热了,炎热彻底消退了。

可是,没有想到,云不知不觉散了,日不知不觉朗了,天不知不觉热起来了。赶到大家都觉得热时,热又火辣辣的了。人们说,热复辟了,不假。这才注意到是处暑了。

处暑是个称职的节令,让气温有了暑的模样。这确实不易,把一度完全崩溃的失地要一点点夺回来,还凉于热,需要毅力,需要耐心,大概自从立秋起,处暑就不断努力了。

处暑总算如愿了,只可惜如愿的处暑精疲了,力竭了。当日夜里,雷声怒吼,暴雨泼洒,从窗缝里飘进了凉甜凉甜的气息,连忙扯过毛巾被盖上。

雨下了两日,27日又艳阳高照,还会热吗?

2004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初八星期一

还算是又热了,但说是暑热怎么也算不上。

这种热只是对前数天的凉而言,相比较当然是热了。热也没有热过30℃,在太阳下还有些出汗,而进到屋里即有些生凉了。夜里睡觉,盖得住毛巾被了,后半夜还有些发瘮呢!

使人觉得,这个处暑没有暑意。

突然想起一句话,暑里一九,九里一暑。虽然其中的九和暑不是其本真的冷和热,但也说明热中有凉,凉中有热。今年的天气,与去年有相同之处,热中凉多。

去年因为多雨天凉,秋熟迟了,麦种迟了,今年不会重蹈覆辙吧?

很难说。昨天我还看见太阳,今天却又阴云四合了。我在昏阴中走笔,想到农事,心里也阴阴的。

2005823日农历七月十九日星期二

处暑来临时我心中已没了暑热的概念。

老实说,今年还真尝到了秋后一暑热死人的厉害。817日去西安参加“走进中国”的寻根考察,15日还热得怕人,心想,每日都要在室外活动,经受大太阳的暴晒,这可怎么得了!谁想,16日有了云,下了雨,17日仍然下,下了一天,大巴车在雨中穿行,湿漉漉进了西安。似乎不是进入西安,而是驰出暑热,进入凉秋。明显的感觉是凉了,短袖衣服不能穿了。而且,住在台湾大酒店竟然盖上了薄棉被。

这简直凉爽得有些奢侈!

要知道前几日夜里睡觉,连薄床单也盖不住呀!盖着棉被睡觉的幸福,除了在这个交叉点感觉得到,否则离远了就会淡忘了这种全身舒爽的滋味。有了优质的睡眠,白天的劳累也就轻易化解了。

在凉爽中谒黄陵,登华山,观党家村,还在陕西师大举办唐诗朗诵会,很惬意。

日子就这么在凉意中行进,进入了处暑。

不过,处暑不甘心这么快就消沉,我写这篇短文时,天是蓝的,太阳是亮的,热气正在蕴积,正在复苏。

2006年8月23日农历七月三十日星期三

欧洲为我亮开了蓝天白云。

前天中午2时从北京出发,坐飞机前往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飞了将近十个小时,到达时(由于时差)天仍没黑。落地时下着雨,撑着伞离开机场,坐上大巴,直奔德国的科隆。

昨天阴得像是要下雨,所幸没有下了。我们游览了科隆大教堂,赶往莱因河边,吃了饭坐船遨游,凭眺两岸的故堡。时而落下一滴雨,却未下成样子,站在船顶上看得清楚明白。

下午5时,在阴沉中进入法兰克福。歌德的塑像隐在道边的绿树丛中,匆匆一瞥,去市政市场,看了罗马时期的古城墙,市政厅大楼,又去看美茵河。

而后前往慕尼黑。一路上风光如画,太阳也为风光所吸引,露出脸来,天晴了。我在车上看见了两个太阳,一个在天边,一个在车窗上。

太阳亮进了今日,照耀我们穿越美妙的奥地利,奔往意大利的威尼斯。

处暑美得亮丽,家乡呢?

2007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十一日星期四

处暑来了,在闷热难熬中来了。这哪像是秋天?分明是在酷伏。

原以为秋天来了,热也热不到哪儿去了,便在此时安排写书。凑巧,曲沃中学校长郭簃来电话让写尧文化的书,反复思索,另行结构,写一本可读的书出来。然而,开笔后一天比一天热,坐在桌子前,一会儿就是一身汗。只得打开空调,冷一会儿关了,写一会儿热了,又开了。就这么写了一个礼拜了。

今天写得最苦。早上起来就没有电,坐在桌前写了一会儿,头也有点闷,坚持写下去,写得不那么顺手。好在要写的内容是关于华表的,有现成的文章可参考,但是思路不流畅,连接得不那么自然。拼写到12时,大汗淋漓停笔吃饭。

午后先去郭刚勤打字行,敲定给关工委的荣辱观书稿,然后回家。太阳已偏西了,屋里仍闷热。不过,比起上午要好一些,接着写下去,下午6时半写完了这一篇。

现在已近晚上10时,窗外有凉风吹过,就这还是写出了一身汗。

这个处暑有点热过了头,只怨十多天无雨。

白露

1999年9月8日星期三

昨天34℃,人们说热。

今天37℃,人们吵热!

的确热!夏天完全复辟了。今年的夏天热,持续时间长,好不容易熬到夏季过去了,该喘息一口气了,然而,热并没有退去,退去的只是历书上的时日,这太出人意料了。

当然,这气候对我主持尧庙修复工程是极有利的,没有阴雨干扰,可以一鼓作气操持,而对于农事,对于作物的生长却不能说好了。天是旱了,自然有影响于秋实的成熟。

白露,是成熟与新生的标志。村民说,白露种高山,寒露种平川。是说在山区该种小麦了。这样的温度,显然无法下种,反常的气候会带来什么后果?真令人焦虑。

2000年9月7日农历八月初十星期四

天气骤然凉了,凉得甩了短袖衣服,换上了长袖。就这,早上出外走走,还是寒寒的,心里也揪得紧紧的。

是周边下了雨。这儿没下雨,却阴阴的,阴的浓重,摆出了要下雨的样子,却没下,来了一阵风,云跟着风周游去了。

风是西北风,西北风携着云去了,却丢下了凉气,凉得如初霜突至。晚上睡觉毛巾被不能盖了,盖毛毯也觉薄了,一步到位,裹进了棉被。棉被绒和得很,睡得人舒适绵软,好梦一个连着一个。一觉醒来,天已拂晓,突然明白,盖棉被睡觉是件不能再美的事。

早上去撕日历,白露——二字赫然入目。

这才知道,气温变凉是因为交节了。

2001年9月7日农历七月二十日星期五

是白露带着秋雨来了,还是秋雨带着白露来了?反正,白露这日下着雨。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刚刚晴好了三天,正午时分又冒出的那点热气,让秋雨淋熄了。天凉了,白露当晚可以盖着薄棉被睡觉了。那个绒和的劲儿,让人好舒服,好通泰。

9日去翼城,上历山,看舜王坪,山上已插耧,牛在前,人在后,木耧摇晃中间走。正是:白露种高山,农谚说得好。

上到历山,山上满目绿草。四周有树,树中多松,松柏蓊郁,景物醉人。却不知为何舜王坪上一棵小树也不见?难道真是舜在这里耕田的原故?

莫非白露种高山就在历山起始?

2002年9月8日农历八月初二星期日

说处暑温情,处暑吃不住夸讲,有些晕昏,翘尾巴了。尾巴翘得高高的,高进了暑里,暑热归来了,35℃—36℃—37℃,连日上去,人们又喊热了。不过,还不算毒,夜来即凉,能安稳睡了。

热不几日,我去北京见作协的朋友,车到太原,窗外泛亮,路灯洒在地上有了光,就知道是下了雨。到了北京,天阴阴地,凉凉的。二日,也落开了雨,雨还是不小,一阵阵的比高比低,下到了晚间。

次日放晴,晴得真空旷,真爽朗,万里无云,秋风宜人,心情也如长天一样舒展。去了天津,一样的好风景,好心情。

隔过一天,白露来了,轻悄而宜人的来了。

2003年9月8日农历八月十二日星期一

阴。灰。凉。

处暑以后就是这么种日子。三天阴,两天下,太阳一天也没有亮豁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田里的棒子个头不低,叶掌特旺,梢头的缨须也正旺势,腰间的穗子可想而知,还没立行,没有玉米粒。按常规,再有一个节令就要收秋了,这会玉茭穗已该硬颗了,不用说,迟了。

酷热的时候,真不知这热火的暴烈营垒要持续到何时,转眼间说垮就垮,垮了个干净利落,秋意遍布了!

这日一早还灰暗阴沉,早饭后有了阳光,也很淡弱。吃过午饭,从福临酒店出来,迎而有风,沙沙地响,眼前飘过几片落叶,打着滚儿在地上转动。秋风吹落叶,正是。

那阵秋风真好,还回了亮眼的阳光。第二天,万里天蓝,开阔明净,太阳好耀眼,好耀眼。

今日中秋节(11日)了,仍是响响亮亮的好日子。夜里可以好好赏月了。

2004年9月7日农历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二

白露将秋凉摆到了光天华日之下。

9时许去尧庙广场拿侄儿郭奎从村里带来的青玉茭。一下车,便站在了风中。立时觉得这风不同前些日,利利的,清清的,凉凉的,一下凉到了心里,心头一颤,明白这是秋风。

秋风吹走了云。前几日的阴沉散了。散出了蓝天,散出了丽日,却没有再现过去的炎热。

屋子里秋意最浓。坐在一楼的阴面小屋,有了瘮瘮的感觉。穿长袖衣服最舒适。

秋意还弥漫在早晚。别看今天中午气温高到30℃了,可早上却很凉。穿着短袖衣服走在院里,浑身一颤,裸露的小臂立时起了许多小小的疙瘩。

秋渐渐深了。

2005年9月7日农历八月初四星期三

洗澡的时候走进浴室,突然觉得了一丝凉意,心上一震,觉得是中秋时令了。

洗完了,出来,换睡衣,又一凉,这秋已经不浅了。

秋天已光临多日了,在屋里我还是头一回感受到凉意。晚上撕下的这张日历标明:白露。

白露的夜里第一次盖着夏被睡了个好觉。

回首一想,今年天暖。两年前的95日夜晚,我第一次走进三元新村来见小平,是穿着夹克来的。那时候天气已好凉好凉,短袖衣早不穿了。而今年不要说夹克外套,就是长袖衣服也还没有沾身。

时间段是一样的,但是气温竟有这么大的差异。或许,这也可以说是天时。对于秋庄稼来说,足够的光照和热力是保证籽实成熟的关键。这对于农人来说显然是好事。

只是,现在有几个人还想得到农民?

2006年9月8日农历闰七月十六日星期五

白露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成了寒露。

3日从欧洲归来,到北京下飞机还有些闷热,坐汽车一路返回,仍然闷热,时不时就想开窗透些风。然而,第二天下了雨,天骤然凉了。雨整整下了一天,凉意铺天盖地做好了迎接白露的准备。

这礼仪算是隆重了,但是,似乎上帝觉得还不够,5日刮起风,风刮走了满天的阴云。天亮时,还有一丝一缕的白云在天上撕扯着东行,到中午时全然没了,只有碧蓝碧蓝的天空了。谁敢观望一眼,准定晃得闭上双眸。

与风俱进的是寒气,在屋里穿长袖秋衣不行了,赶快找出坎肩背上了。晚上盖毛巾被不行,赶快找出夏被盖上了。坐在桌前写字,别说汗了,手指鼓得不那么圆了,塌瘪下去,瘦俏了。

秋天突然间深进了好多。

2007年9月8日农历七月二十七日星期六

是白露的威力吧?天总算凉下来了。

一周前,天气比炎夏的时候还热,曾经将空调的电源拔了,可不得不又插上,不时开一会儿。尤其晚上睡觉前需要开放一会,不然就热得休息不好。这盛夏时才使用的法子,居然用在秋后了。

是下了一场雨,降了温,一场秋雨,一场凉,应了。似乎这场雨是白露派出的先行官,他还真有招数,稍一动作,就下了雨,降了温。而且降得那么突然,头天是短衣满天飞,第二天就满街长袖外套了。无论如何,炎热是过去了。

立秋后以为会凉,开始写书了却热得难受。好在热的煎熬过去,凉爽宜人,坐在几案前,随时可以从容行笔,还是这个季节好。

只是有时光匆匆的感觉。今日小平为我理发,头顶又稀疏了。曾经羡慕一头银发,看来不待白首,就零落无几了,光阴太快,太快呀!

秋分

1999923日星期四

晴朗而平和的日子。

前两天落了一场雨。很快淋湿了升起来的热度,天有些凉意了。秋的味道浓了。

这太阳一亮畅,光热洒得满地都是,到处都是闪闪烁烁的,温温和和的,凉下去的日子又添了些温情。是秋日,但不是那种凉凉的秋,只有淡淡的秋意。

不记得去岁秋分如何,只知道今岁是个难道的好日子。在这个日子里我们去新绛看为尧庙做的柱础,确定碑文,心情很好,事情也就顺遂多了。

唯愿好日子更多,好事情更多。

2000年9月23日农历八月二十六日星期六

太阳亮在高高的空中。山间却不那么亮,水汽笼着罩着,如雾如烟,朦朦胧胧的。峰岭这充满阳刚之气的硬汉,变为羞涩的少女,用轻纱遮掩自己的颜面和体肤。

山里茫蒙似乎是处在白云生处的缘故,哪知,下了山,也是轻纱淡掩,秋野里像是生出好多的薪烟。

气温不低。早上同出席散文研讨会的诸君去看壶口,没有丝毫的凉意。上车回返,干脆把外衣也甩了。车里闷闷的,开了条窗缝,透来了些爽意。中午回到临汾用餐,空调开得大大的,也没人说凉。晚间也一样,迟开了会儿空调,浑身燥得不自在。

夜里睡去,睡得舒美,迷迷糊糊听见了滴达声,梦也有了节奏。醒来时才明白是下雨了。

秋分过去了。

2001年9月23日农历八月初八星期日

谁不小心捅漏了天,雨滴不停掉下来。

这是四十年前看到的一首民歌中的两句。忽然想起来,是因为今年这雨下得真够丝儿软缠的,整整一个星期了。上星期天傍晚出去,天有些阴,往回走时,落雨了。雨就这么落着,落着,落一会儿,可能是累了,歇一歇,又落,一直落到了这个星期天。该晴了吧,没晴,而这个傍晚更加了劲,雨大得哗哗啦啦的。

秋分就在这雨中来了。秋分凉凉的,凉得人换上了羊毛衫,凉得人盖上了厚被子。凉得人直念叨:天凉了!天凉了!

好个秋雨,下透了地里,麦子可以种好了。只是种麦需要晴日,好不容易熬到昨日太阳露脸,今儿却又阴了,不会再下吧?但愿。

2002年9月23日农历八月十七日星期一

落了两天雨,凉秋变成寒秋了。再过两日才秋分,气温却像是寒露了。

好在太阳扭转了局势,趁着秋风,急忙亮相,光灿灿铺洒着暖色,暖了碧空,暖了绿地,也暖了人的身心。

这时候,秋分登场了。

秋分一登场,就唱了一处好戏。天晴得真亮堂,亮堂得世界成了新的模样。温度不高不低,宜人而爽心。往旷野里走走,先前的远山突兀到了眼前,一地成熟的玉茭直向山际排演开去。奇怪的是,山似乎近了,地却更为阔了,看一眼心也舒畅了好多,真是秋高气爽!

2003年9月23日农历八月二十七日星期二

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位置,就像站在海边看波浪一样站在天边看天气。没办法,找不到,只好回望身后看变化了。那变化的天气却如同波浪,起起伏伏着涌来了。

中秋节是个亮晴的日子,如同闪跃的浪花,跳得好高,而且往更高处荡击。一直往上,到了16日天气仍然晴朗,也就比常日热了,热得似乎返回了夏天,短衫、短褂又登场了。看来这热似乎还要持续下去,哪知,说阴便阴了,小雨落下来了,热也就消散在雨中了。渐渐还有了凉意,凉得像是要这么延伸下去,直至冬日。

孰料,夜里听到了嗖嗖的风响,声音不大,响得却很是耐心。早晨出屋,天改变了面容,亮蓝得耀眼。

哦,秋分来了!

秋分是个好天气。好天气像是一个跳荡的浪花,看那明净敞朗的架势,阴日应在很远处。可是,仅过了三天又阴了,还落了小雨,又跌入一个低谷。

2004年9月23日农历八月初十星期四

天空明净,日光亮丽。午间仍有些热,但早晚却生凉了。大前天落了场雨,时大时小,下了整整一天。雨润秋季,秋季便沉深了,生凉了。

我去了一趟西部,历时一周,新疆的天山——白杨沟——吐鲁番(葡萄沟、火焰山、高昌古城),敦煌的黄高窟——鸣沙山、月牙泉——嘉峪关长城——兰州黄河水车、白塔山。一路晴日多,阴时少,只在兰州看到了几滴雨,地皮未湿雨便住了。去时带着羊毛衫、羊毛裤,均未用上,一路上时不时还有些热。这个季节的温度,西部和临汾相差不大。

从西部返到西安,往东行,水草遍地,田野墨绿,满是新色,可目。不过,那荒阔的西部更让人觉得辽远博大。

博大的西部给我的感受是时令和临汾一样,冷暖变化不大。倘若向南跑这么远,那可就不一般了,海南岛仍热,气温不下30℃。

2005年9月23日农历八月二十日星期五

阳光真比金子还珍贵了。

恍然露了一下脸,待我伸臂去拥她时,已消隐到云层后面去了。也是,我总算可以写篇小记了。

20日,我离家去北戴河出席散文名家笔会,走时那雨下得真大。还忧心到了北京转冷,到了北戴河更寒。结果那里艳阳高照,天蓝水碧,根本不必有冷的忧虑。

27日上午回到临汾,又落入了漫天的阴沉中了。每天下雨,下雨,下得人心里也湿漉漉的。临汾人说,自从搞什么门赏月,月亮都羞得隐了,从此就再没有好天气。

于是,我决定等见了太阳再写这篇短文。

可是,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太阳总是不露脸。我回到临汾一个星期了,天还是阴的,雨下个不止。

今天,总算是有了一丝阳光。这一丝阳光虽然只显现了一瞬间,总算太阳还没有忘了阴暗的人间呀!

已是国庆长假的第3天了,湿雨限制了游人的步履。

2006年9月23日农历八月初二星期六

秋分平静的来到了,只是有些灰暗。

头几天,就摆出了下雨的架势,不光有阴雨,还响过了几声滚雷。我以为真要下暴雨了,雨却不大,一阵后就泄了气。雨没有下成,云没有散去,一连四五天了,都是阴沉沉的,太阳很少能露个脸。

秋分这日正午还算不错。淡淡的日光在大地上晃了一圈,以为要晴了,只一忽儿,又不见了。天上成了阴云的世界。云不黑,灰蒙蒙的,整个世界都灰灰的。

下午回村里一趟,秋苗仍然很绿,玉茭还没有热,只有豆子黄了。从田间路上走过,觉得空气里弥散着清香味,那是庄稼的气息。秋分的庄稼,既有青春的绿彩,又有壮硕的气魄,空气中荡漾的就是这样的养分。真想坐在田边,将童年、少年、青年的记忆全呼吸回来,可惜,天气渐暗还要返城。

节令匆忙,人也匆忙。节令在循环,人却只能向前,向前,回环的只有记忆了。

2007年9月23日农历八月十三日星期日

天气少有的晴朗,少有的明净。

曾有几天,阴霾满天,空中不知是雾还是尘,反正一团混沌。恰好这几日开环渤海洽谈会。临汾的污染让外地人也领教了。

这几天,临汾人从网上看到,世界九大环染城市,临汾位列第3位。然而,天气却明净得妩媚。而且,一连数天如此,很少见。

秋分这天,明净得更可爱。和两个儿子商量了一下,母亲的生日这天过,为的是周日,人能多到些,而且可以松闲些,吃饭不计时间长短。饭店选在思麦尔,新开张,环境好,每桌饭1080元,在生日宴会里这算是上档次了。

果然办得不错,一切称心如意。如同这日的天气一般令人欣慰。饭后,又陪母亲去段店,看望老姨、老姨夫,母亲更为高兴。

仔细看母亲,背驼了,明显有些苍老了。虽然,年届77岁高龄,可是也不甘心让她苍老。时光留不住,像秋分似的,又过去了。

寒露

1999年10月9日农历九月初一星期六

天气好怪。

昨日的晴朗让心境宽广而又辽远,前两日降低的气温,伴随着阴雨的散去也消隐了。热烘烘的好受。

然而,一觉醒来,却听到了滴嗒滴嗒的响声,疑是水管没有拧紧,滴滴嗒嗒的漏水。仔细听,却听见这声音不是孤单的,而是密集的,细细密密的声响交织出一片雨的旋律。

下雨了?

下雨了!

真怪,入睡时还有朗朗的月色,醒来后却是浓浓的雨声了。天气变得真快。

下得不大,一会儿停了。太阳似乎想出来,但使使劲,难以掀开浓云,只好作罢。因而,整日阴阴的。

又是夜里了,忽然想起节令。今日是寒露了。难道寒露就要滴几点带着寒意的天露?不记得去年如何?也难以预料明年如何?匆忙从床头爬起,记下。

2000年10月8日农历九月十一日星期日

光亮的天阴合了,暗得很。傍晚还落了几滴雨,大滴的。不多时,停了,依旧云浓天暗。晚上看天气预报,雨就在临汾的边缘。西伯利亚的云层正在卷来,而且有西北风。乘风而来的是寒流,温度要下降810℃。听得人也有些寒意。

次日早晨起来,仍然阴。阴了整整一天。偶见太阳,太阳是白的,没有光彩,灰暗无光之说恰如其份。好在天不冷,寒流还没来。去襄汾办事,沿途看见农人忙着种麦。

查看日历,标明寒露。怪不得天气变脸了。

农谚说,白露种高山,寒露种平川,很合乎实际。

2001年10月8日农历八月二十二日星期一

寒露这天,天气一会儿一变。

早晨阴,越阴越重,下起了雨。雨点子不小,大而凉,不一会儿,地上水淋淋的。云仍然浓着,不知要下到何年何月?

晌午时分,雨歇了,云淡了。吃着饭的光景,云薄处已透出了日影。不多时,太阳出来了,天晴了。

这种雨痛快,来得快,去得也快,对于抢时播种的农人来说,最好不过。

过一会儿,又有了云,大团的黑云过来,看样子,又会下雨,雨却没来。来的是风,风不小,刮得树动叶飘,漫天响动。云也随着风动了,飘了。

风是过客,匆匆刮来了,刮去了,把黑云也掠走了。天又晴了,只是,再晴也没先前暖和了,夜里寒寒的,透凉!

2002年10月8日农历九月初三星期二

天气晴朗暖和,正午还有些燥热。秋分至今没有落雨,凉意就来得缓了。似乎寒露不寒了。

其实,寒露的寒不在白日,更不在正午,而在晚间。夜里凉瑟瑟的,那床薄被已罩不住凉气了,便用毛毯苫在了脚头。不日,看来该换厚被子了。

次日去张礼给邓根旺厂长祝贺七十大寿。他是个值得学习的人,一生几次创业,五十多岁被从漆厂排斥出去,自己又办了个厂。为表达我对他的敬慕,曾给他写了本报告文学。午间仍是热的,早晨动身穿厚了,还有些出汗。返回时车从田间小道上驶过,却看见地里的红薯叶蔫了,纠了。

下霜了?

问农人,说是,是水霜。

水霜?头一回听到这名词。细想,有意思,水霜可能是晚间落了霜,而一早温度升高,化成了水。水凝在叶上,叶冻枯了,因而这么叫吧!

2003年10月9日农历九月十四日星期四

今年的寒露脚步好快!

步入10月就把寒意撒满了北方。1日下雨,2日下雨,3日稍歇,4日又滴滴嗒嗒。不光落雨,温度也降了,人们都穿上了薄羊毛衫,见面都说:天凉了。

天凉了,此时离寒露还有几日。温暖也不甘这么快就丧失了自己的领地,因而又反击了。于是,5日转晴,6日亮晴,天又暖了,人们只好脱下薄羊毛衫,又穿上秋衣。

不过,只待了一天,晴空有了薄云,天不那么亮了,竟然又滴落起了小雨。寒露就这么来了。

寒露似乎还嫌天不寒,夜里雨下大了,大得天亮了仍然不止,从电视上看,还要下好几天哩!

天要凉了,寒露也要名副其实了。

2004年10月8日农历八月二十五日星期五

早上可穿羊毛衫。

晚间要盖薄棉被。

确有寒意了。

寒意来自那场雨吧!10日前落了场雨,不很大,也淋落了一夜,次日仍阴,令人担忧国庆节时会有雨。国庆节却晴了,晴得万里无云。那日下午同孟伟哉先生去陶寺遗址,崇山近得如在眼前。登上古观象台,凭眺青山,与曾经的土坛对照,毫不费力。由此推测,古人在尧那个年代便开始掌握节令了。在这晴朗的阔野,视际辽远,似乎看到了历史深处。

一连数日,天蓝无云,太阳尽着自己的光热发散。气温是有了些回升,正午高过了落雨时。然而,日落西山,马上就有寒意袭来。这不是太阳的过失,这是时令的威力。

真感慨在遥远的往昔,先祖就能洞明时令节气。

2005年10月8日农历九月初六星期六

寒露是个好日子。

好日子的标志是晴朗。

进入10月以来,阴雨不断。只有5日晴亮了一天,6日又下起了雨。原计划6日和孩子们去龙澍峪,那里自然风光不错,山势很好,又不甚高,不太累就可以爬上去,是锻炼孙辈的好地方。一切都准备好了,却下了雨,无奈只好取消。

7日天晴了,阴沉消失了。8日晴得更亮,天上明净湛蓝,临汾很少见这样的日子。前些天,《法制日报》载文批评临汾,有钱抹脸蛋,没钱治污染,目标直指形象工程华门,切中要害。可惜,舆论监督是无力的。华门的喧闹仍在继续,污染仍在继续,临汾的晴空靠老天。感谢老天的开恩,给了临汾人民一个鲜亮的日子。

在太阳下行走,暖洋洋的心情极好!

可是,毕竟天凉了,夜里睡得生冷,苫了一重被子。

2006年10月8日农历八月十七日星期日

头天的雨从晚上下到了寒露的早晨。起床后推窗一看,细密的雨点仍在有水坑的地方显现,以为雨会一直下着,下得降些温度,给人些寒冷的感觉。然而,9时许就停了,到了中午太阳已经出来了。

天气预报,北方降温,想来也会涉及到临汾,因为正是交节的时候,有个变化符合常情。夜里刮了点风,窗外的天比前些时明净了好多,可是温度没有降反而升了。

7日最高温度23℃;

8日最高温度24℃;

9日最高温度25℃;

10日最高温度居然到26℃了。

早上出去,未觉凉意,走了数日,身上还暖烘烘的。寒露没有寒意,是气温主宰了它,而不是它主宰了气温。

2007年10月9日农历八月二十九日星期二

盖着薄棉被享受着秋日的夜晚,一连好些天了睡得都很惬意。昨晚又在薄棉被中进入这样的惬意了。

然而,却被冷醒了。不得不加盖一条毛巾被,方又进入先前的惬意。

早上起床撕了昨天的日历,看到了寒露,而且是在半夜零时,莫非就是冷醒的那一刻?或许。

这个寒露颇有特色。即使没有半夜之寒,也挺与众不同的。不同在下雨,屈指算来接连阴雨已快半个月了。若不是中间去了一趟北京,这半个月连太阳的颜面也看不到。雨时下时停,不紧不慢,下了一阵又一阵,下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云不散,天不开,好像个慢性子的人由着自己的脾气放任时日。

秋庄稼早熟了,不收,会发芽,农人在雨中收获。

小麦该种了,但是地泥,无法种。昨日因陕有信母亲病故去了翟村,问及地里的事,不少田还没种哩!

城市的雨,只是雨,村里的雨却是困难,甚至灾害。

霜降

1999年10月24日农历九月十六日星期日

日子在平静中延展着温和,阳光新亮,不像是渐近冬日的样子。

然而,今日我的心却悲凄极了。

凌晨是随着电话铃而至的,我的心立即揪紧了。爷爷昨日犯病,不重,也就是感冒,比起前几次轻多了。爷爷从台湾回来病过几次,输输液就好了。这次也一样,请了大夫在家中治疗,晚上11点见好,我方离开。莫非……果然,赶到财神楼家中,爷爷已没有康复的希望了。

连忙回村。接着忙与安他老人家了,唉……

多少天过去,我翻看历书,才知这一日是:霜降!

2000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霜降了,没有见到霜。

天阴了好几日了。有雨,不大,一会儿下,一会停。停了也不晴,云乌乌地盖在头上,天色暗暗的。

霜降就这么过来了,就这么过去了。

天仍然阴着,仍然有雨。好几年没见过这种样子了,秋雨连绵,正是。落笔写此文时已是周六了,还没有晴的意思。昨日天气预报说明日转晴,或许会的。

城里的日子仍很平淡。村里却弥漫着对雨的怨意。因雨,有的麦子没出好,花花点点的,是雨板结了地皮,地皮封死了麦苗。水稻收割了,没法脱粒,有的出芽了,真可惜。

也许,刮一场大风,云会散,天会晴。那样,天气也就会骤然冷了。霜也就降下来了。看来,该有霜时没霜也是悲事。

2001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初七星期二

好亮豁的日子。

多少天了,晴少阴多,雨缠缠绵绵的,像是个多情的女子。

20多年前,还是农业学大寨的岁月,大伙在一块干活。种麦子少不了要种到霜降以后。那是因为干活的人不出力,活干得太慢。记得有时去掰棒子,头天砍下来的棒子杆躺在地上密密实实了一层霜,活像薄雪。手一触,不是凉,而是冷,冷得指头生疼。这节令种下去的小麦,分蘖少,产量也就高不了。

今年却又种霜降麦了。汾河西岸的田里,泥泥的难干,墒不行,种不下去,延误到现在了。

好在总算熬到了晴好的天气,气温也不算低。

2002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十八日星期三

天突然冷了,坐在屋里瘆瘆的,脊背上生寒,穿了背心,仍然抵不住寒意。出屋去,点把火,燃起了锅炉。

今日霜降了!

前数日,天暖暖的。逢人都说好天气。看气象预报,说北方是10多年来最暖的日子。

人们正暖得舒服,天变了,起云了,落雨了。亮晴了一个多月的天气总算有了雨,对刚种下去的麦子是有些好处,便于发芽、出土、生根。没想到的是,雨一停,风来了,寒意也跟着来了,天晴寒晴寒的。

霜降不仅带来了霜,还带来了雪。临汾没有落雪,却从电视中看到北京下了小雪。

2003年10月24日农历九月二十九日星期五

早就做好了迎接霜降的准备。准备天寒,前10多天,坐在屋里就凉沁沁的,怕父母挨冻,开了空调。5天前又落雨了,心里怯凉。时逢山西省作家协会通知去运城采风,因而穿了厚厚的衣服。19日到侯马市下着雨,20日新田故都文化节开幕却亮晴了。

下午往运城走,就有些热。次日在永济登五老峰,天热,身更热。到芮城大禹渡,观黄河,吃全鱼宴,汗渍渍的。疑是运城地势偏南,气温要高。23日上午看完关帝庙,下午回到临汾,陪小平逛超市,同样有些热,才知道凉了数日的气温缓和过来了。除了早晚生凉,白天很是温暖宜人。

温暖宜人。

温暖宜人。

连霜降这日也温暖宜人了。对人来说,尤其对饱尝了今年多云天凉的人来说,真是难得的好日子。但是,对霜降来说却难名副其实了。

2004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初十星期六

昨日在北京,天气亮堂。

今日回到临汾,天阴落雨。

回家看日历:霜降。

问及父亲昨日天气如何?答是阴天,也有雨。

在京都的晴日里奔走,穿两件秋衣热烘烘的,穿着皮鞋脚烘热得难受,那好像不是深秋,抑或是初春。

而临汾则是深秋了,不,应该说是寒秋。穿了件薄羊毛衫,外面套个坎肩,方可坐在屋里写作,不然瘮人着呢!

在桌前伏了一下午,写了篇关于陶寺的文章,虽没有疲累感,身上总有些凉瑟,晚饭前在院里活动,主要是甩臂,倒霉的肩周炎又复辟了。去年没有复发,今年突然又有了感觉,连忙运动抵御,已有周余日了。一阵活动,浑身暖了。

饭后手机收到短信,明日阴转多云,有雾,气温513℃。

20051023日农历九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是霜降来迟了,还是降霜过早了?

霜降这日,早晨的迷雾终于散去,太阳出来了。连日的阴雨过去了,温度也有些上升了。我和小平去她机关里选择照片,一路走的身上热烘烘的,一点也感觉不到霜降的意思。

可是,霜降就这日光临。

不过,在这之前,已经下霜了。1015日,我乘大巴车去长治,赴平顺县参加散文笔会。一路走去,玉茭杆全枯了,叶子黄了,满目如此。就在前数日,还是一地的绿叶。浓烈的深秋笼罩着田野。而这时全然不见了,走过一村,又过一村,到处枯黄。

除了寒霜,谁还有这么大的作为?是霜,让我始知,该冷了。

但在平顺的几天,除了早晚还真没有觉得怎么冷。平顺真好,山好,水也好。可惜藏在深闺人不知,遗憾。

17日离开平顺时,有了雨,下得不紧不慢,虽然不大,总没停歇。下午4时许回到临汾,也是阴雨密布。

一连数日阴雨不止,天气用阴冷迎来了霜降。

2006年10月23日农历九月初二星期一

中午休息头挨枕头,脖子凉凉的。

晚上躺在床上,腿伸到柜上,凉凉的。

这种凉和一个月前的凉有了明显的区别。那时的凉是一种惬意的凉;这天的凉却是让人萎缩的凉。凉的深处隐藏的是痛苦。

哦,霜降了。

一早起来,看到了一个亮晴的天气。好久没有这样的天气了,笼罩临汾的是这样的面目:似阴非阴,似雾非雾,灰尘杂揉在雾中,雾里迷漫着阴沉沉的水气,让人感到压抑。见到这一轮新鲜的太阳,让人感到舒展豁朗。

惟一感到不那么的是,为什么这个晴日会晴在霜降?

午后,有了阴云,云渐渐浓了。傍晚时已是十足的阴天了。后来,下起了雨,是晚上了。我在房间看书,没有看见雨滴,但第二天早晨出去,地上湿漉漉的,还有些许水坑。

霜降是伴随着秋雨而到来的,凉也就应该了。

2007年10月24日农历九月十四日星期三

霜降这么平和的到来是没有想到的。

连续晴朗了一个礼拜,昨日突然阴了,夜里下起了雨。眼看霜降到了这雨还会马上就停?千万不要又像前段又下它半个月,那可就惨了。对人来说,惨在过早的冷,还在10月,就冷得如同11月初了;对小麦来说,惨得更厉害,下种过迟,没有分蘖,若是再冷,那基本苗数就很难足了。明年的收成自然难好。说来说去,小麦之惨,还是人世之惨。好在天晴了,霜降平和地走来了。

天气的变化管不了,自己的事情能管了,就抓紧吧!

本周以来主要办一件事,为家乡金殿镇写书。这是久有的夙愿,为家乡留一点文字念想,也不枉这方水土对自己的养育。动手后,已集结成了辉煌古都、王侯胜地、方言鉴史和部分村落遗址。现在正撰写另部分村落稿件。写作也是一种学习和思考,对金殿的历史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只是为辉煌的消失有些哀怨。

心情如同面对霜降一样,乐意平和,又难以平和,但无时无刻不在创造平和。

立冬

1999年11月8日农历十月初一星期一

如果不是翻看日历,自然不会知道这日立冬。

天气太和蔼了,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天气太妩媚了,像是光临的早春。大太阳早早就亮堂在高空了,天上无云,云不知都到哪里聚会去了,似乎是萌动了凑热闹的春心,都走了,走得那么干净。风也不见,也去了,是否挽着云同去的?弄不清楚,只知道,风是喜欢撩逗云的,有时把云搂得紧紧的,有时把云撕的散散的,好像云是多姿的舞女,风是多情的少男。这少男总是和少女拉拉扯扯个没完。似乎就是在这拉扯中,缠绵中,晕得忘乎所以,不知道立冬将至风是应该带着寒意肆虐一气的。

有一日,风忽然清醒了,带着冷厉来了。不过,已是立冬后好几日了。无论如何,立冬是不冷,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1116日夜补记,举办祭尧大典,忙得忘了。

2000年11月7日农历十月十二日星期二

冬天的经典作品是雪。

雪是冬天的生花妙笔。

不是每个冬天都会有雪。有时候,雪让人望眼欲穿,苦等苦盼,就是等不来雪的一星半瓣。

今年可好!今日立冬,天气就沉沉的阴冷。到了午后,有了零星的雨。雨一落,天更冷了。雨也就成了雪。雪零零星星落着,谁也没指望会下成个样子。

赶天黑的时候,雪突然来劲了。那个气势,活像三九严寒中的暴雪,大团大团落着。走出院来,借着路灯看雪,雪是桔红的,光闪闪的飞舞。

次日下午到了尧庙,雪仍覆在屋上,洁美洁美的。

2001年11月7日农历九月二十二日星期三

亮亮的天气突然就暗了,灰灰的阴着,还有丝丝的雨。就纳闷,为啥变得这么快?

撕下一张日历,清楚了,明日立冬呀!

不只立冬,每交一次节,天气都有些变动,似乎是个规律。立冬是天寒的标志,阴阴雨雨,也属常理。

次日早晨,天仍暗着,像是一位威严的老人板着面孔。随时可能从那沉沉的厉色中抖下些寒瑟来。在这样的颜面下,不免有些拘谨,有些萎缩,好像就等着雨或雪,等着那厉色的寒瑟早些抖落。

然而,也怪,到中午时分,云淡了,天亮了,亮着亮着,阳光铺在了地上,遍地鲜亮亮的了。顿时,心里暖了,浑身也暖暖的。

立冬不冷,冬天冷不冷?

2002年11月7日农历十月初三星期四

立冬,来的体面、光彩。

风吹着,不冷厉,柔柔的,却也擦净了高天。天蓝着,蓝得亮晃晃的。阳光好胜新鲜,鲜得金灿灿的。

前数日,天寒了,冷已让人体味出来了。气象先生在电视上指划,这是五十年来同期气温最低的年分。然而,过了几日,又过了几日,高阳不懈地晒着,南风也来助兴,只管吹着,虽然不大,却也不歇气地吹着。吹着,晒着,天渐渐变了,变成了晴暖的模样。

立冬就这么被风光体面的迎来了。可是,风光体面中的立冬迷失了自己的职责。

又补:母亲说,立冬定果木。立冬天气好,明年果子收成好。

次年716日再补:果真如此,今年的杏、桃都个头大,吃着甜。

2003年11月8日农历十月十五日星期六

立冬要是个人,准是个狡诈鬼。

谁都以为,今年的立冬有名有实。离立冬还有两日,天阴了,雨落了,温度降了,雨落成了雪。北京大雪,天津大雪,从电视显示的卫星云图看,北京要漫天皆白了。立冬在这雪花纷飞中来到,当然是最恰当的。

然而,一早醒来,昨日的阴云不见了,天空少有的明净,太阳少有的鲜亮。立冬,用亮晴的喜色和世人见面,人们心里也就暖融融的。天晴到了暗夜,人们暖融融入眠了。梦里也是暖的,暖暖梦见这是一个迷人的冬天。

孰料,一觉醒来,屋外灰暗。天是明了,明得却不亮堂。穿衣出屋,灰蒙蒙的空中飘开了小雪花。

立冬真狡猾,笑脸迎来人们,转眼就换了副冷颜。

2004年11月7日农历九月二十五日星期日

北国一立就有了冬日的意思。昨天和家里通电话,已开始烧锅炉了。按照规定,应是1115日送暖气,而现在屋里已阴冷阴冷的,不烧火已坐不住了。

上个月27日一早离家,经南京到福州,中间去了武夷山三日,返榕后来到厦门。南国仍暖,穿一件秋衣还有些热。草木茂绿,到处有盛开的花朵,哪里有冬天的样子?

8日到了深圳,天气更暖,穿一条单裤,着一件汗衫,出去上路,走得汗烘烘的。穿皮鞋脚焐得难受,不似春日,像是初夏。鲁迅文学院的同学杨世芳热情招待,饭菜可口,谈吐和谐,谈话间才知道昨日立冬了。她和丈夫十多年前下深圳,已经站住脚了。

10日晚乘车北归,上车时,穿着汗衫仍走得浑身淌汗,坐稳后即找水冲洗,以求凉爽。12日凌晨4时返回临汾,穿了羊毛裤,着了两件体恤,外套一件坎肩,出站时仍有些寒瑟。好冷!

季节是相同的,温度却大不相同,南北差异真大。

2005年11月7日农历十月初六星期一

一点也没有冬天的架势。

这就是今年的立冬留给我的印象。按说,今年的寒霜来得不迟,我以为寒冷也就会接踵而至。谁知,近日转暖,最高温度仍然持续在1518℃之间,最低温度一次也没到了零下。往年,西北风一刮,就冷得让人难受,虽然还有半个月才到生火取暖的日子,许多机关已送上了暖气。今年却怪了,已是立冬时节,仍然温温的。

我想起了一句老话:雷震百日暖。莫非正是如此?记得中秋节后我去北戴河,临上车时忽然听到了沉闷的雷声。在远天,像是什么地方在放炮炸石,仔细听却是雷声。当时我的心头就闪出了这句老话,但没有怎么经意。今日,回味近来的天气,咀嚼这句老话,觉得这是经验之谈,千万不要忽略。

从响雷到百日结束,还有一个多月的日子,下一步怎么样?我将拭目以待。

2006年11月7日农历九月十七日星期二

一场风给了临汾一个特别明净的日子。

这是进入十月以来,临汾最好的日子。好多天灰暗、阴霾的空气让人憋闷得难熬,直怨叹临汾这鬼地方不适宜人类居住了。因而,见了洁朗的天日,就让人想为之唱赞歌,而且是发自肺腑的。

风不光带来了明净,还降了温。走在外边是有些凉,手不自觉就插进了裤兜。睡至深夜也有些凉,苫了一床夏被温乎了。一连数天离不开了。

冬天就在这时候到来了。

来得还真有点冬天的意味。

不过,秋日似乎并不甘这么离去,仍然怀恋着往昔。天气在立冬之后,又有些转暖。最高气温由15℃升至19℃,今天居然要达20℃了。

在这换季的当口,人易出病,女儿乔怡尿结石发作,疼痛难忍。市医院以为是阑尾炎也同时并发,住下观察。可是人疼得何能忍耐?长子乔桥带着去了太原,排除后者,很快碎石,不疼了。次子桥梁在太原接应,一切顺利。次日即回来了,多亏人多,凑手,一点也没耽搁。

冬天留给了我新的记忆。

2007年11月8日农历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冬天来得比较平稳、平和,但还是带来了冬天的滋味。

这是前数日就已经感到的。在屋里写字手是凉的。晚上坐久了,腿是凉的,凉得还有些难受。最大的感觉是晚上睡觉,盖上了厚被子仍然凉,凉得睡了好一会了仍是凉的。有几个夜晚,快天亮了才能感到温乎些了。于是,不得不将喜来健床垫铺上,开了取暖。这样睡眠质量才好了起来。

此时忽然想起,村里的新居建起后一直没有盘炕,以床为眠。有一次回家,父母提出要盘炕,我觉得突然,认为床干净卫生,为什么要睡炕呢?当时虽然没有表示反对,却觉得是落后观念。现在想来,实在是自己不理解老人。如今,自己到了他们的年岁,才发现借助外界的火力多么重要。身体的机能不如先前了,热能也下降了,冬日休息还是以暖炕为好。可惜,理解他们时已迟了近20年。非经历难道就不能有到位的认识吗?

冬日的来临,让我沉思,我需要借着冷风的寂静让自己的头脑好好清醒清醒。

小雪

1999年11月23日农历十月十六日星期二

天不算冷,晴和的日色中有了灰云。也许云、雾、烟融为一体了,天有些低了。

早几日,晨间有过薄薄的冰,以为天会渐渐冷下去。然而,天却转暖了,早上又没冰了。

日子就是这样,气温总是冷暖交替,不是渐变,而是突变。似乎冷和热两头各有一队人马在拔河,一会儿冷占了上风,一会热占了上风。

今天,可能是热占了上风,不冷。

不过,总是交节。夜里上床,屋外有了风声,风或许就是冷的使者,雪可能也就快来了吧!

2000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今年的小雪告诉世人:平稳过渡。

小雪是冬天的形象节令。这个时候,应该在天上抖开一重不浓不淡的云。而且,这云要落成雨,雨滴下来时变成雪。飘在空中打着旋儿,旋舞着徐徐落下来。落在地上白了一重,如霜,比霜要白。还想再白,雪已停了。

不多会儿,天会变蓝,太阳会撒下些光来。

——这似乎应是小雪的景观。

然而,今年的小雪一反常态,阴了好些时间的天,这日开了。日头暖暖地照着,低下去的气温又高起来了。听不见风声,看不见树动,一切都平平和和的,几乎让人忘了这是冬天。

小雪就是这么来的。平平稳稳来的,不张狂,不轰烈,无声无息。

2001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初八星期四

晴暖。

这是中央电视台气象先生对小雪的评价。评价得恰如其份。

小雪无雪,而且无云,无风,晴得天亮亮的,亮得阳光也绵柔绵柔的,抚在脸上就有绒和温热的感觉,像是皮肤贴在了棉絮上、狐毛上,受活得很。

先前冷过两日,是立冬后,地皮硬了,早晨白了,是霜。人们缩着脖子,戴着手套,还吵天冷!

转过几日,天暖了,暖得加上的衣服又扒了下来。从电视上看到,东北黑龙江出现了历史同期的最高气温,高出往年20℃左右!

预报说,寒流今天过来,现在还没动静,是否正在西伯利亚南下的路上?

2002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十八日星期五

天气时晴时阴,没有风,也没有雨,却明显有些冷了。

屋子里无火,是坐不住人了。似乎是为了提供给我个印象,偏偏锅炉坏了。原准备去财神楼过冬,所以只待那面送暖气。哪知,那面的暖气主管道坏了,集体的事,办着更难。连忙联系换锅炉,就这也迟了。冷已经悄悄走进屋子,占据了每个角落,每个空间。看书,腿凉,盖了条毛毯。看着看着,拿书的手也凉了,只好两手轮换着在被窝里暖和。

夜里睡时,身下多铺了一条毛毯,身上加苫了一条被子,才算没有冻醒——哦,小雪了。

次日早晨一看,天地间朦朦胧胧的,是雾,是烟,是气,很不分明,潮粘潮粘的。

2003年11月23日农历十月三十日星期日

小雪无雪,平和晴朗。只是感到晴朗是近几日了。

前几日,早晨醒来,窗外灰暗,看是阴天,以为雪要来了。正午却日出天晴,原来不是天阴,而是浓雾。雾中有尘,雾中有烟,烟尘将雾也搅得浓稠了,稠稠地弥漫了天地间。

天地间灰蒙蒙的,出去行走,眼睛涩涩的,喉咙呛呛的,就觉得烟尘将人包围了,肆意地向人侵扰。

次日,也是一样。下午5时许,太阳已从天上消隐了。从水车巷出去买药,正是学生的闲歇,一群一伙围着摊位,争抢着买小吃,买到了张开嘴,大口吞下。看得人实在可怕,那口中咀嚼和吞下的不光是食物,还有烟尘。我们的下一代——祖国花朵,正用自己的青春净化环境。能净化了吗?我真担心呀,幼稚的孩子。

我明白了,阴霾满天,不是自然的造化,而是人为的恶化。

2004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十一日星期一

天不算冷,气温比前几日还略有回升。只是有了变化,变阴了,满天是云,已是9时多了,仍然暗暗的。在街上行走,满是尘色,说不清是尘,是雾,还是烟。同往年一样,这时节城市覆盖了逆温层,炉火冒起的烟,散不开去,就笼罩在头顶。今年,也有这成分,不大,头顶多是云。

正午的时候,云开了一块。太阳抓紧时间露了个脸,和人们照了面,但很快又不见了,退隐了。于是,天地间又成了上午的样子。阴阴的,暗暗的,还有些冷冷的。

天也很短。去看书稿排印的情况,还没发出来,等了等天更暗了,暗了,就有灯光亮了,亮出了夜色。待我拿了校稿出来,街灯全亮着,亮出了冷寂的冬景。

人比往常少了,大大小小的汽车却噪闹着,冷也好,热也好,都没能阻挡它们的热潮、热流。

20051122日农历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二

小雪这日我在桂林,出席华人作家寻根会议,新加坡、马来西亚、加拿大来了华裔不少作家。

在桂林待了一个礼拜。去桂林的时候,临汾温度不算低,以为桂林要更暖,准备一路南行,脱了坎肩,再脱羊毛衫,带了衬衣,带了短袖衫,随时准备换上。

岂料错了,桂林之冷,冷过了临汾的气温。不仅未能脱了羊毛衫,而且把准备的短袖衫也套在了里边。从香港、台湾、新加坡及马来西亚去的客人都买了棉衣,把自己包裹起来,对付寒冷。

小雪这日下午5时,我乘车回返,次日晚上9时许到西安,没有觉得寒冷,次日在街上转悠也不寒冷。晚上9时许到临汾,出站也没有寒冷的感觉。

第二天,我去机关,也温温的,小雪没有带来寒冷。

今天已是小雪后一周了,昨日虽然刮了些风,气温有些下降,但还算不上寒冷。看来,雷震百日暖又要应验了。

2006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初二星期三

上午出去,街道上铺了一层落叶,桐树叶,仍然哗哧哗哧在地上移动。风不大,却是冬天的架势,让人觉得寒冽,其实天气并没有多么冷。

睡了个午觉醒来,天空灰蒙蒙的,阴云四合,而且迷漫着雾,雾中又有灰尘,天色很暗,似乎应该下雪。有一段滴雨未落了,气温特高,襄汾农田里的麦子有的拔节了,这反常必然导致减产。但是,这又印证了那句古话:雷震百日暖。

我记得八月十五日后的几天响过一次雷,难道就这么灵验吗?

下午6时赴北京,明天上午11时飞广州。《中国作家》杂志社举办中国作家看神州活动,要去怀集县,需要一个礼拜。走近日历一看,今日已是小雪了。看看气温变化像是交节的模样。于是坐下来写这则笔记,就要落笔了,才发现小雪的时间是19时。

这可能是迄今为止唯一提前写的一则节令笔记,我走在时间前头了。

2007年11月23日农历十月十四日星期五

应该说,在我的甜睡中已进入了小雪。

小雪却很平静,平静是从几天前就开始的,风刮过一两天就停了,降下去的温度有些回升,天不那么凉了。

这个时节的临汾总是让人生厌。悬浮在盆地上空的烟雾尘灰失去了翅膀,无法跳出大山的高昂,也就四处弥漫。昨天黄昏下去打篮球,也就有点呛,喉咙辣辣的。

连续讲了几次课,关于十七大的,在金殿、南街、县底中学,每场都有新的感受,要鲜活,要有味,才会拿住人心,让人乐意听。

课余便是读书,书总是读不够的。一本韩少功的书,里头颇多思想蕴含,不忍读完,读一读,嚼一嚼,浓得化不可。晚上看电视剧《秋海棠》,看到了一种从容,一种难得的从容,也就反思自己的写作,能否从容一些,能否离功利更远一些?该动笔写长篇了。

于是,考虑从尧入手。

大雪

1999年12月7日农历十月三十日星期二

无风,无云,天晴得真好。冬日难见的好天气。

只是很冷。

人们见面说:利利的冷了。

利利的冷该是哪个利利?利利,是利落的意思;离离是指气温上的差距;厉厉是冷的突然和厉害的意思。

或许用厉厉的冷更为好些吧!

这种冷民间还有个说法:干冷。冷,似乎是风雪合作的产物,即使二者不合作,也应该由其一送来。无风无雪独自而来的冷,就被唤作干冷。

因而,大雪这日是厉厉的冷了,而且是干冷。

夜里有风了,后半夜来的,呼呼吹到天亮,还继续吹着……

2000年12月7日农历十一月十二日星期四

茶几上有一张不知谁撕下的日历。

偶尔一瞥正好看见,觉得不像常日的页面那么简练。顺手拈起,一看,果然多了些画图。这是交节的标志——大雪了!

大雪来得极为平常。平常得我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昨日我方从保定回来,连续数日在河北奔走,探访帝尧的遗迹。先看唐县,再看顺平,又看望都,奔波在残墙废墟间。行走出奇的顺利,最好者莫过于天日。天暖得如春日,在阔野上驰足,在山路上攀爬,时常浑身烘烘的,还流汗泥!

回到尧都也没有寒冷的感觉,气温依旧平和。大雪,就这么平平淡淡来了!

难道节后还有想不到的反跌?

我等待着,等待着。今儿已是大雪后的第三天了,仍然没有寒意。是个平和柔美的大雪。

2001年12月7日农历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时至大雪,雪花在电视里纷纷扬扬,北京飘雪,太原飘雪,郑州也飘雪了。咱这地方却默默无闻,只给亮晴的天空散布了些云,将大地遮盖得暗暗淡淡的。

天也不冷。似乎寒意没有清醒,从梦中爬起来,睡意朦胧,还没有行使自己的职权,人也就可以在户外温温地行走。

好长时间了,没下雨,也没下雪。前几天,像是飘了几片雪,小小的,碎碎的,如灰,如尘,人还没有看清楚,雪就不见了。一度泥湿的地里,干了,硬了,旱了!

尧都广场11日要竣工了,是在亮晴中?还是在飞雪中?不知天意如何?

2002年12月7日农历十一月初四星期六

大雪真下了大雪。

天不甚冷,却阴沉五六天了。每日迷迷蒙蒙的。像雾,有雾,也有烟,人在屋外走过,呛得难受,嗓子辣辣的。

周四傍晚滴开了雨点,稀稀拉拉的,却很耐心,地上总算湿了。天黑后,雨点变成了雪花,虽不大,也落个不停。只是随落随化,次日早间地面上少有积雪,只湿漉漉的。雪和雨又不大不小下了一天,后来,劲头大了,雪成了团,漫天尽兴地撒落,天地间飞絮飘花,好风光。

夜里火暖,添了新的缠绵。

好久好久没有入眠,回味着大雪的滋味。

次日,天晴了,少见的亮豁。冬阳斜射,红光闪耀,另一种好风光。

2003年12月7日农历十一月十四日星期四

大雪派出了两支先锋部队。

一支是瑞雪,4日到达。那天,我去河底乡搞尧文化讲座,动身时是雨,入山成了雪。雪很大,漫天飞舞着白绒绒的花朵。走了一时,坡里、沟里全白了。高高低低的乔木、蒿草都挂满了雪,世界好洁净。唯有汽车碾过的路上雪化了,在白雪中那路就黑得深暗,车行其上,人也就在黑暗上穿过。背阴的路上积雪了,很滑,车上不去,只好搭了防滑链爬坡。

另一支是寒流。寒流是跟在瑞雪后头的。下雪的当天夜里,风刮了一晚。不算大,却让人在梦中时不时听到响动。早晨云散了,天蓝了,阳光亮眼,可冷得人发抖。

接连两天,都很寒冷。大雪这时到来了,来得无声无息。而且,仅隔一日,天温和了好多。下午,从院外往回提了几桶炭,暖暖的,要出汗了。看样子大雪不会太冷,但不知还会不会下雪?

2004年12月7日农历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天色晴亮,人却说:今天冷。

一人这样说,两人这样说,看来真冷。

一看日历,明白了,应该冷,因为今日大雪。

按说,今日这大雪够仁厚了,没有阴云,没有西风,更没有雪花。别说大雪,连小雪也没有。大太阳亮亮豁豁的。

而且,一连数日都亮豁着。

在亮豁中过生日,孩子们都来了,簇拥在一起,好热火。年龄大了,喜欢清静,偏偏一见小辈就忘了清静。张蕾来了,抱着几个月的小女儿曦曦,白净的脸皮,微红,看一眼增一份爱心。怪不得大妹延慧爱得那么着迷!

感谢阳光!

感谢温暖!

感谢这个不冷的大雪,给了亲人欢聚的最好气氛。

2005年12月7日农历十一月初七星期三

公道说,大雪吸取了小雪的教训,决心要让大雪像个大雪的样子。这是个十分负责任的大雪,用自己所有的能量来准备自己的节日。搅动北方的气流,成群结队向南方奔波,形成了不小的西北风。西北风过后,树上的叶子哗哗啦啦落了,落了一地。一地的寒冷似乎就是随那叶子降临的,天气骤然变得寒不胜寒。

这日,我去襄汾考察文物,看了邓庄的灵光寺,又去看一座古墓,站在阔野里令人瑟瑟地发瘮。到了席村,看到了收藏在村委会的半截断碑,上头有字:先贤席老师。后面看不清了,但从中知道这里曾有帝尧巡视,席老师击壤而歌的传说。匆匆吃了午饭,到了陶寺,看过张相村,赶到安李村,在李社稷先生带领下去看唐代的土桥。站在高崖上向下望去,人就像蒿草一样冷得抖动。

大雪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严寒,却没有下雪。下雪需要云,少了云,少了这样的天机,只是凭自身的寒力而奋斗,也是不成的。

2006年12月7日农历十月十七日星期四

大雪是有雪花,却少得可怜。早起的人看到了,零星的飘飞了几片,像是风中的鸡毛,细看时已没有了。天仍阴阴的,就盼能再下点雪,然而,雪终归没有来。大雪就在浓重的阴沉中到来了。

大雪的到来应该引发一场大雪吧?于是,就盼望。

盼望了一天,又一天,天是阴的,却没有雪。还想耐心的等下去,风却来了。风吹云散,天上出现了少有的明净,天蓝得少有,罕见,因为一丝云也没有了。

今天已是16日了,天仍然碧蓝,雪是没有指望了。原想等到雪再写这则笔记,自然没有这种可能了,因而,赶快着手写。

5日从广东回来,办了两件事,一是重校了父亲的书稿,二是校了我要编的《乡村记忆》书稿。十多日了没有进入写作状态,如同大雪没雪一样,成了徒有虚名的作家了。

不写不行了,昨日薛屹峰来电,《神话传说》一书需要补充3万文字,该动笔了。

2007年12月7日农历十月二十八日星期五

大雪了,若不是日历上的显示,绝难知道已是这个时节。

曾记得,大雪时鹅毛飞雪,冰凌遍地,到处寒瑟瑟的。然而,今儿这大雪却暖融融的。究其原因,一是天气所致,确实没有那么冷;二是出去就坐车,到了就进屋,根本感受不到寒意。因而,冬日不像冬日,大雪就难像大雪了。

这日去研究《尧颂》音乐舞蹈史诗的剧本,导演、作曲都到位了,济济一堂,各抒己见,看来将搞成一场大剧。昔年,我主持修复尧庙,曾经有过这样的设想,不仅想搞一场戏剧,而且想搞电视剧,可惜局长不干了,也就搁置了此事。好在将语言研究的成果转化为随笔《尧都土话》,刊发后大受欢迎,居然出了三个版本,还行销到日本。《尧颂》若是搞成,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大雪之寒寒在煤矿,头天洪洞又一矿瓦斯爆炸,死了百余人,太惨烈了。以往矿难事故处理不力,是造成矿难频仍的重要原因。

天寒无法抵御却可以用各种方式回避,而人为的寒冷却是任谁也无法逃避的。

冬至

1999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十五日星期三

从杭州坐火车,是个艳阳高照的中午,赶到泰安正好是第二天早晨。这是祭尧大典之后带旅游局的人出去考察。

到旅店用饭的时候,一轮红日从楼顶上来,天却寒寒的,似乎是大厅里没有暖气。饭后乘车去曲阜,下了车,才知道什么叫冷了,才知道没有把外套穿上,让它安卧在车上的提包里实在是天大的愚蠢。冷得人手插在口袋里还冻得疼,不知缘何插进裤袋里好了些,许是伸开手指贴在腿上,能触到温热吧!看祭孔表演,冷得坐不住,来回踱步。表演的人也缩手缩脚的,动作很难到家。下午游孔林时,慌忙把大衣披上,感觉好些了。

给家里通电话,也冷。本来要去大连,飞机已飞上天了,广播里却说,飞机出了机械故障,需要检修,要返回济南机场。这声音简直比炸雷还响,要是降落不了,要是跌落下去,要是……要是……。机舱里静寂寂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刚才那悉悉嗖嗖的翻报声陡然停下,似乎猝然面临了爆炸……

好在谢天谢地,终于降落了。

改变行程,退票,进济南城,找个汽车,一口气坐了9个小时到了太原,连夜乘车赶回临汾。

第二日中午吃饭,是饺子。方明白冬至了,怪不得突然冷了好多。

民间有习惯,冬至吃饺子不冻耳朵,或许。

2000年12月21日农历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冬至是个好天气。

冬至的前两天是个愁人的天气。早晨起来,天地间茫然一片,大雾迷蒙,难见人影。到了正午,仍是这个模样,让人愁愁的。不是雾汽,而是灰尘笼罩着。

每年都是这个样子,都有这么几天逆温层。不知要逆温到哪一天?

突然,有风了,风呼呼的叫着,叫了一个晚上。梦里也闹闹嚷嚷的。

第二天起床,好美呀!天蓝得像是冲洗了一样,简直可以和天山顶上那一尘不染的长空媲美了。地也开阔了,人也精神了。天地人和谐一起,都和谐在天象的变幻里。

过了一天,天仍亮,亮蓝亮蓝的,却比有风的那日和暖了。

这时候冬至来了。

2001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初八星期六

交节的天气会有变化。

这是多年来祖祖辈辈的体验和总结。事实也证明是这个理儿!

今年的冬至却特别。印象很平和,平和得无风无雪,连云也不那么多,只是偶尔有一丝,在蓝天上浮着。无愧冬天的是有些冷。冷是因为数日前刮过风,来过寒流,因而,冬至的特点是——

亮寒。

似乎要印证规律的铁定性,所以,冬至过了,没有动笔,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过去了,日还是亮的,风还是和的,天气还比冬至时暖和了,我才始信交节也有不落俗套的。

冬至就这么平平稳稳地来了,平平稳稳地去了。

20021222日农历十一月十九日星期日

冬至这日大雪纷飞。

已经连续三日了,天阴,落雪,但不大,似乎是一种什么花,到了花期,又不是盛期。而冬至这日则是怒放了,放得洋洋洒洒,漫天飞白。只是天不寒,从天上广寒宫来的雪花到了人间,落地即化,一地湿润。夜里入梦雪花也在飘洒。

哪知,二日一早,鲜红的太阳跃上了蓝天。天,新亮的迷人,太难得,太珍贵了。真想收藏这一份冬的厚礼。

谁料,晴得太猛了。再过一日,早晨起来,遍地都是银白的了。凌晨又下雪了,下到天亮仍然兴味未尽,继续抖絮撒银。

正午却晴了,出了太阳。但是,不见暖,天寒了。入冬的第一个冷日子是1224日。

2003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九日星期一

太阳挂在东天和西天一个模样。说清这模样真没有现成的词语。有个比喻恰如其分,用来说明却又俗了这轮万人敬仰的太阳。我觉得那太阳活似打在碗里的鸭蛋黄。黄中洇红,红中洇黄,且那红是玫瑰色,那黄闪着亮,却没有往日刺目的锋芒。太阳无芒,是因为漫天是雾,雾消隐了光箭。上午10时过了,雾仍未散尽,天也就一直灰蒙蒙的。

站在二楼的窗台前外望,烟囱里直立着青烟,如一根柱子高高耸起。往日这柔姿万缕的娇魂,没有了风的抚弄,竟然刚直成了汉子。高高直起的烟向上,向上,去那灰蒙蒙中聚会了。

天气平和而寡淡,然而很冷。坐在楼上写字手凉凉的;看书,手也凉凉的。觉得炉火不旺,暖气不热,便跳过栏杆捅了捅烟囱,让火焰尽情地放纵。

这个冬至,虽不声色俱厉,却冷得够味了,是有点含威不露的样子。

2004年12月21日农历十一月初十星期二

阴阴沉沉了几日,迷迷蒙蒙了几日,好像就是这个目的:

——落雪。

雪下得不小,昨夜下的,一直下到了早晨,上午也还飘撒了一会儿。今冬不是头场雪了,只是这场最大。似乎前数日的阴沉、迷蒙都是为了迎接这场雪。

和雪同来的还有节令,今日冬至了。

冬至,就是数九。一九今日始了。

民间有个说法,头九有雪,九九有雪。今年不仅头九有雪,而且,数九的头一天就了雪,那今后的九中该是什么样呢?应该留心一下。翻翻前年的笔记,冬至这日也下了雪,影影绰绰记得那年也下了不少雪,只是没有达到九九有雪。就这也印证了百姓民谚其实是一种实践经验的概括。

2005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四

天冷得像是冬天,却一个雪花也没有落下。电视上播放,烟台、威海暴雪成灾,而临汾却一朵雪花也不见。这就是天气,什么时候能公道啊?

冬至这日,天晴晴的,太阳很亮。头天刮了一场风,风是临汾环境卫生的第一清洁工。她一来就扫净了满天的阴霾,空中透明得鲜美。中午去给吴先生上礼,他的二小子结婚,因为要见高茂森兄,上礼后在那儿吃饭。人真不少,满满坐了一大厅。是正日子,结婚典礼很隆重,又很滑稽。主婚人夫妇,穿了戏装,且男女错位,丑化成了三花脸。这就是尧都的现实,一个礼仪文化的发祥地,居然滑落成了这么个样子,大有礼崩乐环的气势。我实在不敢苟同。

冬至举行的婚礼不会与天气有什么联系,我总觉得如此状况会惹得天怒人怨。人怨是不可能了,看看满堂笑乐的人们,似乎都已习以为常。然而,人们品格的滑落,不能说明天也失去尊严。于是,天便将眼睛瞪大瞅着临汾,看你们要把世道折腾成啥样子?这一瞪当然把雪也误了。

2006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初三星期五

813分冬至,大约也就是此时,我打开了电视机,中央二频导马斌读报,读的竟是关于临汾的消息:临汾成为全球污染第一城,这消息令人很不是滋味。

冬至天没有冷,反而比前数天有些回升,可就是这回升,让空气质量变得浑浊不堪。这季候,一没有风,临汾就有一个逆温层。这是书面语言,老百姓说头上戴着顶雾锅盖。这样空中的悬浮物便集聚一体,弄得空气浓稠浓稠的。10点多了,仍然见不到太阳的光泽,似乎是阴天,其实不阴,是个晴日,只是太阳要穿过浓雾,须在中午12时了。

下午5时去操场打篮球,出去了就有些后悔,到处灰蒙蒙的,张口一呼吸,还有些呛人。硬着头皮蹦达了一会儿,回到家时,嗓子是黑痰,鼻孔是黑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实在有些艰难。

苦了老百姓呀!

2007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十三日星期六

连续几日无风,气温平平稳稳,临汾却阴霾弥空。每天10时后才可以看到太阳的影子,而且从雾中透出来像是月亮般的。没有感到有降温的征兆,可也进入了实质性的寒冷阶段。这时候,屋子需要暖气,然而,今年的暖气却极为不好。阴面尚有些,阳面的两个屋子都没有,坐在桌前写这篇短文,手凉,腿麻,干脆将空调开了,取点暖。

暖气这事已反映给小区,可惜未查出问题再没人问了。这就是管理上的弊端,事情还没有着落,为什么就不再继续呢?据说,在三元小区仅是9号楼这样,可这烦人的事却凑在了自己头上。所幸的是,财神楼暖气不错,二老住到了那边,不然可就麻烦了。

今天去尧庙镇搞讲座,是个僵硬的政治话题,听讲的对象是农民,我就用方言讲,讲他们最喜欢听的,讲他们最为关心的事情。一口气讲了两个小时,大伙听得仍然兴致不减。只是时已近午,慌忙停住,不然会误了大伙吃饭。今儿这饭非同小可,要吃饺子,吃了饺子不冻耳朵,但愿如此。

小寒

2000年1月6日农历十一月三十日星期四

这世界真让人难以活下去了。

漫天灰沉沉的,不知道是雾还是尘,太阳照在当顶,却如同隔了厚厚的云层,看上去不刺目,活像月亮,也没有月亮洁净。

整天这样,连续好几日了,是污染。有人呼吁:这地方不是人待的了!

今天突然晴了,晴得痛快亮洒!昨夜,风忽忽地吹,吹得院里的塑料棚不住作响,是西北风。西北风如今成了众所公认的最佳环境保护人员,因而,对之时常有些向往。

果然,高天蓝得耀眼,太阳亮得刺目。早晨出去,一望好远,远远的天一直蓝到什么也看不见的地方,心情也就像天气一样阔朗而舒展。

只是冷了,气温下降了10度。我觉得这是冬日以来最冷的一天。下午去广运殿西侧看民间游乐布置,走弯弯的场地上,冻得人连手机也握不住,只得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电话。

莫非,小寒应是这般滋味?

快过年了,冷也要保证尧庙红火热闹。

2001年1月5日农历腊月十一星期五

21世纪的第一个小寒带着节令的风貌来了。

早上,天色晴好,不算冷,毕竟是数九的天气了。下午却有了淡淡的云,云渐渐厚了,天也就昏暗了。昏黑了不多时,天就黑严了。刚刚有些变长的天气,好像突然又缩短了。

坐在家里,听见有风,风不大,轻轻地,似乎是怕惊醒了梦中人,又似乎轻声哄着孩童早些入睡。屋里却有些凉,脊背上冷冷的,就披了件棉衣。

睡着了,却觉得亮亮的。亮晃得人醒了,显然这亮光与平日不一样,就觉得是落雪了。

出得屋来,果然是个银白的世界,好大一场雪,小寒带着雪来了。

2002年1月5日农历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六

似乎时光老人颠倒了物候,把春光撒播在冬天了。小寒居然暖和了,暖得像是春天光临了。

走到户外,阳光柔柔的,气温绵绵的。步行开去,不多会儿,走得浑身暖烘烘的。活似走出了冬寒,扑进了春的怀抱。

民间有语:暑里一九,九里一暑。莫非这就是九里一暑?屈指数来,正是二九第六天,哪里有数九天的冷味?

隔日如此。

再隔日也如此,起了几阵风,风也不寒,不凉,怎么也是春风的性格?

晚上看电视,美国仍在阿富汗作战,巴基斯坦和印度局势紧张,人怎么就没有自然的温情?

2003年1月6日农历腊月初四星期一

小寒是从寒冽中来的。

未近小寒,日已严寒。连着两场雪覆盖了大地,下雪不冷消雪冷,冷得人寒瑟瑟的。天气预报最低温度在零下15度,而最高温度也在零下。人们见了面,都说冷。我居然感冒了,冷得上下后屋楼梯都凉沁沁的,还戴了帽子。

时进小寒,已近三九,是二九第七天了。过去人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今年,一九二九就冰上走了,那三九四九不知要冷到何种程度。

不过,今日已是三九第三天了,太阳暖洋洋照着。昨日随中央电视台去官雀村拍片,不冷,今日看来仍暖,莫非要变变滋味了,三九四九不出手?或许吧!

2004年1月6日农历腊月十五日星期二

天阴了一天,像是要打造个冷冷的小寒。

可是不知缘何,次日却晴了,太阳火火的挂在空中,寒气消退了不少,不像个小寒的样子。

自立冬前落了一场小雪,迄今不再有雪。天空不时迷漫着雾,却凝不成云,下不成雪。

没有雪的冬日,自然不会太冷,这是个暖冬。

又想起民谚:雷震百日暖。

立冬的那场雪,太原打着雷,北京打着雷。临汾虽没有打雷,可也下了雪,是场急匆匆到来的雪。冬寒与秋温交会得太快了,就有些剧烈碰撞。人便有不适的感觉。

世事会否打破民谚?拭目以待,一天、两天、三天……天非但没有阴,没有雪,晴得更亮堂了。

我在亮堂的房中走笔记事,时在113日上午。

2005年1月5日农历十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三

与冬至相比,这个小寒实在不怎么样,说穿了是不称职。

冬至那日飘了雪花,而且,以后数日寒冷天天升级,冷得阳台上的玻璃晚上都结了冰。到了上午9时,才能逐渐消融。去外面走走,人们穿得好厚,把御冷的厚衣服都披挂在身上。

这几日已有了些缓和。气温逐渐回升,明显的表现是阳台上的玻璃不再结冰。亮明的蓝天要到中午11时才能看到,早上有雾,雾不大,却阻拦了烟尘的上升,因而,很是沉闷。

小寒便是在这个低谷到的。

这也是节令的一种形式。世上似乎没有统一标准的事物,节令也好,季候也好,都是一个大致的范围。要是把这个范围当成衡量物事的尺度,按标准认定,那就时时充满了失望。

理解自然,理解社会,必须理解人生。而理解人生,必须要有丰富的阅历,还不能缺少了思考的头脑。

2006年1月5日农历腊月初六星期四

小寒是真的寒冷了。

天阴沉沉的,刮着西北风。近12时写完《狗年说狗》的短文,送出去打印,走在街上冷冷的。回到屋里暖了半天,方才温热了。

没有下成雪,不过,一九的最后一天却下了雪。雪不算大,但地上下白了。过三四天,又落了一场雪。那日去《临汾晚报》开三周年座谈会,出来天上飘飞着不小的雪花。一个小姑娘在人行道上捕捉雪花,捉到手里化了,又去捉。真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雪下过去了,天未开,直阴到小寒这日,呼呼的西北风刮了一天一夜,天晴了,晴得好蓝好蓝。站在城中远眺,姑射山好像就在眼前。

第二天,去慰问老干部,在车里不暖和,出了车是寒的。这个小寒,还挺称职的。

2007年1月6日农历十一月十八日星期六

小寒的代表作是寒风。

寒风的作表作是晴日。

头天就刮起了风,树梢的枯叶随着寒风飘飘忽忽,落在地上也难以安宁,仍然滚滚爬爬。地上的风景不必在意,关键是天上的景致引人注目。

自打进入2007年,一连数日阴霾漫天,雾罩长空。百米以外的景物难以看清,地面升上空中的烟气根本上不去,压在头顶,形成了一个重污染的封闭层。明显的感觉是,在外头行走呛得难受。

这就是临汾,全球污染第一城。

好在总算有了云开日出的日子。小寒来了,不知是它带了风,还是风带来了它,反正天高了,雾散了,长空明净,真是满天的乌云风吹散。

今天是9日了,天空仍没积云、积雾、积尘,万幸。

大寒

2000年1月21日农历腊月十五星期五

漫天飘舞着雪花,雪花迎来了大寒。

从小寒到大寒,仅仅半个月,已是三场雪了。第一场雪来得是有些艰难。去年(98)一冬就没有雪,阴沉沉的那么一二天,看似要下了,也飘了几个蒜皮似的白絮,没让人意识到雪,就停了,一停就是一年。今年冬里,晴日见多,偶而昏黑了,不是天阴,而是环境污染加重,灰尘笼罩了视野,蓝天也被封锁住了。因此,对于下雪是多了盼望,少了希望。

谁知道,雪说来就来,后半晌开始的,一直下到夜里,厚厚盖了一重,足有5寸。不日,刚露脸的太阳,不见了,又加了一重。出得城去,银装素裹,世界洁净得令人十二分地爱怜。

下雪不冷,消雪冷。连日温度在零下14℃(最底温度)。天冷,雪也就难以融化,屋前的檐头有了尺把长的冰柱。一连数日,向阳的地方才见了点湿土。然而,这一场雪又盖严实了。

雪盖三重被,枕着馒头睡。也许这农谚和瑞雪兆丰年是一样的道理,却比之要生动得多。

2001年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六星期六

大寒不寒。

腊月二十三,灶爷上了天。该扫扫家了。扫家,在临汾乡下唤做扫gua,什么gua?挂,是把扫净的家里又挂好画像。刮,似乎是把扫不下来的灰尘刮干净。可是,想想,村里人说你家我家,不就是你gua,gua吗?这就亮豁了。扫gua就是扫家。

大寒不寒,艳阳高照。大寒正在四九,四九是恶九,正寒冷的九。偏偏四九不冷,暖暖的,扫家很便利。东西搬进搬出,衣物冼净晒干,都不觉冷。暖洋洋的迎接着大年。

气温会平缓下去吗?看当初,会的。但是,没多久天变了,腊月二十九天降瑞雪,正可谓飞雪迎春。除夕夜的尧庙,光色朦胧,瑞雪飞落,把殿堂装点得像玉宇琼阁。连续几年了,万家合欢的大年都坚守在尧庙,尽自己的努力为大家创造欢乐。

2002年1月20日农历十二月初八星期日

大寒了,并没有感触到寒冷的意思。

动身赴台湾出席海峡两岸尧文化论坛,先去太原坐飞机,暖暖地上路,离开了温情的故土。难道就是这故土的温情融化或者御阻了应有的寒凛?

太原冷。下车住进云山饭店,天已昏暗。夜里蜗居没有体味出冷。次日一早去省委接受培训,一出门,就觉出了不同凡响的冷,冷得尖厉,冷得像是十足的冬天。因而就感到大寒应该是这个样子。

下午打电话回去,得知,家乡也冷了,寒流到了。

大寒在不知不觉中弥漫了天地。

到广州,广州人说,冷了;到香港,香港人说,冷了;到台北,台北人说,前几天还穿短袖衫,今天就冷成了这么个样子!

2003年1月20日农历腊月十八星期一

大寒,一年中最冷的节令到了。

大寒,一冬天最暖的日子到了。

艳阳高照,和风扑面,真如立春后的景象。散步出行,走得好暖,好暖,觉得树该长叶了,草该探头了。可是,这在四九呀,四九的第三天,真奇怪!莫非真是暑里有九,九里有暑?

12日晚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将尧都区12.2煤矿死亡事故隐瞒不报的事曝光,临汾人议论纷纷:先前冷,是三、四十位冤魂闹腾,现在是有人平冤,还暖了!

其实,普通百姓怎能知道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只能增添忧虑。

去他的吧!暂且抛掉一切,享受暖冬,迎接春光。

大寒2004年1月21日农历腊月三十星期三

这个大寒是个独身闯天下的汉子。

没有阴云,没有冬雪,只一阵速速的风就把大寒送到了人们面前。

前数日,人们还在念作,今年不冷。没有厉风,没有厚雪,不知不觉就要春暖了。

但是,寒气来了!赶在除夕这日弥漫了迎接大年的人们。人们行走在晴日中却不住地嚷冷。

因而,这个春节就如同气象先生播报的那样:晴冷。

初一晴冷。

初二晴冷。

初三又添了些风,更冷了。

大寒用自身的能量统治了整个天地。一直到了正月初九,方有些和暖。可是初十又起风了,十一去鸦儿沟拍照古戏台,在山脚下冷得直抖动。应约为辽宁人民出版社写一本关于山西古戏台的书,出马就遇上了寒流,恐怕要一波三折了。

2005年1月20日农历腊月十一星期四

早晨迟迟没有见到太阳,以为天阴了。该阴了,是大寒了。

大寒,寒冷些理所当然。可是,迎接大寒的却是温暖。连续温暖一周以上了,在屋外能感觉到,在家里也能感觉到。

坐在桌前写作《中国神话》,刚刚冬至的那几日,写着,写着,鼻子就流鼻涕了。以为感冒了,然而离开桌案,休息一晚又好多了。始知伏案时太专心,凉气最易浸染,因而,加了一件坎肩。此后,再没有流过鼻涕。

这日依然穿着坎肩坐在桌前,却有点热躁了,不免生烦,这还坐得住吗?想了想,脱了坎肩,清爽了,可以一心走笔了。

晚上睡觉也有了感觉。睡醒来口干舌燥,鼻孔也干得难受,清理一下鼻孔中的积液,还带血丝呢!有点上火了。

气温明显高了。

高气温迎来了大寒。正是四九天气,我以为会冷些呢,可谁想10时过后,窗户亮了好多,阳光照在玻璃上,屋里温乎乎的。

大寒竟成了温暖的容颜。

2006年1月20日农历腊月二十一星期五

飞雪迎春到。飞雪不光可以迎春,还可以迎接大寒。

飘了一天雪花,从白天飘进黑夜。黑夜积起雪来,雪映光亮,天地不那么暗乌了。夜里的梦,似乎也变成了白日梦。

穿过白日梦,进入白日,零星的雪花仍然飘落着。飘了一日,大寒也就来了,像是被雪花迎来的。

我在大寒里忙碌。去年,是忙着为江苏少儿出版社写《中国神话》,今年是为襄汾县写历史文化。去年的书拿到了手上,散发着油墨的香味。今年的书仍在流淌,我的思绪从摇动的笔杆里流出来,流在纸页,成为文章。雪花落了,消融了,融进土地,滋生禾谷,可是收获的时候,可是美食的时候,能忆及雪花的又有何人?我笔底的文字不会消融,还会成为别人的思绪,我比雪花要幸运的多,何乐而不为?

趁着大寒走笔,写晋文公,写到了大寒后的第一天,太阳露脸了。

2007年1月20日农历腊月初二星期六

大寒来时是四九的第三天,应该很冷,三九、四九冻破石头嘛!然而,今年的大寒实在平庸,一点也没有冷,哪里像是四九天气?平庸得我几乎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样的节令。

于是,我等待寒流的到来。

21日起粉刷三元新村的房间,小儿丁丁定了腊月二十一完婚,想办得风光体面,当务之急是把屋舍弄好。墙上显然有些黑了,重新刷白,一连忙碌了四天,忙在倒腾东西上。尤其难弄的是书柜,不动书,搬不动,一动一大摊,整理颇费时间,干脆,客厅的书柜一个也不动。

四天的纷乱过去了,又忙了两三天,屋里才见点眉目。25日下午,抽点空隙出去看家俱,看汽车,起风了,而且扬着尘灰。返回时车过迎春路和鼓楼东大街的十字口,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飘飞起来,悠然从车前升起,这白色污染不可不管了。

我以为随风而至的不仅是灰尘,还应有寒流,然而,寒流没来,大寒不寒,四九也就不会冻破石头了。

作者简介:

乔忠延,男,1950年出生于山西临汾。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协委员、临汾市作协副主席、尧都区作协主席。曾在《中国作家》、《当代》、《中华散文》、《人民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200余万字。已由人民文学等出版社出版散文集《远去的风景》、《荒疏的风景》等专著20部。作品曾入选人民文学等出版社编选的《8890散文选》、《9193散文选》、《新世纪散文精品大系》、《2004年散文选》、《现当代文诵读精华(高中卷)》30余种选本。散文《打春》被选入2003甘肃省中考语文阅读题。曾获《人民日报》、山西青年散文大赛、《太原晚报》征文多种奖项。2004年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山西古戏台》一书,被《文艺报》2005523日列入图书排行榜。

中华二十四节气文学作品大奖赛面向海内外华语作家诗人征稿启事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每月两节不变更,最多相差一两天。上半年来六廿一,下半年是八廿三。

一首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耳熟能详的“二十四节气歌”,伴随着日月更迭,光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远遁……

我国的二十四节气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二十四节气是探索、破解宇宙奥秘的不老神话,演绎着岁月如歌的千古绝唱,描述着一个个朝代的荣辱兴衰,记录着一段段历史的跌宕沉浮。世上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唯一不变的就是二十四节气,它波澜不惊地来,又悄无声息地去……

二十四节气最初是依据斗转星移制定,北斗七星循环旋转,斗柄绕东、南、西、北旋转一圈,为一周期,谓之一“岁”,每一旋转周期始于立春、终于大寒。现行的二十四节气是依据太阳周年运动轨迹划分为二十四等份,每15°为1等份,每1等份为一个节气,始于立春,终于大寒。二十四节气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凝聚着中华文明的历史文化精华。

二十四节气是上古农耕文明的产物,农耕生产与大自然的节律息息相关,它是上古先民顺应农时,通过观察天体运行,认知一岁(年)中时候(时令)、气候、物候等变化规律所形成的知识体系;每个节气都表示着时候、气候、物候,这“三候”的不同变化。二十四节气,表达了人与自然宇宙之间独特的时间观念,蕴含着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内涵和历史积淀。它不仅在农业生产方面起着指导作用,同时还影响着古人的衣食住行,甚至是文化观念。

二十四节气是农历的一个重要部分,在国际气象界,二十四节气被誉为“中国的第五大发明”。20161130日,二十四节气被正式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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